第二章（9—13）

　　【9】
　　新课新老师新课堂新校园，我和所有的新同学一样，面对中学一切人和事景和物，一天比一天熟悉更多了。新学生上课学习，老师走进课堂教授同学们学习，我们听学校领导讲话，我们吃饭睡觉上厕所等等，这些校园学习和生活内容与小学相似。小学不上晚自习，寄宿生在留坝初级中学要上晚自习。晚自习有老师辅导作业，也有老师霸占晚自习的。
　　我在一个周上新课的时候，晚自习就有一位给我们班上英语课的毛明玥老师，让我们写英语单词，背英语单词连续用了我们两节晚自习。把我应该在晚自习完成的地理作业和生物作业，被耽误都没有按时完成。在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我就抄了同学一半作业，自己做了一半作业。
　　抄作业的时候，被同桌乔严亭看到了。桥严亭正在预习数学课，一支中芯笔在一张草稿纸上一停，瞟了我一眼说：“才上新课就抄别人的作业，羞不羞？”
　　我于是回答：“没有时间了，课代表下课就要收交作业。我本来都会做，就是时间问题。”
　　在以前，听上过初中学生说过，初中不比小学好玩，课程多作业多管得严，每一个老师都是凶巴巴的，要是当天作业完成不了，给老师交不上作业更不得了。我们新课刚开始，难度系数小，作业量不大，在留坝初级中学被老师挨批的同学，在我们班上暂时没有出现。至于在留坝初级中学老师对不按时完成作业的同学，给以什么样的处罚，现在谁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在当周礼拜四的时候，我们初一新课各科基本都接触到了。语数英课程节数比其他学科自然要多些，自习也多些，更不用说作业了。我在上语文课兴趣较好，上数学课时反应问题有些迟钝，但在一瞬间也听懂了一些，英语课倒是在小学接触了一些，小学老师不够重视英语课，大部分被语文和数学课占去了。
　　我英语有点基础，不过相对我们班有些同学来说，学习英语课还是落后了一大步。像我学英语这样的水平，英语老师毛明玥老师一眼就集中了我们班好几位学生。虽然英语老师毛明玥是位三十出头的女性老师，看上去温柔可爱，但在对我们英语基础较差的几位同学，下达学习任务的时候，话里藏刀却带一种锋芒，似乎直戳戳地飞进了我们的脑海里。
　　毛明玥老师这样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我一看英语作业基础不好。基础不好怎么办？在学习上要想办法，学好英语唯一的办法，多写多读多背诵。你们几个今后多给我准备几个本子，多写。写了背，背了写。只要功夫到家了，学不好英语那才怪呢。”
　　教我们数学老师给我们上了两节数学课，我才记住了数学老师的名字——李英才。李老师看上去年龄不大，但头顶上毛发稀疏，在头顶周围毛发却浓密。李老师没有络腮胡，但在耳垂上长了一颗黑痣，黑痣像肉瘤凸出在耳垂上更加显眼。我看到李老师这颗黑痣这样有特点，李老师在上数学课时，我在心理默默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又不知不觉偏移到了教室门口。
　　当时教室门口有两只麻雀叽叽喳喳追逐打闹，一只麻雀竟然站到教室门口锁门的铁环上。也许我的眼睛停留在教室门口时间长了，李老师直呼其名说道：“何有生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两只麻雀，在教室门口飞来飞去吗？同学们你们见过麻雀没有？”
　　这时，同学们异口同声回答道：“见过。”
　　我的一张脸一下子涨红了许多，快要上下一节课时，我紧紧张张才上了一趟厕所。
　　其它几门新课的新老师，他们的名字我还没有记住，见了面只叫老师好。给我们班代体育的谢光辉老师，我非常熟悉了，因为军训就是我们临时的搭班老师。所以在我们班上体育课时，谢老师一双眼睛总是在给我分配任务：何有生到体育器材室把篮球再拿一个出来，何有生给我倒一杯开水去，何有生把挂在体育器材门上的钥匙给我拿来......
　　我喜欢谢老师给我交办的任务，黄东东抢着去，谢老师还不让黄东东去。谢老师对同学们说，何有生做啥事我放心，人很老实。我的同桌乔严亭，一手拿着篮球，一手擦了一把汗水补充说，何有生我看不老实。在场的同班同学还想听乔严亭说下去，但乔严亭说话没有了下文，一转身就打篮球去了。
　　【10】
　　国家每天给每一位学生有一次营养午餐补助，可以给学生家庭减轻不少经济上的负担。我们在小学和到留坝初级中学上学，都在享受国家的营养午餐制度。我们当学生的，处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穿不愁，吃不愁。学生在餐厅吃饭菜不用带碗筷，吃完饭菜有人洗碗筷，还有老师给学生分发水果吃。尽管学校一日三餐饭菜丰盛，但一些学生根本不听学校管理制度，偷偷地买了不少垃圾食品吃了口味不合，一些学生主食渐渐吃得少了，影响了身体健康。学校饮食安全教育也在加大力度，学校要求全体师生共同监督管理，发现学生不认真吃好主食，一经发现送交德育处。
　　黄东东家庭经济条件好，委托同班同学在校外购买小食品的次数比较多。黄东东偷偷地把这些小食品，要么藏在课桌下几张废纸里包裹着，要么带进宿舍藏在自己小皮箱里。黄东东和少数学生一样把留坝初级中学，对学生的管理制度当成耳边风，有时不听值周班级劝阻和老师的说服管教，被发现了在上课或者深夜偷吃小食品，老师当面批评几句也管不了多长时间。
　　黄东东吃小食品却很少被人发现，因为黄东东吃小食品的时候喜欢带进厕所吃，夜间躲在被子里去偷吃。我和黄东东同睡一张床上，他的一些生活习惯我比较清楚。更清楚的地方，黄东东因为把小食品经常给我吃一点。我与黄东东买小食品吃有所区别，一般礼拜天返校我买上一点吃，充当主食吃上一顿，大部分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餐厅填饱肚子。
　　至于吃，我只有这样。我非常清楚一个礼拜，爷爷只给我生活费用，其他买什么小食品去开支什么也没有。但我试图或者大着胆量，去买我想要吃的东西，钱用完了谁给我补上？有时当我准备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到商店买上我想要吃的东西，脑海里总有一双黑黑的手，仿佛抓住了我的神经末梢，不要让我谁便浪费掉家里的血汗钱。家里的黑汗钱都是爸爸在外打工，或者爷爷奶奶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算不上财富的家庭开支。
　　有一天深夜，我们男生院生活老师雷天海查宿舍情况，把躲在被窝里吃小食品的黄东东逮了一个正着。生活老师雷天海宽宏大量，叫到宿舍门外从思想教育入手，只有几句简洁的语言让黄东东心服口服了，把没有吃完的鸡爪子，黄东东扔进了垃圾桶。
　　黄东东回到床上，一脚蹲醒了我，他假装轻声说：“何有生明明知道生活老师来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似乎在睡梦中回答说：“你明明知道我鼾声如雷，还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这样冤枉我。”
　　黄东东接着又蹲了我一脚：“你在骗我。”
　　我们细微的说话声，让睡在下铺的班长陈春生知道了。陈春生朦朦胧胧说道：“你们在干啥？”
　　黄东东小声回答：“上了一趟厕所，刚回到床上。”
　　于是，宿舍安静了下来。
　　男生院生活老师雷天海的手电光，似乎还在每一个宿舍门口晃来晃去，手电光大约在我们宿舍门口停了十来秒钟，手电光线最终还是在男生院消失了。
　　有一种猫的声音从男生院飘向了深夜的空中，被我在睡梦中听到了。留坝初级中学有猫存在，就有猫声出现了不足为奇。猫是一只黄母猫，我到留坝初级中学第一天进校就看到了那只黄母猫。
　　我对黄东东说：“留坝初级中学还有黄母猫。”
　　黄东东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回答说：“你知道它是黄母猫。”
　　我说：“因为黄母猫肚子大，一定怀了猫崽。”
　　黄东东附和着说道：“何有生竟看黄母猫，不晓得看看留坝初级中学，有多少美女老师和美女学生。”
　　有时，一种闲话可以催生出超人的智慧。黄东东竟敢把黄母猫和辛勤园丁们联想在一起，是对是错我们不去评判，我们都是成长阶段，语言上的发挥和想象应该具有一定的广泛性和开放性吧。
　　所以，在男生院出现了猫的声音，我断定一定是那只黄母猫。黄母猫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偏偏从我们没有关严实的宿舍门口挤了进来。我是在留坝镇一家老人去世鞭炮声惊醒过来之后，看到黄母猫在宿舍内跳了一步，忽然从床架的步梯一蹦一跳到了我的床沿，被我一只手挡下了床，才知道一直活跃在留坝初级中学校内的黄母猫。
　　黄母猫在宿舍内翻倒了垃圾桶，也许把黄东东丢在垃圾桶内的鸡爪叼在了嘴里，逃走了。黄母猫在从宿舍逃走时尖叫了一声，似乎把黄东东给吵醒了。
　　黄东东似睡非睡说道：“是不是宿舍有老鼠？”
　　我在被子里轻轻地蹲了黄东东一脚回答说：“不是老鼠，是黄母猫进了宿舍，吃了你的鸡爪。”
　　黄东东瓮声瓮气地说道：“何有生又在胡说八道......”
　　【11】
　　我在留坝初级中学上学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老师在课堂教学中最大的亮点，每一节课堂教学老师先对教学内容，设计几个小问题，让学生带着问题学习。善于学习的学生，善于思考的学生这种教学方法凑效，对于学习基础差的学生来说，带着问题看了教材内容仍然不懂，最终还要指望老师帮助基础差的学生解决问题。
　　偏偏我这个学习处在偏中偏下的学生，简单问题很容易在教学内容中自己解决了。但大部分内容虽然老师提出了问题，要让学生自行解决，一个教学问题需要完整不出差错，还得少不了老师的引导点拨，才能够对一个问题划上圆满的句号。我在小学高年级有老师采取了这种教学方法，我有些印象。
　　我们除了课堂学习之外，留坝初级中学在课外把有唱歌天赋、书法天赋、美术天赋等学生组织在一起，叫课外兴趣小组，专门安排了专业教师做指导。我参加了课外书法组。留坝初级中学这种课外兴趣小组有好几个，诸如舞蹈组、美术组，音乐组等。班长陈春生喜欢美术，把小学自己获奖的美术作品，专门拿到班上炫耀了一次。给我们上美术课的龚丽老师，对陈春生的美术作品大加表扬，就让陈春生当上美术小组的组长。
　　我们书法组，三个年级共有二十名学生参入学习。指导我们书法学习的是具有市级书法协会会员资格的水平贵老师。水老师不是留坝初级中学专门带书法课的老师，他是教初中二年级的地理课，学习书法是水老师业余爱好而已，他曾经参加过几次评奖一幅书法作品都没有入围过；从此以后水老师就放弃了书法作品参赛的想法，既不想出名也不想得利，水老师就这么在业余时间内勤奋地练习书法。
　　上面这些话是水老师在给我们指导第一节书法课，似乎故意当着书法组讲给同学们听的。其实，水老师还不止讲了这些，他还讲到自己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从安康师范毕业一直在留坝初级中学教书，代过三个学科语文历史地理，现在代地理课已经固定下来了。虽然四十出头满头白发一脸的沧桑感，但我的心是年轻的......水老师对书法组同学们讲这些有何用意，我这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恐怕不知道其中藏有什么奥秘。书法组的一些调皮的同学，像是听故事一样对水老师说真有趣。
　　我们上第一节书法课，在书法课教室听了水老师简单的人生经历，在书法课上水老师给我们演练了一幅书法作品，面对漂亮的楷书字体，对于我们初中生真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书法组的同学们，只好用热烈的掌声送给了我们的水老师。水老师讲书法理论不多，让我们书法组的同学们，先从楷书一笔一划写起。水老师还鼓励我们书法组的同学们说，不管你们是不是一时的兴趣爱好坚持多久，还是准备以后理想当一名书法家，现在都应该认认真真去学习。水老师在教室里一边走动，一边点着头对我们书法组的同学们要求道。
　　在当时，留坝初级中学副校长郑兴民，推开了书法课教室的门，突然说道：“你们在干啥，教室内闹哄哄的？”
　　水老师回答说：“学生们在交换自己写的毛笔字，让身边的同学提提意见交流交流。”
　　郑兴民副校长一听，立即缩回了脑袋，顺手把教室门关上了。
　　学校所有的课外兴趣小组的活动不一定安排在同一天同一时间内。和我们书法组的同一天，美术兴趣小组也有活动，负责美术兴趣小组的龚丽老师，把陈春生等十五名喜欢美术的学生，带在留坝初级中学一个花园里，要求学生在一棵树上画一片树叶。
　　龚丽老师站在陈春生旁边，看他画出一棵树上两张不同的树叶。陈春生美术基础好画啥像啥，深得美术老师龚丽的宠爱。陈春生把两张树叶用画笔完成了，接着在树叶上添上不同的颜色。从颜色上看，两张树叶片似像非像春天的景物，却把站在陈春生身边的美术老师龚丽，似乎也看迷糊了。
　　龚老师指着陈春生画板上两张叶片说：“叶面上没有统一的色调，是什么意思？”
　　陈春生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画面上不全显现绿色，原因是秋天到了，有的叶片上有黄色，有绿色，还有虫吃了的地方，我在叶面上都表现出来了。”
　　龚老师没有做任何点评，既当着埋头画画的学生们，也当着陈春生的面，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陈春生好样的。”
　　我们这些兴趣小组的同学们，大约都在学校统一铃声中，结束了兴趣小组活动，要不然我在一排露天水龙头前方，不一定碰上了身背画板，正在水龙头跟前洗手洗脸的陈春生。
　　陈春生见我手里拿毛笔本子还有一盒墨汁，笑着对我说：“何有生脸上一横曲线，像是弯弯的月亮。”
　　我急忙解释说：“墨汁沾在我手指头上，一只蚊子飞在我的脸上，猛咬我受不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成这样了。”
　　陈春生怕我洗不干净脸上的墨汁不好看，就主动帮我洗干净脸上的墨汁之后，捏了我的鼻梁说：“要讲究卫生。”
　　【12】
　　在课堂上，学生学习学习再学习；老师教书教书再教书。在我进入学校读书的日子里，在小学六年是这样，看起来学校老师学生的生活形式恐怕都是这样度过的。进课堂，进餐厅，进宿舍，进厕所，天天如此，年年如是。大凡在学校读过书的人，都逃脱不了这些学校定位设施的跟踪引导。要识字，要学习，似乎人生的阶梯就是这样，不是那样。如果那样了，人生的阶梯就没有规律可寻了。
　　我在留坝初级中学上学回到家里，爷爷问我和小学上学有哪些变化？我如实地回答，课程多了，从早到晚我们在学习上，没有喘息的机会，每天吃了饭就进教室，作业都做不完。奶奶推波助澜在其中也插话道，当学生应该苦一点，学习和做庄稼是一样的道理，庄稼人不勤扒苦做，一年四季哪有饭吃。
　　爷爷一直担心说我到留坝初级中学，和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进了网吧没有？我直戳戳地答道，留坝镇没有网吧。就是有，我也不得去。爷爷知道我没有说过谎，就放心地举例说道，某某学生在高中学习好，是上大学的材料，上网吧成瘾，大学没有考上，在外打工挖煤塌死了。多可惜一个小伙子，要好好上学能这样吗？爷爷旁敲侧击的教育方法，也是对下一代高度负责任的表现，不管我接受了多少，但在我的心灵深处或多或少都留下了印记。
　　初中课程一多，我在学习上显得非常吃力，这与我学习基础有很大关系。语数英贯之是主课，政史地音体美贯之是副课，但老师们却告诉我们，学校开足的课程没有主次之分，都要重视都要把它们学好。可是，同学们却不这样认为，语数英考试分数占比例大，其它学科在考大学分数所占比例小。同学们在学习中，似乎早知道了这一点。这是同学们的观点，我们学习的学科孰重孰轻，我倒没有思考过，何况我的学习一般化，以后能考上高中，能考上大学，对于我还是未知数。
　　天气一天天在转凉，我们学习一天天在紧张起来，除了体育课之外，课间十分钟之外，大扫除之外，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外，所有的时间，同学们都在教室埋头做作业，老师辅导作业。尽管学习抓得这样紧张，但在三个年级学习纪律上，初三的学生表现最好，初一和初二学生学习纪律上表现一般般。
　　给我们班教数学的李英才老师，几乎每天自习都进我们教室，辅导我们班的数学。数学难学，似乎是同学们的通病。李老师教我们数学很认真。要是面对面学生三番几次仍然听不懂他讲的数学原理，一只手扬起了老高轻轻落在了学生的头顶上，摸摸学生的脑袋慢慢说道：“我不讲了，你自己思考，把思考出来的结论告诉我。”
　　李老师一说完，就离开学生座位站在教室门口，望着教室门口对面的山峰，似乎又看了看教室门口对面，不远处汉江平静的水面。之后，李老师迈着方步在教室前后走动，一听到被指导数学作业学生邀请的声音，李老师赶忙回话说：“听懂了，做好了。”
　　被指导数学作业的学生立马说道：“做完了。”
　　李老师一定会说，把作业拿来我看看。此时，我们班一些喜欢多嘴的学生小声说：“快拿去，快拿去。”
　　李老师一定会看着同学们的一张脸，一边走进学生座位一边说：“不要慌张，不要慌张，注意安全，我来了。”
　　我的同桌乔严亭扑哧一笑对我说：“李老师这话说错了，学生在座位上，还注意什么安全，座位不安全吗？”
　　自习上我写生物作业，我用大腿碰撞了一下乔严亭：“是你说错话了，李老师要求学生每时每刻注意安全是正确的。校长杨大奎不是在晨会上说过，哪怕成绩差一点，每位学生安全上不出问题，我们学校就万幸了。不只是校长杨大奎在晨会上强调安全意识，班主任德育处教务处等，面对我们讲话安全总是挂在嘴边。”
　　“安全”二字我从小学到留坝初级中学算是听腻了，也听习惯了。我们不责怪李老师把安全时刻装在心上，全国都在重视安全教育，不光是在电视上有宣传，连公路两则沿线的壁沿上，都出现有安全标语警示录，和学校大门口安全教育固定宣传标语等，不足为怪。
　　【13】
　　有一个周，班主任谢娜老师在班会上，给我们布置了以安全教育为内容的班内黑板报。班主任谢娜老师说，德育处统一布置的这项工作任务，务必在本周内完成。我们班负责完成黑板报的任务由班长陈春生，我和班上一名写字较好的同学负责书写，陈春生负责美术加设计。一位家住留坝集镇内的女学生，趁回家吃饭的工夫，要求在电脑上搜集有关学生安全知识方面的内容，班主任谢娜老师也许可了。
　　电脑在如今社会普遍存在，我对电脑知识虽然在小学接触了一些，但在我家里与在外打工爸爸通电话的那部手机，让我学会了打游戏。如果一旦在电脑上一操作，我的手法也相当灵敏了。在我们班里，还有的同学传言说，在电脑上可以搜集数学等学科参考答案，参考有关模拟作文的文章。
　　我们班居然有同学在电脑上改写了《我的家乡》一篇作文，给我们教语文课的班主任谢娜老师不仅评语下得好，而且该学生还获得了A档作文。
　　副班长王燕把此事告诉了班主任谢娜老师，谢娜老师和蔼可亲地当着全班同学说：“改写别人的文章是可以，可以提高和吸收别人的写作水平；不过在你们这个年龄阶段，应该亲自多去写多去阅读，以适应更多的写作体裁，帮助自己提高作文水平。”
　　“陈班长，你的英语作业为什么不交来？”教我们英语课的毛明玥老师，大约吃过下午饭了站在教室门口，对我们正在办黑板报的同学说道。
　　班长陈春生坐在一条凳子上，在指导我写字应该大小一致，陈春生笑着回答道：“还有一道题了，黑板报快办完了，第一节晚自习下，我一定交来。我为了办黑板报，连下午饭还没有吃！”
　　“说话算数？”
　　“算数。”
　　英语老师毛明玥话一说毕手机响了。手机响了两声，毛老师掏出手机一看是骚扰电话，转身从教室门口离去时，嘴巴里还冒出话来：“把你拉进黑明单。”
　　我们一边办黑板报，吃完下午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教室，他们一边开始做作业了。
　　黄东东在学校餐厅吃完下午饭，虽然到教室但他没有很快进入学习状态，而是埋着头折出了一个纸飞机。黄东东把手里的纸飞机抛向教室空中，一会儿旋转一会儿飘飞。飘进了同学胸前，落进了同学的课桌上，同学们就把纸飞机接住向教室门口甩去。一股微风又把纸飞机从教室门口吹了回来。在教室内飞来飞去的纸飞机，把来到教室内的同学们逗乐了，教室立刻大声传出嘻嘻哈哈的声音。
　　多事的纸飞机这时在教室内也惹来了麻烦，在教室空中飘飞的纸飞机一头冲向了陈春生。陈春生一只手突然捂住了面部，一只手慢慢松开时，站在陈春生身边的同学也就围了过去。我和同学们看到陈春生一只眼睛红红的，滚出了泪水。
　　我已经把纸飞机拿在手里，纸飞机把陈春生的眼睛“戳”了，站在身边的黄东东无话可说。
　　我随便说了一句：“黄东东是你的纸飞机惹祸了。”
　　周围的同学随声附和也帮腔说：“就是的，不是黄东东的纸飞机，班长大人能受伤吗？”
　　我们的班长陈春生此刻一股英雄气概显露出来了：“没什么，好了。”
　　陈春生眨巴着眼睛，拍了拍手又向同学们又说道：“快做作业去，让黄东东把纸飞机撕了。”
　　同学们各自回座位上做作业去了。我把纸飞机递给黄东东，黄东东并没有撕毁直飞机，而是把纸飞机丢进了垃圾桶。
　　“黄东东你来一下。”正在值日巡查教我们数学李英才老师，在教室窗外伸长了脖颈叫了一声黄东东。接着李英才老师又叫了一声：“黄东东听见没有，老师在叫你？”
　　黄东东走出了教室，我悄悄地说道：“黄东东要么数学作业出了大问题，要么没有上交数学作业。”
　　陈春生眼睛还是红红的，急忙说道：“哪是的，数学单元检测成绩差了，老师叫他去谈话。”
　　我在黑板报上粉笔字写完，还帮着陈春生在黑板报边沿勾了花边，其它两位同学完成黑板报任务早以离去，黑板报扫尾的工作我与陈春生在完成。教室内黑板报总算完成了。
　　陈春生到校门口留坝集镇饭店买下午饭吃去了。我哪里没有去，回到座位写英语单词，因为当天的英语单词我没有过关，老师说一个单词抄二十遍。英语老师毛明玥说，有什么难的，英语单词抄多了，就记住了。
　　我趴在课桌上，一个英语单词还没有抄完二十遍，班主任谢娜老师一走进教室，看着教室黑板报内容上有一个错别字，喊我名字：“何有生，黑板报上写错了一个字。陈春生呢？”
　　我推开写英语单词的本子：“陈春生忙着办黑板报，还没有吃下午饭，到校外吃饭去了。”
　　我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座位，走到了班主任谢娜老师身边。
　　班主任谢娜老师指着黑板报一个错别对我说：“看清楚了没有？”
　　我答道：“看清楚了。”
　　我说完，顺手拿上放在课桌上一支粉笔和黑板刷子，去改掉黑板报上班主任谢娜老师指出来的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