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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 第五十章 · 第五十一章 

作品名称:“雷锋”恋歌      作者:邓州徐君泽      发布时间:2019-01-18 20:48:34      字数:5848

  第四十九章、邓识农的爱情触角
  
  一大一小两块移民方田,经过平整,煞是壮观,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但是,要具体分到各移民户却不是一帆风顺的。移民1000多颗心,想法看法各异;调整过来的土地土质有差异,茬口有差别,地心地边有差别;“批发”进来,“零售”出,新旧尺子不一样,皮尺钢尺不一样,有风无风不一样,晴天雨天不一样。因此,在移民生产用地1500多亩的两块土地上,按照每人1.4亩的标准,准确量出160多块,谈何容易!
  马上就要到种麦时间,土地分配入户刻不容缓。乡领导迅速启动工作预案,首先和移民村“两委”班子反复磋商研究,画出分配示意图,张榜公布,让村民充分讨论酝酿。
  意见多的当然是把耕地分到刁河南岸的户。
  刁河北岸地块平展展一望无际;而南岸是岗坡倾斜地。所以包村的乡干部和村两委成员,深入到意见最大的移民户,苦口婆心地做了大量工作,总算完成了计划分配的方位图。
  在这个过程中,乡政府抽出精细的同志,组成量地专业班子。对专业班子进行培训,先务虚,后务实。在计划分配方位图确定后,又对两块方田进行丈量核实,然后按照村组提供的人口、土地帐册分配到组、到户。
  在切割时,根据移民的要求,扣除沟、路、渠占地,梨花沟新村移民每个人得到的是1.4亩净耕地,周边八个行政村承担沟、路、渠亏损地50多亩。
  由于移民得到了最好的地,家家户户十分满意,都积极地选购优良麦种,备齐化肥,精细地整理自己的地块,热火朝天地开始了麦播工作。
  
  邓识农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在举办农业技术学习班时,在整个切割土地过程中,充分显示了他的工作魄力和聪明才智。威信随着贡献逐日上升。他虽然很忙、很累、但心里畅快,如鱼得水。村民们都把他当个人物,他说话管用,工作成效显著。自己觉得很充实,有价值。
  总有人给他提亲,回答总是“顾不着。”其实他暗中描上了高秀水。
  他常常以对刁河南边耕地的移民户应当“施点偏心肥”的理由,几乎天天要去刁河南的地块走走看看,指导人家播种,及时回答人家咨询的技术问题。
  他说因为高秀水又是卫生所,又是村干部,太忙,就主动帮高望春干活。
  高望春先是受宠若惊;后来看人家真心实意地帮自己,心里就喜欢上村支书;再后来就产生了报答人家的想法。最朴实的报答就是邀请到家里吃饭。
  支书也是人,是人就需要吃饭。别人干完活,回到家里,有汤有饭的。而支书孤单单的,还得自己扒锅燎灶去做饭,高望春心里很过意不去,就三番五次地邀请支书。
  支书邓识农只好去吃了一顿午饭。
  他觉得吃出了滋味,心里就产生了别的意思。后来就总是去吃。不能光白吃,就名正言顺地出“伙食费”来。
  爹叫人家来吃饭,而且又是村支书,高秀水没有理由扳着面孔。特别是人家又那么热心地“指导”自己开展工作,又和另一名老党员介绍自己加入共产党,又诚心诚意地帮爹干农活,她只得笑脸相迎,殷勤周到。
  开始,她并没有想到别处,因为人家是大学生村官,自己算老几?后来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爱情的触角,有意无意地伸向了她,她警觉起来。
  邓识农多聪明!当然感觉到了她的若即若离。他把这归结到嫌他个子小上。可是,有时,她在他面前故意贬低自己时,他的思维又误入到岔路上。他以为她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一种自卑。可能她认为他和她的个人条件大相径庭。他就有意识地加强了攻势。
  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错误的思想,导致了错误的行动。但是他不明白,船湾在哪里。不过,他照常在她家“搭伙”。白天依然是办事能力强,严切周到、热情奔放的大学生村官。他只把沮丧和疑虑放在更深夜静时的床上。
  
  第五十章、邓识农相思梦的破灭
  
  台历翻过了一页又一页。似乎己经能够听到2012年的脚步声。
  卫生局的人事大调整终于出了台。结果让高护丁雅琴和儿子黄志远都大喜过望。
  刁河乡卫生院,召开全乡各卫生所所长例会那天,卫生局管人事的副局长,专车送黄志远上任。
  副局长在例会上宣布,任命黄志远为刁河乡卫生院副院长,负责卫生院全面工作,原任院长在退休前,要把新任副院长“扶上马,送一程。”
  坐在会议室角落的高秀水,双颊绯红,胸中宛若雄兔奔跑,不敢抬起头迎接那双光芒炙人的大眼睛。
  事前,黄志远可能有意识没给她透露一点风声。喜讯突如其来的降临,使姑娘不知所措。
  
  上午的会后,别的所长都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年终的聚餐和接风宴,她却走到老院长面前说:“俺梨花沟还有俩病号在卫生所等我回去输液,下午我就不再继续参加会了。”
  “不吃饭啊?”和老院长站在一起的新副院长满面遗憾。
  她说着“病人要紧”,就大步流星地推过自行车,骑上“飞”走了。
  
  老院长、防疫组长,陪着新来的副院长,坐着卫生院的小型救护车,一天一个地到各村卫生所进行年终工作检查。
  梨花沟移民新村卫生所是必去之地。
  但这个新院长似乎这一天变得有点古怪,不让防疫组长事先通知梨花沟卫生所。
  到梨花沟卫生所后,更叫老院长想不通,印象中非常灵性、能干的高秀水所长,为啥变得丢东忘西,答非所问。
  黄志远替她打圆场,说刚建的卫生所,人员不齐,还没有防疫专干。
  可是防疫组长不留情面,说:“开会早就布置过了,起码规章制度和防疫措施能上墙吧?当然,防疫卡册证和建档工作,以后我派人具体来帮助建立。”
  副院长倒宽宏大量:“移民村卫生所建立不久,己经能开展正常卫生医疗服务,很不错。防疫工作,对于他们和我都是个新课程。防重于治,对于所长来说,往后抓防疫,甚至比用在医疗上的力量还应当多一些。没关系,咱们都从头学起。最好从移民村里选拔一个防疫专干。”
  高秀水只从大面上喏喏应承。
  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上面到村里来检查工作,都由村委会招待,相关人员陪同。
  高秀水不知道如何接待卫生院一行人。她借故走出卫生所,给邓识农打手机。
  邓识农在手机里说:“咱得好好接待!往后,咱卫生所还得靠卫生院支持哩!我马上就到。”
  高秀水回想刚才的举止,有不合常态之嫌。既然想保守黄志远和她关系的秘密,就不能给旁观者留下疑窦,应当更淡定一些,坦然一些,大方一些。午饭,没有理由不到位,她暗自打算,那就更加不露声色地做好服务吧。
  邓识农先给村会计打电话,叫他到桃花湾街上的桃花源饭庄安排中午饭。
  然后,邓识农拿两盒帝豪烟直奔卫生所。
  他面带谦恭,敏捷、圆通地一个一个让了一圈儿,只有防疫组长接了一根。他索性把一盒烟都塞到了对方手中。
  
  凡有相当智力和情商的男女青年,对于爱恋的问题都会非常敏感。午饭桌上,邓识农在不经意中,感觉到了新任卫生院副院长放射出的恋情电波。黄志远隐含柔情的秋波,高秀水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神情,俩人不动声色地回避,让邓识农看出了一些珠丝马迹。
  
  黄书记的公子当了刁河乡卫生院的副院长。一夜之间,传遍了全乡各个角落。
  邓识农想,“拼爹”,咱的爹是“向阳花”,没资本。比关系靠山,他没有。迄今为止,他的生活道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艰难跋涉出来的,谁也没有给他铺过一块垫脚石。比财富,他几乎一穷二白。论长相,人家体态颀长,高鼻梁、大眼睛,一脸阳光;自己个子小,横着长,被人戏称“二等残疾”。比学历,旗鼓相当,打分毫无意义。工作能力、处事技巧,尚须长期考验。显然,他邓识农处于弱势。他听说,人家是卫校老同学,早比自己多占有了一个砝码。
  邓识农的心,自然像吞了冰块一样——冰凉!
  
  第五十一章、黄志远堕入情网
  
  工作迷,似乎也有遗传基因;不然,黄志远为什么也像他书记爸一样,一心一意扑在卫生院的工作上?
  元旦3天假,他没有回到城内温馨的家里去享受父母亲关爱的幸福,而是主动到梨花沟移民新村卫生所顶替刁河乡卫生院派来的医生值班。他让值班医生回家享受3天假期。
  “是永久,还是仅三天?”医生喜出望外地问。
  “这要问问所长和移民。”黄志远星眸流波地看着高秀水,等她开口。
  “如果让我和村民来决定。”高秀水回避着黄志远那直泻而来的含情眼波,一脸鲜耀的红晕,面对医生说,“那他永远也别想离开俺们卫生所!”
  机智的回答让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显得特别融洽。
  
  医生轻快地走了。只剩下两个人,他们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高秀水在整理药品。
  黄志远坐在诊断桌前,目光跟随着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心中恋人移动。
  女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个意思。
  黄志远的心情很好,他觉得自己在恋爱的征程上又大跨了一步,总算越来越靠近心爱的姑娘。现在,他完全可以从容不迫地以审美的目光,在这里赞美这个无可挑剔的美丽姑娘。他越来越感到,“秀水”这个名字起得非常贴切!
  水是温柔的,水是妩媚的,水是一往深情的,水是始终不渝的,水是无私的,水是……呀,仿佛,由于她的太完美,而使他心中生出了隐隐的妒忌。
  高秀水不看他,但她分明感到了他炽热而多情的目光。这目光宛如发酵剂,使她那未婚女子特有的美丽韵味发酵得更加勾人魂魄。
  黄志远痴情地望着望着,心旌摇曳,魂荡神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一腔热诚爱恋,柔柔地说道:“这一下你总该看到我的决心了吧?”
  这一句话似乎承载了太多的爱情,黄志远累得甚至还喘了一口气:“本来只是要求来这里当个门诊医生,阴差阳错地倒混了个副院长。”
  恋人之间,一旦说出了个由头,那话语就会如甘甜清洌的泉水一样潺潺地流淌。
  “这就是差别。”高秀水仍然没停下手中的活,“如果是邓识农,他费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塞红包,送厚礼,也不会有这样的鸿运。”
  这话有点呲打人,像冷风一样,使黄志远的热情降了下来。他问:“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这样为邓识农不平,原因安在?”
  高秀水打了个激愣。知道他误解了,她赶紧坐到了他诊桌的对面,瞪着一双秋水明月般的眼睛望定他,认真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误解了我的本意。实质仍然说的是‘门第’!你爸肯定并不在乎;而你妈,我一直不放心。她不同意,我断然不会和你往深处交往。”
  “你是和我谈恋爱还是和我妈?”
  “明知故问。”
  “即使我妈不同意,我也不会变心!”黄志远神旺气壮,“更何况,那次我妈参加你们大搬迁时,深受感动,彻底改变了思想。我真不明白,你咋就那么多顾虑?”
  “如果我不在乎你,什么顾虑也就不会有。”
  黄志远急切地:“那咱们公开订婚吧!在众目睽睽之下,彼此考验,岂不更保险?”
  高秀水沉默着,内心在作斗争。她还不能答应他,迟迟疑疑,仿佛羞于开口般地说:“我爹的问题。他和我们梨花沟原来所在的冯岗行政村一个死了丈夫的二婶,有点那个……”
  “咳,这也算问题?”黄志远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又不封建,他们又正逢壮年,单独一个人走在人生路上,难免会感到落寞、孤单,需要结伴、壮胆,在有坎坷的时候可以相互扶一扶。很正常。那你就表态同意他们结婚嘛!”
  高秀水听着黄志远的话,感动得要落泪。这样有心有肺、善解人意的男人往哪儿找啊!她对他的爱又浓烈许多。越是爱,越要在他面前坦露自己的困难,于是又说:“他要等到我妈周年以后。”
  “你的意思是,周年后,你爹结了婚,咱们才能公开订婚?”
  高秀水仍然没有痛痛快快回答:“二婶就一个儿子,在北京上商业大学。给一个富婆的女儿当英语辅导老师,被同学们讥笑为富婆的‘面首’。富婆要陪女儿到美国读书,要求他跟着去辅导。”
  黄志远当然知道“面首”是什么东西,愤慨地:“这样对自己都不负责的丑类,更不会管家里那些长七短八的事。他和咱俩的事风马牛不相及!”黄志远急了,几乎是求道,“我可爱的小姐!你究竟想说啥?”
  宛若铁鎚敲在棉花堆上,击不出一点火星。高秀水很冷静地说:“正因为他没有责任心,就带来了新的问题。他奶奶痴傻了,他妈时时刻刻需要看护着她,稍不注意,走出去,就找不着家门。有时还屙到裤裆里。”
  黄志远终于弄懂了她要说明的问题:“就是说,咱们要承担起‘面首’理应担当的赡养两个老人的义务。”
  高秀水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不可以!”黄志远甚至表现出高尚的慷慨来,“互不相识的人都能献爱心,几十年前,雷锋就能自掏腰包买车票,护送别人的奶奶回家;更何况,咱们和人家还沾亲带故。”
  听着他一个接一个的“咱们”长,“咱们”短,一种新奇的亲近感,使高秀水心里暖暖的。他执著的爱,终于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直奔她的胸襟,引领着她的恋爱步伐,她向往地看着他,说:“能不能让俺爹见见你。咱们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黄志远简直是大喜过望了,庆贺欢呼般地:“老天爷,你终于开了金口!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呢!我替别人值这三天班,就到你家吃饭,叫未来的岳父大人看个够,相个透!你也别怕外边人猜什么,说什么。只要咱自己不张扬,就算尽职尽责了!”
  高秀水再没有什么理由推三阻四,仰望着黄志远那玉树临风般倜傥洒脱的身姿,优雅地点了点头。
  
  又一个让黄志远没有想到。
  当他走进高家门,未来的岳父大人并没有“箪食壶浆”以迎贵客的欣悦表情,甚至还有些冷淡。
  当爹的再粗心,也会从儿女们那些微妙的举止和表情中,透视到他们的一些心迹。
  很明显,女儿是喜欢上这个院长了。可是,当爹的觉得那是天上的彩虹,水中的月。他在心中怪女儿,不知天高地厚。书记的儿子,年轻轻的院长,又是这么英俊。不论哪方面,都比马识农优势得多,能靠得住吗?对于邓识农,咱这个家,就算高攀了。邓识农有这个“意思”,当爹的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女儿连一点“意思”也没有,真不明白,女儿在晕啥哩!
  可是高青山喜欢得不得了。又是给院长搬椅子,又是倒茶水,还对他说:“那次,你给俺们讲冬季卫生保健知识,同学们都说讲得好。你摸了摸我的头,同学们可高看我哩!”
  “那往后你就叫我哥哥。”
  三比二,第一次走进这个家,有两票拥护,一票反对,很不错嘛。黄志远自己安慰着自己,又高兴了起来。
  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黄志远只能和初中生套近乎。等吃完了午饭,高青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新“哥哥”。
  高望春只是礼貌性地,平平淡淡地把院长送出门。而高青山还拉着人家手问:“啥是雾霾天气啊?同学们都没有戴口罩的习惯。”
  黄志远又亲切地摸了摸高青山的头,诡谲地:“明天再给你讲。”
  一听“明天”,高望春心里好像“咯噔”响了一下。
  他决定要和女儿严肃地谈一谈。黄志远和高秀水刚走出家门,他就叫回了女儿。
  
  父女之间不再拐弯抹角,做什么铺垫,高望春直白地:“秀水啊,你是不是有点晕胆大?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怕呀!”
  “你怕啥?又不是咱去求他。”
  “那说明不了问题。”爹愁眉不展,“要是弄得满城风雨,最后竹篮子打水,咱这小户人家可经不起折腾。人家可啥也损失不了。”
  女儿用自信的目光凝视着父亲:“爹,你尽管放心,你得相信女儿能够处理好这件事。终身大事,我知道轻重。”
  爹叹息了一声:“往后我可不敢去冯岗你二婶家了。我不能影响你们!”
  “你不去,才正二八经地影响俺们哩!”高秀水说得真诚且认真,“你啥时候不和冯二婶登记结婚,俺们的事就不会有结果。你明白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高望春还有啥可说哩?他只能让自己悬着一颗慈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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