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道授天意 文竹花开

　　话说杨冬梅和二哥贾世无道别后，回到自己家，她没有和往常一样，换件衣服就急急忙忙往婆婆家赶，而是躺在靠椅上发呆，眼前闪现的是老君庙里的一幕幕场景，和那道长在耳边“宁可丢性命也不可丢虎符”的提醒，她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虎符，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也悟不出什么道道。与此同时她又记起二哥临别时对她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要小心伺候认真对待。于是她从靠椅上起来，进了卧室，在梳妆台里找到了娘家陪嫁时的首饰箱，把虎符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入首饰箱的夹层里，看看稳妥了再锁上首饰箱。
　　杨冬梅把首饰箱放回原处后，在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又缕了缕自己的秀发，自言自语地说：“冬梅呀冬梅，你嫁给刘松林四年了，从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呆如木鸡的少妇，连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孩子都没有，你不亏吗？也不怪公公婆婆发牢骚说怪话，连我自己也不甘心呀，当真就一辈子做刘家的保姆吗？”她的眼睛湿润了，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可她不敢出声，她怕惊动左邻右舍，不好收场。她只能把自己的心事深深地埋藏起来，把希望寄托在老君庙里那道长的“虎符附体，谨遵天意”上了。
　　这人啦，在最无奈的时候，对于“命”的信任度和依存度就会大大增强，许多事只能认命了，往往会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你说这生儿养女的事，你就是再有力气也使不上，你就是再聪明，它都不会按照你的路线图去实施，婚姻是如此，生育何尝不是如此。这里还有杨冬梅和刘松林的结合时的一段佳话。
　　刘松林1960年出生，正逢我国三年自然灾难最困难的时期，可怜的松林娘徐氏，只有十个鸡蛋坐个月子，真是苦不堪言啦！刘松林生下来的时候只有5斤重，徐氏没有奶水，只好用米汤代替，算是苦见心底了。刘松林的爸爸刘长生倒是一把庄家好手，力气大，人勤快，什么苦差事他都肯干，性格憨厚脾气好，不和人计较，因此在村里人气很旺，后来七十年代中期在生产队选队长时给选上了，让他上台讲话，他说：“我是个大老粗，斗大个字识不到一箩筐，好在爹娘给我起的名字简单，长生，一共才十画，签名难不倒我，干活难不倒我，以后生产队里的苦事、累事我带头干就得了，把咱生产队的粮食搞上去就行！”几句话把大伙儿劲头提起来，还真的掌声不断。就这样老两口有了四个儿子一个闺女。
　　刘松林是老大，虽然出生时小，可后来长大了，是个帅小伙子，高中毕业那年他16岁，父亲刘长生把他留在队里当会计，他说：“你老子没文化当几年队长苦头吃足，你现在读书读到高中，按照过去算是举人了，将来接我的班，就会比我强多啦。”
　　刘松林回说：“我才不干你那个苦活累活都带头干的生产队长呢！”
　　刘长生说：“你这臭小子，不是我这样苦干能当队长吗？能把你培养读高中吗？将来你娶媳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真的，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后来家里和队里的许多事，都要仰仗儿子的文化才能完成。
　　杨冬梅1962年出生，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后的恢复期，在家中算是老汉女儿了，父亲是民国早年的秀才，母亲直到抗战时期1942年河南大饥荒逃难时才解开她的“三寸金莲”，这一家人在灵宝落脚后，生养了九个子女，杨冬梅最小，就是九妹。杨冬梅初中毕业那年正好15岁，长得秀美俊俏，已经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数得着的美人儿了。因为家境不丰，又置儿女慌，就没有再读高中，但她以反应灵敏、计算精到在村里的年轻人中小有名气。
　　1982年春节，刘村举办迎春灯会，第一次派龙灯队进城参加县里舞龙灯比赛，一举夺得头筹。舞龙头的就是刘松林，舞绣球的是刘长生，村里为此大宴宾客三天。刘长生把大红绸挂到儿子身上自豪地说：“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希望村里人都能人人争先，个个出色。”也就在这年正月，村里决定举办十五元宵有奖灯会，以猜迷接龙诗为主，吸引本村和附近村里的年轻人参加，筹备工作做好后，刘长生对刘松林悄悄地说：“爹想为你在其中选个媳妇。”刘松林笑而未答。
　　十五元宵灯会那天晚上，灯火辉煌，人山人海，吸引了不少临近村落的年轻人参加猜谜揭榜活动。根据组委会的规定，第一时间、第一猜中、第一揭榜的只要答案正确都有奖励，再按中奖所得数量多少取前六名重奖。在这次有奖灯谜活动中，杨冬梅获得猜中谜语数量最多者，取得第一名，获得奖金二百元。那年代二百元可不小，为了彰显重视，刘长生亲自颁奖，当刘长生把二百元奖金递到杨冬梅手中时，心中暗暗惊叹，我们村里怎么竞有这样的美人？事后经调查杨冬梅还没有找对象，这让刘长生大喜，为了兑现对儿子的承诺，刘长生托人说媒杨冬梅的父母，于是就有了后来两人的婚嫁。
　　刘松林与杨冬梅新婚那会儿，村里也着实地热闹了一阵子。但是结婚一年多了，就是没有见杨冬梅怀孕，这下急坏了婆婆，又是埋怨儿子不积极、不主动、不努力，又是埋怨老头子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挑来挑去挑个花瓶，只能做个摆设，看看儿子和老头子不理她，她又找媳妇冬梅的茬，一会儿说饭做少了不够吃，一会儿说面条里面盐放多了诚心想咸死我，一会儿说搞这么花样想吃撑死我呀，一会儿说我肚子饿了到现在还吃不上饭。总而言之，就是横看横不是，竖看竖不行，什么都不如意，无名火中烧，里外不是人。开始杨冬梅还顶两句，后来刘松林提醒她不要和婆婆顶嘴，那会火上浇油越烧越旺，唯有不理她才会熄火。后来连这招也不灵了，说这家里人怎么个个都是瘟神菩萨，没有一点生气活力，一个个都不说话。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结婚二年后，刘松林决定在自家另一块宅基地建房。新家与公公婆婆家相隔不过五百米的距离，这样白天让冬梅帮助婆婆干点地里的活儿、种种菜、浇浇水，烧烧饭菜。干活的时候，冬梅总是尽量避开和婆婆接触，就是这样也会经常听到婆婆的埋怨。但是至少晚上可以安静的睡个好觉，冬梅的心里也就算平静了许多。
　　话又说到前头，冬梅自己在家梳妆好了以后，换了件衣服就往婆婆家走，刚跨进家门，就看到公公在门口等候她，她问公公，家中有什么事？公公告诉她，这两天他和婆婆去县城，是为了商量二弟的婚事，已经电话通知松林了，叫他直接从苏村信用社去县城，家里的事就全部托付给冬梅了，冬梅叫公公婆婆放心，家里的琐事她能应付开。接着冬梅把公公婆婆送出村口，然后他们乘坐农村班车去县城了。
　　二弟刘卫林的婚事成功谈妥，给公公婆婆带来了快乐，也给冬梅带来了几天的平静，婆婆这几天没有怎么注意到冬梅，主要精力放在卫林身上，倒是让冬梅省了点心。这几天刘松林白天为二弟忙乎，晚上来家和冬梅说话也非常开心，夜晚睡觉的时候，刘松林还联想起和冬梅成亲的日子，温习着两人相亲相爱的片段，回忆一起去湖边放鸭，一起在河里抓鱼的开心事，说到后来又自责自己因为七事八事，分散了精力，让我们的爱褪色了。冬梅连忙捂住老公的嘴说：“老公呀，我们的爱没有褪色，依然是新鲜如初，你绝不要有自责的想法，让我们一起来为爱保鲜！”刘松林听到妻子暖心的话激动不已，一把抱紧冬梅，狂热地亲吻她，那一晚两个人滚在一起，仿佛又回到成亲时的甜蜜日子里。
　　第二天冬梅抽空去看二哥，顺便和嫂子谈谈心，嫂子看到冬梅满面春风，就询问杨冬梅：“最近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杨冬梅嘿嘿一笑，说：“他二弟最近谈婚论嫁，很起劲，一家人正忙着过礼、筹办婚礼，不亦乐乎。婆婆的唠叨比以前少多了，耳根倒是清静了许多。”
　　柳巧儿笑着说：“这不就是一件大好事嘛，他们的心情好了，你的烦恼也就少了，正好可以乘机会与刘松林多亲热亲热，人逢喜事精神爽，话遇投机不嫌多”。
　　杨冬梅羞怯地说：“啊呀嫂子，怎么拿自家妹妹开心呀，怪难为情的。我来这里是想请二哥陪我再访老君庙，求求签，让道长给我指点迷津。”
　　柳巧儿把贾世无找来说明冬梅的来意。贾世无答应了冬梅的请求。
　　第二天一早，冬梅带上香油纸烛来到二哥家，贾世无叫柳巧儿也陪着给冬梅做个伴，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轻松愉快。第二次来到老君庙，贾世无兄妹俩照例递过香油纸烛。那道长格外客气，让客人们进方丈室攀谈，讲起了老君庙风光的过去：寺庙建于清初，在沙河南岸的坡崖上，是一处远近闻名的道家圣地。据记载，初建时庙宇碧泉玉池，杨柳葱茏，百鸟喧鸣，道观掩映于紫竹林中，如世外桃源，似仙境神地。道观有正殿后殿各三间，左右另有钟鼓楼与魁星楼，规模不小。可惜光绪年间，庙宇因山体滑坡而倒塌。
　　二十世纪初一位曾经在山西陕西四川行医好心郎中叫王仁论，将老君庙里的老君神像请来，慢慢恢复成现在的道观，那时因为有人在道观附近西瓜地里偷盗，被虎狼吓跑，这就更增加了寺庙的神奇，后来得到了四面八方居士仁人的资助，才有现在的规模。每逢佳节许多善男信女前来敬香还愿，香火倒也过得去。现在又幸逢你们兄妹的到来，我们也算结缘了。
　　贾世无感谢道长介绍老君庙的由来，上次还愿巧逢虎符附体，令妹念念不忘，很想让道长指点迷津。那道长笑曰：“且让令妹出手，再请抽上一签来。”于是按照点化程序，让杨冬梅抽得一签，签上曰：“桃红柳绿满山春，吐出奇花爱煞人。花花定然成硕果，风云扫去涌金轮。”那道长展开签文后笑而不答。经贾世无再三追问，那道长开口详细询问了杨冬梅的一些家庭生活细节后说：“令妹幸运抽得喜签，为了把好事办好，我在此为令妹诵经七日，化解她过去的罪过和恶念，令妹要虔诚忏悔自己过往的贪念和恶欲，静心待善。七日后你和令妹再来此观诚心还愿，到时我再给你们解签。”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贾世无连声称好，遂询问需要多少法金？那道长只说“施主随缘，施主随缘。”贾世无等三人依照道长的嘱咐离开了老君庙。三人一路闲话：贾世无告诉妹妹谨记道长嘱咐，生活中诸多矛盾，多从自己身上找毛病，消化掉心中的怨气，让自己归于平静是最重要的，虔诚忏悔就是指这个意思。杨冬梅自己也承认常常是不耐烦地接受婆婆的唠叨，并没有设身处地从婆婆的角度思考问题，往往出现思维错位，也许就是需要忏悔的贪念和恶欲，道长的教诲和提醒就是一剂治愈心理创伤的良药。柳巧儿不时的插话，她倒认为诸事不要太放心上，顺其自然为好，来时不慌乱，去时不秃丧，淡看世事，了以凡心，以平常心对待家庭琐事，所谓家无常礼就是这个道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滋有味，之后各自回家。
　　当晚刘松林还在妈妈家忙事，杨冬梅早早入睡，刘松林很晚才进自家，见冬梅已经熟睡，没有惊扰。此时的冬梅正入梦乡：但见天空云端里莲花仙子怀抱一仙童飘飘然朝她而来，那仙童笑脸可鞠，自然可亲，冬梅准备伸手接应那仙童。可这时突然迎面来了一只虎崽，那仙童朝冬梅一笑，即爬上那虎崽的背上，随虎崽往莲花瑶池方面而去，可把冬梅吓出一身冷汗，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时候刘松林进被窝，杨冬梅向他诉说惊梦中的故事。
　　刘松林说：“啊呀，冬梅，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加上今天再访老君庙幸得喜签，一时兴奋，深夜惊梦在所难免，别往心里去，不打扰你了，继续安心睡觉吧。”杨冬梅得到丈夫的宽慰，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去寻找梦中的仙童去了。接下来几天冬梅都在神一时、鬼一刻的担心后怕中度过，怎么也琢磨不透那仙童与虎崽的关系，她也不便去将此梦告诉二哥二嫂，想想还是等七日后请教道长解梦。
　　七日限期已到，杨冬梅带好香油纸烛，照例邀二哥二嫂同往老君庙，二嫂因事未能陪同，于是贾世无兄妹三访老君庙，更加深了对道教的信仰和依赖。那道长见贾世无兄妹到访，分外高兴，忙邀请兄妹俩方丈室就坐。贾世无一进方丈室就恭恭敬敬向道长递过七天祈福的法金，道长让道童接过法金，自己单手支招，口念无量寿福，善哉善哉，这就过来给兄妹俩让座，询问七日里可有何异象发生？杨冬梅将那天深夜惊梦告诉了道长，请求解梦。
　　那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在方丈室兜了两个圈，慢条斯理地说：“真要恭喜令妹大喜，那喜签中的签文和我七日祈福诵经所获迹象相映成辉。我等师徒数人昨日满七诵经收官，非常顺利，开光时我又占了一卦，出现了喜鹊噪檐之象，此象表明令妹福禄命相大增，忧愁心事消闲，已经进入旺地，我等也为你们庆幸。今天特意转达此意。至于令妹惊梦，自有荷花仙子送子的梦境，实属特大好事，而途中虎崽接走仙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大多解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同七日前那副‘桃红柳绿满山春’的喜签，预示着令妹转运向好，你们就命门迎喜讯吧。不过，切记签文最后一句‘风云扫去涌金轮’你们也得等风云扫去，一切顺当，方可高枕无忧。”
　　道长的这番话非常有份量，贾世无兄妹连连点头表示谨遵道长的训教，把握好时机，在转运过程中尽力配合，既不要超之过急，也不可急于求成。得到道长授意之后贾世无兄妹与那道长道别，兄妹俩在大殿面前三拜太上老君，冬梅又特意去侧殿三拜天母娘娘和地母娘娘，然后给道长深深三鞠躬，依依不舍，离开老君庙。道长送至大门口挥手告别。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地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山坡上远远传来春鸟的鸣叫，和那穿梭在花丛中的蜂蝶，形成山间特有的春景，粉红的桃花和嫣红的映山红交相染色，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和黄灿灿的油菜花，把大地装扮成五颜六色，就像绘画大师在光褒的大地上随意绘画彩图一样，那美丽、那鲜艳、那动人的场景让人心旷神怡，醉人心脾。
　　二弟大婚的日子确定了，刘松林邀杨冬梅去参加灵宝南乡的春季庙会，想帮二弟采购一些婚庆礼品和床上用品，在逛庙会当中，刘松林用心意买了一对布娃娃和一对布老虎。对冬梅说，布娃娃是送给二弟新婚的，这布老虎就是送给你的，那天听你说梦里出现了虎崽，我就一直留心，今天终于看到了布老虎，这就买下了。这事让冬梅好感动，她悄悄对刘松林耳语：“谢谢我亲爱的夫君，让我好开心！”说得刘松林脸红起来，他也悄悄地对冬梅耳语：“看我今晚上怎么收拾你，准叫你嗷嗷叫。”杨冬梅更是面红耳赤，狠狠地捶了刘松林一顿。重沐爱河的喜悦和重温旧好的甜蜜，让这对经历了四年婚姻而膝下无子的恩爱夫妻插上了春的翅膀。
　　也许是春的感染力，也许是爱的无限力量，当第二天杨冬梅走进自家后院的时候，院子里的那盆文竹开花了，奇妙无比，白色的小花在绿叶中星星点点异常好看，冬梅像发现珍奇宝贝，又像遇到霜打萝卜，不知道是吉还是凶，一口气跑到二哥家报告这一奇特的植物现象，因为这盆文竹是二哥在他们结婚时送的，已经四年了，一直没有开花，今年春天突然开花，是多么的神奇和美妙。贾世无闻讯，也没顾得上叫柳巧儿同往，就急急忙忙跟随杨冬梅回家，去观赏文竹花开。
　　一出门贾世无说我得把我村子里的小诸葛李云带去观赏文竹开花，她可是我们村里的植物栽培专家。路上经过李云家，贾世无邀请她欣赏文竹开花，李云非常高兴，立即跟上。冬梅问及文竹开花是吉是凶？李云告诉贾世无兄妹，许多人对文竹的习性都不懂，认为文竹花开就会是凶兆，其实那是一种讹传。文竹是一种具有极高观赏价值的植物，放到阁台、书房、庭院里，可以净化空气，其根可以入药，治疗急性气管炎，具有润肺止咳、凉血通淋、利尿解毒的功效。
　　“是吗？我们还真的不懂这些，只觉得毛茸茸的绿叶，眼睛看上去特别舒服。平时放客厅里观赏，我想春天来了，把文竹搬到后院吸收新鲜空气。”杨冬梅说。
　　“文竹还有个名字叫雾凇或叫云片松、刺天冬。喜欢温暖湿润半通风的环境，不耐寒、不耐旱、不耐水、不耐晒，还是有点娇气难养的，需要细心培育。一般说来文竹有四期，即幼苗期、生长期、生殖期、衰老期。如果你家的文竹开花了，说明文竹已经进入生殖期，文竹开花的几率不多，有的好多年都不开花，三年五年不开花的多得很。”李云说。
　　“是呀，这盆文竹是那年九妹冬梅结婚，我赶庙会时买的，已经四年了，一直没有开花，今年开花了，我们特别新奇，就特意叫你前来观赏。”贾世无说。
　　“这可是机会难得呀，谢谢贾叔邀请，我非常乐意观赏文竹开花，恐怕令妹至今还没有生子吧？可能今年有希望怀上了，我可有糖蛋吃啦。”李云笑着说。
　　“可不是呢！结婚四年妹妹都没有孩子，家里人急坏了，文竹也没有开花，真是奇也怪也。今年文竹开花了，托你的吉言，看来有希望了。”贾世无说。
　　“那还用说，包在我身上，文竹报喜开花，天意所为，今年令妹一定会怀孕。据说文竹开花寓意深远，她象征爱永恒，心纯洁，永远不变，婚礼中用上此花，寓意婚姻幸福甜蜜，爱情长长久久，你哥还真会办事。”李云说。
　　“我哪懂这些，我只会开石磨、买石磨。”贾世无笑着说。
　　大家一路边唠嗑边说笑，不知不觉就来到冬梅家，当冬梅将客人带到后院时，但见那文竹花开旺盛，星星点点，白色的细微花朵在毛茸茸的细绿叶中格外耀眼，大家惊叹不已，李云用照相机照下了这难得的珍贵镜头。
　　贾世无兴奋地说：“明天让你嫂子柳巧儿也来看看，她一定高兴得蹦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