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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裸体模特

作品名称:远去的洞庭湖      作者:徐克映      发布时间:2018-12-30 16:58:24      字数:6624

  俗话说,夏雨隔牛背。话虽有些夸张,却是时常出现于洞庭湖边的奇妙景象——
  同一丘白水田,一半被雨点打得像鸡屎麻子,另一半阳光朗朗如玻璃镜面。如果水牛刚好在田中央犁田,就形成了隔着牛背晴雨相遇的天气分界线。
  这是一片阔大的湖田,也称稗眼子田,位于离生产队很远的湖边上,队上准备翻耕出来种红米冬粘。这种湖田泥脚太深,遇到“稗眼子”,水牛踏下去连肚皮也会陷进去,因此只能靠人工来背犁翻耕。李韦良和郭强个子高腿也长,搭成一个背犁组合。那一边,矮个子的德保和蔡老二搭档。一丘白水田两张犁弓,一来一往如织布的梭子,将一丘白水田翻得波浪滚滚,惊得泥鳅和鲫壳子在犁沟里乱串。
  人力耕田是很重的苦力,同时也能获得很高的工分,李韦良和郭强踊跃报了名。金宝的爷老子再林胡子是犁田里手,负责掌犁,犁弓上拴两根黄麻绳,黄麻柔软,不会勒伤皮肉。李韦良和郭强一人肩上套一根黄麻绳套,弓着腰涉着齐膝盖的田泥拉动犁铧。黑油油的田泥“哗哗”翻卷过来,在阳光下闪出迷人的色彩。再林胡子大声叫道:“好肥的泥巴啊,跟粪氹子差不多了哩!小郭小李加把劲,今年的红米冬粘会胀破肚皮,过年背一袋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洞庭湖的红米冬粘,又糯又香好吃的很咧。”
  隔着一片白水,德保也在那边放肆喊:“老李老郭吔,加把劲背犁咧!红米冬粘好吃咧!哦呵呵——哦呵呵——”
  李韦良看见德保两条短腿差不多陷进淤泥里去了,朝他喊道:“德保啊,你的裤裆都湿了,当心你的鸡鸡着凉咧!”
  德保回应道:“不怕不怕,鸡鸡吃了水更英雄咧!”
  这时,一团乌云盖过来,遮住了头上朗朗阳光,紧接着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倾盆大雨把李韦良他们这一边几个人淋得稀里哗啦,德保他们那边仍然艳阳高照。
  德保高兴地叫道:“你们快过来躲躲雨吧,夏雨隔牛背咧!”
  田边上,余可可和杜司晨在薅田垄边的红巴根。看见大雨过来,急忙往德保他们那边跑,眼看着雨点跟着追过来,两人又急乎乎往回跑,结果还是被雨淋湿了衣衫。
  李韦良他们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浑身透湿。郭强取下黄麻套绳准备找地方避雨,再林胡子笑道:“别白费力气了,等你过去雨也过去了,这边就是太阳了。”
  果然,不到一刻钟,那团乌云向德保他们那边移过去,头顶霎时一片光明;而德保他们那一边已经大雨滂沱。
  郭强声气虚弱地对再林胡子说:“说不定雨又会过来,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你看衣服都湿了。”
  再林胡子说:“这荒坪野地的,去哪里躲雨啊?回队上一个来回要半天工夫,不划算。满老爷交代了,今天一定要翻耕出来,不能耽误了季节。”
  李韦良听再林胡子这样说,再看看德保他们冒着雨正犁得起劲,劝郭强说:“忍忍吧,别人不走我们也不能走啊。”
  郭强遭大雨一淋,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陷在泥里的一双脚颤颤巍巍半天拔不出来,他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喘气。李韦良看他脸色苍白,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烫手,转过身对再林胡子说:“不好,郭强发烧,他病了。”
  再林胡子叹口气说:“这伢子啊,看上去蛮壮实,其实假体子。”
  郭强皱着眉头看看李韦良,咬了咬牙,弓腰拉直绳子,和李韦良一道拉动犁铧,深一脚浅一脚硬挺着。勉强犁了两个来回,郭强像一条死蛇一般陷在泥里不能动弹了。看看郭强惨白的脸色,李韦良对再林胡子说:“郭强真的不能背了,你看怎么办?”
  再林胡子看看郭强这个模样,也着急了。他说:“这里离十队赤脚医生家近,要不你自己去看看吧。”
  李韦良对郭强说:“你自己能走吗?”
  郭强点点头把黄麻绳套交给李韦良,迟疑着说:“你一个人背得动吗?”
  李韦良说:“你只管去吧,我慢慢背嘛。你快去吊点滴消炎水。”
  郭强带着一身泥浆跌跌撞撞朝岸边爬去,好几次跌倒在泥水里。李韦良朝薅草根的女生喊:“你们过来扶他一把,郭强病了!”
  余可可和杜司晨扔掉锄头赶过来,一边一个扶起郭强上了田垄。杜司晨看见郭强实在虚弱,对余可可说:“你一个人薅去吧,我送他去打针。”她扶着他一块去找赤脚医生。
  看着郭强离去,李韦良拉直了黄麻绳。再林胡子说:“你一个人背得动吗?”
  李韦良硬着头皮说:“背得动,只不过慢一些嘛。”
  一个人要背动犁铧实在费力,李韦良霸蛮背到田头,胸脯拉风箱似的呼呼喘气,口里咸咸的带有血腥气味。余可可远远看见李韦良狼狈不堪的样子,走过来说:“一个人怎么背得动呢?不要命了啊。”
  李韦良喘着粗气说:“怎么办?到队里叫人过来的工夫,田早就犁完了。”说着又拉直绳子,准备开步。余可可说:“等等,我帮你一起背。”说着拉过郭强那根绳子套在肩膀上。
  李韦良拉紧绳子说:“不行不行,怎么要一个女孩子背犁呢!这是男人的事情,你放下。”
  余可可看着一身泥水的李韦良,忧伤地说:“李韦良,这里不值得你用命来拼,你要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万一积劳成疾伤了身体,会害你一辈子。松手吧,我们一起背。”
  李韦良心里一热,眼泪差一点出来了。
  再林胡子在后面说:“小李,你就让小余帮你背吧,抱鸡婆也有四两力呢。有一个人帮忙会松活许多。”
  李韦良默默拉紧犁绳,把绳子收短一些为的是多受一些力。他实在不忍心让一个柔弱女子承担连男人都难以承受的苦力。他暗暗使劲,尽量让她那根绳子减少重负。说来奇怪,余可可和他共同背动犁铧,他顿时骨子里都是力气。他像鼓满风的船帆,满满都是力量,犁铧被他背得飞快,犁坯像波浪翻滚。余可可看到李韦良憋足劲使力,知道是为她减轻负荷,扯住他的手说:“不要命了?慢一点嘛!”
  李韦良憨憨地笑道:“有你在我身边,你就像只打气筒给我打足了气,特别有劲。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一点不假。”
  德保他们那边没有一点声音了。他和蔡老二弓箭一般倾斜着身子,拼命背动犁铧。看来他们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李韦良和余可可相互扶持着,进行着艰难的冲刺。只有很窄的一片白水田了,两组背犁的人很快就要会师了。可是,他们的力气已经到了极限。余可可满脸通红,汗珠不停地滚落,齐腰以下全是泥水,每迈一步都要咬一下牙帮。李韦良几次劝她上岸休息一下,她固执地摇头。李韦良无奈,只好拉着她的手,每迈一步为她助把力。
  两组人马终于在湖田中央汇合了。扶犁的累得脚酸手软,背犁的更是精疲力竭。再林胡子宣布说:“今天太累了,下午不用出工了。满老爷说了,犁完湖田每人记十二分工。”
  十二分工是最高工分,这是他们下乡以来第一次和社员获得同样高的工分;而且还得到了难得的小半天休息时间,这是他们用汗水换来的尊严,两人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余可可由于体力严重透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李韦良找了一处红巴根厚密的渠沟边,扶余可可坐下去,让她把糊满泥浆的双脚放到水里,自己跳下水,帮她清洗裤脚和腿上的泥巴。他扯一把红巴根揉成团先将裤子上的泥巴擦洗干净,然后替她卷好裤脚,扔掉草团,用手清洗脚上的泥巴。草团太粗糙,她白嫩的皮肤禁是不起草团的摩擦的。余可可不想动弹了,任由李韦良摆布。李韦良洗干净她腿肚上的泥巴,余可可这双脚像白莲藕一般细腻,线条优美流畅。那种白,比莲藕更纯净,更润泽,雪白之中透着花瓣一般淡淡的光泽。小腿至脚踝的曲线如行云流水,把她的小腿勾勒得美轮美奂。那十个脚趾头精巧玲珑,看着都让人怜爱。
  李韦良抚摸着她的双腿,一边仔细清洗一边感叹着造物主创造美的神奇魔力。他帮她洗得十分彻底,连脚趾缝里也洗得干干净净。这时候余可可已经睡着了。看着她被汗水弄得凌乱的头发,眼镜片下面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一脸的疲惫,李韦良一阵阵心酸。这样一位体态娇美又满腹才华的姑娘,在这样炼狱般的地方遭罪,造物主自己难道不心疼吗?
  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点,李韦良把她白净的双脚抬起来放在胸前,用衣袖轻轻擦干净水迹,小心地保持她身体的平衡。
  几滴雨水洒下来,天空又落雨了。余可可忽然睁开眼睛,看看李韦良还站在水里,吃惊地问:“你扶着我的脚干什么?怎么不上来?水里多凉啊。”
  李韦良浅浅一笑说:“我在欣赏你的双脚。你没发现,你的脚简直就是艺术品,多么精美啊。”
  余可可说:“又发宝气了,你那根搭错了的神经又蹦出来了吗?”她收回双脚艰难地站起来说,“又要下雨了,回去吧。”
  或许真的是那根搭错了的神经蹦出来了,李韦良脑子里那个荒诞的想法又冒了出来。他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其实,你就是上帝打造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打住打住!”余可可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他求过她,她十分为难,毕竟这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没有邪念,可是真要答应他,她还没有那股勇气。她想搪塞过去,收起双脚说:“上来吧,回去洗干净好好睡一觉,今天实在累坏了。”
  李韦良十分沮丧,草草地洗了一遍,爬上来一声不响地走在前面。余可可跟在后面,看着他灰不溜秋的衣裤上沾满泥点水迹,头发因缺少修饰乱糟糟的几乎盖住了耳朵,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脚步有些沉有些拖沓,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她有点心软了。他向她暗示过几次,想让她给他当一回裸模。从理论上她能理解,一个酷爱美术的人,能够画一次裸体写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她是他唯一能提要求的人。他胆战心惊地向她提示过,她真没有勇气答应他,心里十分纠结。
  青年组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他俩由于汗马功劳而享有小半天宝贵休息时间。洗刷干净换好衣服,李韦良太疲倦,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余可可收拾干净,披上衬衣心情忐忑。李韦良一直想让她给他当一回裸体模特。虽说是半裸,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心理障碍。她知道李韦良向她提出这个要求是要下了很大决心的;他已经把她当作知己才斗胆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对于李韦良来说,或许太想得到一次实战机会了——画一次人体肖像。一个未来的画家,在这个保守封闭的湖乡想要得到这样一个画裸体人像的机会,比登天还难。也许他相信她会给他这个机会。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从他刚才那种眼神里她又看得出那种强烈渴望,她心软了。可是,她还是犹豫,举棋不定。她知道,不答应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犹豫再三,今天是个难得的空闲时间,伙伴们不在家,留给他们不可多得的机会。
  她决定妥协。犹豫很久,她向他招呼:“李韦良,你过来!”
  李韦良迷迷糊糊中听见那边房里传来余可可的声音。声音有些怪异,像带着色彩、带着温度的水漂过来,他那干瘪枯焦的心顿时活泛起来。他像只弹簧从床上蹦起,旋风一般跑过去。
  瞬间,他不由得血流加快,浑身发热。余可可背对着他,只穿三角裤和胸罩,雪白的肉体牢牢吸住他的眼睛。他还没有看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身体,余可可的皮肤竟然像瓷器一般光滑,体态像行云流水般美妙。平时的余可可像淡云薄彩遮掩的月亮,如今云彩散去,显出一轮皎洁明丽的满月。李韦良只觉得眼睛一阵晕眩,胸口蹦蹦乱跳。他扶着门框站稳闭着眼睛定了定神,重新睁开眼睛,那娇美的肉体释放着绚丽的色彩,如一波波热流向他袭来。
  李韦良一时间眼花缭乱心神激荡。蓄积了二十年的柯尔蒙被激发,心境像打开潘多拉盒的魔云,汹涌澎湃地泛滥开来。他想起了那一次在她脸上舔到的奶白兔糖的味道,顿时兴奋起来,他决定摸一摸那雪白的肉体。他想起了那句形容女人皮肤的词:白如凝脂。他急于想知道凝脂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悄悄地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伸手摸到了细腻光滑的肩膀。余可可遭到惊扰,惊叫一声,像弹簧一样蹦起来。由于惊吓,那柔和的脸痉挛着,镜片后面的眼睛由于惊慌而瞪得滚圆。看见余可可由于惊吓过度而变形的面孔,一下子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了。他满脸通红地呆呆站立,垂着脑袋,两条光溜溜的手臂耷拉着不知如何置放。那神态像一个逃课受罚的小学生。
  余可可终于回过神来,刚才猛然被摸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她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李韦良会动手摸她的身子,令她始料不及。稳了稳神,看着惊慌失措的李韦良,埋怨道:“你怎么摸我呢?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要画裸体人模吗?你画吧。”
  李韦良从神思恍惚中回过神来,无比惊喜。他结结巴巴说:“你同意让我画、画你的身体?”
  余可可满脸通红,她说:“快去拿笔纸,只准画,不准有其他想法。”
  李韦良喜出望外,飞快拿来铅笔画纸,让余可可半侧身坐到床沿,摘去一边乳罩。他颤抖着摊开画夹。他朝思暮想画一次裸体素描,特别想画余可可。凭他独特的审美眼光,余可可的体态和神韵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西施、貂蝉是古人臆想中单薄描摹的美人形象;维纳斯只是西方人炫耀技法的一个呆板经典。他要画一位血肉丰满神韵传神的现代女神;特别重要的是他要为女神的画像注入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感觉,注入自己的爱慕。今天,愿望意外地实现了,他惊喜万分。
  一挥动画笔,李韦良头脑清爽神思敏捷,进入了一个激情饱满的亢奋世界。他怀着一种对美的顶礼膜拜,他怀着对造物主的感激与崇敬,舞动画笔。
  余可可此刻满脸娇羞,身体不自在地扭动。李韦良知道她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而强撑着,他心里隐隐地疼。他加快了铅笔的挥舞频率。他一丝不苟地勾画描摹着,让爱恋与美驻留在画纸上。
  他画完最后一笔,已经浑身大汗。他将画恭恭敬敬递给余可可。
  余可可惊讶地看着画说:“这是我?我的体型有这么好吗?”
  李韦良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我的笔力还不到位,其实,你比画里面的人更美。”
  “五官为什么不画?”余可可奇怪地问。
  “不画不更好吗?你们搞文学的不是讲究悬念吗?留一些想象空间给人一些遐想。”李韦良说着眼睛滑落到余可可胸前。看见余可可那摘掉乳罩的乳房还裸露着,雪白坚挺的乳房像一枚含苞欲放的荷花。
  从画画中放松下来的李韦良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眼睛落在乳房上面钩子似的不肯离开了。
  余可可被他热辣辣的眼神盯得满脸通红,她小声说:“你看什么呢?眼光那么痴呆。”
  李韦良喝醉了酒一样涨红着脸说:“可可,可可,你把它盖起来吧,看见它我会疯掉的。”
  余可可用手护住胸前,一脸娇嗔的说:“你的眼光好吓人的,你好像很害怕?”
  李韦良结结巴巴说:“我、我、不是,我太想摸一下……”
  余可可企图抵抗,说:“不是说好了只能画吗?”
  李韦良浑身打摆子一般颤栗,底气不足地说:“我这人没用,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入非非。可可,我知道这不好,可就是想,很想……”
  余可可闭上眼睛,叹口气说:“你很想吗?那就摸一下吧。”她有些可怜他了
  李韦良抬起僵硬的手,笨拙地放到她圆润的肩膀上。他没有敢摸隆起的胸部,他觉得那不是可以随便摸的地方。他僵硬的手指触到那凝脂般的皮肤时,仿佛冻僵的蛇被春风激活了,指头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五个指头像蛇一样在光滑细嫩肌肤上游走。李韦良激动得浑身轻轻抖动。
  余可可依然闭着眼睛。那抚摸的手让她感到舒服感到晕眩,她一身麻酥酥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睁开眼看李韦良,他眼睛火辣火辣,人像发疟疾一样颤抖。她猛然抓着那只抖抖索索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不知什么时候胸罩掉落下来,李韦良的大手直接按住了软乎乎的乳房。李韦良瞪着双眼,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压抑的啊啊声。天啊,啊,太突然了!这是在做梦吗?
  这是一片无人介入过的生荒之地,突然遭侵入,引发出强烈震撼。当李韦良的手触摸到余可可结实的乳房和乳头时,余可可浑身瘫软,她觉得自己像一块遇热的巧克力,慢慢地在融化。李韦良搂着软绵绵的肉体,浑身大汗淋漓。他曾经无数次憧憬过女人的身体,无数次梦游过女人的温柔之乡。美梦醒来,除了浪费不少传宗接代的精髓,剩下的是满腔惆怅。现在女人就在眼前,温温润润的肉体就在怀抱中,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余可可晕晕乎乎地想站起来。她攀住李韦良结实的胳膊,吃力地站直身子,那对耸动的乳房紧贴他肚皮滑过,像船桨划过水面,撩拨起一波波浪花。浪花在他身上涌动着,跳跃着——像菩提老祖在猢狲头上那一记戒尺,醍醐灌顶,混沌顿开。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像一头发情的公牛。他的短裤不知什么时候滑到膝盖了,他将余可可紧紧抱住,将憋得难受的身子毫无法则的贴过去,用力地贴,急不可耐。忙碌一阵不得要领之后,他焦躁的扯掉她的三角裤,不顾一切地迎上去……余可可脑子里一道闪光,母亲那担忧的眼光瞬间一亮,猛然惊醒过来。她猛地甩给他一巴掌,使劲推开他,拉起了裤衩。
  李韦良一下子给打蒙了,骨碌着的眼睛像手电筒照射下的青蛙,半天还回不过神来。
  余可可穿上衣服,拧一把毛巾,替李韦良擦脸上的汗身上的汗。李韦良焦躁地推开她,恨恨地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余可可一边替他轻轻地擦汗,一边安抚他说:“韦良,冷静点,别太急性了,我们是迟早的事。韦良,我害怕,真的很害怕。万一我那个了,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后代在这里捡猪屎牛粪,不想让他还在上学的年纪就惦记着怎样赚工分。你不是想让你妈妈过好日子吗?你不是想成画家吗?如果一时冲动种下苦果,这一辈子就绑在十字架上啦。真的就把自己扎根在湖边上了。”
  一席话让李韦良慢慢从焦躁中冷静下来。一脸尴尬地说:“我真是鬼蒙脑壳了。好吧我们忍忍,不做蠢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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