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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梦想受挫

作品名称:踏进门槛,才进家      作者:飞翔的大鹏      发布时间:2018-12-26 13:36:43      字数:3227

  这天上午,滕磬笛带着托福考试的成绩单,骑着自行车,像小燕子一样,飞向蕙玛市益民夜校。走近余树森老师的办公室,从窗户往里面看,余树森老师手捧着一本英文杂志,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埋头看书的余树森,仿佛感觉有个阿娜多姿的身影走近自己,抬头一看,是自己教出的得意学生滕磬笛。他乐哈哈地说:“大作家,没有想到,你学习这样的拼命。一个连ABC都不认识的零基础学生,能一次性考过英语托福,确实真不多见啊,了不起啊。”余树森微笑地望着滕磬笛说,“大作家,百忙之中来到这里,肯定有事啰?”
  “余老师,这是你教导有方。现在,托福考试过关了,我或然萌生了这样的梦想,想出国深造。这在以前,我可是想都没敢想啊。所以,我今天又来麻烦老师了,想请老师指导指导,如何办理去美国留学的相关手续。这可又是零基础啰。”滕磬笛说完,嫣然一笑。
  “滕磬笛,我回国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尽可能地多输送出一大批优秀人才出国深造。这时我们这个时代的需要,也是每个有识之士的美好梦想。我,就是想做这个圆梦人。”
  “余老师,遇到你,真是我人生最大的荣幸。”
  “我国在清朝末年,也曾经输送过一大批优秀人才,出国留学。那些人,后来绝大部分都成了国家的栋梁。试想,如果没有那样的一大批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干的优秀人才,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五四运动?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辛亥革命?中国社会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迅猛的发展呢?未来的世界必将是赤旗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会梦想成真呢?我是怀着这样的理想,回来报效祖国,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老师的爱国热情值得我们景仰。”
  “你看,你看,做老师的,就喜欢教育人。”余树森指着旁边一个空座位,对滕磬笛说,“坐,坐,坐。我们来谈谈你出国留学的事。”
  滕磬笛慢慢地坐了下来,两手支撑在自己的双膝上,仰着头,望着余树森老师,两眼不敢左顾右盼,生怕分了神,没有听清老师的教诲。
  “英美有许多世界一流的大学,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选择什么专业啊?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然后,再给你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你看这样,怎么样?”
  “当然好,当然好。我一直爱好文学写作,我想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高。”
  余树森老师略加思索一会,就口若悬河地列举了几所美国一流的大学,进行了一一的分析;同时,他还对其中他所熟悉的几所大学的文学院,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和评估;最后,余树森给滕磬笛提了几条建议。
  滕磬笛恭恭敬敬,洗耳恭听。最后,她在余树森老师介绍的几所文学院里选定了其中一所,又向余树森老师进行了更深入的请教。
  滕磬笛在请教余树森老师有关申办留学手续细节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座椅往余树森老师的跟前拉了拉。在商谈到关键细节的时候,滕磬笛还不由自主地又是肢体语言,又是神情并貌。恰在这样的氛围环境下,袁晓红猛然闯了进来。
  滕磬笛看见,袁晓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头顶上的发间,微微冒着汉雾;面颊的两鬓,挂着细微的汗珠。滕磬笛站了起来,给他介绍余树森老师,袁晓红不但一声不吭,而且脸上还是不露一点点笑容。滕磬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他,袁晓红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好像还飘逸着一阵阵怒气,这使得滕磬笛尴尬不已。滕磬笛和余树森老师打声招呼,又再三表示感谢,这才和袁晓红从蕙玛市益民夜校出来。
  从蕙玛市益民夜校出来以后,滕磬笛继续追问袁晓红,究竟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事情,非要追到学校来找她不可。滕磬笛不说还好,一说,袁晓红勃然大怒,将滕磬笛数落成是一朵早已焉了的花朵;他责问滕磬笛为什么现在还要强装鲜嫩,到处招摇?
  袁晓红气势汹汹地说:“滕磬笛,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你的英语托福考试,一考就过。原来有这样的老师给你一对一,身贴身地辅导噢。”
  “我一考就过,那是我遇上余树森这样的有学问好老师,也是我滕磬笛辛勤努力的结果。怎么啦?你说身贴身辅导究竟是什么意思?身为饱读诗书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有失斯文的话呢?”
  “你还配谈有失斯文啊,就允许你做,不允许我说,是吗?”袁晓红越说越来劲,越说,话越难听,“国内的大学多的是,你为什么要报考美国的文学院?你是什么意思?是准备让我单身,让你更自由吗?如果,你要想自由,那你也要给我彻底自由权。”
  滕磬笛被袁晓红没头没脸地一顿狂风暴雨,浇得是莫名其妙。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一阵乌,一阵紫,一动一动,就是说不出话来。滕磬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气得她是浑身颤抖,一时间,丧失了言语的自由表叙能力。这,就是我滕磬笛忠贞不渝的袁晓红吗?他,就是我青梅竹马的袁晓红?是我认错了人,还是时代的变迁,错乱了他的思想?我们原有不均衡的均衡,即将启动的再平衡的调整,引起他的心里不平衡,激起了他对心理错位的恐慌?我的所有理想,都还在路上呢,他又何必如此恐慌呢?他曾经傲物,风流,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我行我素,悠悠自得,沾沾自喜,他曾经的自信,现在又哪里去了呢?生意场上的风花雪月,软化了他的意志,腐朽了他的思想,使他错误地认为,而今的社会,已经不存在什么纯净的社会风气了;什么亲情啊,友情啊,民族情结啊,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互帮互爱啦,同事之间的相互关心,相互呵护,都早已经被金钱腐化了,风干了,碳化了,灰飞烟灭了?
  他是不是在想,在而今这个时代,只有金钱才可以温暖人心,而其他的,都是一片云,一片虚无缥缈的云。现在,人们剩下的思想,不,不是思想,就是一个字:想。想什么呢?想钱,想如何如何赚许多的钱。人们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可以低三下四,可以出卖尊严,甚至于更进一步,出卖灵魂,直至于灵魂的最后的归宿——肉体。他错了,他彻彻底底地大错特错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在余树森的身上,仍然附着一种灿烂的民族的精髓——忠孝仁义礼智信。他对祖国的热爱,对同志的关怀热情,对教育事业的忠诚,对学生的爱护,这些,多么令人敬佩啊。我们又且能熟视无睹呢?袁晓红,现在简直是一叶遮天。
  滕磬笛的思绪正在翻江倒海地运转着,默默地沉思着;忘记了唠唠叨叨的袁晓红,忘记了他仍然在醋劲大发,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滕磬笛,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你走的,就不是回家的路,而是我们分手的路。”
  袁晓红说出这样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滕磬笛从沉思中浇醒了。滕磬笛想,袁晓红现在已经被醋劲完全控制了理智,我要冷静地处理目前的窘境。滕磬笛放慢了脚步,小声地说:“你要求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呢?”
  “你已经从蕙玛市益民夜校毕业。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老往学校跑,找我么,和我商量不是一样吗,好不?”
  “好的,我的大头哥哎。”袁晓红被滕磬笛一声“大头哥”,叫得一下子心就软了;疯狂的情绪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暂时得到了爱的抚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理智了起来。
  袁晓红说:“你不是要到美国去留学吗?找我呀。我来给你当参谋。”
  “哪感情好啊,就这样说定啦。”
  滕磬笛在袁晓红的指导下,认认真真填写了赴美国留学申请表。没有多久,滕磬笛接到了出入境签证办公室的电话,预约办理签证面试。
  出国逐渐形成了一股热潮,到美国去,更是热潮中的热潮。大清早,美国大使馆签证办的门前就排起了长龙。滕磬笛原本就早早来到美国大使馆签证办,但是,她仍然只是夹杂在队伍的中间,后面接踵而至的人群又络绎不绝地接在队伍的后面,整个队伍头不见头,尾不见尾。风似乎也在凑热闹,不停地穿梭在人流中,没皮没脸地咬着滕磬笛的脸和耳朵。
  接待滕磬笛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白皙皙的皮肤,蓝蓝的眼睛,说起话来温文尔雅。最后,他耸耸肩,很和善地告诉滕磬笛:“很遗憾,你的申请没有能够被批准。”排了足足几个小时的队,到了跟前,几分钟的时间,就给打发了。滕磬笛还想接着再问,这个中年男子,又是耸耸肩,两个手掌一伸,做了个鬼脸,说:“很遗憾,女士。下一位……”
  滕磬笛回到家里,失落地将办理签证面试的结果告诉了袁晓红。袁晓红轻飘飘地说:“办不了,没关系,明年报考国内大学。你一定会马到成功的,我对你充满信心。”
  滕磬笛默默不语。一天,她又悄悄地去找余树森老师,请他给予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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