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第七回 进退两难 朝圣进香

　　话说郑经仁离开后，贾世无整天闷闷不乐，神不守舍，似有所失。妻子柳巧儿懂得他的心事，那是因为贾世无长期在外面跑江湖跑惯了，现在腿脚不灵，跑又跑不出去，在家又急又闷，整天唉声叹气的就是在家待不住。时逢三月三人生日，于是柳巧儿请来了王村他九妹杨冬梅和妹夫刘松林，陪他一起吃吃饭絮叨絮叨，解解心中的烦闷。
　　听巧儿说明天要邀请妹妹杨冬梅夫妇来家作客，贾世无还真的是好开心，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反常态，来到堂屋打扫条几上的福禄寿星瓷器塑像的灰尘，整理、擦洗茶具、还特意在院子里摘下几支腊梅花，插进条几上的大花瓶里装点堂屋。细心的柳巧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心想要把这跑惯了江湖的性子按捺下来真的不容易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才能关得住那性子。她故意到堂屋里来说话：“当家的，难得你这么辛苦打扫卫生，等会还得请你来帮忙给我宰只仔鸡，烧个糖仔鸡好给你们下酒。”
　　“好呀，前些日子也没捞到时间请他们来聚聚，幸亏你想得周到，三月三人生日也是个好日子，今儿高兴帮你做点事，杀鸡宰鹅我倒很在行，收拾好堂屋就去厨房帮你。”贾世无说。
　　“那就有劳当家的了，我去集上买点肉、再到菜园子里摘点菜，顺便叫春玲一家过来吃饭。”柳巧儿说完就离开家门。
　　“巧儿——顺便也把春旺那孩子一家也叫来。”贾世无跟上前去补充说。
　　半个时辰以后，女儿春玲先到家。进门就喊：“爹，你的腿脚好点了没有。”
　　“好得差不多了，一个多月过去了，现在走路不怎么疼了，就是不太顺当。这清风道长说的真灵，不听他的可不行，说七七四十九天，少一天也不行，我哪敢怠慢。我天天按他的要求晚上蒲草泡脚，白天盐巴冷敷，真的一天比一天要好。”贾世无说。
　　“那就好。几次听爹说,想静心修道，我倒觉得爹静心养性是应该的，可不一定非要选择进山学道，如果爹真选择进山学道，那就会离儿女们越来越远了，俗话说一心无二用呀，女儿不想爹远离我们。”贾春玲乘势追问。
　　“傻丫头，是听你妈妈瞎唠叨的吧？啥时候说进山修道的呀，我只是想把我的心静下来，只有静心才能养心，我这大半辈子跑江湖的主儿，能不能静心都没个准，还说修道呢，别听你妈妈在那儿瞎唠叨。”贾世无笑着说。
　　“我就知道爹是最聪明的爹，不会走后入魔非去进山当道士”贾春玲说。
　　“那可不一定，你得好好听话当个好老师，还要当个好会计。要是你们不争气，我也许会一气之下就进山修道了。”贾世无对女儿笑着说。
　　“爹——不许吓唬女儿。”贾春玲亲昵亲昵了爸爸，让贾世无深感幸福。
　　贾春玲和爹亲昵后帮妈妈捡菜洗菜去了，贾世无也去宰鸡拽毛去了。这时候柳巧儿回来了。看到父女俩都在忙，高兴极了，她悄悄地进了厨房，卸下了买好的菜，冲洗菜盘子，做放置的准备。不多会儿父女俩的任务已完成了，进了厨房，柳巧儿对他们说：“现在春玲留下来帮我烧饭，当家的任务就是接待客人，其他事你就别管了。”
　　贾世无进堂屋没多会儿，儿子贾春旺和妻子谢紫芳带着孙子来到了家，和爷爷打过招呼就去厨房和奶奶打招呼去了。贾世无和贾春旺就在堂屋攀谈石磨公司的相关情况，春旺告诉爹，石磨公司的会计工作已经顺利交给了春玲，开年的第一批石磨已经打包了，准备过两天就由自己将石磨押送去山东李家村，一方面熟悉一下外销的业务，接好父亲的班，另一方面也想了解一下客户的要求，进行必要的改进，回来的时候从河北绕过，看看那边的行情。贾世无点头赞许，要春旺继续干好工作，不辜负大家的重托。他说：“爹老了，再跑江湖也跑不动了，想静下心来修整自己，等腿脚好了，潜心学道。”
　　“爹，你静心休整我非常赞成，年纪渐渐大了，就应该养息身体，但是我不赞成你进山修道，远离自己儿女们，老人们只有和自己的儿女们在一起才有天伦之乐呀，更何况爹把外销的重担子交给了我，我就顾不了家，你孙儿上学读书需要接送照顾，就只能指望爹呀！”贾春旺说。
　　“是啊，孩子上学读书，这倒是个问题，刚入学的几年还是需要大人们陪伴的。”贾世无说完，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儿，对贾春旺说：“谢紫芳报名招工的事落实了吗？”
　　“基本上差不多了，来村招工的负责人对紫芳的印象很好，估计没问题。我就是为这事犯愁呢？一旦紫芳被招工走了，孩子读书期间就更需要爷爷奶奶照顾了。”听贾春旺说完，贾世无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正在这时孙子“当当”进到堂屋“爷爷爷爷”直叫喊，贾世无抱过孙子自言自语地说：“就这一关，真的让我难以闯过呀！”
　　不多久，九妹杨冬梅和妹夫刘松林来到，贾世无起身迎接客人的到来。进门后客人们把手上提着的礼品放下了，贾世无责怪客人带东西，大家相视一笑就嘻嘻呵呵进屋就坐了。正在这时贾春玲的爱人唐立义牵着女儿也到场了。少顷，大家围坐在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今年春节里的新鲜事：李家村的龙灯队进了县城，龙头上挂单十几床，创下了历史新纪录；焦村机械厂的“和运门”已经远销省外；杨家村的食用菌场成为三门峡市的农业50强……
　　“开席了，开席了，大家酒满上。有段日子我们没有在一起聚了，今天承蒙巧儿美意把大家召集起来聚聚，我也特别开心，这第一杯就祝福咱们新的一年，大家万事顺意，来来来，大家干杯！”
　　“干，干，干！”大家伙随声附和，一片吆喝声。
　　接着大伙儿你一杯我一杯的祝福贾世无轻松卸任，早日康复。大家还就贾春旺接替石磨外销、谢紫芳通过招工录取，春玲接替会计等喜事相互祝福。
　　“好啊，这都是新年新气象，来来，今天我借爹娘的酒，先敬爹娘一杯健康酒，再敬姑姑姑父一杯幸福酒，还敬哥嫂一杯双喜临门酒，祝福大家喜事连连。”贾春玲和爱人唐立义一连敬了三杯酒，脸都绯红了。
　　这时候九妹杨冬梅邀刘松林一起举杯，说：“今天我们两口子是为了哥哥嫂嫂的健康快乐而来，为哥嫂一家人和和美美而来的。首先要祝福哥哥顺利交出了石磨外销业务，可以退居休闲下来，颐养天年。真心祝福哥哥早日康复，嫂子永远漂亮。”于是大家一起响应举杯，一饮而尽。
　　接着杨松林再次站了起来说：“补充一下，感谢哥哥嫂嫂的热情款待，祝福全家兴旺吉祥，哥哥身体健康，希望哥哥退下来安心养息身体，等腿较方便了常去我们家作客。这里我借花献佛，再敬哥哥嫂嫂一杯。”又是大家响应一干而尽。
　　贾世无喝下这杯酒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妹妹妹夫，说真的，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就是四年前你们的婚礼我没有捞到时间参加，因为我在外面跑江湖，成天在外，照顾不到家，这事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心病，现在想起，总觉得对不住你们，来来来，我今天在此，特别表示歉意，也算回敬你们一杯，请你们谅解。”于是大家伙又陪着干了一杯。
　　贾世无接着说：“不过现在好了，我现在退居休闲在家，应该有时间了，很想和妹妹妹夫常来常往，补上以前缺的课。就拿我这趟外出，真是大难不死，挽回了这条命，这是因为有清风道长才得救，我现在的腿脚有明显好转也是按道长的指引去做的，看来道教中也有许多奥秘，那道长确实有些法术，不可小觑。因此我想静心养性、潜心学道，掌握一些法术，将来既可颐养自身，也可济世救人，一举两得。今天正好家人们都在这里，因此我把自己的心愿说出来。听听大家的意见嘛，等我腿脚好了以后，我想请妹妹和妹夫陪我一同前往道观寺庙一方面还愿上香，一方面求仙修道。”贾世无说。
　　“我一直都赞成当家的还愿上香，感恩清风道长的搭救之恩，但是我不希望因此进山修道，你们看看，我这一大家子人和事，不能都交给我一个人来承担，我也承担不了，我只求当家的能体谅这里实际情况，不要离家修道，让我们有个更完整的家。”柳巧儿语重心长地说。
　　“我还没有说离家修道呢？你就阻扰了，你们大家都知道我怎么舍得把我的小娘子压垮呀！”大伙儿被贾世无这句没轻没重的话给逗乐了，群起而笑之。搞得柳巧儿面红而赤很不好意思。嘴里一直嘟咙着“就知道贫嘴”。
　　短暂的尴尬后，还是刘松林灵活，他说：“哥呀，我听说今年我们宝灵的娘娘山作为小秦岭的一部分正式列为国家地质公园。它的位置就在小秦岭的东端，地处豫秦晋三省交界处。那娘娘山上有个娘娘庙，正在重新翻盖，据说不久就要封顶了，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热闹，如果哥哥愿意的话，我们先一同上山还愿上香，感恩道长救命之恩。”
　　“好呀，这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老弟，哥哥就依你，娘娘庙封顶之日，就是我们上山还原上香的日子。”贾世无兴奋地说。
　　“好主意，好主意！还是我们的妹夫善解人意，能想出办法，让我们当家的心安理得，我们就按照这个主意，大庙封顶，我们一家都去还愿上香。”柳巧儿激动地说。
　　孩子们也七嘴八舌地插话赞成姑父和爹娘的决定，表示只要时间许可也陪爹娘一起上山参拜。九妹杨冬梅忍不住发话了：“哥哥进山上香，可不能忘记带小妹，小妹可是要一直跟随二哥的。”
　　“这还用说吗？我就是什么人都不带，也要把九妹带上。”贾世无笑着说。
　　“今天这个人生日，就算是给我们当家的过了，你看看他多开心。这不，连平日里很少开笑脸的冬梅妹妹也都笑起来了。”柳巧儿说。
　　送走了客人和孩子们，柳巧儿贴到贾世无的身边说：“当家的，今天开心不？”
　　“当然开心，一家人热热闹闹当然好，我怎么不知道，你想想，我整天闷闷不乐的，你也不快乐，我是在外面跑惯了的人，一时间坐下来真的不容易。因此我想学道，这第一关就是把心静下来，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学道也是学不好的。更何况我们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事，你说是不？”
　　柳巧儿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知道阻扰贾世无学道，只会加速他离家出走的决心，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呀！柳巧儿一双明亮的双眸，看似焦急的等待着丈夫撤回决定；眼泪在眼珠里滴溜溜的转，渴望丈夫回转的眼神让贾世无的内心不断地撞击出声来。贾世无深情地望着柳巧儿那期待的眼神，轻声告诉柳巧儿他想一个人静静，修道的事以后再说吧。
　　时光在春天的节奏里迅跑，山村的绿像着色般的大块大块的涂鸦，从淡黄转浅绿再到中绿，春耕忙碌的热情冲淡了所有无味的休闲，柳巧儿哼着歌从地里回到家里，告诉贾世无今年多种了半亩地山药，现在山药很好卖。再过两天你的脚就满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痊愈了。贾世无没精打采的点点头，应和着妻子的对话，他知道妻子是一个山村里难以找到的贤妻良母，他不能将整个家庭的担子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虽然他的脚快要好了，但他情愿再往后拖一年两年免得自己处在两难之间。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柳巧儿照例把蒲草浸泡在木桶里，她帮贾世无揭开脚上冷敷的盐袋，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贾世无把脚放进木桶里，大约十分钟木桶里的水发黑，贾世无下意识的把脚抽上来，一个发黑的紫泡皮脱落了下来，脚趾下一大块发红的肉显露了出来，柳巧儿兴奋地说：“当家的，你的脚上紫泡看来是完全脱落了，脚完全好了。”
　　贾世无单手支招口念“无量寿福，善哉善哉！”柳巧儿帮贾世无轻轻地揩干了脚，贾世无慢慢的落下自己的脚。竟然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他亲了亲柳巧儿说：“谢谢我的好媳妇这么多天的精心照顾，我的脚完全好了。谢谢你。”
　　“不过当家的，你还是要注意，刚刚恢复，不易走太多的路，还是让他慢慢增加活动量为好。”柳巧儿说完，贾世无点头应允。
　　农历三月十四日，刘松林兴冲冲跑到王村来告诉贾世无，听到一个好消息，娘娘山上的娘娘庙明天就要召开封顶大祭，哥哥能不能上山参加这次祭祀活动，正好也能乘机还愿上香，表达自己对这次受救的感恩之情。贾世无听到后兴奋不已，当即就叫柳巧儿准备好香烛衣包冥票祭品，明天上娘娘山祭祖感恩。
　　据刘松林介绍：“娘娘山原名叫女郎山，在小秦岭东端，北邻黄河，与山西芮城、平陆相望，西接潼关，东联函谷关，亚武山。其核心区秦岭彩虹谷自瑶池至票子湖，溪水环绕，云雾缭绕，亭台楼阁，相映成辉，可谓人间仙境。那娘娘山自进入国家地质公园以后，各级旅游部门争相开发，劲头十足，据说百尺瀑、十八潭、瑶池、石瀑布列为重点，娘娘庙也正在扩建中。”
　　“好哇，我们一边上山进香一边欣赏美景，不也是一举两得吗！”贾世无说。
　　“是啊，据我参加县里新农村会议时听到的，县里要大力开发娘娘山，要形成东眺灵宝高楼林立，南望平湖镶嵌碧玉，西伫雪壁飞流石瀑，北瞰果海桑农万倾的全新景区，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陶然忘我的新境界。”刘松林说。
　　“啊呀，我跑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怎么让你这么一说连自己家乡的宝贵资源都不知道去欣赏，真是有眼无珠呀！这回我一定要好好欣赏，不醉不归。”贾世无越听越兴奋。刘松林起身告辞时，贾世无再三打招呼让他一定带上九妹杨冬梅一起去娘娘山娘娘庙。刘松林爽快回答“一定一定。”
　　农历十五清晨，东方泛出鱼肚白，贾世无和柳巧儿就起身，他们带好祭品，在春旺和春玲的陪同下，先来到刘村与冬梅、松林汇合，他们从刘村乘车去娘娘山。到了山脚下，但见前来朝圣的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刚刚开发的弯弯山道尘土飞扬，一个不大的停车场一下子也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小车、中巴车。很多车只好在中途停下,朝圣者不顾旅途辛苦，即使在半山下车，也要徒步走到娘娘庙。
　　早在九点二十九分，百名道士齐聚大殿，系王母娘娘正殿，大家齐唱道乐，中间王母娘娘被披上黄缎，只等开光时间揭开；正殿后面是三个分殿，分别为中殿供奉天母娘娘，东殿供奉地母娘娘，西殿供奉人母娘娘，每个分殿里都安排有20名道士诵经和曲，一切布置停当只等开光时辰到来。
　　上午九点五十九分，是娘娘庙开光的时间，只听钟楼撞钟声响，山上山下，万炮齐发，香烟缭绕，纸烛高烧，善男信女，顶礼膜拜。贾世无双手伏地，跪拜在王母正殿之下，嘴里不断默诵着无量寿福，善哉善哉，柳巧儿也贴在夫君旁边嘴里不断地为夫君祈祷诸事万安，根据贾世无的安排，上辈的四位在正殿跪拜，冬梅松林随哥哥嫂嫂在正殿，春旺和春玲分别去后殿跪拜。
　　大约半个小时，晌午时分，天空中祥云大开春光四射，人们沸腾起来，盛赞娘娘庙开光大吉，天公作美。许多居士们随道士颂经表达自己的虔诚，祈祷上天赐福。一些好奇的年轻人追问娘娘庙设殿的依据，请李道长讲经说法，于是大家伙跪拜在蒲坦之上听取道长讲述设殿的故事：
　　相传远古时期，天庭商议下界封山造福之事。太上老君先执仗点记娘娘山，那王母娘娘悠然出宫至南天门，见小秦岭东端祥云朵朵，彩虹闪闪，正是理想之地。但见老君执杖在先，便心生一计，唤玉女宫中取来绣鞋，埋于老君杖下。待封山定夺时，二仙争山，玉帝命山神细察，拔出老君拐杖，下面连有绣鞋灿灿，判鞋先杖后，此山归属王母娘娘，遂名娘娘山。
　　王母娘娘胜选后，普渡众生，造福民间，即派玉女下凡，投胎一李家。李家之妇，夜梦王母召见，不日身怀有孕，生下三个美貌如花的女儿，名曰：玉真、妙真、惠真。转眼十余春秋，三女长大成人，个个端庄聪颖、知书达礼，父母欲为她们择夫配婿，三女摆手连连，遥指小秦岭东端，示女儿以山为夫，以岭为家，孝敬父母，造福天下，便泪别父母，登山羽化。
　　那王母娘娘深受感动，特召来三女赐名授任：大女玉真，赐名“天母娘娘”，专司雷、电、雨、风、云、霞、露、调阴阳，转四时。二女妙真，赐名“地母娘娘”，专司树、木、花、草、五谷六畜，育万物，富人寰。三女惠真，赐名“人母娘娘”，专司人间繁衍生息，纲常教化，正民风，祛污邪。
　　此后，三位娘娘各司其职，造福百姓，使当地连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为感三神恩德，百姓筑庙进香，祈祷神灵护佑。所以，今日的娘娘山，又被称为“母亲山”。
　　听了李道长讲述设殿故事后，善男信女们更是顶礼膜拜了一番。贾世无对柳巧儿说：“看来今天开光大吉，人山人海，不便就此还愿，还是等哪天得空，专程拜见娘娘庙李道长，正式还愿为好。”在一旁的冬梅、松林都表示赞同，柳巧儿点头称是，于是一家人正午过后离开了娘娘庙打道回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