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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斩蛇

作品名称:寻宝记      作者:卧龙饮水      发布时间:2018-12-19 18:35:17      字数:4252

  徐子婵愣了一下,但毫不迟疑地把大马士革刀递给了李进,就见李进左手伸出二指抓住刀背,轻呼一声,原地跃起,身体就像大鸟一样空中做了一个盘旋,四五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那大蛇明显觉察到了危险,低头俯身入水就想逃走,但慢了一步,就看见空中闪电般一道刀光劈下,整个水面似乎都被劈开一道裂纹,那条蛇整个身体急跃飞起,疼痛之下在水面上翻滚开来。在湖边的徐子婵和大小李都清晰看到,它的头部已经和身体彻底分离开来,可以想象李进这一刀何等威力,看李进在空中飘动,似乎御刀飞行,而且居然能轻轻拐了一个弯,借助这一刀的反向力量,他轻飘飘落回到岸边。连如江在远处看得真真切切,他真不知道李进居然高明到这种地步,心中喝彩一声。徐子婵和小李大李则毫不避讳自己的欢呼,尤其是徐大小姐,就好像追星族遇到了自己崇拜的明星一般,高呼着:“李大哥,你太帅了。这一招飞刀斩蛇真的可以拍成电影,可是你刚才那个动作违反物理力学定律了,我要向牛顿举报你。”
  众人笑成一团,秦汝阳也勉为其难地睁开眼睛,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大脑袋,骂道:“什么玩意儿碰的我,哎吆哎吆。如江。”
  连如江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老大,是你自己走路不稳撞得树好吧。真可惜那么好的一出戏你没看到,没眼福。”连如江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秦汝阳以为是让他喝,刚要伸手接过,哪里想到连如江反手居然倒在他的额头之上,冰凉的温度让秦汝阳转身躲开,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去。连如江紧跟其后,但却不敢跑得太快,生怕这小子再一脚不慎重新摔倒。
  二人跑到湖边,正遇到李进把手中的大马士革刀还给徐子婵,他用餐巾纸擦拭一下刀刃上的一抹血痕,郑重其事的,双手捧着钢刀递了过来,说道:“谢谢徐小姐,您这把刀是好刀,一定要好好珍惜它呀。”
  徐子婵却并不想接刀,她说道:“李大哥,看您刚才那一刀太帅了,这口刀本来就是我外公捡漏后给我的,人家都说宝剑赠与壮士,要不您保留着这口刀吧。”
  李进是个识货之人,他曾经收集过一些古代刀剑,如何不懂得这大马士革刀珍贵之所在,心里对这口刀也是十分喜欢,但越是如此越感觉君子不夺他人之好,于是继续说道:“徐大小姐,这刀可不同于一般的古代兵器,太过于贵重。我曾经有个战友,收藏有一把村正妖刀,据说就是在日本专克杀德川家族的那种刀。被一家日本收藏家听说,非要出资千万元收购,但他认为坚决不把它卖给鬼子,引得日本大使馆都出面了。看这口大马士革刀比那柄日本妖刀还要锋利上几分,如此贵重礼物我哪里敢收?”
  说来也怪,二人推让之间,这口刀竟似能够吸引水气,刀面上居然出现了水滴,刚才那抹淡淡的蛇血血痕凭空消失了。
  “啊!”徐子婵暗暗称奇,她原来一直把这口刀当作防身之用,也知道它锋利异常,更是听外公判断它的年份大约在清朝初年锻造,根本不知道它居然有如此神奇之处。她曾经听说过日本有口刀叫做村雨,相传此刀拔出杀人的时候,带着杀气的刀锋便会凝结有露水。斩杀人之后,从刀锋会有水流出来清洗血迹。这种情景就如同村雨清洗叶子一样,因此此刀被称为“村雨”。又因此刀杀气太重,所以亦被称为“妖刀村雨”,此刀后来失手掉入大海中,从此去向不明,没想到这口大马士革刀也居然有如此神迹,只是自己从前身上无杀气而已,想到此处她更不敢据为己有。她说道:“李大哥,这刀在我身上只能是一件装饰物,而在你身上才符合它武器的含义,您就别推辞了。它是我外公捡漏所得,也没花什么钱。”
  这个时候连如江和秦汝阳跑了过来,见此情景连如江也说道:“李哥,徐大小姐既然有此心意你就收下吧。这破刀曾经将我插个透心凉,放在你身上我放心,免得我被误伤。”听他嘴里没遮拦称呼这口刀为破刀,徐子婵就想飞起一脚,让他到湖里去和那条死蛇作伴。她抬抬腿,连如江如何不明白这女人厉害,呲溜一声躲到了李进身后,想伸手拿回这把刀。
  李进说道:“如江,这口刀不是一般的凡品,我受之有愧呀。”
  连如江到了安全位置,大言不惭地说道:“李大哥,我看徐妹妹也是诚心诚意送您,这礼尚往来,将来我收集到子婵喜欢的东西送给她就行,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哥心安理得的。”这片刻功夫他对徐子婵的称呼已经变了三次,但徐子婵对他理也不理,而是从包里掏出刀鞘,也仿照李进的姿势,双手恭恭敬敬递了过来。
  李进也是个爽快人,见此情景不由豪气满怀,说道:“那我谢谢子婵妹妹,以后如有用到李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刀鞘使用不知名的动物皮革所做,处处体现了与刀身相一致的艺术风格,刀入鞘后锋芒尽隐,显得二者浑然一体。他抱拳拱手显得很尊重徐子婵和这口刀,心中打定主意一定想办法回报一下徐大美女。
  徐子婵也很高兴李进的爽朗,忙笑着说:“李大哥您客气了。刚才您斩蛇那一招出手真是凌厉呀,别说只是一条蛇,就是豺狼虎豹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连如江伸手想接过李进手里的大马士革刀鉴赏一番,其实上次在砍伐雷劈木时他曾见过这口刀,但那个时候仍属于徐子婵,总不好意思看个仔细,现在成了李进之物,心中痒痒,就想拿刀看看,徐子婵恶狠狠地看他一眼,想要阻止,又担心驳了李进面子。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到湖边一片嘈杂,原来是大李和小李,以及秦汝阳看着那条蛇身慢慢地沉入了水底,都有点可惜,大概都想把蛇捞上来,拉回济南晚上大吃一顿,几个人纷纷议论有没有办法把蛇捞上来。
  连如江和李进转身,也走到湖边,泥土地上留下了巨蛇爬行的痕迹格外清晰,连如江说道:“这家伙在湖里长大,不知道吃了多少鱼虾,这下子让那些小家伙们报复吧。这也是大自然的生物链,我们就别赶尽杀绝了。”
  李进也说:“算了吧,除非找船到湖心,否则很难找到那家伙。这处林子虽然并不茂密,但进来一趟也很费劲,你们就别馋了。晚上我们去聊城找个野味店,喝杯酒压压惊,刚才大家都累坏了吧。”
  大李一直有点后悔,他说道:“首长,要不是小李急着跑过来,惊动了这家伙,我自己就能把它灭了。根本不会让它逃进湖里。”
  小李很不服气地说道:“老大,你好像和它练过了,怎么一拳打不晕它?”李进哈哈笑着安抚两位部下,徐子婵依旧站到湖边,双眼炯炯看着淡绿色的湖面,刚才天空放了晴,已经看到了蓝莹莹的天空,但这一会儿却又见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风雨。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并不太好的预感,甚至比刚才水蛇出现的时候还感觉不安全,她这种预感一直很灵,但现在却不知道周围有什么变化。
  雨后的森林更加青翠欲滴,湖面也平静如镜,偶尔有风吹过,林海发出呼呼的风声,但很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鸟啼虫鸣,好像整个湖畔只有他们六个人。秦汝阳说道:“我们来这儿就是打蛇,现在蛇被灭了,要不我们收拾一下走吧,看天又要下雨,往回走的路更难走了。”他刚才被摔了一下,浑身腰酸背疼,一心一意早回去休息,况且在济南有人在等候秦总,回去晚了可是容易受埋怨呀。他来的时候就担心连如江情绪上有问题,没想到看到他一点事情也没有。反而被骗到了这片林子里走了一圈,除了被摔了一下算作纪念,真没有让他满意的地方。他悄悄摸摸宝镜,安然无恙,心中才平静下来。
  其他几个人也看见天色不好,估计这雨还要再下,大家呼吸都有一种沉闷,也就无人反对。连如江除去了一个大心事,以后即使自己再来这迷糊湾也不害怕了。他并不想让李进等人知道宝藏的事情,此刻他脑海里翻腾着刚才石墙背后那十几个字:萧王娘葬于天璇阴精星魂神位也。萧王娘是何许人也?她肯定是个女子,这句话是说她的墓穴位置,那她会不会和宝藏有关系呢?这座破庙经他分析,认定是当年太平军北伐时设立的秘密联系处,那也证明这十四个字一定出现在这个建筑建成之后,可是这个联络点使用时间跨度并不大,会不会是太平军的人写的这些字呢?那萧王娘肯定就是他们的人了,只是没听说太平北伐军有这号人物呀。
  李进却并不敢放松,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命令道:“大李小李,你俩全副警戒,巡视一下这个湖的四周,看看有什么问题吗?如遇紧急情况及时报警。”
  两位特种兵立正站好,回答道:“是!”然后一左一右分头去了。李进无意得了宝刀也是心清大好,他看着连如江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就问道:“如江,你给我找的这个事情不错,我好久没有这般出手过了。前几年去过青藏高原一次,在那里遭遇了雪豹,和它对垒一场,以一对二,主要领导有令,不准伤害珍稀动物,否则那俩家伙都会被我打死的。这次就是时间短点,没什么惊险度。”
  连如江不愿意站到李进身旁,和这个大高个子站在一起太有失颜面,他喜欢站在徐子婵身边,至少从身高上有优势。徐子婵听李进说去过西藏高原,马上转过身来问道:“李大哥,你去过青藏高原,那可可西里去了吗?布达拉宫呢?我也好想去西藏走走,但就是没人陪我。”后来这句话就有点自怨自艾了。
  李进笑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有一种去西藏的潜意识呀,木燕也给我说有生之年开着吉普走那条最美的青藏公路,好,我们去的话就带上你。”
  “真的吗?太好了。”徐子婵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她说道:“李进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做一些关于西藏的梦,唐古拉山是黄河和长江的源头。广袤的西藏,那里有着稀薄的空气,湛蓝的天空,神秘的不同流派的藏传佛教,对于我来说,它就是这样一个神圣的存在。”
  连如江总觉得徐子婵和一般女人不一样,哪里想到她发起嗲来,和高中女娃没有什么区别,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李进却是心有同感,他和藏人有过很广泛的接触,说道:“徐大小姐,你说得很对,据我对本地人的了解,藏人心中有三重空间:一重是世俗空间,人们为了生存,可以在这个空间耕种土地、修建房屋,对环境做适度改变;一重是神圣空间,其中的万物都被赋予神圣价值;再一重就是秘密空间,普通人无法洞悉,只为觉悟者感知。必须要有慧根的才可以参悟到第三空间。”连如江忍不住看一眼徐子婵,他在想:这个女人一直参详不透,是不是就在她身上三重空间都已经具备,而我只能看到一般人的世俗空间,所以才看不透她?他又想起医僧荆暗夜和那个符道长,心中不禁遐想连篇。
  徐子婵很喜欢和李进交流,他见多识广,比连如江要成熟许多,她不自觉地往李进身边靠靠,又问道:“李大哥,你在西藏呆过多长时间?那里是不是真的特别美?”
  秦汝阳打个哈欠,他对于这一些兴趣不大,这厮四周看看想找一个能坐的地方,但雨后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哪里有能坐的?只好围着这块地方遛弯,还不住催促连如江:“那俩人怎么还没回来?这一会儿下起雨来可麻烦了。”似乎在配合他的话,空中低沉的一声闷雷,大家已经看到了大李转了一圈回来了,但小李却是不见影踪。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仍是看不到小李,众人都有点担心,大李更是对着湖面喊了几声:“小李,小李。”空旷的湖面上激扬着他的声音,但喊过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李进和大李对望一眼,眼睛里满是焦虑,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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