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工作安排

　　杜群智需要动手术，这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经过确诊后，给出的最好建议。只有动手术，才能挽救生命。并非所有的癌症不能医治，只要发现早，以现在的医术水平，还是可以把病情控制住。
　　杜书记的爱人最后还是知道了病情，来到医院日夜陪伴着他。
　　领导生病，属下的工作人员可就忙乎起来。有的人，对待领导的生病，比对待自己的父母生病的关心程度都高，当然了，对领导的一切行动的关注，那是关系到自己的前途，能有谁不珍惜自己的前途呢？
　　虽然说，大家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杜书记的病情，知道他得的是癌症，但是，不能因为领导得了病就没有实权了吧，人家还是书记，只要组织上没有免去职务，还是说话有分量的。
　　在这个时候，最能看出一个机关工作人员的官场嗅觉程度和对事态发展的趋势分析能力。如果这个时候，你不能很好地把握时机，让领导心中留下印象，那么你就别指望向上爬了。
　　那些有想法的机关工作人员，开始陆续地向医院里跑，一则向杜书记问安，二则探听杜书记病情，为自己今后升迁铺路。
　　杜书记的病房里的鲜花都没地方放了。虽然来探望书记病情的属下人员，来的时候捎带着礼品，那只是表面文章，真正的重头戏在背后，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只有杜书记自己或者还有杜书记夫人知道何人的重头戏，需要处理，等到手术后，才能慢慢整理。
　　虽然说，杜书记让郑平全面主持党政工作，但是在一些大的问题上郑平还是和杜书记通通气。这一做法说明了郑平的党性和原则性都很强，也从侧面说明了他的处事立场，让别人说不出他对权力的过分热衷。
　　其实，在郑平心里已经很清楚，目前是关键时期，也是机遇。杜书记的病即使治疗好了，组织上照顾他，也最多平级调到其他局级单位退居二线养病修养。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表现出对权力过分的热衷，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自己最清楚。
　　每个星期末，郑平都要到医院来看杜书记，一则看看领导，二则汇报一下一周的工作情况，顺便交流一下一些重要的原则问题。
　　当郑平走了时候，杜书记感叹道：“老天真是对我不公啊，我在基层苦干了多少年，好容易当上基层一把手，还一届没有干完，让我得了重病！”
　　“老杜啊，咱就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把病治好了，就是不当这个书记咱也不稀罕，再说你也快到退休年龄了，能顺利退休，不叫组织对咱有什么不放心的，咱就知足了。”
　　“哎，我也这么想，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岁月不饶人，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追求了，还是叫年轻人来干吧。”
　　“老杜，我也提醒你一下，那些你以前欣赏的，或者说曾经承诺过别人的事情，能不违背原则，该兑现的一定兑现，趁你当前还说了算，别到时候说不算了，没给人家办成，到头来，让人家记恨咱们，现在的人心里很难捉摸，或许你给办事了，对你一百个好，一旦没有办成，哪怕一次，就记恨着，甚至倒过来咬你一口，你说呢？”
　　“是啊，还是老婆子知道我的心思啊，我也这么考虑过。”
　　杜书记把机关里所有的人员回忆了一遍，什么人什么情况理顺了一下，决定提拔谁，大致上心里有了数，想等下次郑平来了，就把那些人员和他商量一下，把该提拔的人员确定下来。
　　
　　郑平每天的工作量很大，虽然说不上党委一把手，也是准一把手，政府事务还要全面过问。
　　在此期间，有很多人在向他靠拢，他知道这些人看到将来他会成为党委一把手，接替杜群智。
　　郑平料定，杜书记会在他任期提拔几个干部，如果能提拔几个干部，那么普通岗位空缺出来，招商办的两个聘用的外语大学生编制问题可以解决，自己对李恩慧情有独钟，但是，只办理她一个人的，不办理张润的，叫别人会说三道四。因此，两个人的编制一下解决，可以说张润很幸运，是跟着李恩慧沾光。
　　以前从没有对除自己爱人之外的女人有什么想法的，但是，自从见到李恩慧第一眼起，他的内心起了波澜，说不出的感觉，是喜欢？是喜爱？是猎奇？是私欲？一切因素都掺杂在一起。
　　出于个人私利，郑平感觉单独和李恩慧接触，让自己无比兴奋和喜悦，只要是她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心中总是激情万分，再烦恼的事情会顷刻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领导接见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很容易的事情，翻过来说，普通人员见领导就不那么容易。在郑平不外出的时候，他有空就把电话转到招商办把李恩慧传来，表面上关于是招商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为了能多见她一会儿。
　　李恩慧这个小姑娘，聪明伶俐，知道自己要在政府机关站住脚必须有个靠山，所以，每当领导认可自己成绩的时候，总会见缝插针，借机讨好领导，能被领导赏识自己，是自己的幸运。每次和领导单独接触时，会使尽浑身解数，让领导高兴。
　　
　　这次李恩慧被叫到郑平镇长办公室时，她不再拘束，不再像以前紧张了，而是很自然，很大方。她想，自己已经在镇长的心目中留下很好的印象。在工作中，找不出任何差错和不足，现在缺少的就是和郑镇长有比较牢的关系，自己的编制才能解决，自己才能在机关站稳，她也听说，郑镇长将来会是党委一把手。所以，对她来说，能巴结上郑平镇长是她当前的目标。
　　在李恩慧的眼里，郑镇长总是那么平易近人。
　　“小李，怎么样？工作上干得不错，继续努力，领导们都很欣赏你。”
　　“谢谢郑镇长赏识，我多亏郑镇长，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还没找到工作呢？”
　　“你是很优秀的大学生，比其他人员优秀多了。”
　　“优秀什么，比其他人差远了，我是聘用人员，人家是正式机关干部，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李恩慧说此话时，似乎带着委屈和羡慕的心理在和郑平讲话。
　　“不就是一个编制问题吗，这个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
　　“真的？”李恩慧就等领导说这话。
　　看着李恩慧那惊喜的样子，让人心里喜欢。
　　“我怎么会说话不当真？”
　　“你可不要反悔啊，拉勾。”李恩慧开始拿出女孩的杀手武器，一半天真，一半较真，竟然站起来靠近郑平，伸出小拇指，要和郑平拉勾。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女孩子身上散发着清香，让人心里无法平静。看着那白皙纤细的小手指，郑平竟然也伸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女孩的手指被郑平的手用力地勾住。望着女孩的眼神包含了一种深情。女孩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撒娇地说：“郑镇长，你一定帮助我啊。”
　　“你放心吧，很快我会给你办理，不过，千万别张扬，机关事情不能随意说出去，有时候说出去，未必是件好事。”
　　“好的，郑镇长，我一定不会出去说什么。等有时间，我要好好请领导的客。”
　　“那好啊，我一定参加。”
　　两人正在交谈着，外面有人敲门，李恩慧立刻回到沙发上坐端正。郑镇长说了一声请进，党委秘书徐亮进来把一份文件呈上来让镇长审阅。
　　郑平把文件大体翻阅了一下，因为内容早就知道，只不过是履行一下程序，便在领导审阅处签了字。徐亮拿着领导签好的文件，走出镇长的办公室。
　　为了注意影响，郑平让李恩慧回招商办，在自己办公室待太久，机关的干部出出进进，人多事多，口舌影响更大。李恩慧明白领导的意思，当然不会赖在那里，很知趣地站起来，靠近领导，伸出那纤细的右手，要和领导握握手道别。郑平只好把那纤细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手稚嫩，温热，迷人。
　　
　　从镇长办公室出来，李恩慧感觉是那样的自豪和荣耀，因为她所苦恼的编制问题终于可以落实了，这对自己来说是头等大事，在机关里工作，没有编制，就是临时工，在机关里是分三六九等的。能攀上镇长这个靠山，对自己在政府的地位绝对起关键性作用。郑镇长年轻，有继续升迁的机会，再说他长得那么帅气，如果是在大学里一定有很多女孩追求。
　　李恩慧知道，一个女孩子要出人头地，仅仅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大，很多学生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对口的专业就更谈不上了。有很多学姐，研究生毕业了，已经成了大龄姑娘了，就业成了问题，终身大事也成了问题。有的人干脆先找有经济实力或者有社会地位的男子把自己给嫁出去。如果嫁得好，至少自己少奋斗十年。
　　在大学里，李恩慧谈过一次恋爱，可以说是最纯真的爱情。她和男友都是来自乡下的农村，当初两个人都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然而，现实不像他俩想象的那样，面对着残酷的就业压力，他俩没有家庭的社会关系。只能靠自己拼搏在社会立足。自己宿舍的姐妹，对学习不太关心的，只是到处社交的，和那些富足家庭子弟，或者到社会上结交有钱有势力的人，工作早早就有了着落，而自己临近毕业，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和男友一起报考研究生都没有考上，只能到人才市场上去择业了。
　　面对着就业的压力，李恩慧对男友很是无奈，因为自己同宿舍的姐妹个个都通过各种方式找到满意的工作，而自己只能和男友往人才市场上跑。一次次失望，让男友对自己也感到了愧疚和无奈，终于提出了分手。分手是痛苦的，毕竟两人相处了四年，就因为找工作，各奔东西。李恩慧是爱男友的，但是爱不能解决最基本的吃穿住行。两个人在大学期间相恋，虽然拥抱过，接过吻，但是两人没有发生过关系。当初，李恩慧曾经奢望，等两人大学毕业一起找到好的工作，结婚的时候，把自己最纯真的一切交给男友。然而，一切变成了泡影。
　　面对着曾经深爱的男友，看着男友求职碰壁后的憔悴，让李恩慧心里不是滋味，两个人分手是最终的结局，但是，她决定在分手前，把自己的身体送给自己的男友，权当是过去的了断。
　　两个人心情很沉重，在大学校门外一家小餐馆两个人点了几个小菜，都喝了酒，权当是分手的最后一次晚餐。之后，两人来到一家小旅馆开了房，李恩慧想把自己最纯真的女儿身送给自己曾经爱恋的男友。然而，又难以捉摸事情发展。在旅馆里，两个人互相拥抱接吻，当两人都把衣服褪去的时候，李恩慧急切地等待男友把自己的贞操拿去。或许，太紧张，或许，这段时间忙于找工作，太劳累，不管李恩慧如何帮助男友，男友始终没有进入她的身体，也就是说，李恩慧仍然是处女之身。
　　这就是李恩慧在大学的唯一一次性经历。一次苦涩的性经历，他们结束了大学的四年之恋。
　　在杜群智书记动手术之前，郑平和他进行了一次沟通，杜书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关于推荐一个副局级干部人选，提拔一个正股级干部，两个副股级干部。郑平在此时刻，绝对不会有反对意见，说杜书记只要你提出的，我绝对服从。杜书记凄然地一笑：“当然不能这么说，我提出的想法，你也要考虑一下，我很快做手术了，是否成功还是未知数。你回去考虑一下，对这几个人考察一段时间，再决定吧。”
　　“杜书记，你放心治病吧，我一定照你意思操作。”
　　郑平对杜书记提出的人选，从心里说，基本没有反对意见，并不因为是杜书记因病而照顾他的意见，就是他没有病，若提出这些人，自己也同样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