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挥泪难舍.空巢老人留守儿童

　　村里的壮劳力要出山了，这“岩脚村”早已有人三三两两地相约外出，这次一走，村里就没几个劳动力了。朝富在嘴里嘀咕道：“这大片的庄稼地以后靠谁呢？如果在外面找不到钱，地里又长不出好庄稼，那不就更难吗？无奈只能孤注一掷，没有退路了，走，只有走出去才知道天下是个什么样，只有走出去才知道我们自已的路该怎么走。”朝富想着，看着几个可怜的孩子，他们的妈妈走了，如今自己又要出去，家中就剩下老人和孩子，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安宁。
　　爷爷从隔壁的屋里走了过来说：“去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听说这村子周围的几个村庄，壮劳力都快走完了，大家都在找出路，你就放心去吧，这几个娃我们会给你管好。当初不听老子的话，把媳妇整跑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朝富说：“爸，你和我妈都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也不好，本来是应该我们好好照顾您们的，可现在却反过来让你们帮我照顾孩子，实在是于心难忍啊，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让二老受苦了！”
　　朝富爸说：“我们这岩脚村，已经是多少代人了，从我记事起，这村子就一直很穷，人们苦啊，土里刨食儿，再怎么刨，也刨不出什么出路来。听人说，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实现四个现代化，外面可热闹了，你们年轻人赶上了好时代，是应该出去看一看，学一学啊，咱们老了，不中用，出不去了，可留在家看看孩子，养个猪养只鸡，摸摸地里的庄稼总还行吧，改变这穷山村，以后就靠你们了。”
　　
　　黑子从春生家里回来，天也快黑了，媳妇香妹也将饭菜做好，香妹说：“明天你就要离开家了，想给你做点好吃的，可家里什么也找不出来，就剩院里的老母鸡下的几个蛋了。”香妹揭开锅盖，从锅里抬出一碗炒鸡蛋，一碗干盐菜。给公公和几个孩子都盛上饭大家吃起来。黑子给自己夹了一些盐菜，坐在桌旁，香妹夹上一筷子鸡蛋放在黑子碗里说，“吃点吧，特地为你做的。”黑子又将鸡蛋夹给父亲说：“爹，明天我们就要出门了，在外面找了钱就及时寄回来。”父亲说：“你这一走，全家老小都靠香妹一人照顾，还有那几亩地，担子不轻啊！”
　　吃完了饭，几个娃围在黑子身边，大娃说:“爸，你就要去外省了，那里有多大啊？听说那里热闹得很，我长大了也要跟你去。”三娃说:“爸，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怎么办？”黑子将几个娃搂在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角湿湿的。
　　夜晚，屋里静得听得见心跳，父亲早回屋里歇着了，几个孩子挤在一间床上早已睡去。香妹和黑子躺在一起，谁也没有睡意，静静地躺着。过了好一阵，香妹说:“黑子，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知道。”黑子冷冷地说。香妹往黑子怀里靠了靠说，“我们很久没做那事儿了，明天你就要走，咱们天各一方，上来吧。”黑子将香妹紧紧地搂住说:“是啊，是很久没做那事儿了，整天为了两顿饭捞心，早把那事忘了。”“现在也不想吗？”香妹问。黑子停顿了一会儿，用手往下身处摸索了一阵，说:“哎！这心里事儿多，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那东西还软软的。”香妹叹叹气说:“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还得起个大早呢。”
　　
　　春生家里，这两天，媳妇惠英脚手就没停过，明天就要跟着吴大哥以及村里的姐妹们出门打工了。惠英心里忧郁着，一个家没个女人，老老小小，房前屋后，田里地里只靠个男人，吃不像吃，穿不像穿，这一走，不知这家人生活怎么办！该洗的洗了，该缝补的缝补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
　　惠英说:“春生，我这一走，这家里地里的活全靠你了，特别是那两个娃，我这心里放不下啊！”春生说:“这外出打工本来是咱男人的事儿，我都想好了，是我准备出去的，可是咱爸腿脚不便，时常下不了床，你又弄不动他，这家里总得有个人出去找钱，其实，我根本不想你离开这个家半步。”
　　夜深了，一盏昏暗的电灯下，惠英静静地坐在早已睡熟的两个孩子身旁。慧英拉着小儿子的手，眼里充满着泪水。
　　春生说:“睡吧，时间不早了，明早还得上路呢。”慧英抹了抹眼角说:“是啊，明早就要出远门了，我这两个娃，自小就没离开过我半步，我走了，他们整天见不到我，孩子可怜啊！”
　　春生走近慧英身旁，怜爱地将手搭在慧英肩上说:“慧英，别难过，这家里有我，孩子们委屈不了，我会全力照顾好他们的。你走了，我这个爸，也要把妈当好。”
　　惠英躺在春生怀里，一直叹着气，春生安慰道:“别为我们担心，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惠英问:“春生，我走了，身边没个女人，你会想那事吗？要是想了，你会怎么办？”春生半天没说话，慧英用手推了推春生说，“春生，我在问你话呢，长期不做那事，你受得了吗？”
　　春生结结巴巴说:“当然受不了，但也要忍着，如果一旦忍不住，可以像过去没结婚时那样，自己在被窝里放掉，同样解决问题。”
　　慧英提醒说:“小心你过度了无节制，我听人说，那种事做多了，以后就不管用了，别让我回来时你成了个废人。”
　　春生的情欲一时激动起来，忙不及待地拉扯着惠英的衣服，嘴里说:“明天你就要离开了，今晚让我好好放一放。”
　　慧英说:“小声点，小声点，别把孩子们弄醒了。”
　　
　　村西头鱼塘边的小屋里还亮着灯，一个声音传出来:“祥子，这次外出打工，你得多个心眼儿啊，都三十多的人了，媳妇的影子都没有，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拉过，我们村里打光棍的不少呀，你大哥现在还单着，三伯家小大毛快四十了，如今还是独来独往。村前的小毛蛋，小吊吊，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啊，他们没读过几天书，你可是进过几天高中的人，在咱村里算是秀才呀，利用这次打工的机会，弄个媳妇回来吧，生几个娃，给咱家续香火传宗接代，也不枉做一辈人啊！”
　　“爹，咱腰无分文，要本事没本事，哪个女人会跟我呀？这辈子算是单打独斗了。”“你个混小子，没出息的东西，外面的女人多的是，谁知道你的家乡穷，只要你对人家好，还怕带不回来一个媳妇。”
　　“爹，咱村的二柱，他的媳妇就是从外面带来的，没有几千上万的彩礼，女方家不肯嫁，没有新瓦房人家不放人，处处都得用钱啦！如今，二柱他家还欠着三亲六戚不少账呢。”“事在人为，我老头子活了几十年看多了，无后为大，就是拖钱拉账也要聚门媳妇啊，咱家就靠你呀！”老人激动地说。
　　
　　二柱要出门打工了，桂香忙着为丈夫准备出门的东西，小夫妻结婚才几个月，情投意合正在热头上。
　　桂香说，真舍不得让你走，我们才刚有个家，日子才刚开始，你就要出远门了，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守在家里。
　　二柱说:“我们结婚时借了不少钱，今年又赶上天旱受灾，我不出去找钱不行啊！”二柱拉着桂香的手，情意绵绵，不肯放松。
　　桂香说:“你不在家里，我每天都会想你的，你在外面会想我吗？”
　　“当然会想，我好不容易娶了你，村子里的人都说我交了好运，娶了你这么一个俊媳妇。”二柱说着，眼神定定地看着桂香的脸。
　　桂香有些不好意思，把头直往丈夫怀里藏。二柱将桂香紧紧搂在怀里又说:“明天我就要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桂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将二柱紧紧地抱住，害怕他现在就离开了。桂香饱满的胸部紧贴着二柱激烈地跳动着，放射出刺人的激情。二柱将滚烫的手伸进桂香的衣服里。桂香一阵激灵，闭上双眼，嘴里吐出粗气，幸福的呻吟和扭动的身姿，让二柱心荡神迷，如痴如醉。
　　二柱爆发出平时少有的力量，拦腰将桂香一把抱起放在床上，几下扯掉衣服扑了上去，两人如胶似漆，一阵翻云覆雨……
　　二柱说:“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激情呢？比洞房花烛还心急火燎，激情难耐。”桂香说:“最难不过夫妻分别，可能是因为就要离别的原因吧。”提到离别，二柱的愁绪又涌上心头，要离开媳妇了，这甜甜的小日子才刚开始，怎么又要离乡背井四处飘流，怎么又要单打独斗，孤苦怜丁呢！二柱紧紧地抱住桂香难舍难分，眼框里含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