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

　　张玉花在家里收拾房间，当她打开大衣橱柜整理丈夫温承业的衣服时，在他的衣服下面压着一盘录像带。录像带是新的，上面没有写是什么电影名称。
　　怎么会有盘新带子呢，自己没有买，一定是丈夫买的带子，见不得人的黄片了。不对，丈夫即便是买了毛片，都是晚上拿出来一起看的，而这盘带子自己没有见过。张玉花对这盘录像带感到好奇，于是随手就放在录像机子里，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张玉花刚打开开关，不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出现的人物，让她惊呆了？这不是现在刚当上镇长的郑平吗？画面上，郑平喝醉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把他扶上了床，并把他的衣服全脱光，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然后，那个女子把自己的衣服全脱去，用嘴亲吻着郑平，在上面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看着这些，张玉花明白了，原来温承业去省城找郑平，是为了搞这个东西。她的心怦怦直跳，像做了贼似的。录像带录得内容不多，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画面里的女子，看样子是个老手。这女子是什么人？会是郑平的情人？张玉花脑海里一直在翻腾，她赶紧把录像带收放在原处。这盘录像带，可是不一般的东西，它可关系着郑平的官场命运啊！
　　张玉花的心里一直忐忑着。她不知道怎么办？是把录像带毁掉还是保存？这也让张玉花的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丈夫的卑鄙手段还是有两下子，看来自己和冯则聚的交往可要小心，万一有个闪失，就坏事了。
　　从那以后，张玉花对温承业格外的好，又回到以前恩爱的状态。
　　
　　从郑平当上镇长不久，冯则聚被调到城关派出所当指导员，虽然是调到城里了，但是明升暗降，实权变小了。上级市局领导对冯则聚的个人作风有所耳闻，只是有副局长孟乔田给撑着，才保住官位。
　　对于冯则聚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次工作调动，是仕途上的贬迁。
　　接任冯则聚职务的是市局治安科刘力副科长。
　　冯则聚对自己的升迁，耿耿于怀。但是她的老婆孙菂却不以为然，她觉得丈夫不当官更好，无官一身轻。女人的直觉，已经察觉到，男人有权了在外面容易犯错。孙菂对丈夫的工作调动很满意，这样可以每天下班回家了，不用像以前在大和镇派出所那样住在那里，只能等到周末回来，有时回来了，却不碰自己一下。
　　一连好几天，冯则聚很郁闷。孙菂一直说，不要太在意官场。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想法太简单。
　　晚上冯则聚和老婆亲热了一番。他把心中的郁闷都依靠释放性欲来发泄了。从孙红梅离开自己后，自己再就没有沾花惹草。张玉花也对自己不冷不热了，很久没有亲密关系了。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尤其有家室的人，谁也不会拿着家庭的幸福当儿戏。
　　冯则聚在城郊区租的的房子还没有退掉，他心里打算着抽个空把房子退掉。通过这次工作调动，他自己反省了一下。虽然，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成绩不错，但是或许自己太有恃无恐，不注意保持低调，自己的私人生活被别人掌握了，影响到了前途，幸好有靠山。不然的话，自己的官帽就被摘了。他想，自己的仕途只能到这里了。再干几年就退居二线了，可是自己才三十七岁，仕途不该就此罢了。
　　
　　当冯则聚来到自己租的房子，看到熟悉的地方，心里感慨万千。他望着床上的床单，上面做过无数次风流韵事，已经弄得皱皱巴巴。他仰躺在床上，准备歇会儿，把被褥打捆拿到楼下，叫收破烂的老头拿走。
　　正在郁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冯则聚抓起手机一看，是张玉花的电话。自从自己调到城关派出所当指导员，就没告诉过她。他心里感到没脸面。如果是升级，肯定是会告诉她。
　　“喂，冯所长，这么久了，也不打电话了。跑哪里去了？”
　　“哎，不值得说了，现在不是所长了。”冯则聚懒洋洋地对着曾经迷恋的女人说道。
　　“不当所长，当指导员也不错。我早听说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为你饯行。你说你现在哪里？”
　　冯则聚告诉了张玉花自己在哪里。
　　张玉花说道：“你等着我，我半小时就赶过去。”
　　作为男人，此刻的心很脆弱。张玉花要来，无疑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约半个小时，张玉花就赶到了。一进门，她把门掩上，就一把抱住冯则聚。
　　“你好狠心，调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是降职走的，也不是升官，哪有心情。”
　　“不管是升，还是别的，人家都挂念你。”
　　“谢谢你有这片心。”
　　“虚伪，就这么走了，也不举行个仪式？”
　　“怎么举行？”冯则聚的手抚摸着张玉花丰满的臀部，他要好好珍惜最后的晚餐。很快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说，她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说，他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他像饿狼一样，吞食着一块肥肉。他想全部吞下，连骨头也不留。
　　她的喊叫，更加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官场上的失意，使冯则聚把心中的郁闷一股脑地在女人身上宣泄。或许，自己以后的仕途就没有升迁的指望，在现在还有机会的时候，使尽浑身的解数，把这个风韵的女人征服住，让她一生也忘记不了自己。
　　这就是有权男人的想法，不仅在自己工作上，做出点成绩来，就是对老婆以外的女人，也会做出点不一般的举动。
　　女人，有时候，坏起来不比男人差。张玉花之所以今天来找冯则聚，从心里说，她对冯则聚有点感情。女人和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会一辈子忘记不了。她知道冯则聚对仕途上的失意，心里肯定很郁闷，自己来就是对他的安慰。
　　“冯哥，也不要失望，官场就这样，变来变去的，以后还有机会的，抓住个大靠山，不怕仕途无望。”张玉花今天第一次叫自己冯哥，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抚摸，让冯则聚感觉找到了真正的红颜知己。现在他才感觉到女人称呼自己冯哥是多么亲切。
　　“但愿，我能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冯则聚抚摸着女人的秀发。
　　
　　现在的官场，每个部门的人事问题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副职说的话，只是参考意见。这次自己的工作变动，虽然说孟副局长起了作用，但是孟副局长也要照顾自己，为自己的仕途着想，他不可能为了占一点亲戚关系，就不顾及大局。
　　通过这次工作变动，冯则聚反思了好久，他不想让自己的仕途就这样为止，他还要“进步”，他想，正如张玉花说的，要找一个大的靠山，自己的仕途才有希望。
　　他想到了郑平镇长。他以前似乎听到有人说过郑平的同学是新来市长的秘书。开始自己没当回事。他想现在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他要通过各种方式，要和郑平的同学接近。
　　他想过了，要接近这些人物，他需要金钱和女人。金钱好说，但是女人呢？他想和自己有染的女人张玉花肯定行。毕竟张玉花在大和镇开着大酒店，政府的招待多数在那里，和领导接触机会多。他要依靠张玉花帮助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如今社会，在官场上，不可小看了女人的本事。
　　计划已定，他想为张玉花买点像样的礼物。以前是温承业向自己送礼，如今，反过来自己给他老婆送礼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冯则聚对张玉花说了很多感激的话，他知道女人的心经受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他说在自己官场失意的时候，她能安慰他，今生难忘。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问张玉花喜欢什么礼物，自己想买件东西送给她。一听说冯则聚要为自己买礼物，张玉花心里感动不已。
　　这些年来，自己虽然委身于他，依靠他的特权，帮自己办了很多事，他却没有在自己身上花点钱。现在，冯则聚要为自己买礼物，有点受宠若惊。她谦让了一番，在看到冯则聚确实想为自己买礼物，就说你自己看着买吧，不管买什么，自己都会喜欢。
　　冯则聚到珠宝店，花了八千元，为张玉花买了一条白金项链。拿到项链时，着实让张玉花大喜过望，激动不已。
　　钱是没有白花出去的理由。冯则聚对张玉花说，自己官场很失意，能有你这个知己今生足矣。他年若有出头之日，定会厚礼相报。听了冯则聚的承诺，让张玉花感动不已，他是除了自己丈夫外的唯一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她是重感情的女人。她不会忘记他的，她对他如是说。
　　她说今后能在仕途上能帮上忙的话，她会尽力。冯则聚把自己的仕途命运押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了。对他来说是一场赌注。他豁出去了，人生的路上，什么事情不像在赌注呢？
　　
　　从冯则聚那里回来，张玉花的心里豁然明朗起来，她开始明白了，原来，男人是那么在意仕途。为了仕途而费尽心机。她想起了自己丈夫搞到郑平的录像带，肯定会借此捞到好处，不然的话，丈夫不会大老远去搞这点破烂货。
　　她想这盘录像带对冯则聚是不是会有帮助呢？她一直在思考这个事，但是她不敢轻易把这个秘密告诉冯则聚。
　　她的心一直矛盾着，她多少也明白，现在的官场，多少人为了往上爬，送钱，送女人，送收藏，只要能“进步”，都到了不择手段。自己的丈夫，一个做生意的人，仕途上指望不上了，能把住领导的致命点，为自己的生意捞点好处，办点事痛快而已，仅此而已。
　　后来，经过很多天的考虑，张玉花给冯则聚打了电话，说有重要事相告。
　　两个人在郊外的路上见面，为了不让外人发现。两人才来到偏僻的地方。张玉花如实把情况说了。
　　冯则聚如获珍宝，他大喜。他让张玉花找时间拿出来，自己拷贝一份留用。
　　冯则聚亲自从朋友借来刻录录像的机子，把张玉花送来的录像带拷贝了一份，然后他把带子还给张玉花。
　　干了多年的警察，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个办法。以前，自己都对依靠不光彩做法爬上的人都很鄙视。如今，自己不靠非正常手段为自己铺路，自己就真的没有仕途希望。
　　有了这个拷贝带子，冯则聚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