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工的辛酸

　　何大文工作的地方离培训班比较近，步行用不了二十分钟，而王慧离学校远一些，步行需要半小时。每次何大文到了学校，看到旁边的座位空着时，心里有些期盼，他希望她早早出现。王慧差不多都是在老师开始讲课的时候，才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一坐下就朝何大文微微一笑。接着，随风带来女孩身上洒的淡淡的香水味，开始弥散着。
　　放学的时候，何大文要送王慧，王慧执意不肯，看她的态度坚决，何大文就不再勉强。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何大文慢腾腾地，他想多看几眼王慧，上课时需要认真听讲，不敢分心去望他喜欢的女孩。借着放学的机会，何大文可以多和王慧说几句，两人说着话，往教室外走，走出校门口就该分手了，何大文伫立在校门口，一直望着王慧，直至她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自己住的宿舍。
　　然而，一连两天，王慧没有来上课，这下子可急坏了何大文，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他打她留给自己的手机号，手机关机。王慧到底怎么了？何大文上课没有心思了，他一直在牵挂着她。
　　到了第三天，已经上课有五分钟的时间，王慧匆匆地进来。一见到王慧，何大文立刻振奋起来。
　　王慧勉强地朝何大文笑了笑。这个微笑带着一丝忧伤。何大文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有点问题。
　　下课休息时间，何大文问王慧这两天为何不来上课，王慧刚要说什么，看到身边的同学觉得不方便说。
　　“出了点事，以后再告诉你，这是我的新手机号。”说着，王慧把新的手机号写在何大文的笔记本上。
　　能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平安无事，何大文就把心放下了，和她在一起，他觉得幸福。
　　上课的时候，王慧特意地靠近何大文。王慧身上的芳香，使得何大文有些迷乱。
　　这次的课，何大文没有听好，他心不在焉，他一直把心思放在身边的王慧身上。
　　直到放学时间到了，课堂上老师讲的什么内容何大文都没有听进去。
　　“大文，今晚送送我好吗？”王慧小声地对何大文说。
　　听到要自己送她，何大文爽快地答应了，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走出校门口，在没有人的时候，王慧主动拉起何大文的手。何大文第一次被女孩拉起手，那种过电的感觉是幸福。
　　两个人并肩朝王慧住的地方慢慢地走着。
　　王慧用试探的口气问何大文想不想知道这两天为什么没来上课，何大文说当然想知道。
　　何大文拉着王慧的手，或许是紧张，他的手出汗了，湿漉漉的。
　　王慧清楚，何大文肯定是第一次拉女孩的手。
　　虽然何大文在家乡已经初尝禁果，但是那毕竟是为了帮杨玉春的忙，是鲁莽的行为。
　　而今，自己拉着女孩的手，情形不一样，这是在进行一场恋爱。
　　王慧告诉何大文，自己认识他之前，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让他送原因就在这里。前些天，男朋友和她提出分手，她很伤心，但是既然他男朋友已经提出分手，她还死皮赖脸地跟着干什么，于是自己重新找了房子，从他男朋友那里搬了出来。
　　“何大文，你不嫌弃我吗？”王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何大文问道。
　　“不，我喜欢你，不管以前你如何，我在乎的是现在和将来的你。”何大文坚定地说道。
　　王慧紧紧地抱住了何大文。何大文轻轻地把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微风里，两个相拥的身体紧紧地搂在一起。炙热的双唇粘合在一起。
　　相拥了一会，王慧停下来，说道：“大文，你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前面的小区就是我住的地方，今天你就不要上去了，我刚搬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改天再叫你上去，好吗？”
　　“嗯，你要小心点。”何大文在王慧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松开手，向她挥挥手。
　　王慧的脚步声，声声叩打着何大文的心。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远，何大文才转身往回走。
　　
　　何大文所打工的装卸公司老板和老板娘常常因一件小事就吵架。老板对工人挺凶的，看着哪里不顺眼就朝工人训斥。老板娘人心地比较好，还有同情心。不过，看样子，老板娘说了不算，公司的大权全是老板掌控。
　　时间长了，何大文从工友口里得知，原来老板是二婚，不允许现在的老婆插手管理公司，地位只是比保姆强些罢了。
　　老板的生意很好，肯定不缺钱。可是，老板成天阴沉着脸，没有见着有开晴的日子。
　　即便看见他和他老婆在一起的时候，也见不到笑容。想一想，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多么压抑啊。
　　老板娘比老板小十几岁，两人年龄相差很大，据说，老板娘原来是老板招聘来的大学生，因涉世不深，被老板玩到手，后来怀孕了，女孩死活要跟着老板，弄得老板没办法，只好和以前的老婆离了婚，和女孩结婚了，老板留了一手，就是不让女孩插手公司任何事务。看似光鲜的生活，其实那个女孩，也就是现在的老板娘，过得并不幸福。
　　有一次，何大文不小心在搬放货物时，把一件货物弄倒了，摔坏了。老板看到了，立马训斥了一番何大文，并要扣何大文二百元。
　　到了开工资时，老板还真扣了何大文二百元。何大文数着自己的工资，看到自己的工资被扣去那么多，心里真的很郁闷。
　　然而，在没有人的时候，老板娘把何大文叫过去，往何大文手里塞东西。何大文一看是钱，执意不要。老板娘小声说：“这钱应该拿着，出来打工不容易，老板不该扣那么多钱。”
　　原来，老板娘知道何大文被扣钱了，觉得不忍心，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二百元给何大文。
　　最后，何大文争执不过老板娘，就把钱收下了。何大文的心里有些感动，觉得老板娘人真好。
　　二百元在何大文眼里，数目不小。失而复得的二百元钱，让何大文心里有了踏实感，他决定给老板娘买点东西，再就是约王慧出去吃顿饭。
　　买点什么东西呢？买太贵的东西，自己买不起。想了许久，何大文突然想起，老板娘爱吃零食，尤其喜欢吃开心果。这是他在干活的时候，注意到老板娘手里总是拿着开心果吃。
　　何大文就去超市买了两袋开心果，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送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收到何大文送的开心果，心里很高兴，心里想这个青年，心很细，能注意到自己喜欢吃这东西。老板娘对何大文更关心了。
　　
　　何大文约王慧出去吃饭，王慧想了想，提议还是买点东西到她租住的房子里吃，这样会节省些钱，出来打工挣钱不容易。买了东西带回去吃肯定比在饭店吃节约。看来，王慧这个女孩子会过日子，何大文买了一些火腿，面包，鸡爪，花生米和一些小菜，而且还买了瓶十几元的红酒。
　　两人回到王慧租住的地方，把买的东西摆放在小桌上，倒满了两杯红酒，对饮起来。
　　一杯下肚，很快两个人的脸发烫，发红起来。当两人把一瓶红酒都喝完时，都有点微醉了。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亲吻着。
　　呼吸越来越急促，亲吻越来越激烈。
　　最后，两人倒在了那张小床上。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多了，这么晚了，怎么回去呢？王慧搂着何大文说，今晚就留下吧，明天一早再回去。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挤在那张小床上进入了梦乡。
　　何大文做了个梦，在梦里他回到了家乡。
　　在梦里，何大文和杨玉春的私情被村长孙成勋知道了。孙成勋不怀好意地对何大文说道：“大文，你年纪轻轻地，干什么不好，竟然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你和你嫂子私通，这是违法，有背伦理，我看你今后能否抬起头做人！”
　　杨玉春跪在地上求饶。请求村长放过何大文，嘴里喊道：“他还是个孩子，不能毁了他。”
　　孙成勋根本不理会杨玉春的求饶。他上前带着侮辱的姿态，捏了一把杨玉春的下巴，得意地说：“要我放过何大文，你打算怎么办？”
　　在梦境中，何大文看到孙成勋这样放肆，他气急了，大声说道：“你不要动我嫂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嫂子有权利选择当母亲，她爱怎么样，轮不到你这个村长干涉她的私事！”
　　“私事？何大文啊何大文，我叫它成为私事就成为私事，我叫它成为公事，我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你小子就被抓走，我要是在广播里一广播你和你嫂子的事，你那个何卫哥哥能轻饶了你！哈哈哈。”
　　“村长，求你了，千万不要告诉何卫，叫何卫知道了，就坏事了！”杨玉春跪着移动到孙成勋跟前抱住他的腿求饶。
　　“嫂子，不要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看到杨玉春那个样子，何大文说道。
　　“杨玉春，不是我不帮你，你看你小叔子这个态度，就这个态度，我不会放过他！”
　　“我看你没有这个胆子！”何大文说着向前要打孙成勋，可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他。正在着急如何上前打孙成勋时，突然醒了。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他身边王慧搂着他，被他的喊叫声弄醒了。
　　“你做梦了吗？”王慧朦胧着睡眼问道。
　　何大文没有告诉她自己做梦的情景，只是叫她继续睡。王慧嘟囔着，又睡了。
　　可是，何大文怎么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