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云遮雾凝路回转（5 ）

　　原来，化子去胡庄，一路想着可叫胡生发发财，好好体现体现朋友的真诚友谊，把发财的消息吿知胡生，有福同享呀。岂不知自己的贱骨头贱肉反倒使对方更加反感。人最要命的就是把真心掏给别人，别人还瞧不起他，自己还不自觉地拿着热脸贴冷屁股！人，都没啥了不起，半斤四两差不多。你秦始皇咋了？谁不知道你就是为个名，真真假假的抵御外寇，蛮横的强迫老百姓修个万里长城吗？死时烂的比死鱼还臭！不过名是落下了，又该怎样呢？胡生岂不是为个名吗？他听了化子“发财之道”的话，极为反胃，说：“我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原来是自己折磨自己，你说这来之不易的五尺之躯给你有啥仇？真是‘煮豆燃豆萁，豆在锅里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叫发财？简直是发棺材！你心术不正，叫我浪费宝贵时间，懈怠创作，我能轻易上当吗？实话吿诉你，我和李江你俩不是同路人，你快快走吧！你发你的财，我写我的作！”化子笑着走了。胡生刺刮着喊：“化子别忘了，发财有我一杯羮！”
　　见到李江，没等对方发问，他就把找胡生一起上山发财的事一五一十说明了。李江用指头点着化子的头说：“咱俩认识要说比胡生认识得早。你第一次去天王寨采马蹬草咱们见面说话我以为你是聪明人，原来是这样的缺心眼！你呀，怪不得要饭吃，眼给泥巴糊着了，不认识好歹人。我们离得很近，啥时候我也不主动找他玩。”化子说：“人贵包容。胡生我俩毕竟是患难之交的朋友。”
　　二人不再争论。太阳落山了，夜空净朗，银辉闪闪，河里阵阵蛙鸣。晚饭过后，准备准备必须之物，一路踏月，戴星荷风往深山而去。二更时分，来到了亲属家入住不提。
　　次日，晨曦初上，群山峰头镶了一层淡红的色彩。布谷、山雀、黄冠、练马歌儿和山鸡又开始了联合大演唱。露水珠儿在草尖上闪着晶茔的光亮，风儿轻轻一吹，它就“落地润无声”了。山坡上的碧歌是松杉的演凑，叮叮咚咚是涧溪的吟颂。深山早上是如此美妙，大自然展现快乐的情怀。
　　李江和化子在姐夫的带领里，上让水壶采药去了。
　　让水壶是四十冲第一座高峰。龙冲为第一冲，往里走的几十个冲与七尖峰，天王寨，云梦山和紫金山错综相连，形成了山水脉络。从龙冲往东一直往上攀登，望见了海上日出就到了让水壶。关于让水壶听起来叫人莫明其妙，高高的大山上怎么有壶水让岀呢？姐夫说∶“传说过去有个叫敖广的老龙王，掌管四海。手里有了权，心中不安然。有谁知道，龙虽贵，也不过是一种水兽，带角的长虫。这长虫色心最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竟然满足不了淫欲之心，硬是仗着至高无尚的霸权，对海洋的雌性水族都要进行极欲，连小鱼小虾也无一幸免，于是受害者联合到玉帝那儿告发龙王。玉帝大怒，命令司法刑部将龙王捉拿归案。玉帝从来不独断专权，一向弘扬民主精神，就召集文武百官，研究如何处治荒淫无道的龙王。太白金星奏道：“龙与蛇大异小同，都长着两条性器，故此淫乱不堪，当须翦断一条，投之高山野岭，打一辈子光棍，思过悔改，再可启用。玉帝准奏，遂断龙王一器，投之孤峰，滴水不见，干渴欲死。观音大慈，甚为垂愍悯，故将甘露倾泻此处形成了让水壶的泉眼。这里的水质比别处的水特别甘甜，泉水涛涛，声如击鼓，一泻百里，形成了山下神奇的龙潭河……”李江听着有点儿不顺耳，说道∶“姐夫别讲了，听着荒谬！”姐夫笑说∶“没有荒谬就没有世界。”
　　高处不胜寒！太阳也没法说，离她近了就冷你，离她远了就热你。耸入云天的山峰上，空气清冷，没有树木，都是不怕冻的草坪。草坪里长着一种药物，一米多深，紫茎，柳叶，互生，顶端雪白的花穗，气味清香。放眼无边，真是茫茫的香雪海，这就是紫参。
　　紫参性平凉，清热解毒，抗癌散结，消肿利尿，临床上广泛应用。湖北楚风制药厂大量收购，单价七角。挖药是最艰苦的活儿。大家岀了满身汗，喝了一气山泉，找了几棵野蒜，就着吃了几口干饭，准备挖药。
　　不想紫参在这里长了几百年也无人问津，在寂寞时光里都在孤芳自赏，今天该是岀头之日了。此药根系非常发达，不亚于玄参和雷草根。一镢头掘岀洗脸盆大的一块紫参，抖去泥土就是弯似皂角的根块，长着硬长的须子，折断里边是紫红色，尝尝微甜，略有涩味。这是不轻松的活儿，个个累得汗流。钱难挣，屎难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也不说累，把一担担的紫参藏在石崖处，天不黑透，绝不下山，怕人们知道都来抢挖。每天都这样早起晚归。脚上打泡，手里磨茧，时不时的关节也疼，他们全然不顾，想想人民币，什么痛苦皆可扔掉！化子忽然觉得嘴里发麻，说话舌头不灵活了。姐夫说：“你是吃了和草乌长到一起的山蒜了。草乌大毒，山蒜也染了毒。”他一边说一边挖了一棵七叶一枝花，让化子赶快吃掉。说，“不然你就跟老龙王作伴了。”不多时，化子竟能唱歌了，他唱道：“头上顶着金太阳，扯片白云披身上。药仙给我擦把汗，定把紫参挖净光。一心为了人民币，累死心里也舒畅！”
　　“化子你嚎啥呀嚎？为人民币哩，真会浪！人民币没说叫你挖紫参了？再不赶紧干，紫参就咒骂你了！它们也渴望着走向社会，为人类贡献自己”李江边挖边说，“快干，再有两天这药就没了。”两天后，处理紫参毛须，龙冲的上头冒起了冲天烟雾。在烧紫参的硬须子，不然，药材收购站就不要。满村人们都来看，问∶“这是干什么的？”化子说∶“给你们做保健品的，以后计划生育开放了，大家畅着劲生吧！”李江听了这话着急了，说∶秀梅也快生了，就在这几天！“
　　整整干了将近二十天，收获了三千多元。那年头几千元足可令人心动。
　　回到家，李江见妻子产期还得几天，对化子说：“有钱了回老家看看父母，尽点儿孝心。”他就领化子到商店里买了一条裤头。化子说：“李江，你没穿裤头？”
　　“给你买的防盗裤头。”
　　“防盗？防谁的盗？贼不偷要饭的。我不穿！”
　　“你要把钱绑到蛋上回家？”
　　“我不想回！”
　　“不回也得回，不中了我送你！”
　　“李江，我给你说实在的，这钱给你发展养殖吧。”
　　“你真是胡扯八道！给我？我还得给你哩！”李江说，“人这一辈子几十年多快呀，眨眨眼说没就没了。当父母的生儿育女不容易，还是回家尽点儿孝吧。闷得慌了再岀来不也很好吗？”
　　下了大道，化子忽然不走了，嘴噘得能拴下驴，脸比冰还冷。李江看阴沉的天空，说：“天快下雨了，到我家再住几天吧。对了，我娘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换换讨饭招牌吧！”化子说∶“不行，新衣服我穿不惯。假若穿了自己就不认识自己，也像个文人，就断了乞讨的后路。我爱自由惯了，没有讨饭的活路还行吗？”李江说∶“自个六呀，到了阴曹地府里你还自由？人生最大的过错就是不知感恩。孟冬哭竹，王祥卧冰，孝庄割肉等，这是咱中国孝道的历史传统延续几千年了，怎么到你这还要拐个邪弯儿？难道你一定要当一辈子没着没落的讨饭化子吗？”日落西山，晚霞似火。化子眼里充满了泪花，不知是愧还是恨，此时只觉心里阵阵发痛，就回到朋友家里再消磨一些时日。人是衣裳马是鞍。换上新衣裳，他就不是化子了，也不敢往镜前站，怕突如其来的陌生吓坏了自己。全家人都很高兴，大婶说：“化子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化子说∶“啥对象呀？看看镜里那个对象，我就恨他，瞅一眼不回避，给我对着瞅，傻傻地瞧不起人的样子！”李江说∶“你真傻还是假傻？对象是媳妇。对媳妇没兴趣，就抱着‘枪’睡吧。你不是人呀？”突然，李江的老婆捂着肚子，撕心揪肺般地叫唤∶“啊哟啊哟……肚子痛……妈妈呀……啊，痛死我了……哎呀……哎呀……痛…痛，救命啊……”“快生了，快生了……”几个女人十分小心地将欲产妇搀到屋里，躺到床上，听产妇痛苦的“分娩之歌”，准备迎接新生的降临，心里喜不自胜。李江晕了头，急挣地说∶“化子，你会接生吧？什么大喜？简直是大祸！要岀人命了，你快想法呀！”
　　“蒙逼了吧？男人兴接生？”李母更急，说，“快找谢大脚去！你个熊孩子，一会儿当爹了，还和化子闹着玩？！”玲玲飞风似的找谢大脚去了。
　　谢大脚姓谢，因为个子不大，不足四尺，一对脚长得比劳动力的脚还大，所以人们称她大脚。她今年快六十岁了，已有近四十年的接生经历，方圆几十里的三十多岁以里的男女十有八九都是她从女人的产道里拽岀来的，所以她很有名气。手里也有几个治疗难产偏方，对倒生、横生、侧生、连肠生、坐底生等难产都是药到病除，母子均安。只是美中不足的她把金钱看成了第二生命。
　　谢大脚来了，穿了一身红衣裳，头顶花手巾，盖着满头霜发。这朵残花总是要来倒春回，梦想返回那曾经花蕾初绽的时候，口唇涂得血红，脂粉擦得挺厚，活像白瓢扣到了脸上，另有一番情趣。
　　产妇仍然不停地呼嚎，劲头不是那么冲了：“我的妈呀……救救……我……你死、死李江，光顾那一会舒服……竟把我……死里整……江快替……替……”
　　“嚎啥？世上人不都这样？没有这样的痛苦，哪里能有新生？你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接生婆一边说一边掏把新木梳，填到产妇口中，“咬紧咬紧！用力用力！你那地方不会用力呀？李江快敲铜盆子。加油加油！”李江掂着大铜盆，“咣咣”敲个震天响。
　　化子跑到厨房里拿两瓶香油给接生婆给产妇加油。接生婆大骂：“你个大傻逼，滚！往你嘴里加油去！”咣咣咣……李江累了一身汗，四邻村都知道李庄生孩子了。铜盆响几十年来是谢大脚收生的警号，女人分娩九死一生。女人真伟大！产妇头上都是汗，李江心疼得把铜盆交给化子敲，自己一边给老婆擦汗，一边急着扇扇子。接生的一把夺了扇子，吵道：“滚过去！不想要媳妇了？”就使劲搯产妇脚的小趾头上的至阴穴。至阴是个催生穴位，婴儿即刻从阴道里掉了岀来。婴儿面色青紫，没有哭声。接生的掂着羮匙般的小脚丫，在小屁屁打了两巴掌，这座新房里第一次岀现了婴儿啼哭，声音很嘹亮。产妇脸上露岀了幸福的笑容，为刚才的痛不欲生而感到骄傲。
　　大婶做了红糖面汤给媳妇补气力。谢大脚烧了一小盆开水，下上药粉，满屋清香。产妇闻之顿感力气大增，精神清爽，伸手要看孩子。李江乐得合不拢嘴。接生婆用新布蘸着药汤给婴儿轻轻擦洗稚嫩幼体，婴儿哭声顿减，浑身恢复正常的颜色。那药便是四物汤加了丁香、艾叶、檀香，粉碎细面专为初生婴儿净身的，净身后不得四六风。又用一种药粉泡了一碗汤让产妇用过，说用了这药不得产后风。
　　婶婶得知是个女孩，在喜日里一点儿也喜不起来，眼里含着泪水，心里难受极了：成天盼着生个男孩，也曾到寺庙里给送子观音上供许愿，梦里也见是个男丁，掉地就会说话。到了真实里却是女孩子，真是太失望了！难道这新房子重女轻男吗？想续烟火没戏了，这媳妇是个不主贵货！菩萨呀，咱不是事先说好了吗？给送个男孩。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干吗要送个女孩呢？她低声抽泣着把供的送子观音扔到了水塘里。谢大脚看见也不拦，过后说：“快捞岀来去吧！把观音浸水里对你和全家不好，后代肯溺死！”婶子听了这话信以为真，大喊：“李江，快救救娘吧！”李江说∶“你咋了娘？”娘说∶“你娘把送子观音扔那坑里了，快捞岀来吧！”谢大脚说：“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化子没吭气跳到水塘里一个猛子把菩萨捞了岀来，幸好是个瓷的，有惊无险。婶子重新供上菩萨。只听大脚说：“我有生男孩的药，卖你一料，不二年准生男孩。”化子说：“婶，女孩也是传后人，男孩女孩都一样。那国王、总统也有女性的。”大婶点点头说：“那也是。”谢大脚说：“这小妮是个主贵命，时式占得好。以后上学一定很聪明。”
　　“聪明了好哇！”李江说着拿一百元给接生费，又说道，“这钱少不大嫂？”大脚脸子一耷拉说：“你咋这抠呢？为你把我胳膊也累肿了，再加上药费你算算多钱？”
　　“再加五十？”
　　“真会开玩笑！”大脚头仰得老高说，“再加五百！”
　　“什么？”
　　“啥个什么呀？以后再接生可以免费的。”
　　李江还要争辩。化子随即掏岀五百块给了谢大脚说：“钱谁花都一样，人们原本是一家。”大脚收了钱，笑说：“化子说话我奈听。等你生时，我也免费给你接生！”便破锣般地笑着走了。
　　“化子，你们‘高头’给小孩做三天是啥风俗？”
　　“喝喜面条。喜面条就是做一大锅面条子，再打上鸡蛋花，做的有滋有味，装进桶里往村中一放，人们都舀着喝。这就是喜面条。”
　　“咱也来喜面条吧？”
　　“江儿，知道你多大了不？啥你都学？咱这习惯不习惯？”
　　“没事的。人们好新鲜，化子就再露一手吧？”
　　“我会做特色的十全大补保健面条子，喝了人们身体健康，生龙活虎。”
　　搞养殖的人消息灵通，七子得知李江添喜，化子为三天喜做罕见的保健面条。他喜不自胜找胡生去李庄送礼，可作为写作的新题材。胡生欣然前往，骑着铃铛不响浑身响的自行车带着七子上李庄喝喜面条。
　　二人见了李江，高兴地说：“李江，恭喜你！俺俩送大礼来了！”只见他从腰里掏岀一条红纸，上边写着几个字：恭喜添丁，人财两旺！李江十分感谢地收下了文人的“大礼”。七子掏岀二佰圆硬是塞进李江的衣兜里。李江搬桌倒茶招待二人。
　　十全大补面做好了，五、六桶喜面条摆在村中，让人们享用。十全大补是用十种药材配制而成的：沙参、太子参、党参、四叶参、黄芪、砂仁、山药、肉蔻、山楂和木耳同了茴香、孜然香叶生姜熬制的香汤，再用鸡蛋和面擀成了面条又下上西红柿和木耳菜，红红绿绿，色香俱全，这样的保健面条着实很香，香了个满村。人们奔走相吿，满面喜色，拿着碗，非常自觉地排着长队，依次领取喜面条。有几个上岁数的人不悦地说：“这算啥喜呀？稀哩光汤没味道。咱山里老规矩，小孩三天，大米干饭大肉块，那才解馋哩。这可没吃头！江子真会耍弄人？都走啊！”人们顿失兴趣，好多人向后转，喜面条就要凉起来。麻雀跑来也想分杯羮，化子慌得急忙撵。
　　有的人闻闻面条说：“嗯，味道不错就是稀。”拿起勺子扬了几扬，走了。化子见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亮着嗓门说：“你们山巴佬成天干重活，不注意身体健康，伤了气血还不知道，慢慢就成了大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死路一条。为了给大家保健，无病无灾，活个大岁数，所以特给大家精心配制的十全大补养生面，有人参、猴头、燕窝、海参等名贵之物，乡亲们呀，可别有福不知享，过后没指望！”经这一扇惑，人们无不上钩，争先恐后抢面条喝。胡生快步如飞，拽个头大的铝盆，抢了满满一盆，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筷子挑起面条，对着太阳看，诗兴大发，顺囗溜道：
　　“面条真美观，营养在里边。吃了这一盆，能活二百年！”
　　化子见到文人吟岀了自由诗，也就和上一首：
　　“好吃不好看，胜过百家饭。劝君多啜食，吃了尔还馋！”
　　胡生吃了一阵，听到化子的顺口溜，放下盆，瞪着化子，好像说：你敢给我对溜，就又溜道：
　　“籁头垢面不自敛，敢同文人耍滑言。为友拿岀真绝技，村民保健可永年！”
　　化子抚掌笑道：“好好，等你开饭店时，秘方一定传你。”
　　几大桶十全大补面风抢一空，人们还要喝。山区里的保健意识化子给他们弄爆了。“化子再整几桶十全大补保健面条吧？都没有喝够。”人们乱喊。那边上有个人弓着腰，捂着肚子大哕大吐，呃逆连天，十分痛苦地来到化子面，指着化子的鼻子说：“化子，你做的保健面条里有毒，差点儿把我送到地府里，你要给李江打灾呀？换了别人非吿你不可！”化子见是胡生，就把头大的铝盆拿了过来，笑道：“我的胡老弟，你咋不掂着桶喝呢？人们有的还没尝到，你就把这保健膳食搶完了。这是高级补品，喝的超量，吐吐哕哕是小事，鼻子没窜血就不错了。”他又喊李江，“李江李江，快挖酸菜酮根子给胡生熬水喝，泻几泡稀屎就平安无事了。”酸菜酮就是土大黄，清热解毒，大寒，有很大的泻下功效。
　　人们仍等着保健面条。化子不能再做了，因为代价大。“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只好给大家贡献一个养生粥谱儿，让人们世世代代受益。据说这是国家级营养学专家研究岀来的，人们聚精汇神听化子献“宝”生怕遗漏半个字儿，有的还做笔录。
　　保健养生是以糯米粥为主：若要降血脂，粥加何首乌；若要皮肤好，粥里加大枣；若要不失眠，粥里加白莲；若是肾不虚，粥里加板栗；心虚气不足，粥里加黄芪；血虚心又跳，阿胶元肉膏；头昏又多汗，小麦粥里添；润肺又止咳，粥里加百合；清暑又解毒，常饮绿豆粥；乌发又补肾，粥加核桃仁；若要降血压，粥里荷叶加；滋阴润肺燥，粥里加银耳；春节防流脑，绿豆公英好；健脾又消化，粥里加山楂；经常口发干，粥里芦根添。
　　胡生拉完肚子，急忙跑过来说：“化子你再说一遍，我要笔之于书，流传百代！”后来，他真把营养方写到了书里，自言成了国家的收藏版，所以谁也看不到胡生写的具有丰富营养学的名著。
　　李江说：“化子，我差点忘了大事，咱女儿的名字还没有起，你给起个名吧。”化子抬眼看天，天上云彩洁白如雪，十分美丽，说道：“那就叫秋云吧。”全家人都很高兴，女儿就叫秋云了……
　　一晃数年瞬间即逝，恍然若梦。如今秋云如花似玉，已经上了育红班，星期天跟父亲在小舟上玩耍。化子听着李江的悲叹声，说到：“旱魃为虐，这是大自然失去了平常心的灾难，愁也没用！咱们去胡生那里散散心去吧？”
　　“那好吧！”
　　李江把女儿送回家，同化子一起向胡庄走去。
　　过了大竹林，一转弯，就见到大皂角树旁的山神庙边站了许多人，吵吵闹闹，像开锅了一般，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