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便宜占尽

　　统一了三家烟草企业。送走了省、市两级公司领导，杨青松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心愿，只可惜没整倒叶、陈二人，反让他俩远走高飞。没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好在现在已是一厂独大，自己该是纵横驰骋的时候，不要辜负省州行业领导的期望，以及自己的梦想。
　　杨青松此时手中掌握着三大企业于一体的权力。虽然权力在握，现在是家大业大摊子大，上至厂部机关、科室、车间；下至各烟草站、收购组的工作千头万绪。人员众多，有正式职工，有长期农民技术员、有短期季节工，管理稍有不到位就难免出问题。杨青松不得不下狠心加以整治。办法只有一个，实行一票否决权，无论哪个单位发现问题便实行严惩不贷。
　　烟草公司机关人员都好安排。除了烟叶科并入烟厂，其余科室按原有编制运作。关于原复烤厂所有人员尚未落实到位，点名由牛金发，郎玉琴二人报送名单安排陆续上岗。
　　许多中层干部、工人开始活动走关系了。原来与牛金发、郎玉琴二人沾亲带故的、关系不错的基本不用担心。其余人员只有找扬厂长批条子了。这几天杨厂长夫人郎玉祝忙极了，拿了一串名单来到厂长杨青松办公室。
　　“你怎么跑到我办公室来了，有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是复烤厂那边的职工，别人家庭都有困难，不上班哪有饭吃嘛！他们送东西给我说好话，我心肠软，我不亲自来让你写条子是怕你不给面子。我回去怎么给人家交待嘛！这些名单给你。”说完，将纸条放到了青松的案桌上。
　　“别忙，让我问问牛金发再签字。”
　　“这些人都是被牛金发淘汰了的，你硬要让他们把钱往别处送啊！”说完不依不饶非要青松签字。
　　“真是的，头发长见识短，你只认得钱。只这一次，下不为例！”青松说完，拿过信笺按照名单写了批示让秘书送交牛金发安排了工作。
　　牛金发接到杨厂长亲笔通知，只好奉命行事。然后来到杨厂长处问明情况：“厂长，为什么要安排这些人？我不明白，这批人都是表现极差的。”
　　“坐坐坐，我了解过，这些人表现不好是因为对复烤厂的管理制度认人唯亲、对领导不满。他们现在不一样了。在我手里他们会好好干的。你回去不但要让他们上岗，还要优先重用他们，给他们安排好单位。就这样，回去安排吧！”牛金发只好看着厂长的眼色行事。
　　牛金发刚出门，又来了几个女同志：“杨厂长，听说要你批条子我们才能上岗，所以我们才来找杨厂长的。”
　　“对不起，这些原复烤厂的事我委托牛金发与郎玉琴在办，你们去找他们去。”
　　这几个当中说话的是融华、洪云，正是那次拒绝牛金发要求男女关系的人。因为吃了闭门羮要予以报复融华等。这次趁安排上岗之机将融华等几个女同志排在了下岗之列。
　　杨青松抬头，不觉爱美之心油然而升。见了融华、洪云这几朵如花似玉的貌美女人，便已知牛金发不安排她上岗的原因。心里想道：这么漂亮的女人她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她呢。她们既然来找我厂长安排工作，这不是自已送上门的么，这极好的机会不可错过。
　　于是，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哪天我到你们那儿调查后，如果过去确实工作表现好再予以安排，请你们留下电话号码，近两天在家听候通知。”
　　大家见厂长表了态，一个个才抱点希望怀疑地离开去。
　　融华回到家里，果然电话响了。融华听见电话里说道：“喂！是融华吗！我们已经作了调查研究，你的工作还须实地考察，明天先去重庆出差，你愿意吗？”
　　融华心里并没高兴，已知杨厂长的意思。此时，为了上岗不答应肯定不行。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是我们几个女同志一起去吗？”
　　“这次只你一人，下次他们再去吧！”……
　　青松说话一言九鼎雷厉风行，翌晨，一辆奔驰车开进了重庆某旅行社里，一男一女住进了双人房间，另一人住近旁边去了。一个是清源烟厂厂长杨青松，另一个是副厂长聂大海，女人是融华。刚进屋，聂大海说道：“杨厂长、小融你们先休息，我去安排生活去了。”
　　“融华到过重庆吗？我知道你这次出来没带钱，这是三万，你想买什么只管花，不够了再拿。”杨厂长一开始便大手笔显富。然后又道，“来重庆没别事，咱们好好玩玩，明天去泡温泉如何，去了保证你能开心。只有玩开心了才有利于今后的工作，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融华明白：这次难逃出杨厂长的魔掌，将钱推了回去说道：“这次在两厂合并的冲击下，让我家两口子下岗，你给十万也解决不了我家的问题。”
　　杨青松明白了，他是要求两口子都要上岗，那还不好说，将他丈夫安排在边远站当个站长去。便说道：“你丈夫的问题我们已经作了研究，近日去大道烟站任站长去。”
　　“将他安排到天遥地远的，你真心狠。牛金发一个农民技术员可以当复烤车间主任，我家柴锦强还是民大毕业任国家干部的，就不能在近地方任职啊！”融华此时干脆点明要职位。
　　“让他去煅炼一段，如果表现好，过段时间回来任复烤厂厂长，这个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自从重庆回来以后，融华很快被安排在复烤厂办公室工作。可是，从此融华再没高兴过。他哪里知道男人去远方当站长正是杨厂长调虎离山，以便于与融华方便长期往来，免得老柴在家碍手碍脚的干扰青松与融华的美事。
　　杨青松重庆回来的第二天便又通知洪云。在杨青松眼里洪云比融华少点成熟女人的特质，但他却比融华年青，去年刚结婚，还未生过孩子。他要乘此机会与洪云共渡巫山云雨。
　　洪云接到杨厂长打来电话让她去厂长办公室。进门见厂长的眼睛如电光一样逼人，顿使洪云行动姿态不够自如了。
　　“不要紧张嘛，你不是想要上岗吗？厂长把你记在心里的，现在就看你的表现好不好。表现好不仅让你上岗，复烤厂各科办公室任你挑选。只要你满意，工资奖金按厂里同等职工最高计发。”说完便让洪云坐到身边来抚摸着洪云的头夸赞道，“你真美丽，美丽到让我这个当厂长的也会情不自禁了。我若倒转几年定要娶你为妻。”
　　洪云明白了，这个厂长不达目的是不会让自己上岗的。鼓足勇气忽然大胆地用手掰开那双魔掌，避开那双色眼说道：“杨厂长当自重，你就说让不让我上岗吧！我先回去等候你的消息，让我上岗的话就请电话通知我。”说完竟自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杨青松心里说道:这个洪云真不识抬举！一个人刚才扫兴，忽然七仙桥的舅舅朱能正打来电话说，今年已退休在家，指望外侄子在烟厂安排份工作，还能在有生之年继续度过几年光阴。
　　青松想到退休干部工作踏实，过去在公社里分管机关，他有工作经验，何不让他走自创行业之路以揽下烟厂的基建项目。这里面油水也多，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有这样自己才会大捞一把，有了他，在基建管理上也能放心。
　　舅舅朱能正听说让自己前去烟厂承揽基建项目。立即意识到这是块肥肉，还沒登记营业执照就招集过去在公社使用过的那些工程承包的老板队长们作好准备。这次去烟厂承包工程肯定比过去在乡里面小敲小打的工程要多得多。工作这么多年没发财，这次借外甥掌权之机可以大捞一把了。
　　杨青松见舅舅到来，立即让舅舅组织起建筑公司上码，第一项工程新修清源烟厂大礼堂预算方案已经完成，只等招标签约了。
　　舅舅一个电话，自己的包工头队伍便开进了烟厂里。从此，杨青松思考着更大的工程还在后面。复烤厂那边还要增加万平米烤烟仓库、全县须建十五个烟草站、一百二十多个收购组都要维修和增加仓容。舅舅以自己名义成立了一家“能正建筑工司”。干完这些事会赚得钵满盆满；自己从中少不了也会装满腰包。
　　安排完舅舅的事，杨青松又想起了洪云。洪云那水灵灵的眼睛里目中无人，面容虽然漂亮，但表情却是冷冷地，令人可望而不可及。使得青松心里格外添堵。正在不得劲时，专管卷烟销售的赤小青副厂长回来了。
　　“这次出去带回了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青松迫不及待地要知道卷烟的销售情况。
　　“有你杨厂长坐镇，销售形势大好。特别是咱们新研制的‘清源王牌’香烟已经畅销全国市场，现在已是供不应求。”
　　“好！辛苦你们推销班子。看来以后生产的清源王巻烟应由我厂长一支笔才能发货。要保证老顾客的货源只有我亲自掌握着才不会乱套。”
　　杨青松说完，让赤小青传达到卷烟销售科全体员工。自此没有杨厂长的调拨令谁也不能将“清源王牌”香烟发一厢货出去。于是，大到专卖局、小至专卖店争相前来找杨厂长写条子购“清源王牌”香烟。
　　渐渐地，杨夫人郎玉祝、姨姐郎玉琴、姨妹郎玉芬都来找杨青松开调拨令了。杨青松不问便知，她、她、她没有利益绝对是不可能的。问玉芬道：“一件卷烟可得多少回扣？”
　　玉芬举起一根指头道：“你猜猜？”
　　“每件十元？二十元？五十元？”
　　“每大箱二百元。”
　　“那你三姊妹要赚足。发了财今晩要请客。不请客我这调拨令别想拿走。”
　　“你没良心，昨夜才在我那里去过，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别开玩笑，你是姨妹，我怎能那样。”玉芬听了心里说道：又假正经了，人面兽心，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不知外面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你糟蹋。我这辈子也被你给毁了。
　　自从玉芬没升上初中，便在家待业了。因二姐生了第二个孩子被郎玉祝将玉芬带去替杨家当保母。郎家出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郞玉芬更是比二姐玉祝逗人喜爱。
　　杨青松每次下班回到家里看看玉祝再看看玉芬，总觉得玉祝不是那末完美。原因是他替前夫李雪山生过孩子。看模样倒挺标致，就是肚子已经有了枯树皮般的皱纹，失去了处女的风韵。看看玉芬不仅人长的漂亮，更有比她两个姐姐没有的处女童贞。杨青松只要心中起疑心，便跃跃欲试，他想占有玉芬，试想着童贞的诱惑感。
　　玉芬当保姆只是帮二姐的忙，除了三顿饭以外，别的只有二姐穿过的衣服任凭她挑。可姐夫不一样，给她买了金戒指、金项链，金手琢；还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最少的一次给了五千元，让他拿去买手表。
　　有一天，姐夫杨青松给她一瓶饮料，她毫不怀疑地喝了下去，没过五分钟玉芬便打起了嗑睡。杨青松在她睡着时翻来覆去的把她冰清玉洁的身体看了一遍，就是与玉祝的肚子不一样。然后他便尝试着要了她的童贞。
　　当玉芬醒来时，下体疼得她走路都一拐一瘸的。从此她便恨透了他，又不敢告诉二姐，只好吞下了这个苦果。没想到有一天二姐不在家，他又厚着脸皮对玉芬说：“好妹妹，对不起你。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犯了错误，请你原谅。为了给你补偿，这些钱你拿着。”
　　玉芬并不推辞，心里想，他把我占有了应该有所补偿。哪知道姐夫哥将她亲了一下，又将她抱去床上……
　　玉芬已经被他强暴一次了，已是过来人，此时便不再计较，任由杨青松强暴了一回，让他尽兴后才收住云雨。从此，只要玉祝不在，便要玉芬顶替她二姐的职责。后来只要给钱，她就顺他，随要随到，只是偷偷地不让二姐知道。但她心里仍然恨他的二姐夫，心里骂他是“水骚牯”。
　　杨青松对她久了也厌烦了，最近老想着找位新女性玩，岂不知烟草三家合并中机会来了，融华很快被他弄到手，唯一洪云不中他的圈套，这使他有损自尊心。幸好还有融华在那边单着身，今晩他打了电话要到融华家来。
　　自从融华在办公室上班，牛金华十分忌妒，随时随地关注着她与他的行动。这天果然见杨青松来到办公室，待到下班便邀约厂长去家里了。牛金华知道她男人已被安排去大道乡当站长去了，暂时一个时期不能回来。自己可以趁这个间隙讹诈一下融华了，不由她不投向自己的怀抱。
　　杨青松的巫山云雨散了刚出门，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融华正要关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从融华身边钻进了屋内。融华在灯光下看清，正是那调戏自己的牛金发，融华大惊失色道：“三更半夜的你又来作甚？”
　　“不收起说，今夜你干也要干，不干我也要干！不干我就把今夜看到的讲给柴站长听，如果让我不说出今夜的真相，就要舍得花封口费，你愿怎么作我也不多说。”
　　于是，融华拿出一沓钱来说道：“就这些你全拿去。”
　　牛金发将钱推了回去：“这个我不差，只差个女人陪我睡觉。”说完将门关上，把融华一抱抱进了内室。
　　融华知道今晩在劫难逃，自己不顺从是不行了，于是用好言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忌色纳之以礼’。你堂堂五尺男子难道要强迫一个孤独无助的弱女子就范不成。人家不是心甘情愿，不配合就让你睡一次，你又能享受到什么呢？你真看得起我咱俩另约个时间。今晚你都看见了，我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你也是过来人，你懂的，等咱俩养精蓄锐到高峰期那该多有意思；再说句，如果只干一时你就快些做了离开，若要想天长地久你明晩再来。”说完要换上拖鞋准备上床。
　　“别了，就依你，你早点休息，好好准备一下我后天晩上准时来。”牛金发说完开门而去。出门时还对融华做了个飞吻。融华终于逃过了一劫。
　　牛金发睡晩了，清早延迟了一个小时才起床。刚到办公室，杨厂长电话就打过来了：“你过我办公室来一趟。”
　　牛金发飞快地来到杨青松这里。进门厂长便说道：“喊你来是因为你是我们厂的有功之臣，厂里应该给予你特殊照顾，同意你家属迁到厂里来，包括子女全都接来，马上回去办理。”
　　“杨厂长，我不忙搬来，让我回去准备几天再搬。”
　　牛金发昨晚刚与融华达成了约定，如果今天把家属接来了，他与融华就再难相逢巫山云雨了，他心里不想让妻子来到身边。正如他过去所说，家属来了就是醋罈子一个。
　　“房子、人、车都给你找好了，回去搬来了再说，后面工作还多得很，你不要打乱了我的工作部署。”说完便让司机带着牛金发回去搬家去了。
　　牛金发哪里知道，这就因昨夜杨青松去融华家之事被牛金华察觉，杨青松才想了这么一个绝招一箭双雕。一是为融华解困，让牛金发的老婆前来守住他，免得常去融华家打扰。二是解决了牛金发全家的户口与上岗问题。即使知道厂长与融华有暧昧关系他以后也会注意分寸，不会在背后闲言碎语。
　　这样一来，牛金发与融华的约定泡了汤，心里很不是滋味。仔细思量，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杨厂长表面是关心自己，给了自己车间主任权利，实际都是利用我让他自己从中渔利。我在这里不让别人上岗，他在那里大肆收刮民财。为争取上岗，职工们不得不花费代价去打通关节，这关节权利都在厂长手中。初歩计算，每人送上五千元至一万元，五六百职工就会送上少则两千万、多则到五千万，这个数目触目惊心。还有青工中如花似的美女都要被他糟蹋。这个色狼！
　　牛金发愤愤不平，但又不敢把他怎么样。他要慢慢观察，一旦拿住他的把柄就要让他完蛋。牛金发心里想着主意。
　　这个所谓后天的晩上的约定泡了汤，但牛金发不甘心。他安顿了老婆及几个孩子们睡了觉，独自出得门来。天上月冷星稀，宿舍楼万籁俱寂，只有昏暗的路灯静静地照在宿舍前的广场上。他蹑手蹑足地来到融华家门前窥视。里面并无动靜，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突然发现大门前值夜班的保安向这边走来。他机警地下得楼来迎向保安走去，巧用车间主任的语气道：“你要注意安全，我刚才走了一圈，沒发现什么问题。你要多出来转转。”说完自己休息去了。
　　牛金发一边走一边想，这保安一定是受了杨青松的指示，专门在这里监视我的。
　　其实，融华此时正在屋里向外盯着，倒看今夜牛金发来还是不来。她要观察杨青松这个大色狼怎样制住牛金发这个癞色狼。最好他俩狗咬狗，相互咬伤直到咬死。欲知后面如何下篇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