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公鹅死里逃生 对门两家成仇人

　　
　　成群目睹眼前悲惨情景悲痛万分，眼窝里的泪水滴下来，急忙抱起大公鹅来到卫生所。
　　“大夫，麻烦你帮我处置一下我家受伤的鹅。”
　　“对不起！我这里是给人治病的医院，不是宠物医院。”女医师黄玉秋说道。
　　“黄医生，我求你啦！我付钱给你的。”成群说完把大白鹅放到地上。
　　“你……你这个人糊涂呀，赶紧把鹅抱走！”
　　“黄医生，你救救它吧！它好歹也是一条命呀！我……我给你跪下了。”成群说完跪在地上。
　　“嗨！真拿你没有办法，把鹅抱到外面，我给它处置一下伤口。”
　　黄医生仔细看了白鹅的伤口，摇头说道：“鹅伤得太严重，一只翅膀断了，背部皮没有了，胸骨断了几根，侥幸活下来是万幸，我给它处置完能不能治愈不好说。”
　　“黄医生，我谢谢你，只要你尽力了，我心安了。至于它能不能活下去，是看它的造化啦！”
　　“这只鹅好像是啥动物咬的？”黄医生动手处置说道。
　　“嗨！这是我家对门王瘸子家的狗咬的，咬死我家四条母鹅，这条公鹅咬成这样，过后我要找王瘸子算账。”
　　“啊！啊！你冤家是他呀？”黄医生心里在想，我在帮谁的忙？我和王瘸子是远房亲戚啊！黄医生草草给白鹅上过药，把成群推出卫生所。
　　成群出了卫生所才想起来，王瘸子和黄医生是亲戚，难怪黄医生不愿意帮我。成群回到家里，放下大白鹅，手里抓起粪叉子来到王瘸子大门前，用足力气敲门。
　　“铛铛！咚咚！啪啪！”成群脚踢手拍，粪叉子砸门。
　　“谁呀？啥人这么任性？见鬼啦！”挺巧开门的正是王瘸子。成群踏进门里嚷道：“王瘸子，你家的破狗咬死我家四只大母鹅，一只大白公鹅咬成重伤，生命垂危，你准备公了还是私了？”
　　“我家狗狗咬你家鹅，谁看见了？你凭啥来我家放恶骚扰我？你私自闯入我家宅院，我家狗狗要是咬了你概不负责。”
　　“王瘸子，你欺人太甚，我要告你……”成群话没有说完，一条大黑狗狂叫着向自己扑来，成群本能地把粪叉子扬起来冲黑狗挑去，黑狗尖叫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禾寡妇，你……你反了？竟敢当着主人的面打狗狗，算你狠！狗狗咬了你的鹅，你打伤我家狗狗，算扯平啦！你滚吧！”王瘸子用力把成群推出大门外。
　　“我的大白鹅呀！你们死得冤啊！”成群哭喊着回家去。成群心里明白上哪里告王瘸子？组长是他亲戚，告他有用吗？这哑巴亏吃定了。
　　从此，成群和王瘸子两家成了仇人，两家不再往来。
　　受伤的白鹅在成群精心护理下，伤势好了，只是丢了一只翅膀。大白鹅属于大型禽类懂得感情，每天形影不离成群。这些日子成群和大白鹅还有几只猫咪和谐相处，感情至深。
　　一日，成群看见邻村的妇女们外出打工赚现钱挺好，现在是农闲的时候，她也活心啦！自己也报名去县城一家公司打工。这是一家对外贸易冷冻公司，招聘合同工、季节工，旺季时候员工达到几千人。
　　这天早晨，成群吃过饭，喂过猫咪，喂过心爱的大白鹅，拍拍大白鹅独有的一只翅膀，轻声说道：“老伙计，拜拜了，我去赚钱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成群骑上电瓶车向着有八里路的公司奔去。
　　公司的工作是流水作业累得很，这份苦成群能胜任得了，成群在农村啥苦没有遭过？在公司干活能赚现钱，比在大田里撸锄杠强多了。
　　中午不用回家吃饭，午饭自带，吃菜公司负责。成群和八个姐妹分到鸡鸭鹅分解车间，成群具体是分割鹅的头部，属于头道工序。这让成群十分反感，她对鹅是有感情的，家里的几只白鹅让王瘸子家的狗咬死，成群没有把它们当菜肴吃掉，而是把它们入土安葬了。成群除了对鹅有感情外，还有一个原因，她从小就不吃带翅膀的家禽，如今她为生活，不得不强忍着违反自己的生活规律违心地工作着。
　　姐妹们时常看见成群工作时有呕吐情景，郭姐挨着成群负责分割鹅的大腿，她对成群说道：“阿妹子，你咋地啦？身体不舒服吗？”
　　“郭姐，不晓得我是咋地啦！看见鹅头就怕想吐，也许是我家有一只受伤很重的白鹅吧！我天天割鹅的脑袋，我真的要疯掉了。”
　　“哦！阿妹子，我和组长说说，咱们俩调换一下工序，你来分割鹅的大腿，我去割脑袋，我胆子大，从小就啥也不怕。”
　　“郭姐，我谢谢你啦！”成群看见郭姐起身去找组长，自己把两道工序的活包下来。这里是流水线的活儿耽搁不得，几分钟的功夫，郭姐回来告诉成群，组长答应两人换活的事。成群自然高兴，干起活来手脚麻利。
　　午休吃饭的时候，成群特意和郭姐一个饭桌吃饭，成群把打来的菜推给郭姐吃。
　　“阿妹子，你咋不吃菜呢？”郭姐问道。
　　“郭姐，食堂的菜我不习惯吃，我每天都是从家里自带饭菜，我今后的工作餐你吃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也是，食堂有时候把鸡鸭鹅的下脚料弄到菜里，不习惯吃的人真的吃不下去。”
　　“是的，我从小就不吃带翅膀的家禽，成天摆弄这些东西，够够的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儿子还在部队服兵役，我想给他攒点钱，将来娶媳妇需要钱呀！”
　　“妹子，说的是呀！我和你差不多，我也是单身一人，可是我有两个孩子，负担比你重。”
　　“郭姐，两个男娃？还是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一样一个，儿子是老大，女儿小。”
　　“郭姐，你好命啊！孩子将来结婚有了下辈人，你是奶奶又是姥姥，多好啊！”午饭间，两个寡妇开心地聊着。
　　下班的铃声响过，成群换好衣服，骑上电动车急忙向家里奔去。她担心大白鹅会出啥事，小猫咪不会有啥事，它们像鬼一样机灵人是抓不住的。
　　电动车停在自家门口，成群听到大白鹅“昂……昂……昂”的叫声，悬着的心放下了。成群来到院子“喔……喔……喔”地叫着白鹅，白鹅把头低下，又扬起“啊喔……啊喔……啊喔”的叫声，用嘴轻轻啄着成群的裤脚。
　　成群顺手抱起白鹅，看见白鹅伤势好多了，只是白鹅失去一只翅膀，走起路来会失去平衡摇摇摆摆。这些对白鹅的生命没有威胁，成群已经知足了。
　　成群开始忙活晚饭，给鹅做好食让它先吃着。静下来她开始做饭，晚饭一菜一汤足矣。
　　饭后，成群开始上网整理，近些日子写的打工情感，她把《女人要靠自己养》短文发表在日志里。
　　
　　《女人要靠自己养》
　　
　　我是一个农村的中年妇女，文化不高，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爱好文学，更不得有人阻止我写作。写作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可是我没有当作家的欲望，只想把我的人生经历告诉给我的网络朋友，与祖国各地八方网友共享。
　　我中年丧夫，自然成了寡妇，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可怕，可是我挺过来了。我想开了，女人不能靠男人养，女人也要自食其力，自己养自己。我用汗水赚来的钱，花得安心踏实。现在大白鹅是我忠实的朋友，我要养它一辈子，给它养老送终。
　　我的儿子是最棒的，他在祖国最艰苦的地方，为咱们老百姓站岗放哨，让我们过上安裕的生活。儿子，你没有辜负父母的希望，刚刚进了军营，你就拿到了军训一等奖，妈妈在家乡倍感骄傲，我期待母子重逢那一天。
　　想想当初组长为难我，让我倍感羞怒，现在想想也许是一场误会。为什么他亲属的狗，无端地蚕食我家鹅，组长并没有主持公道，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在我的脑海里他们是坏人，这个阴影挥之不去。
　　环境造就了人，我励志走出去，到城里打工自己养自己。现在我心情舒畅，认识了许多工友；特别是我的好朋友郭姐，她给我的帮助最大，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多少次，我累倒在流水线旁，是郭姐顶两个人把生产任务完成，没有郭姐我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所以我想出师也得占天时地利人和，记得我领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我心情激动。几千元钱，我数了几遍，数钱的过程好幸福。钱数好了，我没有忘记郭姐，我拉起郭姐的手，硬把她拽到一家饭店，我们俩吃着喝着聊着，此时此刻好幸福呢！
　　饭间，郭姐说我人好，善良漂亮，她愿意和我交朋友，还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再组织一个新的家庭。我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我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儿子还在部队，不能让儿子分心，我要努力工作，自己养自己。
　　饭后，我们又聊了好长时间，才念念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