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帮会特务各顾各 被杀尸体疑点多

　　近代中国的帮会最远就是追朔到清初建立的天地会，其次就是雍正开放运粮由漕运起家的青帮，以后的各种帮会基本上都是天地会的别名或分支。
　　天地会广为流传的众多来源说法中，有几点是确定的——初创自南明遗老、口号为反清复明；和台湾郑成功相关、以万云龙、陈近南为首、奉五祖为尊。
　　天地会前期的名称很多，后期被统称为洪门，应该算是中国历史记载的最大的帮会，其广收门徒、来者不拒，史称：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
　　相比之下的青帮不仅规矩严格、而且辈分分明；先有几年的考核期，再要几年的试用期、还有几年的学徒期，不混个十年八年、不能自立门户收徒——见面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蒋委员长除外）。
　　
　　自从乾隆把天地会被定性为反动组织，这个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响亮名称就基本消失了，而且在康乾盛世之下，广大会众也都全国上下四分五裂；后期相继出现了：三合会、哥老会、小刀会、袍哥会……
　　复明复到了台湾、反清就只好反到国外——致公堂就是洪门的海外机构，自孙文先生加入之后，就达到了量的积累基础上的质的飞跃——改组为致公党，在抗战期间引领华侨贡献巨大。
　　话又说回来，反清复明有这么难吗？有金大侠的清宫卧底——韦小宝，多少个康熙、再厉害的满清，不都灰飞烟灭于《鹿鼎记》之中了！呵呵！
　　
　　到了清末民国时期内忧外患、连年的征战，在没有一个和平发展的环境下，国家的经济和人民的生活都是千疮百孔，帮会也丧失了很多的经济来源支撑。
　　南方的青帮的势力直接辐射到了天津地区，东三省包括北京都是原洪门的残余势力，帮会多半都打出洪门的旗号——师出有名、招摇撞骗！
　　民国的帮会几大罪行：与政客勾结对付我党——青帮参与412屠杀、与洋人勾结贩卖人口、与军阀勾结称霸一方、与土匪勾结打家劫舍。
　　青帮历史上最大的轰动性事件，莫过于左宗棠收复新疆途经河西走廊，上下将士集体强行要求请假一天——迎接青帮大龙头。
　　当年吴佩孚为了扩充军力，入青帮当时最大的辈分“大”字辈，入门仪式轰动津门；山东军阀韩复渠更是达到了军队帮会化、帮会武装化……
　　由于特殊的斗争形势，国共两党很多要员都先后加入过帮会，敌后人员也不得不和帮会势力来往密切，据说为救白求恩——杜月笙曾提供过盘尼西林。
　　
　　这第三具尸体就是本部小说的线索重点了，第二具只能作为辅助，第一个死尸——纯粹就是来打酱油的，真正的凶手挑战竞猜刚刚开始……
　　卡帕虽然碰巧又回来了，但他还是不知道穿越的奥秘到底在哪里？但这已经是很令人兴奋了。
　　因为再难以解决的案件，都可以通过穿越——在现代思维和科技手段的支持下得以解决！
　　五人小组已经明显的分成三派：战斗派——张飞、卡帕；实力派——夏克、依云；稀泥派——安踏：就是两边找茬、挑刺、和稀泥。
　　一个小组、五个成员，个有所长、个性俱全，矛盾不大、不吵不散……
　　这关键的第三具尸体成为了三派对决的核心焦点，精彩大场面即刻上演。
　　
　　北平临时政府的严厉打击配合渡江战役的大好形势，国民党的潜伏人员和黑道帮会感到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南京都失守了，这形势可比当年的小日本快多了！”黄树卿最胆小的一个。
　　阎松屋中来回地走着：“这老美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莫非是……唉！”
　　“中国是个烂摊子啊，也算援助得不少了，结果呢？都白白地送给敌人了。”
　　阎松是典型的养尊处优思想：“现在这形势不依靠美国，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就是因为天天只想着美国、美国，结果呢……”张悟很是气愤。
　　“这会美国不出兵，恐怕是……”
　　张悟直接打断了他：“出兵？说来容易，你别忘了——北面还有个强大的苏联呢！”
　　“长江防线一经突破，江南大地无险可守，唯一的出路就是台湾了？我们这些潜伏人员……”阎松首先想着的是如何全身而退！
　　“是啊，渡江容易渡海难，到时候不也要依靠老美的舰队不是？”董俊岭之流也都是把自己命运交托在别人的手上。
　　
　　黑三一拍桌子：“都他M别说那些没用的，到底眼前咱们怎么办？”
　　“我看还是躲到燕山去，这城里是待不下去了！”黄树卿只想着自己保命。
　　“哪里都躲不了了，不成功则成仁，还是争取流芳百世吧。”张悟的作风是除了一个盲母之外，根本不考虑什么退路。
　　“流芳有什么用啊，我就想好好多享几年福！这花花世界还没玩够呢！”
　　“这就是国共双方思想上区别之处，我们都是把自身的利益放在前位。”
　　“天天提心吊胆的，我看还是尽快跑路吧？”这个熟悉的瘦高身影已经第三次出现了，就是上次在戏园子里跑掉的那个跑堂的——电车厂最大元凶。
　　董俊岭也是深受其苦：“谁不是提心吊胆啊，不是纠察队就是儿童团，街道大妈天天的在你身边转，一百双眼睛监视着你，什么都不敢干。”
　　“这妓院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上上下下都埋怨老子，我也不是委员长，就算是蒋委员长又能拿共产党怎么样？”黄树卿更是火大。
　　黑三大叫一声：“与其这样憋了巴屈地呆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他一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有胆量！”张悟立刻跳了起来，“我双手赞成，潜伏有个屁用，还等着从台湾反攻大陆啊？”
　　阎松故作深沉：“说起来容易，还是势单力薄啊？”
　　“北平城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正规部队，没有我们人多！”董俊岭年轻气盛。
　　阎松是没有这个胆量的：“我们大部分都是些乌合之众，帮会不是部队——不堪一击！”
　　“怎么不堪一击？你们那些王牌、嫡系又怎么样了？”黑三直接鄙视。
　　“可以联络燕山的草上飞嘛！里应外合拿下北平城！”张悟是个主战派。
　　阎松想得更多：“还是我和上头联系一下，等待指令吧？”也更不能成事儿。
　　“那我现在怎么办？等着警察来抓我吗？”瘦高的嫌犯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三个人证都死了，谁还知道是你干的啊？”黄树卿煽风点火。
　　董俊岭开始添油加醋：“又加上一场大火，什么证据不都烧没了？”
　　“那倒也是，但这些警察可是有点吓人啊。”做贼应该都心虚吧？
　　阎松赶紧上前鼓励：“兄弟，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还能瞒得了你吗？我们还指望你通风报信呢。”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两根金条。
　　瘦高嫌犯接过金条：“这几个解放军可是太厉害了，都烧成那样了的尸体，都能查出问题来，王培才可都被发现了啊！”
　　
　　深夜，北平市公安局很多房间都是灯火通明……
　　张飞作为领导首先发言：“这第三个尸体就是电车厂的最后一个失踪人——葛二蛋！死亡的真实原因也不是火场烧死的，而是谋杀！没错，就是谋杀！”
　　卡帕法医：“葛二蛋心脏左心房有一处伤口，内脏和肌肉组织显示在焚烧之前，受害者已经明显的失血过多！而且是在死亡五个小时以上才被火焚烧的！”
　　冯处提醒：“看来能找到凶手的线索、所有的谜团都集中在这个尸体上了。”
　　“死因和时间都可以确定，但仅仅依据心脏伤口的形状，暂时还是无法认定作案凶器，也就无法通过指纹确认凶手，现场也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物品。”
　　安踏很是惊奇：“你是说用手摸过了什么，都能知道是谁摸的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只是有很多物品的表面无法真正呈现出来；所以保护现场、提取指纹是非常重要的。”卡帕越说越专业、同志们就开始糊涂了。
　　依云更感觉奇怪：“指纹看都看不到，还能提取啊？”
　　“这就需要非常专业的手段和工具，我以后会慢慢告诉大家的。”
　　张飞来了精神：“每个人都要谦虚点，都要互相学习，不能凭借有点小本事就高高在上，以后要跟卡帕多学习学习！”讲话时不停地看着夏克。
　　“朱科长你介绍一下葛二蛋的情况！”冯处还是很重视朱的意见。
　　“葛二蛋，性别男、年龄37，汽车底盘修理工，工龄三年多；为人低调，平时少言寡语，但是心机很深，没发现和其他工人产生过什么矛盾。”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葛二蛋我怀疑就是个潜伏特务，在日伪时期就做过汉奸，光复后差一点就没把他毙了，在厂里还算老实，但讲过好多发动言论——诋毁解放军！”
　　依云更关注具体的证据：“是否有过具体违纪、破坏的行为？”
　　“那倒是没有，李发持技逞强倒是有过多次，但王培才更是没有啊！特务不像是帮会分子——隐藏的还是深啊！”朱科长的观点是很明确的。
　　“他们三个人平时接触多不多？”
　　“三个人平时关系就很好，尤其是王和李亲如兄弟一样，很可能就是反动派起了内讧，王培才和李发杀了葛二蛋后，没机会马上弄走放在了厂内！”
　　“李发一无需半夜冒险到火场，二他是可以逃出去的，三为什么和葛在一起？这时葛二蛋已经死了？”依云对朱的质疑更多。
　　安踏被搞得头大了：“本身就是狗咬狗，就是三个特务搞破坏了，还有必要研究那么细致吗？浪费时间！”
　　“我也承认可能就是三个特务，但这么多的疑问没搞清楚，也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案吧？”依云破案比较认死理儿。
　　
　　最近卡帕妈有点烦——他发现儿子最近越来越不正常，真的感觉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早出晚归、神神秘秘，回家后就是吃饭睡觉……
　　“卡帕……卡帕，娘问你点事儿？”
　　卡帕天天是累得要死：“睡觉……有事儿明天说。”
　　“明天说个屁，一大早就没影了！”
　　卡帕开始不耐烦起来：“哎呀……”
　　“就必须现在说，你给我起来！”说着就往起拉卡帕。
　　卡帕闭着眼睛、坐在炕上，嘴里嘟嚷着：“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我问你，你这天天不着家，都干啥去了？”
　　卡帕一下又栽倒在枕头上：“出去挣钱嘛！还能干什么啊？”
　　“把你挣得钱拿来啊？”卡妈又把他拽了起来，不依不饶。
　　卡帕真的是烦得不行了：“才去了几天，哪给工资啊？”
　　“你就别骗我？我知道你天天都去哪里了！”
　　卡帕一下就瞪大了眼睛：“怎么？你都知道了？”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是不是我儿子？！”卡妈拉着卡帕的耳朵。
　　
　　卡帕一下睡意全无：“我……我……我是你儿子啊？”
　　“你是吗？你是吗……”卡妈提着耳朵不放。
　　卡帕痛得一直地叫：“哎呦……哎呦，那你说我是谁？”严刑拷打思维没乱。
　　“你是我儿子吗？为什么不说实话？”卡妈不依不饶。
　　卡帕突然挣脱开，大叫一声：“你让我说什么实话？”
　　“你去了解放军哪里做卧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不是我儿子！”
　　“我管他是解放军、还是救国军。”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他们杀了多少我们日本人吗？”
　　卡帕大叫：“不就是为你的安全吗？否则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么现在被发现了就没事了吗？”
　　“现在你就是解放军的家属，谁敢动你，我就要他好看！”卡帕说着，用手摸出一把手枪，拍在了枕头上。
　　“啊……”卡妈瞬间一声大叫，晕了过去——是传说的晕枪症吗？
　　
　　李发的家里简陋不堪，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无忧无虑地玩耍着；李发的老婆坐在炕沿上、已经哭得两眼通红、目光呆滞……
　　夏克和依云买的一些吃的东西，只有孩子自己独自吃着。
　　“他们三个一直就关系很好吗？”
　　“是的！”
　　“最近有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没有！”
　　“最近听没听到有关他们帮会的事情？”
　　“没有！”
　　“你早就知道他是帮会成员吗？”
　　“是的！”
　　“没劝他洗手吗？”
　　李发的老婆叹了口气，像是有苦难言……
　　“还是坏事干多了，这就是报应啊！但他是个好丈夫，更是个好爸爸。”
　　
　　依云在逗小孩玩：“爸爸喜欢你吗？”
　　“你爸爸不喜欢你吗？”童言无忌啊。
　　“肯定喜欢我了。”依云感觉很有意思。
　　“那你还用问我吗？”孩子非常可爱。是啊，依云一下把孩子搂着怀里：“是啊！阿姨不应该问你！”
　　“爸爸说，回来就给我买糖吃！”
　　依云抱得更紧了：“下次阿姨给你买！”
　　李发老婆看着儿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走吧？”
　　
　　再次的案情分析会议，依旧分歧很大。以张飞、安踏为代表的战斗派和稀泥派主张直接可以结案了，死的就是三个特务，查出真相也没有意义。
　　夏克仍持反对意见，具体的依据可能他自己也没有，也许是作为一个职业侦探把破解谜团、获得真相——已经变成了一种使命和责任吧？
　　“李发和葛二蛋的尸体是在同一个房间内发现的，但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在没下班的工作时间，这个移动难度有点大？”
　　张飞态度明确：“事实证明——这三个人肯定都是特务，而且又都死了，所以现在对于葛二蛋的被杀致死，也无从查证，更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查下去的！”
　　“既然是王和李联合杀死了葛，为何一起发现不同死因的两具尸体，而且是在角落的储藏室内？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也没有想象的这样简单——感觉幕后一定有更大的隐情。”依云本性多疑！
　　冯处也开始犹豫了：“疑问确实非常多，咱们要尊重事实嘛！但到底值不值得继续查下去，值得耗费多大的精力查下去？”
　　夏克突然发言：“李发烧死的怪异肢体形状，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被捆绑后和葛放在一起的，这也就解释了其为何没有跑掉，但王培才是怎样做到的？”
　　“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而且只能三天的时间，不论查到什么程度，都必须结案，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这三天的破案时间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