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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忐忑

作品名称:踏进门槛,才进家      作者:飞翔的大鹏      发布时间:2018-10-20 10:28:25      字数:3141

  滕磬笛风风火火跑了出去以后。徐嘉孺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及时向组织上会报清楚较为妥当。于是,徐嘉孺整认认真真地理好军容,将上衣领扣扣好,军帽戴周正些;用手摸摸军徽,感觉感觉是否准确地对准鼻梁,就像走了出去这个寝室,就要接受组织上的审判一样。他关上门,昂首挺胸地往教导员韩泉武的寝室走去。
  滕磬笛跑回班里,跑到了柳舞燕的跟前,一个立正敬礼,然后双手握住柳舞燕的手,诚恳地说:“柳老师,你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孩子即使做错了什么事情,是打是骂都可以。但是,请你一定要给孩子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让她将功补过,重新做人。”说着,滕磬笛两眼通红,眼睛内浸出泪珠,在眼眶里直转。
  柳舞燕在滕磬笛刁蛮耍狠的时候,心里恨死了滕磬笛。是她滕磬笛夺走了自己在舞台上一支独秀的大好时光,是她滕磬笛夺走了一个始终不渝地暗恋自己的异性知己。但是,她滕磬笛毕竟是我的学生,是我的晚辈。我已经一个人独领舞台风骚这么多年了,总有退出舞台的一天,不培养出一个舞台新秀,又怎能对得起组织对自己的如此信任呢?只是她不应该那么傲气,不应该那么灼灼逼人。现在,她滕磬笛已经知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滕磬笛刚来到剧团,一下子那么火爆,我也确实接受不了。我的脚扭伤了,她滕磬笛鞍前马后地忙乎,这小孩也怪懂世故情理的。她滕磬笛抢我异性知己,不是也怪我自己吗?我想入党,入了党以后又想提干,提了干以后又想攀大树;不君不臣,不明不楚,又怎能怪到人家滕磬笛呢?年轻人敢爱敢恨,思想前卫,我们应该多多理解才是。现在,她低头了,我也该抬抬手了。要不然,我也不能一点领导的风度都没有了,那我不也太小肚鸡肠了吗?刚才,战友们还在呼吁,声称要给点颜色给滕磬笛看看,要不然她滕磬笛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后还怎么共事啊,我还在压她们。现只有抬抬手了。
  柳舞燕用手抚慰滕磬笛的肩背,语重心长地说:“磬笛啊,你是个好孩子,思想单纯,积极要求进步,肯学,肯干,不怕吃苦,这些都是你的优点。但是,你也要看到自己的缺点,傲慢,爱出风头,自以为是,不善于团结同志。现在,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缺点和错误,这很不错啊,改正了,就是好同志。”
  “柳老师……”滕磬笛红着脸,羞羞答答,吞吞吐吐地说,“我给徐嘉孺写了一封信,夹在我还给徐嘉孺的书里。我听徐嘉孺说,那封信仍然夹在那本书里。现在,那本书给你借来了,是吗?”
  “噢,前几天,我是从徐嘉孺那里借了一本书,叫什么来着?是……”柳舞燕一边说一边向她的床铺走去,从她的枕头旁边拿起一本书,说,“滕磬笛,是这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柳舞燕没有把书打开,走到滕磬笛跟前,把书递给了滕磬笛,说,“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是翻,我都没有来得及翻,里面还夹着东西呢?”
  其实,柳舞燕早就看见了滕磬笛给徐嘉孺写的信,而且还将那封火辣辣的情书,拿给了当时恰巧在寝室里的战友们共同欣赏了。滕磬笛用那些华丽的辞藻,砌筑的爱情宫殿,富丽堂皇得确实让那些战友瞠目结舌,羡慕不已。
  滕磬笛这种严重的违纪行为,立即在了解情况的同寝室战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有的说,必须马上要向组织上汇报,以便于及时处理滕磬笛这种严重的违纪行为,以防事态扩大,在战友中间造成恶劣的影响;也有的说,滕磬笛还是个小毛孩,不了解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战士的身上,是多么的严重,必须要及时地帮助她,教育她。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及时觉悟,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不至于她滕磬笛越陷越深,以至于不能自拔。假使,要等到组织上来处理这件事情了,那事情就很严重了,不是徐嘉儒倒霉,躺在家里也会中箭;那就是滕磬笛自己惹祸上身,弄得身败名裂。
  现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她滕磬笛自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一半;另一半,就看她滕磬笛自己的造化了。
  滕磬笛拿到书,“噼里啪啦”一翻,就看见了书中夹的信件,迅速拿出,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又将书还给了柳舞燕。高兴地对柳舞燕和大家说:“这一周的内勤我全包了。谢谢柳老师和各位大姐们的呵护。”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嘉儒走进了教导员韩泉武的寝室,看见韩教导员正在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一摞稿纸。他左手捏着一张稿纸,右手夹着香烟。香烟的烟头已经有一小部分燃烧过的烟灰,弯曲着,没有掉落。青灰色的烟柱,盘旋,袅绕,一直向上升腾,渐渐失去明显的轮廓,融入到上面的烟雾中里。
  “教导员……”徐嘉儒小声地喊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像犯了错误,等待发落的小学生一样,怯生生地站在那里。韩教导员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徐嘉儒又喊了一声:“教导员……”
  韩教导员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透过雾一样的烟尘,一看是徐嘉儒,他笑着说:“徐嘉儒,来来来,这篇小剧本写的不错,有看点,很接地气。”韩泉武看见徐嘉儒仍然站在门口,精神有些恍惚,他关心地询问着,“有事吗?徐嘉儒,进来啊。”说着,韩泉武站了起来,自己往床沿边上一坐,将椅子让了出来,指着椅子说,“来来来,坐,什么事情啊?很难开口吗?”徐嘉儒往前走了走,仍然站着,也没有说话。
  “看来,问题是很麻烦的啰,都难倒了我们的大秀才了么。你不是善于想象吗?曲折的故事情节,更能吸引观众的观看情趣,等到故事情节发展到最高潮了,再给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是吗?故事的结局,一般都有几个方案,有喜剧性的,有悲剧性的,也有设悬念的。来来来,坐,说说你的故事。”
  “听滕磬笛说,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要和我确定恋爱关系。信件我没有看见,听说。她是把封写给我的信,夹在一本还给我的书里。”徐嘉儒偷偷地瞥了韩教导员一眼,看见韩教导员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叙述,手中的香烟头一会亮了一下,一会亮了一下。徐嘉儒只好又继续说下去,“那本书是我的。滕磬笛还给我以后,我也没注意,就顺手放在桌子上。第二天,柳舞燕来问剧本的一些事情,看见我书桌上放着的那本书,她说是要借去看看,我就借给她了。今天晚上,滕磬笛看见了自己在《战友生活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散文,高兴地跑到我的寝室,向我说了这档子事情。我感觉到事情很严重,有必要及时向组织会报清楚。所以,我这就来了。”
  韩泉武瞪着眼睛,表情严肃地望着徐嘉儒说:“说完了?”
  “报告完毕。”
  “事情就这么简单?没有藏着掖着?”
  徐嘉儒感觉得到,韩泉武教导员严厉的目光,已经读到自己心里的最深处,吓得他全身发颤,两个肩胛骨抖颤得一下也不停。汗珠,从发根浸出,顺着发间流向两鬓。他说话从不口吃,这一会,嘴巴也不听使唤,哆哆嗦嗦起来:“我……我,我已经全部说出来了。没有……绝对没有一点隐瞒。”徐嘉儒用诚恳的目光望着韩教导员说,“我对组织是绝对的忠诚老实,我不会,也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说完以后,徐嘉儒低着头,毫无神色地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韩泉武站了起来,在本就不大的房间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韩泉武越是不说话,徐嘉儒心中就越胆怯。他的心内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双手心中间都浸出了汗水,全是湿漉漉的;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脊背仍然有一股股凉意,一阵阵袭来。
  “你是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情的吗?”
  “是的。”徐嘉儒现在的脑袋,是一脑袋的浆糊。写起剧本来,徐嘉儒是满脑袋子的子丑寅卯。可是,他对于处理这类生活上的琐事,特别处理面前这样的感情窘境,他是全然不知所措。所有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如实地向组织上报告,等候组织发落。
  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找不出一个英雄形象来,可以让他自己来比照、效仿,用他们走过的道路来鼓励自己,果敢地冲出面前的困境。现在,这些都完全没有了。既然这样,所有的,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如何向组织上说清楚,这件事情与他徐嘉儒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全是滕磬笛的一厢情愿。
  “徐嘉儒,你先回去。要相信组织,一,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二,会给此事划一个合情合理的句号。”
  徐嘉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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