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章

　　廖凤云一边给冉东旭收拾饭菜，一边评说：“东旭，这就不懂了吧，这是关系到国家生产力的大事。货币是等值的，计划经济的人民币是民众人均占有量而决定的。随便把票面印大了，有钱买不到物资更不好办吗？也叫通货膨胀。”
　　冉东旭：“哦！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嗯！有道理。哎！凤云，你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在哪知道这么多呀？”
　　廖凤云：“东旭抬爱了，哪也没有这方面理论。杂志倒是不少看，那里竟是批判文章多。凭想象瞎猜呗。”
　　冉东旭：“云，我去北京送到钱后马上回来，不要自己走行吗？”
　　廖凤云：“放心吧，旭，我不会离开你的，也许辽南爸爸那里有我的事做，咱也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已有身孕，生下宝宝用钱地方就更多，有一百多天的幸福时光，凤云终生不忘。”
　　廖凤云去厨房给冉东旭烧了两个好菜，她把饭菜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冉东旭面前：“东旭，吃饭吧，吃完饭还要返回北京吗？”
　　冉东旭：“好吧，云，我送你去辽南。”
　　廖凤云：“东旭，你哪有那份时间。妈妈还躺在病房里，你是二老唯一的孩子，离开合适吗？”
　　冉东旭：“云，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这是多年探讨的话题，当母亲和爱人同时落水时，你先救谁？今天东旭就遇到了此题，云说有了身孕是真的吗？我可和爸爸都说过了。”
　　廖凤云：“应该是准确的，感觉好像，停经三个多月，也有正常怀孕初期反应，我觉得应该是。让爸爸知道是对的，对二老来说这是喜讯。明天我去北郊凤彩二姐家先住一段，然后和二姐一起去辽南老家看望二老，我会给你写信的。”
　　冉东旭：“云，这个时段东旭真不该离开你，就按你说的做吧。等妈妈的身体允许时候，我去凤彩二姐家找你。”
　　廖凤云：“这就对了。旭，咱来日方长用到这最恰当。妈妈只你一个孩子，应该日日守在身边才是，咱结婚三个多月，为妻已是过来人。本不该把你恋在身边不放，我心里想的没勇气说出来，妈妈做心脏手术，我想老人家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而你又是沉沦在新婚气氛中久久不能自拔。有几次为妻想劝你去医院看望妈妈，而我私心和一种明天再说的欲望驱使我，能多住一夜便多留一宿的贪婪。是为妻我的缠绵拖累了你，我知道你惦记着妈妈，另一面又放不下为妻，我看出来旭心里想着妈妈，都是我不好，没勇气开口放你走。”
　　男人有泪不轻弹，东旭已是泪眼模糊：“别说了云，我的感觉让我不能离开你，总觉着又要分开很久很久那样，我是怕失去你。和你说几次你又不肯随我去北京，所以我不好一人离开我日思夜想多年，而又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爱妻。我们能在一起，是要比别的青年人，恋爱结婚要更难的多。说句心里话，没有马新华相助，你的这一步很难迈出来。我又怕我的行为或语言有误，伤害到你。谁都不肯迈出一步，内心的苦隐藏很深又从不外露，你说，云，没有马新华相劝，你能主动吗？”
　　廖凤云带着点羞涩红晕：“不瞒你说，旭，我的春心那些年早已关闭，是你在我一个多月病中的陪护，又唤醒我的芳心，能把你日夜留在我身边，是我求之不得的。但那样我觉得我也太自私了，你去吧，不要过于恋妻或恋家，那样子一个男人很难做成大事的。”
　　冉东旭擦一把脸上泪：“谢谢你，我最爱的云，你能这样理解，我东旭感到欣慰。我总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冉东旭摸一下大包小包：“凤云，我还得去一趟房产抵押处，让对方把屋里东西放在储藏室。顺便看看能不能把钱转到医院，面额小，太多了。”
　　冉东旭又带上大包小包去了省城过房产抵押处。冉东旭走后，廖凤云一人在大房子里寂寞难奈。她与当日下午，去北郊凤彩二姐家。在离开冉宅别墅前，又把居住过一百多个日夜难忘的院子好好地看了一遍。
　　回到书房，给东旭留下一纸便笺。找好纸张提笔写道：
　　百日余
　　冰轮出落
　　忘却清照愁几多
　　不思人比黄花瘦
　　赏月亏满
　　蜂蝶弄花处
　　斜阳夕照
　　杏花如雪纷纷落
　　雨初歇
　　芳草绿
　　愿与君共求索
　　云望不惯夜展虹霓人杂屋高稠
　　只待山花烂熳时
　　盼得东君归
　　寻觅云归处
　　廖凤云写好帖子放在书房桌上，乘二路汽车赶往北郊，到复员转业军人新村光荣大院，找到姐夫赵天成家。
　　经人指路廖凤云推开赵天成家院门。廖凤彩正在教七个小女孩练武功，见小妹推门进院，忙三两步跑到近前：“天哪，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往家去信，说你在省城。到底怎回事？赶紧说出来？”几个小姑娘看师傅有客人，纷纷退去。
　　廖凤彩把廖凤云抱起来又抡几圈往屋跑：“见到你真不容易。”
　　廖凤云高声喊道：“二姐，手脚轻点，快放下我，千万别伤着你小外甥。”
　　廖凤彩高兴地问：“凤云，到底怎回事？你这个鬼丫头快说出来，都要急死我了。姐想登个寻人启事，你二姐夫说啥也不让，他怕把事弄大了。”
　　廖凤云：“二姐，还是二姐夫见解独到，一旦让金山和之夏知道我在省城，没去辽南；他们哥俩再一联想，石园的冉东旭也神秘的失踪了，金山准找到这来。”
　　姐俩一边往屋走一边说来到屋里。廖凤云把近三个多月的经过，和二姐详细说了一遍。
　　廖凤云长叹一声说：“古来就有人云，红颜薄命，虽我不够红颜，二姐看，天不赐我福禄，汝等何必强求？”
　　廖凤彩：“哎！小妹，我看不惯你这般多愁善感的，顺其自然。真有了吗？”
　　廖凤云点点头，斜靠在二姐身上：“差不多，明天姐陪我去医院去检查确定一下，出来匆忙，忘把你家地址告诉东旭了，我得马上回去。”
　　廖凤彩：“不行！明天再去吧，真要有了，咱把孩子生完后再说。来到这必须听我的，东旭真心对你好，他找遍天崖海角，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到。”
　　廖凤云：“姐，这样好吗？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干么要捉迷藏？这样做太失文雅，会急坏他的。二姐，我还是告诉他去吧。”
　　廖凤彩：“不行小云！要去也得明天去，今天哪都不能走，就在我这。”
　　廖凤云：“不行二姐，他今天下午把事做完，坐晚车去北京。明天那座别墅有新主人搬进去，他也不在这座城市，我到哪里去找他？”
　　廖凤彩：“这回呀，你说出大天来，二姐也不放你走。小妹儿知道姐的性格，再说什么都没用。快，和我去副食店，今天你甭想从我眼皮底下溜走。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落到我手里。小妹，你好好想想，还走得了吗？”
　　廖凤云：“姐，这样真不好，会把东旭急疯的。”
　　廖凤彩：“好了小云，听我的，咱借这次机会考验他一次，看他心成不成？五年没到这来，姐陪你到处逛逛，看有啥变化没有？”
　　廖凤云就这样又一次把东旭失去，每天和赵天成与二姐三人在郊外谈心观景。时间在一瞬已过百日，也让凤云忘掉好多烦恼，对金山与之夏多少有些牵褂。
　　廖凤彩歪着头看着廖凤云：“小妹，你有心事？别老是想着东旭，他要是爱你，在省城二百多万人中找你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吗？何苦放在心上呢？”
　　廖凤云一声苦笑：“呵呵！二姐，我就那么没有出息吗？长顺哥的离去、金玉良的抛弃，我没有倒下您是知道的。”
　　廖凤彩：“那你还一阵阵愁眉不展的干吗？高兴起来。”
　　廖凤云：“二姐，我是又想到我那双儿女。尤其是之夏，伤了我这做娘的倒无所谓，她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小华。金山也是那样，不过，表面上还让我过得去。”
　　廖凤彩：“小云你放心，那个家有马新华支撑着，不会出什么大错的。姐猜到了，你牵挂最多的还是东旭。盼他早一天来接你是不是？”
　　廖凤云：“姐，现在说啥都晚了，他不知道您的住址，去哪找？”
　　廖凤彩拉起廖凤云，拽着腿脚不利落的赵天成：“走，咱去东山，带上锅灶食材，今天中午野炊。”
　　凤彩才不管凤云怎么想，拽上她，三人收拾停当，携带一些物品去了东山。
　　
　　又过了几个月，凤云仍不见东旭音讯，思念中，她们的爱情结晶来到人世。
　　廖凤彩乐的有些发狂，当看着小妹和东旭的儿子直蹿高，又打了两个空中旋儿，双脚落地：“哈哈！咱姐妹三人还是小老疙瘩利害。”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外甥，“哈哈！看这小人精，白白胖胖的喜欢死姨妈我了。”
　　廖凤云虽不减对东旭的思念，但看见儿子，心里有了极大的安慰：“二姐，您至于那样欣喜若狂吗？像个小孩子似的。”
　　廖凤彩：“小云此言诧异，人就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嘛，对下代人就应该这样亲。要是看到下下代，也就是孙子辈分人，那就更了不得了。”
　　廖凤云给宝宝喂完奶放下，自言自语：“好吧，那您就继续了不得吧。反正你不嫌累随便的了不得吧。”
　　廖凤彩：“小云，生气了啊？还没给宝宝取名字呢。你的文学水平最高，赐个名字吧。别乱嘟囔了好吗？”
　　廖凤云心情极度复杂，顺口说：“那就叫再一吧。”
　　廖凤彩：“小云，什么意思？敷衍二姐是不是？”
　　廖凤云：“二姐，小云哪有那层意思啊，是有含意的。”
　　廖凤彩：“小云，什么含意说说看？说不明白二姐可生气了，我要一生气，小东西永远不用你喂奶，让老赵去买最好的奶粉。”
　　廖凤云：“二姐，小云说的是有一是再，缺一是冉。明说吧二姐，我缺的是冉姓。现在多一并不是冉、是再。二姐，我悔自当初为什么不把您家地址告诉东旭？”
　　廖凤彩抱起再一，像似自责那样去赵天成身边。从小再一来到姐俩身边，天成和凤彩如获巨宝，除喂奶外，根本不让凤云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