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精神错乱后的高洁

　　这时在客厅里的徐萍，她走到韩栋跟前，就含着泪水说道：“小栋，我真是你的亲妈呀！孩子，你王华妈妈把你培养成这么优秀懂事的一个大小伙子，妈不会让你离开你王华妈妈她的身边了。但妈想让你明天跟我回去一趟，让你爷爷能看上你这个孙子一眼……”
　　“徐姨，你凭什么说我就是你的儿子呀？再说你刚刚没看到吗？小洁她随时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这时候你想我怎么可以会离开她半步嘛。”韩栋语气非常气愤对徐萍她说着。
　　“小徐，你的心情我和老王她能理解。小栋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们一家人还不知道，你就想把他领回去，你想一下我们会同意吗？再说你不知道吧？小栋和小洁他俩彼此有多么相爱，经历多少次阻碍，他们还能走到一起。如今我家女儿她病成那样了，你却忍心把小栋从她身边带走呀！小徐，就算我求你了，你别把小栋他……”这时王华却走出来，就去打断韩远这话，更加气愤对徐萍她说道：“老徐，请你立刻离开我们家！从此往后、请你不要来打搅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谢谢。”
　　从那天起，高洁她只要睁开双眼，她都会呼喊韩栋的名字，有时还会在睡梦中喊叫“小栋哥、小栋哥”，直到醒着过来、她完全清醒过来后，她嘴里才会停止喊“小栋哥”的名字。几天后，高洁也意识到她自己有时会出现这种糊涂的现象了。这天，王华刚拔掉高洁她的氧气管，高洁用十分艰难口吻，就对一旁坐着韩栋他说道：“小栋哥，如果前几天，那个阿姨她确实是你的亲生母亲的话，你要去认她，也许当初她和妈妈她一样不小心把你弄丢了，但你千万别去怪她和你的亲生父亲，是他俩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的。但小栋哥你要答应我，我走后，你一定帮我把咱爸妈他俩照顾好。”
　　“小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那时候我和你要一起照顾咱爸妈，这可是你亲口答应过我哟。”满脸泪痕的韩栋依然笑着对高洁她说着。高洁不再去理会韩栋他的话了，却把脸慢慢扭过另一边对自家妈妈她说道：“妈，我什么时候能在自愿捐献书上签字呀？我想尽快能签，不想等到我神志不清的那一天再签嘛。”
　　“好，咱明天就签。孩子，你其它器官是无法捐献的，你唯一能捐献只有你的眼角膜。孩子不要难过，妈懂你想捐献你身体上所有可用的器官，但是你……”虚弱里的高洁就去打断妈妈这话，用困难口吻对自家妈妈她说道：“妈，我明白，我常年躺在这病床上，我的很多器官都已经衰竭了。我还能捐献出眼角膜，我都已经知足了。”
　　一个月后，某一天上午，徐萍和老公李康还有自家女儿李静，三人提着一些营养品来到韩家。当王华刚把门打开，她一看到是徐萍他们，她不让几人进屋，她却把徐萍一家人推到门外，就对面前徐萍她说道：“老徐，小栋他到底是不是你家的亲骨肉都不知道，你们就不能让我送走女儿她最后这一程吗？到那时你们再来认儿子不行吗？”
　　“老王，那天确实是我不好，我真的不该当着你家孩子她的面去认小栋，更不该对你们说出那种话的。今天我和李康还有静儿过来，一、是想来看看你们，二、特意来感谢你家闺女她的。昨天我在眼角膜中心里打听到那个想给我家静儿捐角膜的人，竟然就是你家孩子她。老王，你就让我们进屋去看看你家孩子她行吗？你家孩子她也算是我和李康我俩的儿媳妇，是吧？我们不会再让自家儿子和儿媳妇他俩分开的。”这时身旁李康他就附和道：“就是，毕竟都是一家人。那天事小萍她欠考虑，孩子她都病成那样了，她说什么都不该当着孩子面去认小栋他对吧？小王，我想你最能体会到当时小萍她那种难以控制着心情的。曾经你也是失去过孩子，当你得知你家宝贝她就在你俩跟前，你俩依旧不是连夜赶回来、那种非常激动难以控制的心情吗？当时小萍她和当初你一样的心情，你明白吗？”
　　“李康，你说这话我不爱听。那时我家孩子她病重，哪怕我和老远他不是那天夜里赶回来的话，我家女儿她就走了，你知道吗？自从我和老远他把小栋他从孤儿院里接回来那天起，我们可把他当亲生儿子来抚养，从没让他受到委屈、也没打骂过他一次。可是我惟一的宝贝，她和小栋他比起来时简直天壤之别，你们明白吗？我的孩子打小就被她的养父整天打骂，如今孩子胸前和背后还留下儿时被养父用菜刀砍过几条伤疤！后来更是让我这个亲生母亲把孩子健康的身体彻底糟蹋坏不说！却让同父异母她姐姐把孩子她害成高位截瘫！老徐，那天不是我家孩子她命大的话，她就可能因为你那个举动，她那天也许就去了。从那天起我可怜的宝贝就出现时而清晰时而糊涂症状，现在不论白天还是夜里她时常会大声呼喊小栋和我的名字。老徐，那天你走后，孩子她让小栋他无论无何要认你这位母亲。”王华正说着。韩远就冲出来了，对王华她说道：“老王，快进来。我们给小洁输氧怎么输不进去呀……”
　　王华急忙冲进屋子里，身为医生这时她表现十分冷静，她随即就是给高洁她做人工急救。“快，快点送去医院抢救。”王华她急忙对床前站着几人说着。
　　“王医师，这次小洁她能抢救过来真是个奇迹，刚才她心脏停止跳动将尽快几分钟，她的心脏才能再次恢复跳动，这多亏你及时给她采用急救措施，索性还能把小高她抢救过来。目前小高她暂时脱离危险了，这次她醒过来，有可能她会出现精神错乱的症状，重要一点你们家属一定要做好她随时离开的思想准备。”胡医师话音未落，王华就休克过去了。胡医师急忙去掐住王华的人中，王华被掐醒着过来。
　　“华子，我们送你到休息室里，让你躺一会，再让老韩他陪你进去照顾孩子她去，你看行吗？”孟霞含泪对王华她说着，她也清楚这几年，王华她把全部爱和时间都花在护理女儿高洁身上。甚至自从高洁肝脏复发这两年里，王华她让韩远把整个公司卖掉来维持自家女儿的生命，可是仅仅不到三年时间，王华的女儿高洁她就要即将离开她与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小孟，我要去守着我的宝贝她去，我家宝贝从小我这个妈没有去疼爱过她！这时候我的宝贝她随时就会咽气，我说什么都要进去陪着她，只想让她能在我这温暖母爱怀里，能让我的孩子她能幸福带着笑容地离开！”孟霞不忍心再劝王华她什么，只好让韩远他们父子陪着王华她一块进去守着高洁她去了。
　　直到深夜里，昏迷里的高洁醒着过来，她却一直在自言自语说胡话，一边哭一边说道：“爸，不要打我，我喜欢读书，你就让我把这小学念完行吗？我发誓，我是不会耽误干这些家务活的……妈，我明天就去同学家里当保姆去，让哥哥他替我完成学业也是一样的。王阿姨韩叔叔，求你们不要赶我走，今后我一定会把每个房间都打扫干干净净的……妈，我考上大学后……”
　　“孩子，爸不会再打你了，爸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爸会让小洁你去念书，爸妈一直会把咱家小洁你供到上完博士后……”这时趴在高洁耳朵旁的韩远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不是当初他一心忙于事业的话，他不会不管临产的妻子，也不会与女儿她失散的。他的女儿高洁这么聪明好学又十分勤奋，韩远和妻子他俩一定会让自家闺女她读到博士，甚至让她去读到博士后，这全部韩远也能供养得起。
　　韩远看到爱妻王华她泪流满面走出去了，他也跟着走出加护病房门外去了。这时韩远把爱妻她揽到怀里，含着泪水去安慰道：“老王，我明白，你听到孩子说那些话，你心里会更加难受，可是你要坚强一点，这时候咱要时刻陪着女儿她，不然……”
　　“我知道。老远，咱懂事的女儿她快八九年了，她一直就没有出过家门，她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刚才孩子说她想去母校看看，也想去逛一下故宫和天安门，更想去海边走一走。老远，这回咱一定要带女儿她去看，不然我会更加觉得对不起孩子她的！”王华要一一陪着女儿去看一遍，不然王华一辈子都会觉得亏欠女儿她了。
　　“老王，我懂！但是孩子身体，真的不敢让我们带她出去呀！”韩远刚开口说着一句，抽泣中的王华就去说道：“现在女儿她已经糊涂了，女儿她不是就想多看一眼外头的风景吗？咱俩就算花很大代价，都要带她去。她身为我们的女儿，从小到大孩子她从来没有给我俩提过一个要求，和添过任何麻烦给我们！如今女儿她已经糊涂了，就想到外头看看这个美丽城市去，孩子她这个心愿，我们作为她亲生父母就不能去帮女儿她去实现吗？那样我会感到很愧疚的，你懂吗老远？明天下午咱带女儿她先去她读过的大学校园去看一下……”
　　第二天一上班，王华就去科室里找曲萌去了，她对曲萌就说道：“萌萌，你现在给你家浩军他打个电话，让他和领导说一下，咱们开着车让小洁她进学校里去看一眼好不好？如今小洁她已经到神经错乱这个地步了！昨天夜里到现在她一直在闹着想去看一眼母校。就算王姨求你了，拜托浩军他就让学校里领导他们通融一下，稳许把救护车开到校园里，就让躺在救护车里的小洁她进去看一下，她曾经就读过美丽的校园吧！”
　　“王姨，可是浩他这几天在外地。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跟学校里领导打个电话说一声，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曲萌说着，就去拿出手机要给刘浩军打去电话。
　　这时门外前来一名护士，她就对王华她急忙说道：“王医师，有人在高大夫门外嚷着要进去，可……”王华没听完就直接往加护病房那里奔去了。
　　“韩哥，你就让我俩进去看一眼孩子她行吗？”说着，王华她就跑到徐萍面前了，她气愤着对徐萍她说道：“老徐，你们怎么又来了？你们快给我滚走，昨天也许不是你们到来的话，我家孩子她的病情不会恶化这么快吧！”
　　“爸妈，小洁她让徐姨他们进去呢。”刚拉开加护病房门时的韩栋对几人说着，当几人快步走进加护病房后。这时头脑暂时清晰的高洁断断续续地又虚弱声音说道：“妈……这位……就是我……徐姨吧？徐姨，我妈……因为我……的病情，她心情……不好，你别和……她去……计较……行吗？小……栋哥……他会……认你的。”
　　“孩子别说了，我和你妈她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不怪她的。”徐萍正说着，王华就插话对病重的高洁她说道：“孩子，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下午妈带你去看你的母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