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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搏人生之三十六

作品名称:岁月如歌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18-10-07 19:05:22      字数:4723

  37、初具雏形
  就在我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时,我接到大哥的电话,父亲重病住院,已是凶多吉少,很希望我能够回家一趟。
  我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立即驱车回到家里。我这才知道,父亲患了肠癌,而且已经是晚期,医院里已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大哥知道父亲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了安抚老人的心,便问他是否还有未了的心愿,谁知父亲用含糊不清的语言说,还想见我一面,这才打了我的电话。
  我没有坐下就直奔医院,看到枯瘦如柴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两眼茫然无助地望着上面。我的心为之一阵颤抖。我眼前浮现出父亲强悍、健壮的身影,虽然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无情而又严厉,在我的心灵深处,一直还残留着父亲对我伤害的疤痕,但毕竟血浓于水,我的血管里流淌着父亲的血脉,我的身体里保存着父亲遗传的基因。看到父亲这种模样,我的不满早已消失殆尽,化作无尽的怜悯与温情。我来到父亲的病床前,跪了下来,轻轻地对着父亲的耳朵喊了一声:“爸,我来了。”
  父亲整个身子颤动了一下,混沌的眼球不停地转动着,大哥告诉我,爸爸,已经听到了你的呼唤。
  我再一次充满深情地喊道:“爸爸,斌儿回来了。”
  父亲吃力地将头转向了我,手在晃动着。我将我的手放在父亲的手心里,父亲费力地握了握我的手,嘴唇动了动,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忙将耳朵凑近去,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就感觉耳朵一凉。我伸手摸了摸,湿润湿润的,是泪水,我一惊,朝父亲看去,这才发现父亲已经闭上了眼睛,唯有眼角的那滴泪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父亲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虽然在他辞世前来到了他的身边,可遗憾的是始终无法知道父亲想对我说什么,这个疑问也许只有等我走到生命的尽头后,才能向天堂的父亲询问了。
  办完父亲的丧事后,我开着车送母亲来到了省城的干妈家。母亲家里没什么亲人,干妈是她唯一的朋友,我希望母亲能够在与朋友的欢聚中,逐步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厂里的订单已经完成,由于是第一次验收,李厂长和订货方的代表均到现场验收,因此,我必须回厂,临走时我给母亲留了两万块钱,给干妈留下一万块钱,这才赶回厂里。
  想不到迎接我的,是一个个接踵而至的机遇。
  首先是验收过程的出乎意料顺利。我们厂是老牌厂,生产工人的技术水平是任何新厂都无法达到的,因此产品质量令他们非常满意。
  产品质量的优良和价格的优惠,使厂里赢得了这家公司的第二批订单。这第二张订单不仅解除了工厂面临的生产任务奇缺的困难,而且也扩大了工厂的社会信誉,提高了全体职工的积极性。
  李厂长对我的工作更是给予了大力支持,他不仅当即将第一批生产账目结清,同时为了帮助我的厂早日恢复元气,还免收了厂里第一批订单的管理费;不过他提出了另一个补偿要求,就是不定期为他们厂培养、输送一批技术工人。而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可谓是大旱之际的一场及时雨,我正为工厂一些老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发愁呢,李厂长的要求给予了我一个很好的启示,又为我创造了第二个机遇。
  当时人们对学历教育比较重视,但在技能培训方面却是一个空白,导致技术工人青黄不接,甚至出现技师人才比研究生更为抢手的怪异现象。我想如果办一个职业培训中心,根据广州市场对技术工种的需求培训,定点输送的话,那么既解决了青年就业的困难又缓解了技术人才奇缺的矛盾,还能够有所创收,岂不是一举三得?
  我将想法和李厂长沟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他当即同意和我合伙办校,投资两百万入股,并答应负责在广州、深圳、上海、北京联系,根据市场需要,进行有的放矢的培训。
  通过和李厂长的商议,一套详细的办学方案已经形成。事有凑巧,相邻的一家企业的小学因政策的原因被撤销,那家企业急于脱手变现,仅用了五十万元,就将学校的房产与土地购买过来。我原来在市劳动局有许多朋友,其中一位铁哥们负责全市的就业培训工作,在他的帮助下,一切手续从简从快,一个新型的职业培训学校兴办起来。
  我们是按照有关厂家的需要根据委托合同定点培训的,就业根本不存在困难,因此招生出现了空前火爆的局面。我所办的学校是短训班,最长只有一年,而且理论课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关键是实习,在工作实践中学习技术。事实上在这种实习过程中,也为厂里做了不少工作,成为工厂一些交学费的劳动力,为工厂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劳务费开支。
  俗话说得好,“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而我的第三个机遇完全是一种戏剧化的碰巧。
  周帅虽然因病住了几个月的院,可他的学习并没有拉下,考试成绩依然名列前三名,并被评上了三好学生。为了奖励他,在他过生日的时候,我按照他的要求,在酒店为他定了几桌酒席让同学们为他庆祝生日。而他的同学中,他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叫程伟军,也是这天生日,因此两人的生日并在一起,程伟军的父亲也来了。
  我们两位父亲为孩子祝完福,知趣地走开,给孩子们一个自由的空间。我和老程来到外面的茶吧,喝茶聊天。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老程是那种自来熟类型的人,而我也是不甘寂寞者,既然是两个孩子将我们连在了一起,我们便从孩子的话题说起。两人都是事业型的人,因此谈完了孩子之后,扯到了各自的工作。
  老程讲话很幽默,介绍说自己是曾经过去式和现在暂时性的一家塑料厂的厂长。
  我一听可就乐了,便说:“程厂长这个曾经过去式倒好理解,说明过去你曾经当过厂长,现在不是了;那么这个现在暂时性又是如何解释呢。”
  老程煞有介事地解释道:“这当然有他的说法。我的曾经过去式,是说这个塑料厂是我和几个老同事一起创办起来的,由十几人发展到几十人,乃至两百来人,这个厂也曾经辉煌过,八九、九〇年时说到东方塑料厂,在朝阳市很少有人会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不错,这个塑料厂我的确知道,当时朝阳市企业实行车间经济承包制就是在这个厂做的试点,并向全市推广的,我记得还到他们厂参观过呢。哦,这个老程当时还给我们作了报告。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说:“哦,我记起来了,你还给我们做了报告,报告的题目是《实行经济承包,促进经济发展》对不对?”
  老程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放出了光彩:“那哪是作什么报告啰?只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不过,那个时候也的确是我们厂最辉煌的时候,当时每个月的奖金都能够拿到一百多,比当时的工资还高呢。”
  老程说到这里两眼迷茫地望着窗外,似乎进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过了一会,老程才将目光收回,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歉疚的深情,说:“真抱歉,一提起这事,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因为这段时间也是我最辉煌的时候,可惜这只是昙花一现,我们厂就红火了两年多,三年还没满,厂里的效益就下滑了。”
  老程喝了一口茶又说道:“这也只能怪我,当时只是躺在已有的成绩上睡大觉,根本就没有去关注市场的变化,按照市场的需求调整经营策略,还是死抱着老一套办法不肯放手,等我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我们的市场已经被那些个体户占据了。其实那些个体户,无论是生产规模、生产设备、技术力量和产品质量,都不是我们厂的对手,可我们却被打败了。后来我才知道,个体户之所以占上风,就是他们实行了给回扣政策,每笔货款他们可以按5—8%提取回扣给对方经办人,利润空间大的甚至给到10%,就因为经办人有这种好处,所以他们才愿意要他们的产品。我这人真傻,在这种时候,脑子还不开窍,仍然坚持过去的销售方式,甚至将价格降到最低,把利润的空间压缩到最低的限度,只是公家的价格再优惠,也没有个人得实惠具有诱惑力,因此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夺回失去的市场。这时有人提出模仿个体厂家给回扣的做法,我没同意,认为这种做法国家是不允许的,迟早会制止。可惜,直到厂子陷入发不出工资的困境,也没见政府出来制止,我只能引咎辞职。”
  老程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十分后悔的神情:“我这个人就是脑子太死,接受不了新观念。谁知道给回扣的办法后来竟合理化了呢。新厂长上任后,首先改变了销售奖励政策,他一方面提高了产品价格,一方面加大回扣比例,竟提高到了10—15%,同时还大大压缩生产成本,将工序精简再精简。塑料制品有一个繁琐的工艺过程,每减少一道工序,就会降低产品的质量,可他不管这么多,提出‘一切从效益出发,效益才是硬道理’的口号,他们这种做法,其效益的确要高得多,那两年厂里的职工收入大大提高,那位厂长的威信日益高涨,全厂沉浸在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欢乐之中,可我的心里却暗暗担忧。这绝不是我对新厂长有什么嫉妒心理,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心态好。当时我从厂长位置下来,轻工局的领导想将我调离,可我没同意,心甘情愿地在厂里搞技术工作,我从产品质量下降的角度着想,觉得目前这种做法,效益虽好,可却有着饮鸩止渴的隐患,塑料产品一旦因质量问题曝光,那么工厂就会遭到灭顶之灾,甚至连翻身的余地也不会有。我将这种隐患向厂长提出,厂长‘嘿嘿’一笑,就置之脑后,依然我行我素。谁知我的话不幸而言中,我们生产的一批产品因质量问题被用户投诉,工厂遭到有关部门的检查并被查封。那个厂长见势不妙,一走了之。工厂陷入了完全瘫痪的处境,这时,工厂的一些老职工又将我推出来,希望我能够挽救厂子,可工厂这几年一直是靠贷款支撑下来,剩余资金又被新厂长卷走,没有资金,恢复生产就无望,而银行又将设备拍卖还了贷款,可工厂一百几十号人就没法安置。我找了市体改委,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块地皮拍卖,用于安置职工。迫于无奈我只能走这种程序,九十亩土地拍卖了三百万,可那个大地公司却因为没有资金,成为一纸空文,工厂的职工还等着这三百万安置了,可我上哪里去找这三百万?我只能暂时性地代理着,一旦找到卖主我的担子就卸下了。”
  听了老程的话,我的心里一动,九十亩只要三百万,只合三万三千多一亩,这个价格绝对划得来。于是我问:“这些手续都齐么?能不能将土地证办过来?办手续是否还有什么麻烦?还需不需要要交别的费用?”
  老程说:“可以办理土地证转户手续,三百万包括了所有的费用。”
  “有多远?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块地?”我问。
  “地方倒不太远,就是稍微偏僻了一点,不通车。”老程老实地说。
  我站起来说:“我有车我们去看看,如果合适,你能将手续办好我来买,而且马上付款。”
  老程兴奋地说:“如果这样,那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别看朝阳市这么大,我找了几十家,就没有谁能一口气能够拿出三百万。”
  我开着车来到塑料厂,虽然那块地离市里的主马路稍远了一点,可这块地还是令我怦然心动,我决定买下来。我对老程说:“明天你去有关部门打听一下:1、上次的拍卖能否生效,能否将户主变更并将手续补办;2、土地部门是否能够办理过户手续,今后开发能否享受有关优惠政策,最好能将有关优惠政策附在里面;3、所有的手续能否在十天内办齐,当然所有手续办齐后,我们一手交证一手交钱;4、这块地有不有未分割清楚的界限。”
  老程说:“没有,由于塑料品生产过程中气味大,我们在建厂时特意选到这个没有人烟、较为偏僻的地方,至于办证倒不难,就是需要交部分费用,因此能不能先给我们付五万,其他的二百九十五万等手续办好再付。当然这五万我们打借条,让体改委担保。”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明天我送五万元来给你办手续,不过你得写一个将土地卖给我合同,并请有关部门盖好章,上面写明合同签好即付五万,其他款项交证及有关手续时,一次付清,我们双方签订合同即可。”
  老程的办事能力不错,不到一周时间,所有的手续办齐,我顺利地将这块地拿到手。
  不久,番禺的姜老板回家来到我这里,他提出了想到朝阳发展的想法。我带他看了看这块地,他大加赞赏,并向我提出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建议,他答应将队伍拉到朝阳来。我经过反复论证觉得这个建议可行,聘请姜老板为开发公司的总经理,聘请老程为副总经理,前期办证等手续就交给了老程,于是,我已经拥有了三个企业:平和金属结构制品厂;平和职业培训中心;平和房地产开发公司,这三个企业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行业,从而形成了一个集团公司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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