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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0章 皱皱眉头

作品名称:初恋之绝代佳人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18-09-19 10:58:45      字数:3004

  “利已主义是可谅解的。”市长夫人说。“不可谅解的是黑心的利已主义。”
  “妈妈,妈妈!究竟哪一点说明我是一个黑心的利己主义者?”西方东方几乎发出绝望的哀叫。“五天了,整整五天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不愿跟我说话!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请大家来评评理,让全世界来论一论我的是非!让人们也听一听我的申辩。妈妈,我沉默了很久,你不愿听我的意见,那就让人们听我说。原来如此老夫人,原来如此先生,品德极其高贵的余何任意先生!红头火柴,我的朋友!你是外来人,所谓旁观者清,你可以不带成见作出判断……”
  “镇静一下,西方东方,镇静一下。”原来如此的母亲大声说,“别把你妈妈气死了!”
  “我不会气死她的,原来如此老夫人;这是我的胸膛……请刺吧!”西方东方继续说。显然,他的愤激达到顶点。这种情况时常会发生在性格软弱的人身上。如果他们被逼得忍无可忍的话。不过,他们的愤激犹如点着了火的麦秸。“我要说,原来如此老夫人,我不欺侮任何人。我声明在先:一代一录是个极其高尚、极其正直的人,而且具有至上的品质,然而……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对我是不公正的。”
  “哼!”原来如此从鼻子里发出声音,似乎想把西方东方进一步惹急。
  “原来如此先生,品德极其高贵的原来如此先生!难道你也真的以为我同所谓的泥塑木雕一样?我分明看到,也分明懂得,可以说心中含着热泪懂得,所有这些误会都起因于他过分地爱护我。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对我不公正。我得把话都说出来。原来如此老夫人,我现在要把这事的经过明明白白;详详细细说出来,让你可以了解:问题从何而起,妈妈为我没有顺从一代一录的意思而生我的气是否有道理。红头火柴你也听一听,”
  他面向着红头火柴。在接下来叙述经过的全部时间内,他始终面向着红头火柴,似乎害怕其余的听众,不敢指望搏得他们的同情。“你也听一听,并作出判断,看看我是对还是不对。整个这件事情是这样:一星期以前……是的,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以前……我过去在部队里的上级、后来转到地方当上了市长……卢市长带着夫人和一个小姨子路过本城,做短时间的逗留。我一听这可不得了,急忙利用一个闲暇时飞也似地前去拜会,并邀请他到亚细亚农场来吃饭。他答应说,能来一定来。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极其高尚的人;道德超群,加上官高爵显!他对小姨子也恩德不浅,把一个孤儿嫁给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现任某法院的司法官,年纪还很轻,并且博学多才!)……总而言之,他是一位师长!我们这里少不得要张罗一下,有一番忙碌,请厨师啦、做菜啦。我是喜气洋洋,像过生日似的。
  “一代一录看到我喜气洋洋,像过生日似的,就不乐意了!他坐在桌旁……我还记得那天,席上有他爱吃的鸡蛋果子羹。先是半天不开口,后来突然跳起来说:‘你亏待我,亏待我!’我说:‘什么地方亏待你了?一代一录!’他说:‘现在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只想巴结市长,你把市长看得比我更重!’当然,我现在只是对你简单讲一个大意。但要是你听到他还对我说了些什么……总而言之,他震撼了我的整个心灵!你有什么办法?我当然泄了气。这一切可以说使我目瞪口呆。我像只落汤鸡似地耷拉着脑袋。
  “请客的日子终于到了。市长却派人来通知,说他不能来,表示歉意。反正不来了,我对一代一录说:‘一代一录,放心吧!他不来了!’你猜怎么着?他就是不肯原谅!他说:‘你亏待了我,就是这么回事。’我好说歹说。他硬是不听:‘不,到你的市长那里去;你把市长看得比我更重,你扯断了友情的纽带。’我的朋友啊!我不是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我不是泥塑木雕,不是畜生,不是什么寄生虫!
  “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我过分的爱护,也可以说是出于妒忌……这是他自己说的……他为我吃市长的醋,怕失去我的好感,考验考验我,想知道我愿为他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他说:‘不,我对于你跟市长一样,我就是你的市长大人!等你表明对我的尊敬,我就同你和解。’我说:‘一代一录,我该用什么表明对你的尊敬呢?’他说:‘你得整天称呼我:市长大人;那就表明你是尊敬我的。’我立刻从云端里掉了下来!你可以想象我吃惊的程度!他说:‘让你得到一次教训,往后别再拜倒在市长面前。别人也许比所有的市长更了不起呢!’当时,我实在忍不住了,现在我又很后悔!我公开表示忏悔!当时我说:‘一代一录,这难道做得到吗?我敢这样做吗?难道我能够,难道我有权封你做市长?你想一想,市长是谁封的?我怎么能称呼你市长大人?要知道,这可以说是僭越天命!要知道,市长是国家的栋梁:市长南征北战,浴血沙场!我怎能称呼你市长大人?’他硬是不听!
  “我说:‘一代一录,你要什么我哪一桩不依?你叫我把络腮胡子剃去,因为不能体现爱国主义精神……我剃了,虽然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剃了。不但如此,凡是你要什么我都照办,只要你放弃市长的头衔!’他说:‘不行,不叫我市长大人,我决不妥协!’还说:‘这对于你修身养性也有好处;这可以驯化你的野性!’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他都不愿跟我说话。不管来了什么人,个个都使他生气。他听说你是个科学家……这都怪我一时冲动说出了口!他竟表示,要是你进门,他就永远离开这个别墅。他说:‘这么说,在你眼里如今,我不是科学家啰!’这下,保外就医的事要是让他知道了,可不得了!
  “你想想,你给评一评,这件事我到底有什么过错?难道真要我硬着头皮称呼他‘市长大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过日子?还有,今天他把右得可以从餐桌旁赶走了,这是为什么?就算右得可以没有学习过天文学;我不是也没有学习过天文学,你不是也没有学习过天文学吗?那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眼红,西方东方。”市长夫人又爱理不理地说了一句。
  “妈妈!”完全陷于绝望的西方东方叫道。“你简直要把我逼疯了!这不是你自己的话,妈妈,你是在重复别人的话!反正我成了柱子,铁桩、灯杆,而不是你的儿子!”
  “我听说了,舅舅,”红头火柴打断了西方东方的话。这一番叙述,也使他的惊愕达到了顶点,“我听右得可以说……不过,我不知道是否符合事实……一代一录羡慕朗朗过生日,愣说明天也是他的生日。说真的,我听了这个很有典型性的事例惊讶得……”
  “是生日,我的好老弟,是生日,不是节日,而是生日!”西方东方急忙把外甥的话打断。“只是他没有讲清楚,其实他的意思是说:明天是他的生日。当然,我的好老弟,首先……”
  “根本不是生日!”这时,秀秀大声插话了。
  “怎么不是生日?”西方东方着了慌。
  “压根儿不是生日,爸爸!你说的不是实话,无非想欺骗自己,讨好一代一录。他的生日过了,在三月份。还记得吗?在此之前,我们坐车到城里去的时候,他在车上闹腾得谁也坐不安宁,老是叫嚷说着靠垫把他的腰压疼了,还拧人,他出于狠心把姑姑拧了两回!后来,我们向他祝贺生日的时候,他大发脾气,问为什么我们送的一束鲜花里没有山茶花。他说:‘我喜欢茶花,因为我有上流社会的高雅趣味,而你们舍不得为我到花房里去摘。’于是,一整天拉长了脸,不愿跟我们说话……”
  红头火柴相信,即使一颗炸弹掉在房间中央,也不会像这么一公开的造反举动,更使大家震惊。尤其这造反者还是一个当着奶奶的面,甚至不得高声说话的小姑娘。市长夫人由于惊愕和狂怒而说不出话,便离座起身,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望着如此放肆的孙女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西方东方吓得呆若木鸡。
  “太无礼了!存心要把你奶奶活活气死!”蓝天非诗嚷道。
  “秀秀,秀秀,别冲动!你怎么啦,秀秀?”西方东方急得直叫,一忽儿奔向市长夫人,一忽儿跑到秀秀跟前,想制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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