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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送货

作品名称:风雨飘摇汉江边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8-09-07 15:59:48      字数:6239

  ﹝5﹞
  曹山和刘清云在赵大成家吃过午饭,离天黑还早,就各自回家了。曹山挑着给赵大成家送木炭的空箩筐,却来到了汉江渡口。曹满堂摇摆的渡船已经到了坎儿井镇码头,耕牛却放养在汉江渡口边一片荒草丛中,正在啃吃荒草丛中的青草。
  汉江渡口燃烧了一堆篝火,火势不大,很显然这是曹满堂,为自己准备临时取暖烤火的地方。这时,曹山放下空箩筐,在汉江渡口边洗了一把冷水脸,把脸上粘上去的一些木炭灰的确洗干净了,就向一堆篝火走了几步,曹山开始蹲下身子烤火取暖了。
  还不见曹满堂的渡船从坎儿井镇码头方向朝汉江渡口驶来。曹山见火势不断地在减弱,就起身在汉江边荒草丛中,折断了一些树枝,还临时在汉江边捡了一个木头疙瘩扛在肩上。就这样,曹山把树枝和木头疙瘩架在一堆篝火上,顿时火苗慢慢升高了。
  在汉江边荒草丛中啃吃青草的耕牛,一边吃着青草,一边疯跑了一会儿,却跑到了汉江边一块缓坡地吃了几口青幽幽的麦苗。被追赶到的曹山牵着牛缰绳,就把耕牛吆喝到了汉江边一片树林里,曹山松开牛缰绳让耕牛在树林里找青草吃去了。
  站在树林边上的曹山,弯下腰把满儿草鞋上,松开的草绳紧了紧。突然曹山看到一只水獭,在与树林相邻的汉江边冒出了水面,嘴里还咬了似是一条鲤鱼。这只水獭上得岸来,首先在啃吃鲤鱼的脑袋了。
  曹山并不惊愕,一边看着水獭啃吃鲤鱼的样子,一边向水獭方向走来。水獭啃吃鲤鱼较慢。但曹山在水獭前方停下脚步时,正在啃吃鲤鱼的水獭却望了曹山一眼,就慢吞吞地后退了一步。曹山看着水獭静悄悄地移动脚步,也慌忙紧走了几步。此刻,有人在大声喊叫耕牛在吃庄稼了。曹山似乎在慌乱中,随口答应了:“人来了。”
  曹山一双脚踩响了落在地面上的枯黄的叶子,就顺着树林一条小路向耕牛的方向追去了。同时,水獭也随着一连串的响声,就迅速跳进了汉江。原来,耕牛在树林中找到青草啃吃时,碰上了树林一边有一块萝卜地。耕牛就撇开青草不吃了,快速跑到萝卜地吃起了萝卜缨子。
  一位好心人,已经把吃萝卜缨子的耕牛牵在手上了。到了好心人身边的曹山,赶忙把牛缰绳接在手上,看到路边好心人还在背篓里放了半边猪肉。曹山不禁问道:“给谁背的猪肉?”好心人说:“是送给赵大成的猪肉。用半边猪肉,抵交不够的租子,赵大成说这样也可以。赵大成说把猪肉送到曹满堂的船上就行了。”
  曹山听懂了这位好心人说话的意思,种了赵大成的地,就得交租子,交不够租子可以用猪肉相抵。好心人言词很少,随即就背起了背篓里的半边猪肉。曹山牵着耕牛走在了好心人的背后。曹山又把耕牛放养在汉江边荒草丛中,让耕牛寻找青草啃吃,就跟在那位好心人后面,到了汉江渡口。
  曹满堂的渡船在汉江中心地段划过来了。曹山对划向渡口方向的木船看得很清楚,木船上没有几个渡船的人。曹满堂的渡船一到汉江渡口岸边,船上的人跳下了船。
  曹满堂见曹山一挑装木炭的空箩筐放在岸边,扯起喉咙对曹山说:“你在渡口做啥事?”
  曹山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就是等你一句话,免得跑空路。赵大成说是要我去县城送货,要是明天送货,我就不回去了,歇在船上。”
  曹满堂把竹篙插到了船头,竹篙上的水流向了曹满堂的袖管。曹满堂甩了甩袖管说道:“赵大成已经给我说了,送货隔天再去。”
  曹山调转话头,对曹满堂指着在岸边背着猪肉的好心人说:“这位给赵大成把猪肉背来了,说是要放在我们船上?”
  曹满堂跳下船头,在好心人背篓里一看就说道:“赵大成说了把送来的猪肉放在我们船上,还让我给他在油坊的厨房送去。”
  好心人也不上船,半边猪肉直接由曹满堂连背篓一起背进了船舱内放着。曹满堂对好心人说,背篓以后在坎儿井镇赶场时带回家吧。好心人向背后操着一双手,离开了汉江渡口回家了。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曹满堂也吩咐曹山挑着空箩筐牵上耕牛回家。
  ﹝6﹞
  曹山回到家里,把耕牛牵进牛圈关好,顺手又在牛圈门口一堆稻谷草上,扯了一个稻谷草丢进了牛圈内。曹山母亲张桂芝吃过晚饭了,见厨房门口放了一挑空箩筐,对走过来的曹山问道:“忙了一大天,吃过饭没有?”曹山挑起空箩筐向堂屋走去说道:“午饭倒是吃了,晚饭还没有吃。”
  曹山的母亲张桂芝在火炉上吊罐里,给曹山煮了一碗油盐面条吃了。曹山吃完一碗面条天已黑了下来。张桂芝向火炉里添了一把柴火,不由自主地说道:“听说县保安团在石头山,把闹事的壮丁抓了几个,说是砍了人头。把人头挂在坎儿井镇码头一棵柳树上。是不是真的?”曹山回答道:“管他是不是真的,管那些屁事干啥。”
  “听说刘清云也秘密参加了壮丁聚会,专门对抗要粮要款拉壮丁的人。”
  “妈,不能乱说,明明刘清云经常和我在一起。”
  “我在山上打猪草时,还有人说你的铁匠师傅郭中海是石头山幕后指挥者。”
  “妈,你越说越离谱了,我的师傅郭中海还是石头山壮丁的幕后指挥者,简直是笑话。妈不要说了,在外面说漏了嘴,小心坎儿井镇镇公所那些人,找我们家的麻烦。”
  张桂芝不说话了,曹山在火炉边沉默不语只管烤他的柴火。于是,张桂芝在火炉边起身在桐油灯盏里添了桐油,灯光忽然大起来了。张桂芝借着桐油灯光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家务,又拿上棕榈扫帚在厨房清理了地面垃圾。
  张桂芝一边在清理厨房地面垃圾的同时,一边在洗净了的吊罐内添了冷水,挂在火炉上空木头弯勾上,顺口说道:“坎儿井镇的铁匠郑三儿把买木炭的钱给到了你爸的手上,你爸又把钱交到了我的手上。这钱是不是你和刘清云要分的?”
  曹山把满儿草鞋刚刚从一双脚上换下来,穿上了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快速答应道:“是的。我和刘清云要分卖木炭的钱。”
  “你爸还说,铁匠郑三儿给你当媒人说媳妇,姑娘是坎儿井镇剃头匠的女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铁匠郑三儿说话是真的,做事是假的。郑三儿为我当媒人,我在坎儿井镇修石磨时,还给他送过礼。”
  “是真的,你就抓紧时间找他,你也该找媳妇过日子了。”
  “我想好了,不打算叫郑三儿当媒人,要找就找个合适的。”
  曹山家的黑狗冲着黑夜叫了几声。坐在火炉边烤火的曹山,赶忙起身到了厨房门外一观望,黑狗还在狂吠,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没有响动。
  黑狗停止了叫唤,黑狗就跟着曹山在院坝走了一圈。一只蟾蜍“腾”的一声从屋檐下,趁着夜色在曹山头顶一闪而过。大约,黑狗也看到了蟾蜍的掠影划向了天空,张开嘴巴望着天空又在狂吠了。
  曹山只觉得黑狗狂叫得过于频繁,一脚踢在了黑狗的脑袋上骂道:“真是他妈的烦死人。”
  黑狗挨了一脚,就乖乖地跑进屋檐下的狗窝躺下了。
  张桂芝早已站在厨房门口,同样在四下张望着什么。不一会儿,张桂芝不管曹山站在院坝中,听不听见她在说什么,但张桂芝就直接大声说道:“你爸请了杀猪匠,明天清早我们把过年猪杀了。”又说,“黑狗叫唤,一定有贼娃子想偷啥。我们一个新背篓放在院坝,过一个晚上就不见了。”
  张桂芝一说完就进了厨房。曹山连续在院坝中咳了几声嗽,信步就到了牛圈看了耕牛正在吃稻谷草。曹山在返回时,走到了屋檐下,听到山坡上一声枪响,有人大声喊道:“打着了,打着了。”又有人问道:“是公的,还是母的?”随即有人直接说:“黑灯瞎火的,认不清这只锦鸡是公还是母。”
  曹山进了厨房火炉边,张桂芝在火炉边一个木头脚盆里洗脚。曹山自语道:“我们给赵大成的粮食,要挑过去得了。省得赵大成提说要吧。”
  张桂芝把洗净的一双脚,在火苗上伸了伸说:“要给赵大成挑粮食,这几天就和你爸送过去。”
  家长里短的一些话语,曹山和他的母亲张桂芝,倒是没盐没味地说了一会儿之后,曹山也在他母亲张桂芝刚刚洗过脚的木盆里,没有换清水却洗了脚。曹山过后连一张脸也懒得洗一洗,就上床睡觉去了。
  睡在床上的曹山,一时半载总是睡不着觉,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心事。曹山也想不出什么,就在思考中糊里糊涂地进入梦乡。曹山在梦乡里,自己似乎肩挑着一副担子,给赵大成家送去了什么了……
  ﹝7﹞
  曹山家的过年猪杀了,林林总总曹山在家吃两天的猪肉,又帮助家里砍了一天的柴火,曹山才等到赵大成的通知,要跟着木船送公粮到县城。
  赵大成在坎儿井镇码头租了一只装运公粮的木船。但在石头山周围的百姓租种赵大成土地交来的租子(粮食),根据赵大成的安排有的把一部分租子交到了斑竹园的家,有的把一部分租子交到了坎儿井镇赵大成的油坊那个家。
  所以,曹山在赵大成的安排下,在坎儿井镇码头和油坊的长工,一大早扛了一部分粮食到木船上。曹山和油坊长工吃了午饭后,他们跟着赵大成坐上装运木船的一部分粮食,由一群纤夫拉着木船,从汉江逆流而上到了赵大成斑竹园那个家的汉江岸边。
  在汉江岸边木船临时停靠点,聚集了不少前来给赵大成交租子的人。这是赵大成提前已经通知了一部分交租子的百姓,把所要交的租子(粮食)在这一天,挑到赵大成家门口斑竹园汉江边,等候木船装运。
  给赵大成交租子的贫苦百姓,在汉江岸边由赵大成亲自验收粮食的好坏,过了秤方得挑上船舱。曹山和油坊长工主要负责在船舱里,用麻袋装好粮食码在船舱适当的位置上。拉船的那些纤夫们和掌舵人,在汉江岸边沙滩上埋锅煮饭,忙的不亦乐乎。一阵阵上升的烟雾刹那间,沿着汉江树林陡坡似乎爬上了山顶。
  一位赤着一双脚穿着草鞋的中年汉子,一挑百十斤麻布口袋的玉米,赵大成打开麻布口袋一看,有少量的玉米籽粒长了霉。
  赵大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这玉米交公粮,肯定交不上。这样吧,算你给我交了租子,你给我挑回家里,这玉米只好碾碎喂猪了。”
  这位中年汉子,把麻布口袋一紧急忙说道:“哪要得,不能亏赵老板,来年我还要指望种你的地嘞!”
  中年汉子一肩挑起麻布口袋的玉米,要把发了霉的玉米挑回家。但赵大成似乎在担心地问道:“你家是不是粮食不够吃。不够吃,你挑回去也可以。你租子不多,明年给也行!”
  中年汉子高兴地挑起了麻布口袋玉米,望着赵大成说:“说话当真?”
  赵大成正在秤下一个人的租子,抬头说道:“你见我在那里说过假话。”
  中年汉子一听赵大成这么一强调,心里似乎吃了一个定心丸,笑眯眯地就挑着玉米向回家的路上走去。下一个交租子的人,他说一百二十斤,赵大成一过秤却少了五斤。赵大成说少了五斤就算了,就按一百二十斤算交了租子吧。赵大成的确在收取租子的时候,一贯不去斤斤计较,差一点就笑眯眯地过秤收下了。
  赵大成收完了租子,装进船舱里的公粮稻谷和玉米,合计有三千多斤。这也是坎儿井镇镇公所下达的一次公粮任务。赵大成知道,每年坎儿井镇下达公粮任务最少也是三次之多,还不算是上交款项。
  赵大成租赁拉木船的纤夫和掌舵人,他们都在汉江岸边开始吃简单的饭菜了。掌舵的人招呼赵大成吃口饭菜,赵大成回答说,他们家已经安排好了饭菜,等船上忙毕了就回家吃饭。
  忽然在汉江水面,有独自一人架着一艘小木船,从汉江下游逆流而上,似乎是从坎儿井镇出发驶向这里。小木船快速靠近了赵大成租赁的木船。摇着小木船的人,谁也不认识。来人一挑上木船质问赵大成,掌舵的人在哪里。赵大成说,坐在沙滩上吃饭。
  小木船上的来人,急忙从木船跳下船头,来到纤夫们吃饭的地方,对掌舵的人说:“县政府要征我们老板的船用,至于征去做什么,我们一概不知道。让我给你们稍话,务必在后天一早把船停靠在坎儿井镇码头。”
  掌舵的人把碗筷放在了沙滩上,对来人说道:“我是掌舵的,你要去给租船的赵老板说到。”
  来人问掌舵的人:“我不认识赵老板。赵老板人呢?”
  掌舵的人回答道:“在木船上忙着码粮食。”
  来人扭头又到了木船上,找到了赵大成。赵大成听懂了来人捎来话的重量。赵大成只好把租赁的木船,必须加班加点把一船的公粮,沿着汉江逆流而上拉近县城,才能在后天一早把租赁的木船停靠在坎儿井镇码头上。来人架着小木船沿着汉江下游飘走了,而曹山和油坊一帮人刚刚在船舱里忙毕,赵大成就督催他们和自己一起回斑竹园吃下午饭。吃了下午饭,赵大成和曹山跟着拉船的纤夫们,要争取时间连夜把一船的公粮送进县城。
  ﹝8﹞
  赵大成带领曹山和油坊的帮工,在斑竹园吃了晌午饭之后,其实天气快要渐渐的黑了下来。因为连夜要把一船的公粮从汉江水面运送到县城,赵大成准备了在夜间要使用的一些火把,就让曹山一人扛着。之后,油坊的长工就顺着汉江边一个渡口,回坎儿井镇油坊去了。
  赵大成和曹山上了装运公粮的木船,掌舵的人已经安排好了纤夫们,在汉江岸边一条路径上斜挎着纤绳,正等待掌舵的人一声令下,准备拉着纤绳起航了。那位掌舵人见曹山在船头上站着,似乎在无所事事,就对赵大成说:“让这位小伙上岸拉船去,上水船也快速些。”曹山抢着说话了:“拉船的纤绳够妈?”掌舵人说:“一根纤绳多人拉,为什么不行。”坐在船沿上的赵大成插话道:“让你去,你就去。你是给我干活的,再说我还要给你付工钱的!”
  赵大成这么一说,曹山听明白了,就跳下船头和纤夫一起,准备拉上水木船了。掌舵的人一双手在船尾一边搬舵手一边问,站在岸边路径上的纤夫们准备好没有。一位领头的纤夫大声回答道,准备好了开船。就这样木船在汉江水面上开始前行了。
  汉江两岸的纤夫路,都是些毛毛小路,尽管有些大路在纤夫们脚下,能够前行一阵子加快一些进程,但沿着汉江岸边崎岖的小路,对于长期拉船的纤夫来说,都是与生命在抗争。那些拉船的纤夫们偶尔掉进江里是常事,命丧黄泉大有人在。艰辛与苦难似乎是纤夫们万里长征还没有走完的第一步。如果照此走下去,命运的坎坷势必越走越好。纤夫们不知道思考没有,明天的生活是否比今天的生活更加美好呢?
  从坎儿井镇汉江水面离县城距离大约四十多里地,对于赵大成装运公粮的木船,纤夫们拉着木船逆水而上,按照一般木船在水上速度,再缓慢天亮之前,赵大成的装运公粮的木船,一定能够抵达县城。
  行驶的木船还没有到达一公里处,水位在一段汉江水面不断地下降,就出现了水势较陡的浅滩,船体承载的重量,在水势浮力逐渐减弱的情况下,逆水而上的木船,无论纤夫们怎样拼命努力,木船在水面上就是寸步难行了。
  掌舵的人在木船上,开始大声咒骂纤夫们,拉船的姿势不对分散了力量,所以木船老是不但前进不行,反而还在向后面飘摇了。
  领头的纤夫在掌舵人的大声指导下,总算听明白了在浅滩中拉纤绳的技术要领。木船开始在浅滩水面上,缓缓前行了。一直手里拿着竹篙的赵大成忙在船头,他一会儿点着水面一会儿竹篙插向浅滩的水底,也不停地使劲帮助船体慢步前进着。
  木船终于飘出了浅滩。还在用竹篙点着水面的赵大成,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掌舵人在船尾停下了舵手,大声招呼拉船的纤夫们,停下纤绳在岸边小路上歇息一会儿。
  船停在了汉江的中心地段。赵大成也放下了手中的竹篙,和掌舵的人进入船舱休息,坐在炭盆旁边烤火。
  掌舵的人给赵大成递了一茶缸茶水说道:“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刚才撑船把你也累得够呛!”
  赵大成穿了一双棉布鞋,一只手拍了绵布鞋上的灰尘,一只手端着茶缸,喝了一口茶水答道:“不帮忙,翻了船那我的损失就更大了。”
  掌舵人谈及在汉江边晚上行船,现在很不安全。一些土匪在晚上拦截船只,他们也不伤人,船上有粮食要粮食,有值钱的货物也要掠去不少。掌舵人担心到县城的汉江水面上,在晚上会不会出现拦船抢劫,谁也说不准。赵大成放心地说道,拦截我们的船,给土匪们一点粮食,不就打发了。赵大成一再给掌舵人说,我船上的货物被汉江沿岸土匪抢习惯了,这几年光土匪抢我船上的桐油就不少。掌舵人递给了赵大成一小把旱烟叶子,此时赵大成不抽烟,就把旱烟叶子装进上衣荷包内。掌舵人又笑着对赵大成说道,主要是你家有抢的……
  木船开拔了,船上的桐油灯光亮起来了。拉木船的纤夫们,慢慢吼出来的号子声,也在渐渐地飘荡起来。此时,云层里的月亮光线,模模糊糊投射到大地上,在远的近的山里山外的山峰山脉上,依稀可见的亮度范围明显清晰了许多。就连汉江水面上,一些扑腾扑腾的野鸭子,趁着水面上一线光芒,似乎啄到了可口的鱼儿,闪着一双翅翼,一口气飞到了汉江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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