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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之道 申(阴阳激耀,从雨从申。《说文》)(三)

作品名称:家之道      作者:景水出焉      发布时间:2018-09-06 16:24:23      字数:6091

  哥之道-申(阴阳激耀,从雨从申。《说文》)(三)
  
  
  可几次看病,钱花掉三十多块,不但家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且能借的都借了,现在手头只有几张看病的发票。民办教师秀文思虑再三,只剩一招,就是硬着头皮去找大队领导。只有将手上的发票批报得些现款,才能带音砉继续就医。
  秀文准备直接去找大队矢书记。因为矢书记在之前找秀文谈话时,语重心长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都是阶级兄弟姐妹,退一万步讲,如果手术真出什么问题,党和政府是有政策的,是会负这个责任的!
  民办教师秀文平时最怕找人麻烦,为此前前后后想得一夜未眠。于是待想好了前因后果,天不亮,就起床烧开早饭锅,早早安排好家小,便径直快步去学校,碰巧在学校供销店外的肉案旁遇到了矢书记。秀文如见救星,一脸苦瓜道:矢书记,我家的药堵后,反应很重,一个月了,还起不了床,这可怎么办呀?
  矢书记道:你先给瞧吧,发票放好了,到时交上来研究处理。
  秀文掏出发票道:我这已有三十多块钱的发票了,再不报,我哪有钱。
  书记如野牛见红道:真是的,你看病没钱,就来找我?
  秀文嘟嘴糍粑道:我现在差一圈的债,连供应粮和稻种都没钱买了,到哪去搞钱?
  书记牛角挑糍道:那你先想法子到哪里借着垫一下嘛!
  秀文手砸糍粑道:您也知道,我们队去年受灾最重,哪家不紧?不然,你老出面,帮我借一下,救救我眼下之急!
  书记牛嚼糍粑道:真是的,我怎么给你借!
  秀文手团糍粑道:你老都不给借,我不更没门路借了?
  书记口吐糍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都讲过了,还这么死缠干什么?!
  秀文手拉糍粑道:没钱,我回去怎么向病人交代,您是领导,今天不解决,我只得跟着您了。
  书记手甩糍粑道:你跟着也没用!
  秀文脚踹糍粑道:没用也跟着。不然您到我家去看看,看病是真是假。
  书记头顶糍粑道:我没空,工作忙着呢!
  秀文手捏糍粑道:没做手术的时候,你天天都有空上门去催,现在做了手术就没空去了?
  秀文一边说着,一边拉矢书记的胳臂道:你今天一定要去,不去就借钱给我。
  书记见秀文动手,便野牛甩糍道:干什么!要动手呀?你打!你打呀!
  秀文松手抓糍道:我打你干什么,我是找你想方子借钱。
  书记牛鼻喷糍道:吭,这么不懂道理,还要动手。有本事,你今天敢动手给我瞧瞧!
  秀文手握糍粑道:谁要动手了,我是要拉去我家看看。
  书记野牛踢糍道:你要真有这个狗胆,我倒考虑给你借钱!来,动一下给我瞧瞧!动个给我瞧瞧啥!……
  书记一连重复了七八遍,秀文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只要一冲动,钱没解决,倒把自己给解决了。
  言语间,早围来一圈人。有人来拉架,有人来劝话,更有人来看热闹。这时,矢书记长女矢大花闻声,突然从旁边供销店赶过来口嚼钢珠道:你个狗胆包天的东西,就凭你还敢打我大大呀,你敢碰一下,老娘该个就叫你好看!
  秀文捏手甩糍道:吭,谁敢打你大,谁想打你大,要是手痒不过,不如回家打笼里关的那个!
  大花闻言,一个猎豹扑食喷道:好你个小畜牲,竟敢骂我大大是猪,老娘我该个非要跟你苟日的拼个你死我活!
  大花连扑四次,尽管有人拉着,还是纠下了秀文旧军衣上两粒扣子。虽被人拉开,大花仍口中如母狼失子般啸叫:你家的就是死了也找不到我大大!
  大花骂累将歇,矢书记又角挑糍粑接道:你大大才是猪,你妈那个X,你个苟日的!告诉你,你家想一分钱都没!今个量你没胆,只要敢挨老子一下,老子就立马送你进去!
  秀文重搋糍粑道:随你怎么搞,反正跟着你!
  书记野牛陷糍道:吭,想钱一分都没,看你啃我卵子!
  秀文糍粑沾盐道:你那头都没人啃,还不如去啃生山芋!当领导就要干领导的事,*就是为群众服务,领导就要为民办事情!
  大花见其大语塞,遂麻雀捕鳝道:给人办事就不给你办事!这回不把你个教师砍掉,我就不姓矢!
  ……
  正吵得锣鼓点稀,有个老师过来叫秀文,说公社的魏教干来了有事找他。秀文便跟他回校,与魏教干复述了刚才吵架原委。魏教干听罢,若武大盯武二般与校长商量,又再借了十块钱,解了秀文眼下之急。并嘱秀文写下这场争执的《情况实录》,以备日后调解之用。
  
  是年大事:
  小寒-国务院机构改革。
  雨水-苏“金星13”号飞达金星。
  春分-英阿岛战。
  夏至-第三次普查人口过十亿。
  白露-中英讨论香港前途问题。
  秋分-撒赵香港回归对话。
  小雪-安德罗波夫就任苏共总书记。
  
  癸亥春。皂角无花。枫香泛青。
  刚过惊蛰,三姐便从城里挑家来百十只小鸭苗。
  时下兴专业户。诸如运输专、服装专、汽水专、养鸡、养猪、养鱼、瓜果蔬菜专业户云云。三姐脑活劲足,立即响应。她决定要当青龙山第一个养鸭专业户。
  考虑到养鸡养猪的饲料成本太大,就想到了养鸭。养鸭不但可以通过人勤采捕,以减小饲料成本,而且还有母亲多年养鸭经验支持。可母亲说,之前家里每年分批总共才只养五六十只,天天要下河摸螺蛳湖闸尖刀蛤蜊,日日要下田拔鸭菜、下沟捞青薇。你一下养这些,可是要累人哦。三姐一脸大团结道:干什么事都累人。累我不怕,主要有我顶着。你们平时只要帮衬着点就中。出外下圩放鸭子主要我自己来,拔鸭菜摸螺蛳搞鸭食,我要是搞不过来,老窝子帮着搞搞。妈妈你平常只要在家里帮着看看鸭圈,搞搞鸭食就中。等鸭长大卖了,我都按照记账分钱。她这么一物质刺激,就把大家积极性激活了。
  三姐高中毕业,正好赶上高考制度改革首年。这样,就突然把之前推荐上大学,变成了考试上大学了。可三姐这些年在学校的表现,可都是全力以赴照着推荐上大学的程序准备的。就像是刚穿戴好了潜水装具要从船舷入水,却突然发现自己却穿越般站在了高空飞行的机舷上。于是就晕悬了好一阵子。晕的是,为了响应推荐上大学的政治表现,别人一般只努力加入个共青团员。她通过带头发动义务劳动、带头开展*思想宣传、带头组织学校女子篮球队,不但获得了连年优秀共青团员的荣誉,还成了全校三个党员积极分子培养对象之一。可刚挣得这一沓资本,转眼这些东西却成了捧着旧国的纸币进到新国的天地。悬的是,之前取得那些建树,可都是花大量时间精力努力拼来的。顾此失彼,这样自然在书本知识上便无什建树。可书本知识的建树又并非靠一时半会突击就拼得回来。就如同老小一心偏文,且抱定以国学为本,何必要采什么洋文,便决然不理英语。如此,结果自然与三姐同等遭遇了异曲同工之果。
  老小以接近满分的语文并以达到附加分的数学以及接近零分的外语与高校无缘后,毅然弃校,抱定文学,坚信贫则居家耕读,达则兼济天下,立志自学,实现夙愿。但三姐并不服输,又坚持复读一年,却终未斩获。但她脑灵务实。遵循: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此路不通找他路,条条大路通北京。于是,就想到了上海的小叔。便一骑轻尘,只身投奔。怎奈小叔早已身退居闲,无职无权,想出手,亦无力。自家三双儿女且无大建树,何以他顾。三姐觉得情况不对,也就不再耽误时间。翌年,便返回故乡,决定投身创业。于是便去城里,发动所有亲戚同学资源,寻找机会项目。一会欲独立经营服装,却因欠缺商路资金而罢;一会与人合伙经营饭店,却终因欠缺手艺特色而止;一会欲承包娱乐场所,却因玄白两道难平而撤。如此在外左冲右突探索历练两年返回家中,思考再三,才决计立足乡土,脚踏实地,干番事业。这才决定从养鸭开始,积累创业的经验与资金,其后再图大业。
  毛绒小鸭苗消化能力弱,喂食的饲料只可用嫩苦菜辅以细糠解决。但这回数量一大,那提前种下的两畦苦菜根本供应不及。虽说那苦菜割掉后长得比韭菜快,但再快也得三天。可这些小鸭苗们可是天天顿顿只会张口要吃。只要三姐靠近鸭圈,那些小东西便一窝蜂的向她聚来,叽叽张口以迎。气得三姐直骂道:嗯妈妈小东西,怎么才吃了,又要吃啥,难不成都是直肠子呀!
  妈妈听了就呵呵乐道:小鸭小鹅,边吃边屙。可不都是直肠子曼。可只有吃得快饿得快,才能长得快啥。只要喂足半个月大点,那时喂它些肉,就经饿些了。
  三姐这才知道之前少种苦菜之失,遂举一反三,赶紧一面提早组织储备螺蛳河蚌等贝壳类族,一面设法解决眼下缺少苦菜的燃眉之急。她便庄里各家菜园进行一番考察,发现半数以上人家的苦菜都有富余。于是便上门与人商量或借或赊,并对辅料配比加以改进。通过反复试验调整,终于搞出了一肉二糠三菜幼鸭饲料。此饲料较之前母亲的五分苦菜一分糠的配比,不但大节省了苦菜的用量,解了急,而且通过肉的加入和糠比例的加大,延长了消化时间,减少了饲喂次数。关键歪打正着的是,这个配比大大丰富了饲料的营养成份,让幼鸭的生长期缩短了一周
  当幼鸭退绒出毛桩,便主以贝肉饲喂而辅以糠菜。待过春分,长出大毛,便放鸭池塘沟凼了。这会,鸭们不但可尽情嬉水畅游,虽然还不能潜水采吃螺蛳鱼虾,尚可吃些鲜嫩水草,半天还要补喂一顿饲料。但这样可以进行捕获鱼虾螺虫的实战训练,有效增强鸭们的采捕实战能力。但待清明谷雨秧田发棵,便可实现放田采螺捕虫吃鱼食虾之乐了。
  从毛绒幼鸭圈养,到长出大毛放鸭,这是养鸭投资最大、风险最大,也是最操心忙碌的阶段。其中,既需要精心调整配制饲料,还需要及时察情防疫,日夜留心侍护。诸如其毛绒幼鸭前期的精细饲料配制与圈情疫情观察及其防治;其毛桩中期的粗精饲料配制与躁动圈情观察与处理;其大毛后期的粗饲料渐入与贝肉的粗加工直至青蛙泥鳅蚱蜢等活物的投放等,以训练其后放养采捕活食的能力等等。
  当然这个中的关于不同时期“鸭性化”饲料调整配制与渐进式培训模式,基本都是老小的帮衬贡献。三姐不但是个较好继承了母亲吃苦耐劳敢想敢干坚韧顽强等优秀品质,更难得的是具备能知人善用和从善如流的品质。她说老窝子这属于科学思想帮衬,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所以要多记账。其实有她这样口头肯定,已经达到鼓舞激励的目的。这便促使大家更加关注支持她的养鸭事业。
  三姐养鸭,自有一套。她不但发明出有异于村民的唤鸭放鸭方式,而且还训练出了一只个大机警的头鸭,以及一套特别收放的规矩。
  她每天清早,举着根系着红布条的水竹杆,那些鸭们便叽叽呱呱自动跟随其后,浩浩荡荡,下到秧苗葱绿的圩田里,一转眼,钻入其中,不见踪影。如此,把根竹杆往圩埂一插,她便弃之不问,去干其他的事情去了。待下晚时分,她舞动竹杆,吹响三短一长竹哨,但待一会,那只头鸭便在某处,嘎嘎嘎回应三声鸣叫,三姐又间或吹一个长哨,并舞动一下竹杆,那头鸭亦间或回应一声嘎叫。长则十来分钟,短三五分钟,鸭们便从秧田里钻将出来,拖着个硕大沉重的嗉子,摇晃着爬上圩埂,跟随三姐身后,一路呱呱,班师回朝。
  鸭子养到这个阶段,是饲料投入最小的时候,也是鸭子生长最快的时候,更是饲养者最省力省心舒服的时候。如果不出特别状况,但待个把两月早稻收割,便可收获每只三五斤重的壮鸭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三姐带着她的已出大毛的鸭们放田不久,才刚入立夏节气,这年的汛期便提前而至了。先是几天的连阴小雨,这也丝毫无阻鸭们田间沟凼捕食鱼虫螺蛳水草野菜的欢快脚步。接着是几天的小到中雨,当然这也不能迟滞三姐指挥鸭们奔赴风雨田野经受风雨洗礼的坚定信心。可紧接着的是中到大雨和大到暴雨的紧紧相逼。但这依然不能停止三姐率领她的鸭群与大自然斗争获得生存成长的坚强决心。因为此时正值稻粒灌浆欲饱,田间小鱼泥鳅小虫螺蛳丰富之际,不但能满足供应鸭们的食量,更能保证食物的充足营养,也正是少青鸭们壮大追肥的关键阶段。若关在圈中,每只鸭每天至少得消耗两三斤左右粮食,不但每天需要保障两百余斤的稻粮贝肉,且不论其营养不能丰富,就是基本定量也不能为继。因为此时正值每年的青黄不接季,人的粮食还亟待收割早稻补给,哪还有闲粮喂鸭。因此,风雨再大,三姐放鸭的竹杆,仍如旗杆般坚定地挺立在风雨飘摇的圩埂之上。其杆顶打湿的红色布条,如同一面鲜艳的旗帜,于风雨中发出如常的信息和坚定的信念!
  于是,每天在圩埂上防汛的村民,望着这根竹杆总有人感叹几句。队长未应道:小青真不简单,这大雨也敢放鸭下圩,人都受不了这么大的风雨,也不怕大雨把鸭打散了头。
  小眯道:鸭散头倒不怕,就怕鸭乱钻把田钻出个漏子来,那可真是出纰漏子了。
  尖头道:讲玩讲笑,听讲她养的这鸭是特殊品种,特别能打野,不光是打螺蛳小鱼泥鳅,还打青蛙稻穗呢。真要这么干,就是不破圩,等稻子熟了,也怕都让她鸭打得差不多了!
  甲长老丁道:圩埂都打慌了,你们还不检点口德啥。以我讲,小青子姑娘放鸭下圩是个好事。一来鸭子吃虫吃草给你护了田,让你省了工;另外鸭子吃得快屙得快,还给你肥了田。二来,等稻子老浆硬粒麻雀抢嘴时,有鸭在田里闹腾,它也有个惊吓。再说,只要禽畜在田里闹腾,就显得平安。禽畜都有个灵性,真有个大灾大难,它才能预先知晓报信啥。
  这话还真叫甲长老丁说中了。这天近午时分,三姐刚巡视到圩埂竹竿下,就见到头鸭已把鸭群早早带到竹杆周边集合了。这让三姐十分惊诧,便骂头鸭道:你不瞧瞧这是什么时间,下个雨就不知道上昼下昼啦?你赶紧给我带队下田找吃的去!
  三姐一边骂,一边撵头鸭下田。可任你怎么撵,头鸭只是围她打转,就不下田。弄得三姐哭笑不得,无计可施。
  这时甲长老丁过来叹口气道:唉,小青姑娘,你也甭为难鸭子了,它这是给你报信了,这圩怕是真有危险了!要是没错,怕是这一两日就有险情。你还是赶紧把鸭带回家关好吧。
  可三姐心焦,关鸭容易,可拿什么喂它呀。不说时间长,就是一天下来,这些饿死鬼们,每只都要日进二三斤食物,还不把我给抢吃了。然,迫于无奈,只得暂且带回入圈,等下昼视情再说。可防汛的劳力刚回家端上中饭碗,就传来了圩里破豁的凄厉嘶喊之声……
  圩破了,也就破了所有的生计。当然,三姐的养鸭事业也随之告破。只能把那些刚刚抽架长毛一两斤重的鸭们,卖的卖、送的送、杀的杀,尽快处理干净,以把损失减至最小。
  
  可三姐并不认输。和母亲一样,她也属牛。
  大水年景,一片荒芜。村民们多是坐家望水唉叹,可三姐却立即琢磨捕鱼卖钱。隔河梅墩有搞鱼传统,有网有笼,有船有技,并很快在河埂支起巨大拦河大罾。水大鱼多,一罾起来,总有几十上百斤的鱼获。且都是些一两斤以上的白鲢、扁花、青鲤之类,令人眼馋。三姐琢磨,捕大鱼没招,就设法捕虾。三姐砍回一捆水竹,断三尺余长,破成篾片,中间两端打孔,系成十字。然后用卖鸭的本钱,买来数丈小锦,裁成尺五见方,四角系于篾片四端,便成一架小罾。又和母亲炒熟一些大米小麦,上磨成粉,再用滚水烫成团,香气扑鼻。尔后分捏蚕豆大丸,便成诱饵。
  虾罾的十字竹撑皆绳系一根三尺许石竹杆,布罾途中,将其收成一面旗帜,将之逐个叠放,肩扛行走。凡切水的圩埂、山脚皆可下罾。下罾时,如灯笼般展开,将备好诱饵放置罾中央之固定器内,尔后将罾平展浸入水中,约十余米放一架。待几十架罾放置完毕,或需个把小时,这时便可从头逐个起罾了。水荒鱼虾多。每罾少则三五多则十余个大虾和几条小鱼。
  大鱼捕多了,城里人少,吃厌了,反卖不动。但捕虾的少,倒抢手。这让最先得手的三姐,好不春风得意,财源滚滚。可好景不长。大伙见她如此这般风光,赶紧纷纷效仿。转眼在圩埂上布虾罾的人,就比虾子还多,于是,虾们也就难以为续了。
  正当三姐想着再创新业的时候,就接到了大姐的来信。于是,她便收拾行装去了北方。
  
  
  是年大事:
  雨水-不使用“解放台湾”提法。
  春分-美里根总统提出星球大战计划。美“挑战者号”航天飞机首飞成功。
  清明-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成立。无锡上空降下巨冰。
  立夏-艾滋病开始全球蔓延。
  夏至-“一国两制”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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