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人算不如天算

　　上一章说到，曾莺莺从东土回中土老家，都快到家了，却被贼盗抢走了藏银子的行包。
　　这事儿还得从曾莺莺回家说起。
　　曾莺莺从东土起身前，为了银子的安全，并没有把八锭二两重的翘宝银子装在随身手包里，也没装在衣物行包中，而是藏在连包口都没有封的装日用杂物的行包下面，这样就能让贼人以为，这些不值钱的日用杂物行包，肯定不会藏贵重东西。
　　事实上，一般贼人的注意力，首先是随身小包，其次是衣物包，一般不会注意到看似可有可无的杂物包的。
　　曾莺莺一路乘坐马车，都是肩挎小包，一手提衣物包，一手提杂物包，都走了十多天了，也没有遇上贼人。
　　但是，杂物包中到底有那么多的银子，曾莺莺在路上还是很注意的，总是故意装得对杂物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但是，一般在吃饭或住店时，往地上放行包时，也会看似不经意地伸手探到杂物包中，摸摸包银子的旧布包，看还在不在。
　　然而，就在第十二天上，曾莺莺就被两个怎么看怎么不像贼人的大个子，注意到她这个细节了！
　　常言道，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那两个穿戴打扮得周吴郑王的大个子，竟然暗中跟踪了曾莺莺两天多！
　　就在曾莺莺那天中午进餐馆吃午饭时，那两个人也在近旁的桌子边坐下来。看到曾莺莺借着往墙边地下放行包时，并没去摸衣物包，仍然和前几次看到的一样，也是俯身伸手，探到杂物行包下面去摸了摸，这才坐起身来，叫小二点菜。
　　两个不像贼人的贼人见了，就起身出去了，在餐馆外面的街上，装着慢慢逛街，等着曾莺莺出来。
　　曾莺莺不喝酒，只图吃饱，就只要了一碗米饭，一碟小菜，一份素汤，午饭就没吃多久。
　　吃完饭，给过饭钱，曾莺莺肩挎小包，一手提着一个行李包，毫无防患地出了餐馆，上街去找马车。
　　曾莺莺刚走出餐馆几十步路，在一个有岔街的十字街口，被一个人推了她一下，那个人连忙笑着赔不是：“诶，咋撞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曾莺莺站稳身形，听到撞她的人连说“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回话，右手上的杂物行李包，就被另一个人一把抢过去了，等她反应过来，抢包贼已经跑出十几步了！而撞他那个人，对她说：“姑娘，我去帮你追！”说着也就跟着跑去！
　　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又跑了几十上百步了，曾莺莺突然意识到：两人是一伙的！就高喊：“贼抢了我的包啊，抓贼啊——”
　　这一段街上的人，都听到了，但个个都只是看了她一眼，有的则赶紧埋头走开了。
　　曾莺莺一手提着衣物包，边追边喊：“抓贼啊，前面的乡亲，堵住抢包贼嘛——”
　　当然不会有人出援手抓贼的。
　　人族中没有武功的人，谁都怕贼，因为这么些年来，出援手抓贼的，被贼打了的，无处告状申冤，打死打伤了贼的，还被神族抓去抵命或坐牢，所以，多年来，普通人族都没人敢来蹚这种浑水了。
　　曾莺莺本来是个女孩子家，又提着衣物包，再情急也跑不快，眼见得两个贼人几弯几拐，就不见了，没办法，就只好哭着走回了家……
　　却说这两个贼人，是被人族称作“广贼”的那一类贼子，武林中人则把这类贼叫作“江湖盗贼”，因他们还不够“江洋大盗”的资格。
　　这类江湖盗贼，也就是人族说的广贼，往往穿戴整齐，给人的印象，不是经商的，就是务工混得好的，反正看上去是正人君子，没人会从他们的穿戴和神色上，联想到他们竟然会是贼！
　　这两个贼，是从东土和西土临界那一带，一路盯着曾莺莺走过来的，也并非本地人。这两人来到一个死胡同里，回头看了看，见四处没有人，而这死胡同又远离正街，平常也没什么人上这儿来，两人就放下杂物行李包，也像曾莺莺那样，伸手探摸下面，果然就摸到了一个里面硬帮帮的布包，取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八锭二两重的银元宝！
　　一个说：“得手了！”
　　一个说：“我们估计得不错！”
　　两人将就包银元的旧布重新包扎好，把银子包藏在胡同旮旯一堆上面拉满了狗屎的碎瓦片石块堆里，再起身看看，觉得很是稳妥了，这才提着杂物行李包，出了死胡同，回到了大街上，趁人不注意，把杂物行李包丢在了街边上，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地逛街，见到有人拣走了杂物行李包，而且那个姑娘也没有跟上拣行李包的那个人，这下就完全放心了，两人也就感到饥肠辘辘了，就进了一家餐馆，吃过酒饭，这才回到死胡里来取银子包。
　　两个广贼回到死胡同里，避着狗屎，扒开碎瓦片石块，两人都直眼了：哪里还有银子包啊？
　　两人急了，找来棍子，把一大堆碎瓦片石块翻了个底朝天，还不小心沾了两手狗屎，还是没找到银子包！
　　两个广贼气得骂娘喘粗气，翻遍了也没见着银子包，心知是刚才被盯梢了，必然是他们一离开，银子就被人掏出来拿走了！
　　这种事情，他们能找谁去？没办法，只好生一阵闷气后，又去找寻下一个猎物了！
　　原来，云小霸带的那伙操哥帮小屁孩，从幸福村张千林家出来后，就随兴流窜。一日下午，流窜到了东土和中土临界地面，看到了一个大姑娘一人拎着两个大行李包下了马车去住店。这个姑娘要说哪里特别，也就是穿得洋气些，一人提两个行李包，像是出远门的，别的也没啥特别的，本来没引起云小霸他们的注意，都要擦身而过了，云小霸却发现有两个人在关注着那个姑娘的杂物行李包！
　　一般人不会去在意这些，可是，都是做贼的，云小霸就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在跟踪盯梢那个姑娘，而且盯的是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杂物行李包！
　　云小霸给同伴们布置了一下，这伙小屁孩，就时聚时散，暗中跟踪着两个广贼！
　　这两个广贼，专注于盯曾莺莺的杂物包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却被盯梢了！
　　这伙小屁孩，人小灵活，爬墙上房，十分敏捷，又是七人一伙，有组织，有分工，配合默契，操哥帮盯上了这两个广贼，那他们是怎么也逃不过操哥帮的视线的！
　　所以，刚才两个广贼跟着那个姑娘进了餐馆，广贼进去了又出来，在街上闲逛，姑娘出来了，故意推撞姑娘，抢走那个杂物行包，尽在操哥帮的视线之中！
　　两个广贼到死胡同里干那些事情时，他们哪里想到，他们的头顶上，就有一远一近两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而他们却只注意到了胡同进口是否有人跟踪或者看到他们！
　　两个广贼一出胡同，云小霸就飞身落地，取出银子包，又把碎瓦片复原，吹了一声鸟叫，几人就出了胡同，往街外走了。
　　云小霸一伙小屁孩，大摇大摆地出了街，穿过田坝，来到山边上，坐在树林里，云小霸说：“我们不能再用这个布包包银子了，提在手里，失主就能认得出来！现在每人衣兜里揣一锭，多一锭我这里揣两锭，我们到街上去，买个适合我们背的什么包包，再把银子装在包包里。”
　　常二娃问：“云哥，我们这次搞到这么多的银子，用来干啥呢？”
　　云小霸想了想，说：“走，我们回了破庙，大伙儿再好好商量一下。”
　　几个人说过，就把银子分散揣好，又回到街上，先去又买了个包包，然后进餐馆去吃了饭，就回破庙去了。
　　云小霸带着他的操哥帮，回到了他们流窜偷窃期间偶尔住一住的破庙之一——也就是这所破庙，并非他们唯一的住处。
　　一回到破庙里，几个人就开始商量，这次这么多银子怎么来用。
　　到底是小屁孩，除了大吃海喝，他们想不到什么投资置业之类的用钱之处，闲扯了好一会儿，也没个落点。
　　云小霸突然想到了前些天与张爷爷分别时，张爷爷给他们说的话，说：“诶，我想到了！你们还记得我们从张爷爷那里出来前，张爷爷给我们说了什么吗？”
　　几个小屁孩稍事回忆了一下，说：“记得，记得，张爷爷叫我们找个武术门派，拜师学武艺，学出来好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呢！”
　　云小霸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我有个想法，我们这次又了这么多钱，就有了拜师费了，不如我们去找个武林门派，拜师学艺，也免得过这种流浪日子，你们看怎样？”
　　几个小屁孩一听，都说：“好啊，好啊，可是，去找哪一家武林门派呢？”
　　其实，这伙小屁孩，人虽小，因为长年到处流窜，到过的地方不少，听到的和看到的事情不少，只是很多事情，引不起他们的关注而已。他们知道，单是福禄千户神辖区内，就有八仙门和九天门，临近福禄千户神辖区，还有龙凤门和灵山派，而且幸福村里就有个铸剑坊，只不过他们不想去学打铁铸剑。他们还知道，九天门的名声不是很好，那么，就应该在龙凤门、八仙门和灵山派这三个他们所知道的武林门派中，去找一家来学武艺了。
　　这时，孙狗娃说：“这三家，不管去找哪一家拜师，我们七个人，都不分开，一起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张烂龙说：“这还消说？我们七个，以后学会了，出师了，行走江湖时，还叫操哥帮，云哥还是我们的帮主！”
　　几人都说：“那当然，那当然！”
　　云小霸又犯愁了，说：“龙凤门、八仙门和灵山派，我们都多次从他们山庄外面路过过，但不知道他们这三家，哪家最能学到真本事呢？我们既然选择了拜师学艺，总不能随便进一家武林门派啊，总得选一家武功最高、名头最响亮的门派啊！”
　　强老二说：“都怪我们以前从来不注意这些武林门派，只知道中土这一带有这些门派，却不知道详细情况！”
　　大丫和二丫争着说：“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张爷爷和王奶奶年岁大，见识广，我们还是回幸福村去，问问他们吧？我们也好在他们那里去玩玩呢！”
　　云小霸一听，说：“这个主意好！好，睡觉，明天就往幸福村走！”
　　第二天，这伙小屁孩就出发了，尽量走直线，朝幸福村而去。
　　不紧不慢地走了两天，快天黑时，这伙小屁孩就到了张千林家里，把个老爷子和老婆子高兴得，忙着给他们煮好吃的！
　　张千林有了云小霸给他拿的那么多钱，家里还备有卤肉和酒，见到这伙小东西回来了，竟然忘了他们还是小屁孩，吃饭时还给他们倒上了酒！
　　这几个小屁孩，只有云小霸和常二娃能喝几口酒，其余的，一沾酒就喊“好辣好辣”，王奶奶就说：“哎呀，娃娃们哪，喝不来，就莫喝酒了，多吃肉吧，啊？”
　　吃过晚饭，云小霸把这次他们截获了八锭银子的事，和他们在破庙里商定的想法，统统告诉了张爷爷和王奶奶，然后问：“张爷爷，王奶奶，你们见多识广，告诉我们，此去拜师学武，到哪个门派去最好？”
　　张千林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年岁大，见得多，听得多，再加年轻那阵，在外做脚夫时，走的地方也多，对中土这一带，特别是离幸福村附近方圆几天路程内的几家武林门派，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就说：“这附近三两天路程以内的几家武林门派嘛，武功都各有高招。九天门的名声不是很好，就不考虑了。八仙门不错，陈门主的八仙掌能隔山打牛，灵山派林掌门的雷神掌，力能开碑，都值得去学。不过，你们几个，没有父母，没有家，风里来雨里去，饱一顿饿一顿的，却无病无灾，说明你们的体格很好啊，那就去龙凤门拜师吧！”
　　云小霸不解，问：“张爷爷，为啥体格好，就要去龙凤门拜师呢？”
　　张千林说：“龙凤门门主龙大侠的武功，叫龙凤呈祥功，功力特别强大。听说啊，练这个龙凤呈祥功，对体格的要求很高，体格差了，根本就练不了这门武功，会走火入魔呢。走火入魔，就是练岔了气，筋脉倒行，弄不好是要命的呢！所以啊，听说龙凤门还很不好选到好徒弟呢，我看你们七个都行！要不，干脆去龙凤门投师？”
　　云小霸听得神往了，问：“张爷爷，龙凤门在哪里，我们倒是知道，可是，我们这伙小孩子，人家龙大侠能搭理咱小屁孩吗？”
　　张千林想了想，说：“对了，张爷爷年轻时做脚夫时，常给龙凤山庄挑油挑盐，认识龙老侠客，那时，如今的龙门主还是小娃娃呢，或许只要一说起，龙大侠没准能回忆得起来！这样子，你们先在我家玩几天，我去找人看个拜师的好日子，我带你们去见龙大侠！”
　　云小霸听了，非常高兴，说：“好是好，可是张爷爷，您这么大岁数了，路这么远，您怎能受得了这个累啊？”
　　见这些娃娃如此有孝心，张千林心里甚是宽慰，说：“是的，张爷爷做脚夫那阵，体力那么好，从幸福村到龙凤门，还要两头摸黑呢。这样，等日子看好了，我们去雇一辆马车，我把你们送去，说好后，你们就留在龙凤门了，张爷爷我就赶马车回来。”
　　过了几天，张千林带着这七个穿戴一新的娃娃，起了个大早，乘马车朝龙凤门而去。
　　但是，尽管是马车，比人走路要快得多，但还是在路上吃的午饭，赶到龙凤门时，已经是午后一会儿了。
　　到了龙凤山庄门口，张千林上前说明了来意，也说了他早年常给龙凤门挑货，守门庄丁就进去禀报。
　　少倾，守门庄丁就出来带他们进去见庄主。
　　龙啸天本来一直在选拔徒弟，听了禀报后，就立即先坐在客堂里等着了。守门庄丁就把他们带到了山庄的客堂里。
　　张千林上前打过招呼，说：“呵呵，早年老朽给龙凤山庄挑货时，龙门主还是总角童子，如今却是伟丈夫了！”
　　龙啸天吩咐了看茶，说：“张老爷子还很健旺啊！龙某还能记得起来，张老爷子年轻那阵，脚力可好呢！”
　　张千林想早点把事情办完，好赶回去，就说：“龙门主，是这样的，这七个娃娃，先是这个云小霸，后来就陆续增加到了这七个，都是若干个村里的爹妈出去了就没回来过的孤儿，没人管，很是可怜。老朽没有儿孙，甚是疼爱他们，他们没饭吃时，总是到老朽家里来，平时则出去流浪讨饭，也干些偷窃勾当，但他们对老朽很是孝顺。稍大点后，老朽也常教导他们一些为人道理，这些年，他们稍稍大一点后，就只偷恶人，只偷为富不仁的人，还周济穷人呢！因老朽家在幸福村，他们就从来没在幸福村偷过。但是，前段时间，他们打听得了秦有能那狗日的，想赖掉给他建房的甄老板的建房款，就去偷秦有能的那一大包建房款银，结果发现那狗杂碎包的是一包石块，只有上面放了五锭真银子！他们把这五锭银子偷到手后，因老朽儿子早亡，现如今无人照管，他们说啥也要给老朽留四锭银子！可见，这些娃娃，虽然是偷窃出身，那也是被逼的，如今却善恶分明，实在是可造之才，老朽这才想到，送他们来龙大侠您这里学艺，将来也好造福人族，还望龙大侠能收他们为徒！”
　　在听张千林说到秦有能和建房甄老板时，龙啸天心里一是痛恨秦有能这个狗杂碎，二是感到很是好笑，这天下这么大，咋又这么小呢？这几个娃娃，怎么恰好就偷到秦畜生的不义之财了呢？
　　等张千林说完，龙啸天听明白了张千林是带这些娃娃来拜师学艺的，龙啸天当然相信张千林的为人，但到龙凤门学艺，是要讲究体格的，就说：“张老爷子请稍等！”
　　然后，龙啸天就起身，叫七个娃娃都站起来。从站在前面的云小霸开始，在七个娃娃身上，从肩到手再到脚，拿捏了一番，心中暗惊：真是奇了怪了，自己这么多年都在选收徒弟，才选到四个，可是，这七个的骨骼都不错，前面这两个还特别清奇！这七个娃娃，可都是没爹没娘的流浪孤儿啊？难道这是天意？
　　龙啸天捏完了骨骼，再加上七个娃娃已经具备了侠骨心肠，满心高兴，叫七个娃娃坐下，对张千林说：“龙某人可要感谢张老爷子了！实不相瞒，龙某多年来都在选拔体格合符修炼龙凤门武功的徒弟，直到不久前，才选到四个，真没想到，张老爷子带来的这七个娃娃，竟然个个都合格！”
　　张千林一听，非常高兴，说：“小霸啊，你们还不跪下拜师？”
　　龙啸天说：“且慢！龙某还有话问呢！你们七个，且说说看，这练武，特别是连上乘武功，可是异常辛苦的哦，你们能吃得下来一般人不能吃的苦吗？”
　　并没训练过，七个小家伙竟然齐声宏亮地说：“再苦我们都不怕！”
　　龙啸天又问：“练上乘武功，不是三年两年就能练出来的，要练到高层次，那可是要练整十年的，你们可有这恒心？不会半途而废吗？”
　　“我们能学武艺了，山庄就是家，师父就是父母了，我们不再流浪，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呢，怎会半途而废呢？”七个人叽叽喳喳地宏声答道。
　　龙啸天又问：“学会了我龙凤门的武功，就是混沌星球上人族的最高武功了，你们个个都能全星球无敌，那时，你们是去争霸武林呢，还是干什么？”
　　七个小家伙又大致齐声说：“我们不争霸武林，我们要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龙啸天十分高兴，起身去叫来夫人汤兰花，两人都整理了一下衣冠，坐正了身子，说：“本门收徒，没有那些繁琐规矩。你们就下跪听师训吧！”
　　张千林赶紧说：“娃娃们，快快下跪拜师！”
　　七个小家伙一起跪拜在地，齐声说道：“师父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接着，云小霸打开小包，露出八锭银子，跪在地上，两手捧着，举过头顶，说道：“师父师娘在上，这是徒儿们的拜师礼，请师父师娘收下！”
　　这可是龙啸天没有想到的事！就说：“银子先放在这里，且先听师训！”就接过银子包，放在茶几上，对跪着的七个娃娃说了龙凤门的七条师训，然后说，“拜师结束，你们起来吧，坐下说话。”
　　七个小家伙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来，各自坐下。
　　龙啸天说：“这样，这八锭银子，不是小数，张老爷子且拿两锭回去，因你们两老无儿无女，当及早把棺椁准备好，届时龙某人也难有闲暇来为老爷子送终，这两锭银子，就算是聊表养老送终之情吧，还请老爷子万勿推辞！”
　　张千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实在不好说推辞的话，就颤巍巍地接过了银子。
　　龙啸天又对七个新徒弟说：“为师收徒授艺，并非为了收取拜师费，而是为了传承武学，所以，这六锭银子，为师暂替你们保管着，作为日后为你们置办新衣之用！”
　　“谢谢师父师娘！”七个小家伙齐说。
　　张千林见事情圆满了，就起身告辞：“龙门主，汤夫人，老朽这就告辞了！”
　　龙啸天和汤兰花都连忙说：“已经快半下午了，张老爷子明日再走，今晚就住在山庄吧！”
　　张千林说：“老朽住一晚倒无妨，但老婆子一人在家，如今年头，贼盗甚多，老朽在外，到底不放心；再说，马车回去只载老朽一人了，就会快很多，走不了多久的夜路的！”
　　龙啸天听了，说：“那好吧，既如此，那就请快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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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云小霸的操哥帮，就不复存在了，但龙凤门的传人，却一下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