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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1节《风花奇缘录》之重伤无助

作品名称:风花奇缘录(下部)      作者:驿路风尘      发布时间:2018-08-24 10:52:15      字数:3859

  话说李亭风得知二师弟余怀胆受伤的消息,心痛不已。无奈大敌当前,分身乏术,不能措手施救,只得任由紫菱儿师妹去照顾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帮助吕将军守住襄阳城,掩护监军郭蛤蟆杀出重围,出城搬兵求救。等到朝廷援军赶到,好一鼓作气,打退蒙古人。
  襄阳城本来三方受敌,皆被蒙古人包围,唯有北方和樊城唇齿相依,互为依存。现在樊城一破,襄阳城等于四面楚歌,李亭风一边和蒙古人周旋,一边拖延争取时间,等待朝廷援军救援。
  监军郭蛤蟆出城后,主帅吕文焕将军终于喘口气不受节制了。组织了一次次的战略反攻,加强守城措施,襄阳保卫战开始了。
  此时的襄阳城经过蒙古人数年之久的围困,襄阳城内粮草、盐巴、柴薪、布匹,棉被等物资极为短缺,情况万分危急。面对如此严峻的战局,南宋朝廷安排京湖一带的军事,调兵遣将驰援襄阳。老将夏贵率领水军与蒙古大军在虎尾州展开激战,夏贵大败。殿前副都指挥使范文虎,绰号“溜大少范跑跑”,率八千精锐军以及两淮诸军赶到樊城外,再次失败;结果“范跑跑”首先驾着小舟逃跑,导致全军大乱,“士卒溺水死者甚众”。
  无奈之下,李亭风招集了3000人的敢死队,由民兵都统张顺、张贵率领,准备突破蒙古人封锁线,向城内运送物资。张顺、张贵是兄弟俩,一高一低,他们都是农民出身,作战勇敢,一个绰号“矮子张”,另一个绰号“竹竿张”。这次救援襄阳,张顺兄弟知道凶多吉少,临行前,张顺告诉部下,如有牵挂去留自便,哪知3000民兵士气高昂,虽知必死无疑,仍无一个肯走,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李亭风和东方婉儿带领六千多民兵在汉水两岸,阻击蒙古人,掩护张顺的水军进入襄阳城内运送战略物资。
  按下李亭风师兄妹襄阳城外和蒙古人展开激战不提,再说余怀胆和紫菱儿二人。
  紫菱儿牵着战马驮着师兄,二人艰难地行走在大洪山中,紫菱儿准备去找师父慈航老母,为师兄救治。大洪山和青林古洞真隐堂相距几百里之遥。彼时的随州岳阳大部分地界成了蒙古人的统治区。由于师兄受重伤,不能走大道,只能走在荒山小道。经过几日的奔波,紫菱儿发现师兄伤口感染了,发着高烧,病情越来越严重,如不及时救助,性命堪忧矣!紫菱儿看着师兄伤口化脓了,情急之下,放下少女矜持,挤出脓血,用口吸吮出淤血,简单包扎。如此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连喝口水都困难,上哪儿寻医救治啊!紫菱儿急的大哭。
  一阵驼铃声响过,一个白衣少女骑着小毛驴款款而至。少女腰间横跨药篮子,手里拿着花锄,一看就是山中采药之人。紫菱儿止住悲声哀求道:“姑娘,快快救命啊!”
  
  第七章12节《风花奇缘录》之飞来横祸
  
  白衣少女停下脚步,发现一位美貌的紫衫少女,怀中抱着一位受伤的青年将士。青年牙关紧闭,瑟瑟发抖,少女正用体温呵护着怀中青年,生怕他冻僵了似的。
  白衣少女轻声道:“姐姐莫急,让我来看看。”
  说罢少女探手青年的脉搏和额头。奇怪的是青年脉搏微弱,身体冷若冰蟾,而他的额头滚烫如壶。忙问怎么回事?
  “我叫紫菱儿,他是我二师兄余怀胆,我们在樊城战场打了败仗。师兄以一敌百奋勇杀敌受了重伤,小妹妹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我叫薛狐儿,艺名雪山白狐,叫我雪儿吧。我刚从山上采药归来,略通医理。想必这位英雄浑身受伤,失血过多所致吧。待我先为他止血消炎吧。
  只见雪儿姑娘像变戏法似的,从她的药篮子里,找出止血草,茶糜花,葛根浆,清洗一下;用口嚼吧嚼吧咀碎,敷在怀胆伤口之上。不大功夫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消肿。
  “有劳雪儿姑娘,妙手仁心药到病除,大恩不言谢!他日相见,定当重酬!”
  “紫菱儿姐姐哪里的话,医者治病救人,此乃医之本德!不过举手之劳尔!这位英雄伤势很重,我暂时只是止住了伤口,如若彻底恢复还需将养数日。这样吧,前面五里坡就是我的住处,紫菱儿姐姐不嫌弃的话,就将英雄驮到蔽处,我再弄些中药,再作调理如何?
  “额额,如此甚好,那就多有打搅了!”紫菱儿激动道。
  “姐姐莫再客气了,雪儿今年十六岁,不知姐姐芳龄几许?我在山沟里很少遇到山外之人,看见姐姐格外投缘,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以后姐妹相称好吗!”雪儿姑娘调皮道。
  “好啊!好啊!菱儿虚度十九,我就托大做姐姐,我有小妹妹啦,我太高兴了,妹妹么么哒!”
  紫菱儿牵着战马,驮着余怀胆,跟在雪狐儿身后。高烧中的余怀胆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你们俩个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夫人,大师兄别跟我抢……”紫菱儿、雪狐儿二人相视一笑。
  越过一畔溪流,穿过一线天,来到雪儿姑娘住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山花灿灿,泉水淙淙,好一派世外桃源福地,小桥流水人家。此情此景,正如唐孟浩然《过故人庄》描述: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爹!娘!我回来啦!看我带谁回来啦!!”雪儿姑娘像只欢快的兔子,蹦蹦跳跳地奔向院门。
  不见爹娘回应,雪儿姑娘径直打开栅栏,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叫一声昏厥倒地……
  紫菱儿紧步上前,也被院中的惨象惊得目瞪口呆:雪儿的爹娘分别腹背身中数刀,双双惨死现场;一只大黑狗想必是为了护主,也被扎破肚子,白花花的肠子流出肚外,口中冒着热血......
  一只小黑狗惊恐的眼神蜷缩在门背后瑟瑟发抖……
  
  第七章13节《风花奇缘录》之襄阳失守
  紫菱儿姑娘虽然久经沙场,看到眼前的惨象,不禁也骇得脊背直冒凉气。几年前蒙古鞑子大肆屠城,亲生父母死于战祸,一下子成了孤儿。刚刚认了个雪儿妹妹,不曾想妹妹的父母也双双惨死家中,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是仇家?土匪?还是强盗?
  不管怎么样,死者已矣,生者还要坚强,首先要安慰雪儿。紫菱儿姑娘连忙掐着雪儿妹妹的人中,呼唤着妹妹的名字。雪儿姑娘微睁星眸,悠悠醒来不禁嚎啕大哭。上山采药才刚离开父母一会儿,回来便是阴阳两隔,怎不叫人悲伤呢。
  雪儿姑娘的哭声惊醒了昏迷中的余怀胆,余怀胆睁眼看到院内现场也是似曾相识。当年自己上山学艺,父母便在附近的村庄安居下来,不时的送来米面粮油农家土产,报答老祖夫妇的授艺之恩。几年前蒙古人大举南侵,随州地界纷纷沦陷,爹娘居住的村庄也被铁蹄践踏,村民们反抗侵略,全村惨遭灭门。
  问过雪儿姑娘:爹爹世代行医一向与人为善,常为附近山民免费寻诊施药,绝对没结什么仇家。面对此情,余怀胆猜测一定是蒙古人所为。果然细心的紫菱儿从现场打斗的痕迹中发现蛛丝马迹,雪儿爹爹手心里攥着一截蒙古军人的衣袖,而那条大黑狗尸体前残留有半截手指头。紫菱儿分析一定是蒙古兽兵调戏雪儿娘亲,雪儿爹哋在和兽兵撕扯中,扯碎其衣袖,鞑子恼羞成怒杀了雪儿爹哋。那只忠诚的大黑狗为救主人而咬断了蒙古人的手指头,结果大黑狗惨遭屠戮。雪儿娘亲看到夫君惨死,为免遭鞑子凌辱引颈自尽身亡……
  大黑狗的儿子小黑子大概目睹了现场的惨状,惊恐的眼神,蜷在门背后身体瑟瑟发抖......
  在余怀胆,紫菱儿的一起帮助下,雪儿姑娘找来木料,做几个简单的木棺,安葬了爹娘和大黑狗。
  雪儿姑娘悲从中来:爹娘死了,现在无依无靠,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紫菱儿姑娘不住地安慰雪儿妹妹:“妹妹莫再伤心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死者已矣,应该化悲痛为力量,不如妹妹加入我们义军队伍,找到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手刃此贼,为爹娘报仇雪恨啊……”
  “是啊!是啊!雪儿妹妹,紫菱儿是我师妹,你是她的妹妹,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哥啦,跟我们走吧!!”余怀胆道。
  雪儿姑娘在无限悲痛中,抱着小黑子,拜别了爹娘坟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家乡。沿途看到附近的村庄尽遭毁灭,尸横遍野,十里无人烟,百里无村廓。更加增加了雪儿姑娘,加入义军队伍的决心,一定要亲手手刃贼人,为亲人、为家乡父老报仇。
  按下紫菱儿和余怀胆带领雪儿姑娘寻找义军队伍不提,再回到襄阳城战场。
  吕文焕将军率领襄阳军民坚守襄阳城,李亭风和东方婉儿在城外陆路呼应,张顺张贵兄弟水路驰援。
  救援战斗中,二张在高头港码头集结船队,把船连成方阵,船上安装火枪、火炮,准备强弓劲弩,突破元军重围。船队到达磨洪滩,被布满江面的蒙军船舰拦阻,无法通过。李承风和东风婉儿分别在汉江两岸,各率三千部队在蒙古人背后强弓竹箭袭击,蒙古水军一时大乱。张贵乘机率军强攻,将士一鼓作气,先用强弓劲弩射向敌舰,然后用大刀长斧短兵相接,冲破重重封锁,元军被杀溺者不计其数,宋军救援物资胜利抵达襄阳城中。二张入援成功,极大的鼓舞了城中军民的斗志。然而这次战斗中宋将张顺阵亡。
  张贵入援虽然给襄阳守军带来希望,但在元军严密封锁下,形势仍很严峻。张贵联络已经到达郢州的监军郭蛤蟆,约定南北夹击,打通襄阳的外围生命线,乘夜放炮开船,杀出了重围。元军将领阿术、汉奸刘整得知张贵突围,派数万人阻截,把江面堵死。张贵边战边行宋元两军在龙尾洲展开一场恶战,宋军将士因连夜奔袭极其疲惫,战斗中伤亡惨重,张贵力不能支,被元军俘获,不屈被害。元军派4名南宋降卒抬着张贵尸体晓示襄阳城中,迫使吕文焕投降,吕文焕杀掉降卒,把张贵与张顺合葬,立双雄庙祭祀。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郭蛤蟆的援军终究未到,李亭风城外孤军作战,孤掌难鸣。襄阳防线的堡垒在一天天地被蚕食,襄樊的外围据点全部丢失了。守将吕文焕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派出使者突出重围去南宋都城临安求援,救援的文书再次被扣到了贾似道手里,粮食吃光了,箭矢打光了,襄阳已经丧失了最后的希望。
  1273年2月,蒙古大将阿里海牙率兵抵达襄阳城下,几声回回炮轰鸣,伤痕累累的襄阳城头被轰开了一角,硝烟过后,城中军民人心动摇,士卒军心涣散。吕文焕感到孤立无援,遂举城投降。襄阳人木然的眼睛里闪耀着无声的悲怒。襄阳,投降了。那一天,在襄阳城祭祀张贵兄弟的双忠祠中,襄阳守将吕文焕面对着英雄的牌位,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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