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走投无路，拜访龙凤门

　　从第二天起，甄原旺家，全家动手，把家里的箱箱柜柜、旮里旮旯，连墙壁裂缝，都一连翻了三次底朝天，但硬是没能找出合约原件。
　　甄原旺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地回忆，无论怎样细细回忆自那天在酒家雅间都还看了一次合约以后的每一时刻的经历，特别是反复回忆了在雅间里拿合约、看合约和放回合约的情景，那天确确实实是自己先看了，递给李成军看，但李成军手都没伸，只瞟了一眼合约，验证了自己这份合约是保存着的，并没有沾手，自己就放回了小夹包；而小夹包又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右手边，更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更何况，那天自从坐上桌子，自己连小号都没有出去上一次！所以，甄原旺实在无法回想得起，自那天最后一次看过合约以后，自己何曾有过疏忽！
　　这样折腾了三四天，一家人都泄气了。
　　最后，甄原旺明知报神族没用，但还是和家里商量，去向千户神报案，碰碰运气。
　　甄原旺他们那里的千户神堂，就设在他们城里，所以一会儿就去了千户神堂。
　　甄原旺向千户神详细诉说了事件经过，千户神很不耐烦地说：“你这人，说了半天，你这是无凭无据、无中生有啊，你报什么案？”
　　甄原旺说：“千户神大人，小的知道合约是没法找回来了，但是，小的给秦有能修的房子，可是立在那里的啊？小的是想恳请千户神大人，为小的主持一个公道，因为秦有能那里还有一份合约，有一份就应该能够说明问题，我们这边有千户神大人出面，叫秦有能就按他那份合约，把工程款给小的付了，岂不是好？”
　　千户神对于这种模棱两可、正反左右都说得过去的事，要是有十分可观的好处，他也有可能会受理的。但是，这甄原旺的合约不见了，人家秦家那边，来个只认合约不认神，咱神族也无可奈何，捞不到好处不说，还不是很好办的麻烦事，谁干？千户神就说：“你丢了合约，人家秦家愿给你钱，是人家为人爽快；不给你钱，人家有不给你钱的理由！我这神堂，可没法受理你这类无头案子，你回吧！”
　　甄原旺无可奈何，从神堂出来，嘴里一路骂着千户神，回到了家里，又来与家里人商量。
　　甄原旺的老婆说：“现在，是只能把死马当着活马医了，你再去趟幸福村那里的千户神堂，向他们那里的千户神报报案，看能够有点什么转机没有？”
　　于是，甄原旺又费力跑腿，来到了福禄千户神堂，向凌威千户神细细陈述了案情经过，最后请求道：“千户神大人，秦有能那里，还有一份合约，大人您看，他有一份合约，就能够说明问题了嘛，只要您千户神大人能出面，叫秦有能就按他那份合约，把工程款给小的付了，岂不是一样的按约付款？”
　　凌威千户神听完后，故作正义，威严地说：“甄原旺，你这个案子，本神不能受理。你知道，在这混沌星球上，神族的规矩好几百年了，那就是：凡事要按神族定下的规矩，人族不得有任何异议！这工程或者生意上的事情，文书印信，各执一份的合约，那才是证据，现在，你拿不出合约，你就不具备讨要工程款的资格，而且，本神要是判你个敲诈罪，那也能算是在按神规判罪！不过，本神向来是热爱人族的，可以放你一马，就当没听到你来报这个案了吧！”
　　甄原旺听了，顿感失望至极，嘴里说不清话了：“那，那……”
　　“那什么？”凌威千户神提高了嗓音说，“还不快走！难道你非要等本神叫捕快把你拿下，把你送到中土万户神判官神堂去，判你个敲诈罪？”
　　甄原旺只能退出千户神堂，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因起得早，早饭吃得早，甄原旺感到饿了，但这一回，却不敢再叫肉叫酒，就只去小餐馆吃了碗面条，心里空落落地往回走去。
　　等到甄原旺回到家里，天已快黑了，他一进家门，他老婆就说：“你要早回来一盏茶的时间，就碰见那些人了！”
　　甄原旺一怔，问：“哪些人？”
　　他老婆说：“还能是哪些人？匠人来要工钱啊，材料商来要材料钱啊！我嘴皮子都磨破了，要他们再等些天，而且我还不敢说合约不见了拿不到钱呢，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一茬，那还不把房子都拆了？我好说歹说，他们这才离去呢！”
　　是啊，工程款没法收回来，匠人的钱应该给，材料款应该付，可哪里还有钱啊？今天倒是把要钱的打发走了，过几天要钱的再来了，又怎样来打发呢？甄原旺只能长吁短叹了。
　　吃过晚饭，甄原旺老婆说：“这事儿，等是等不出结果的，拖是拖不过去的，要不，家里还有点儿钱，你去雇一辆马车，到中土万户神堂去报案试试？”
　　甄原旺说：“也只能这样了，但凡还有一丝希望的事，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不过，到万户神堂去报案，恐怕请个讼师，把案情写成诉讼状，要好一些吧？”
　　甄原旺老婆说：“家里已经没几个钱了，你能请得起讼师？”
　　甄原旺说：“我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了，认识几个讼师，还有个讼师，私底下关系还不错，我明天去试试，看能不能请他先帮个干忙，拿回了钱，再给他的诉讼费。”
　　“那你明天去试试看。”甄原旺老婆说。
　　第二天，甄原旺去找到本城的那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讼师，说明了情况，可讼师对他说：“甄老板，你是不知道神族的诉讼规矩呢。神族明文规定，我们搞诉讼的，不得免费为人诉讼！你我关系再好，我也不敢免费为你诉讼啊！”
　　甄原旺说：“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诉讼费啊，您能否先诉讼，官司打赢了，我再给您再付款呢？”
　　讼师说：“神族既然有这种规定，那他们就有验证是否免费的办法，我可不敢触犯了神族的规矩的，你还是自己去投诉吧！”
　　没办法，甄原旺只好自己花钱雇马车，去了中土万户神堂。
　　但是，甄原旺到了中土万户神堂，却没有资格见到哈瓦努尔万户神，他的案子，只能到万户神堂的判官神堂胡芦僧那里去投诉。
　　胡芦僧判官神听了甄原旺的案情陈述后，威严地说：“大胆刁民！你这是在妨碍本神堂的神务！”
　　甄原旺不解，叩头辩解道：“神堂大人，小的何曾妨碍过你的神务啊？小的只是太过冤枉了，来向神堂大人投诉案情的啊！还请神堂大人明察，为小的做主！”
　　胡芦僧判官神举起神堂响木，厉声吼道：“大胆刁民，你两手空空，并无证据，竟敢来本神堂投诉！你难道不知，到本神堂告状，那是讲求证据的，你现在连证据都丢失了，你还来告什么状？你没有证据，两手空空就来告状，说轻了，你就是输道理；说重一点，你这是在妨碍本神堂的神务！要不是本神一向秉持神族规矩，绝不判冤假错案，那么，今天轻则将你收监，重则——”胡芦僧判官神晃了晃神堂响木，“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本神的神堂响木！本神判决死刑案时，无须刀斧手，只消一拍这神堂响木，你的人头就落地了！你还不快走！莫不成，你要本神把这神族法器拍下去吗？”
　　甄原旺以前只是听闻过，万户神堂的判官神的神堂响木，一拍下去，就要犯人的人头落地呢！今天亲见了，而且胡芦僧判官神是举在手中直晃的，他要是这一拍下去，我还能有这颗项上人头吗？听完这一番训斥，甄原旺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万户神堂！
　　从万户神堂出来，甄原旺万念俱灰，连腹中饥饿都忘记了，赶紧乘马车回家。
　　甄原旺回到家里，把到中土万户神堂胡芦僧判官神那儿告状的经历，给家人说了。
　　他老婆听完，怒骂道：“老娘日他神族的先人哟！这些狗日的，不拿人族当人，一心只想着给他们送钱，钱少了还送不出去！真他妈的是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可怎么办啊？苍天啊！——”他老婆骂过，就掩面哭泣起来，
　　甄原旺也想哭，但哭不出来，拍着老婆的肩头说：“莫哭，莫哭，红道走不通，我们走黑道嘛！把人逼到这个份上了，最后，大不了一死！但是，我们死前，总得出口恶气，才能暝目啊，再就是，就算把城里住家这房子卖了，也要先把匠人的工钱和材料商的材料费给结清了，才好去见阎王爷啊！”
　　他老婆一听，止住哭泣，问：“黑道？我们有啥黑道？”
　　……
　　甄原旺这一次的损失，单是匠人工钱，就是好几十两，加上各类材料钱，还有税款，接近二百两！这对于一个做小本建筑生意的老板来说，是什么样的概念啊？
　　所以，在到两处千户神堂和中土万户神堂去投诉无果、还受到威吓后，甄原旺就有了不想活的念头了！
　　不过，这件事儿，甄原旺虽然找不到任何合约丢失的蛛丝马迹，但他始终隐隐约约地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人为陷害的成分，只是没办法找到证据而已。
　　但是，甄原旺特别愤恨的是，神族这些大神们，根本就不为人族主张正义，不为人族办事！这事儿，要是神族能秉公出面调停，秦有能那里有一份合约，自己修的房子是立在那里的，就算自己的合约丢了，最大不了的结果是，秦有能扣掉自己几十两，但大头总还是应该支付的啊!可是，神族根本就不理会，还动不动就吓唬人！这真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甄原旺心里太过憋屈，所以，在自己不想活了的心态下，就有了先报复一下神族、自己再去死的想法。当然，他是多年注重信誉的人，自然也想到了，死前一定要把该给匠人和材料商的钱，全都给结清了，也好死个暝目！
　　当甄原旺说了“红道走不通，我们走黑道”的话后，他老婆就问：“走黑道？我们能有啥黑道？”
　　甄原旺说：“去找找我们中土万户神地区内，离我们比较近一点的武林门派试试，请他们替我们出气！”
　　他老婆说：“武林门派是能打得过神族，但也最多能打过千户神啊！那胡芦僧判官神，可是万户神级别呢，法力高着呢！”
　　甄原旺说：“早就听说了，咱们中土，不是有个龙凤门吗？而且龙凤门离幸福村也就一天多路程，离我们这里，也就最多两天路程，找龙凤门，比到中土万户神堂去还要近些呢！”
　　“那龙凤门要是不出援手，我们又怎么办呢？”甄原旺儿子问。
　　甄原旺说：“这回的这件臭事，我们要这样来想嘛，我去求龙凤门，起码不会受到那种到神堂去，被大神威吓恐吓一顿，再轰出来的待遇吧？人族的武林正派，起码会以礼相待的！再说了，龙凤门的武功，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我听别人说，那可是全混沌星球最高的呢！要不然，那些巨富大家族，还能保得住财产？另外，据说武林正派的人，大多数都好打抱不平，我们这臭事儿，就是一个天大的不平事儿啊，说不定龙凤门愿意替我们出口恶气呢！”
　　他老婆听了，想想有道理，就说：“那好，你去试试吧，明天就去，要不然，没准啥时候要钱的就又上门来了！”
　　第二天，甄原旺就朝龙凤门而去了。
　　甄原旺只知道往龙凤门走的大致方向，就一路问路，第一天狠赶了一天路，走了一多半，到了离龙凤门不是很远的一个集镇，住了一晚上，计划明天四更就上路，赶在半中午走拢龙凤门，以免正碰上吃午饭的时候，那会显得尴尬。
　　半中午过一点儿，甄原旺按照计划赶到了龙凤门，向守门庄丁说明了拜会门主的来意。以前只是道听途说，怕说错了话不礼貌，又向庄丁问了龙凤门的门主姓名，然后请守门庄丁进去禀报门主。
　　少倾，守门庄丁出来了，领甄原旺进了庄，来到客堂里，向已经坐在客堂里的龙啸天禀报：“龙门主，就是这个人来拜会您！”
　　龙啸天说：“知道了，你去吧。”
　　守门庄丁走后，甄原旺没等龙啸天开口，就忙着打拱施礼，说：“龙门主，小人甄原旺，今天特来龙凤门拜会门主，多有打扰，还望龙门主见谅！”
　　龙啸天说：“原来是甄老兄，来者是客，何来打扰？快坐快坐！”
　　甄原旺刚坐下，下人就过来沏上了茶。
　　龙啸天问：“甄老兄从何而来，可有事情相求？”
　　甄原旺说：“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小人从城里赶来，确实有重大冤曲，想向龙门主倾诉，如果龙门主能够为小人做主，那是最好不过了！”
　　甄原旺就把给幸福村秦有能修房子和丢合约的事情，以及两边的千户神和中土万户神堂的胡芦僧判官神都不理会不说，还动辄威胁，被轰出神堂的经过，向龙啸天诉说了一遍。
　　龙啸天听后，陷入了沉思。他对当今的神族，早就是颇有微词的，只不过没遇上多大的事情，犯不上闹翻脸，尽量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比较好，因为就算以自己的武功，别说万户神，就是高庙神，也能打得过他，但是，自己武功再高，就算与混沌星球上的其他门派联手，那也远远不是强大的神族的对手啊！所以，多年以来，都与神族保持着严守神规，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虚以逶迤的关系，追求一种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可是，如今是人不找事，事却要找人！
　　先是自己侄子汤逸夫和方芳的事情，今天又来一个甄原旺，而且这个甄原旺，竟然又牵扯到了幸福村的秦家！看来，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哦，对了，秦有力不是会隐身法吗？会不会是秦有能和李成军几个败类设计搞的鬼呢？
　　甄原旺见龙啸天一时没有开口，心想，非亲非故，互不认识，人家凭啥要帮我的忙呢？就试探着问：“龙门主，您看，这事儿要是没处下手，难度太大了，就算了吧？要不，小人就此告辞？”
　　龙啸天说：“甄老兄说哪里话？你且坐着，龙某刚才是在思索你说的这件事情里面的过节，有所怠慢，望谅！”
　　甄原旺一听，心里非常感激，说：“龙门主言重了，小人岂敢说见谅呢！”
　　龙啸天问：“甄老兄，你且再细细地把你找他们验收工程的参加人员和你那天在酒家给他们办招待的经过，再说一遍！”
　　甄原旺觉得龙门主极可能有心帮忙，就说：“完工后，我第一次找他们验收时，他门是李成军、秦有能和秦有力三人来参加的验收。那一次，他们没能找到工程上的问题，就要我再加宽一段门前院坝。我加宽了后，再去找他们验收，他们就只来了李成军和秦有能两个人。验收完后，他们就把我叫到村里的一个高档酒家，进了一个雅间，秦有能坐在我的对面，李成军坐在我的左面，只有三个人，我的右面位置是空着的。”
　　甄原旺刚走了路，口很渴，说着停下话头，喝了两口茶，才又接着说：“坐下后，李成军对我说，我们双方都必须要凭合约才能说付款的事，问我带没带合约。我的小夹包一直是放在我的右手边的，我就从小夹包里拿出合约，打开给李成军看，这时秦有能也拿出他那份合约在看，李成军把他的合约和我的合约都看了一眼，并没有拿过去看，就说只要合约在就行了，不必细看。我就重新叠好，仍然放回小夹包里，还是把夹包放在我的右手边。这时，秦有能指着他那份合约上的一个条款，对我说要修改一下，我起身弯腰，隔着桌子伸头看那款条款，原来是说的验收合格付总造价的九成工程款，秦有能说一时办不齐那么多，要求改成七成，隔两三个月，他再付两成。我看后就回身坐下，对他说不用改，他就按七成给，我就按七成签收就行了。然后，他也收好他那份合约，说当天办不够那么多现银，叫我三天后去拿钱，然后就是吃饭喝酒了。直到吃完饭，我买单时，我的合约都还在小夹包里，我开包拿碎银子时，还把合约往包的里面塞了塞呢！”
　　龙啸天又问：“你三天后去拿钱的细节，也再给我说说。”
　　甄原旺再喝了几口茶，说：“三天后，我按他们说的，赶到幸福村，又去了那家酒家的那间雅间。我到时，他们都等着了，这次，是秦家兄弟和李成军三人来的，把一大包用包袱皮装着的银元宝，也拿来了，就放在他们坐的那边桌子上的一角。他们就叫我在两份合约上写签收，按手印，我拿出合约，打开一看，当时就惊傻了，竟然是空纸一张！他们见我拿不出合约，就说，钱是准备好了的，你改天把合约找来了，随时都可以给钱。他们说过，秦有能和秦有力两人，就用一根木棒，抬着银子走了，李成军给我说了句一定要找到合约拿来，才能给钱，否则他也不管了，然后他就走了。在幸福村，过程就是这样。”
　　龙啸天之所以要再问一遍这些细节，就因为他本来就有些怀疑是秦有能他们合谋搞的鬼。听了甄原旺再细说了一遍，龙啸天已经可以肯定了，秦有力没来那天，就是他隐身在甄原旺的右手边，让甄原旺以为右边那一方一直没人，而秦有能故意指着他那份合约说修改付款条款，吸引甄原旺起身探头，秦有力就趁这个机会，把合约掉了包，而甄原旺一直以为右手边没人，就深信不疑他的包没有被人动过！
　　但是，龙啸天虽然已经判定，这是秦有能几人搞的鬼，但到底没有证据，不像前一次，侄子夫妻，就是人证，这次这个没有证据的事情，可得按没证据的方式来处理才行，而且这个判断，还决不能这就给甄原旺说穿了，否则必然惹出更大的麻烦！于是说：“甄老兄，这次你反映的这类事，远不止你一家遭遇过！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来，神族的所作所为，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人族做好事了，人族中各种各样的受害事件，可多着呢，只是你这次这个事情，太过蹊跷了，你受的损失也最重！不过，你一不要着急，二不要指望马上就有个水落石出，你这次八成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但是，没凭据的事，明知是被陷害了，却决不能说出来！”
　　这时，下人过来叫龙啸天吃午饭了。
　　龙啸天说：“甄老兄，走，就在敝庄吃个便饭！”
　　甄原旺显得十分尴尬，推辞说：“不了，不了，这怎么好呢！”
　　龙啸天不由分说地拉上甄原旺，说：“甄老兄是多年手艺人了，也和我们江湖人士是一样的嘛，应该爽快些嘛，走走！”
　　龙啸天拉着甄原旺进了饭堂，见妻子和儿女都坐在饭桌上等他了，就向甄原旺介绍了他的家人，然后说：“甄老兄难得到敝庄来，今天中午，菜就将就了，但酒还是要喝的，上酒！”
　　甄原旺见龙门主一家如此好客和大方，自己也就没了尴尬和拘束，自自然然地和龙家人吃起酒来。
　　酒足饭饱后，龙啸天叫上甄原旺，又回到客堂里，下人重新来换了茶，龙啸天说：“龙某对于甄老兄你在遇到大危难时，都能首先想到要付清匠人的工钱和材料商的材料款的这种担当，十分地钦佩啊！”
　　甄原旺说：“龙门主过奖了！那么，小人这次的事，龙门主怎样来看呢？”
　　龙啸天说：“这件事，决不可能明着来处理，难就难在没有任何证据，而且龙某人也还需要做些查证，再来想办法。这样，甄老兄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把该给的钱，给别人付清，然后你还做你的营生。对你这次遭遇的这件事，从此不可再提起，以后你要是见到发生了什么事，也别关注，全当没有这回事！而且，你来过我龙凤门这件事，回去立即告诉你家人，也要绝对保密，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你来过我龙凤门！甄老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应该明白了吧？”
　　甄原旺毕竟是多年手艺人，也算是另一类江湖中人了，怎可能不明白龙啸天的这番话呢？于是说：“小人非常明白，非常明白！今天，先称龙门主一声大恩公了！请大恩公放心，往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小人和小人全家，都会以与己无关、置身事外的姿态来应对！而且，即便必须要来拜会龙门主，也会暗中前来拜访！”
　　龙啸天说：“好，就应该这样！甄老兄这就应该赶紧回去处理匠人工钱和材料款的事情了，那么，龙某就不留甄老兄了！”
　　“告辞！”甄原旺行过礼，就心情轻松地出了山庄，走上了回城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