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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紫色的女人(第二章)

作品名称:喜欢紫色的女人      作者:紫烟雨朦      发布时间:2012-05-23 15:17:09      字数:16672



北京。
李键在家里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到网上闲聊一通。开心的时候哈哈一笑,不高兴了与那些闲聊的人互相骂上一架,发泄自己工作中的疲劳和怨气,也乐得其所。
在一个周末。
李键又看到了那位自己曾帮着打过架的女人。‘紫衫裙’。
李键马上打出了自己的网名:流浪汉
她发现了,在打招呼。
紫衫裙:你好!
流浪汉:你好!
他们俩聊了会儿天气、温度,肖娅发现他总打错字。
紫衫裙:不打错字,好吗?
流浪汉:我是个到处流浪的人,文化程度也低,打出个把错字还有情可原吧?
肖娅发现他很风趣,还有些幽默,就说:“不行,必须要注意不能用错别字,影响你的形象。”
李键发出个哈哈笑表情的图片,说道:“我是什么形象?衣衫褴褛,脚尖在鞋外,呵呵!还总是说错话打错字。你给我当先生吧,我拜您为师了!以后我就叫您老师。”
肖娅发出不好意思表情的图片,说:“如给我当学生,必须听我的,如有效果我就认你这个学生,要是不改你打错别字的毛病,我不要你这个学生,好吗?”
李键:“你在说绕口令吗?我一定当好你的学生。可我怕。”
“怕什么?”肖娅问他。
李键:“我在小学时候就崇拜老师,现在大了,还是如此,崇拜加喜你啊。”
“什么叫喜你?”
李键:“后面那个字我打不出来。”
“是喜欢的欢?”
李键:“对,我拼不出那个字。”
肖娅:“拼音是huan,打打试一下。”
李键:“哈哈,欢,喜欢。我喜欢老师,也许会爱上老师。”
肖娅也风趣的说:“爱老师是师生恋,不许可的,知道吗?精神溜号不行,要扣你的成绩。找你的妈妈,让她打你。”
李键:“那也不能怪我,谁让您这个老师迷住了学生呢!我老在偷看老师,老师你的脸红了。”
肖娅:“谁说的,我的脸阴沉着呢,叫你气的变了颜色。不许乱看,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
李键:“我的爱好嘛,打架,流浪。不过那是三十年前文革期间,现在打架嘛也打过,不过不是无缘无故的打架了。体育方面嘛,左边锋,足球。你懂吗?是球类我都会。”
肖娅:“文学呢?知道哪些名著?”
李键狡猾的打上了:“我只‘半夜鸡叫’,还有‘第八个是铜像’外国的。”
“哎呀,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还错了个字。知道的知不是只。记住喽。说《飘》的作者是哪个国家的,叫什么名字。”
李键答道:“老美的,是个女人写的。名字,不认识她没记住。再考一个。”
“《简爱》呢,知道什么?”
李键说:“我只知他爱她,她也爱他,作者嘛,是二战时期老美的同盟国,英国人,还是个女人。呵呵,对不对?”
肖娅问他:“你最喜欢哪部电视剧?”
李键:“《爱你没商量》。”
肖娅知道这个李键是位有一定内涵的人,只是风趣儿的逗自己开心,觉得这位北京名字叫“流浪汉”的网友是个直爽侠义的人,很对自己的脾气,从内心来讲真的很喜欢同这样的人交往。
在现实中虽然不乏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你刻意去找反而很难遇到,网络就不同了,通过聊天沟通的快,也是个很好的捷径,聊天的时候话不投机可以马上的说886,在单位和社会上的交往中就没有这个优点。你再不喜欢的人只要在一个单位的小天地里,你就得整天的去面对,有事情就得去办,心里再讨厌他也不能逃避,网络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肖娅觉得李键同于则声相比是两种风格的男人。李键豪爽、直率、大气,于则声委婉、儒雅、文静。都是北京的网络朋友,肖娅觉得他们两个对自己都很好。
虽然是虚拟的空间,但是大家的年龄终究不是虚拟的,内心追求的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幻觉,彼此都需要一份真挚的情感。
肖娅觉得同李键聊天特别开心,他的风趣让自己禁锢多年的内心世界得到了解放一般,有了发自内心的笑。
同于则声的交谈又是另外的一种体会,他丰富的语言词汇使肖娅的情感天地涌动了涟漪的小浪花。这个来自遥远的北京人的关怀使她感动。
这两个网友所给予肖娅的的确是丈夫这几年没有给予她的。丈夫忙于自己厂里的事物,顾不上肖娅的内心世界的需求和同她多做情感上的交流,忽视了一个不到四十岁女人的心理需求和他给予不了的生理需求。他认为肖娅的生活条件和经济基础是一般女人得不到的,自己都给予了她,她会满足。已经生活十几年了,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发生。
于云声还有个小心眼儿,两口子没有孩子的这件事情责任是谁肖娅还在替他背黑锅,肖娅是心甘情愿,更不会红杏出墙,因为至今肖娅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可他不知道肖娅内心的痛苦和情感世界的空虚。
肖娅同李键的聊天是越聊越感到投机,他的风趣总是让肖娅很开心,释放了心里的苦闷和寂寞。肖娅还认真地更正李键打字出现的错别字,教他用智能ABC的打字特殊功能,尤其是成语连起来打的时候只要拼音不出错,不会有错别字。李键也感到自己的打字速度、对话思维都快了许多。
李键也大胆的说自己喜欢肖娅。

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肖娅到网上同李键、于则声聊天成为了她的一个饭后茶余的主要事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于则声是个很有文学底蕴的男人。
在一次聊天的时候,他对肖娅说:“我为你写了几句诗句,送给你看,写的虽然不好,但是它是我自己作的,你看看好吗?”
肖娅:“快给我看!”
他送给肖娅的诗句是:
海风轻拂紫衫裙,情飘千里动地真。
我怨天公红线晚,试问还可落终身。

天公笑面语无音,微风拂动绕青云。
舒指命薄屈仙指,摆出缘字入情心。

肖娅的心里情思荡漾,词句涌上心头,她想了想之后,感动的回了一首散文诗:

如那夜我不穿紫衫裙,也许我不会相遇君。
如不是吹来远方的风,我的长发也不会轻拂你的心。
衫裙被风吹动我思君,你用长衫为我来遮痕。
恨相识不在未嫁时,怨却早日不识君。

肖娅把于则声送的诗句记了下来。
于则声说在抄写肖娅的词。
肖娅在网上同于则声虚拟着去远方旅游。

紫衫裙: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是美丽的大连海湾吗?
海底珊瑚:是啊,是金石滩,很美丽的地方。看到了六亿年前的海底化石了,就象放大了的有花纹的石子,纹路那么清晰,我们来数一数。
紫衫裙:看到海底的珊瑚了吗?多种颜色,多种形状,是你吗?
海底珊瑚:看到紫色的了,象你的衣裙,随风飘拂着裙摆,让我走神儿了。我想吻你。
紫衫裙:讨厌。我不理你了。
海底珊瑚:哈哈,东北笑星说了,女人一说讨厌就是答应了80%,我可抓住你了。答应我,让我吻你一下,只一下,啊?
肖娅又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了。
海底珊瑚:我已经吻了,你没有感觉?脸热了,对吗?现在我是在拥抱你,你在发抖。我是真心对你的,我会给你你没有得到过的。
肖娅还是没有回答,可是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期盼?向往?
海底珊瑚:我心疼你,喜欢你,爱你。我认识你以后,总觉得应该给你一份真挚的爱,你有权利得到。你是女人,是个需要爱的女人。你的丈夫给不了的,我都有!
肖娅答应了于则声在网上所做的一切。
肖娅在心底也谴责自己的“堕落”,可又在安慰自己,一切是虚拟的,终究与事实相差很多,认为总比现实中发生要好多了。
肖娅在每天早上的八点都给于则声打个异地寻呼,送去一个问候。

X月X日今天是个好天气,会给人带来好心情,我在遥远的边陲小镇问候你,今天你好吗?

X月X日明天是周末,你休息吗?你说要去长城,你去玩儿的时候,别忘了替我看一眼啊。

X月X日你好!今天是星期日,你在做什么?别忘了,晚上在聊天室里见面啊!

X月X日新的一天开始了,也是新的一周,祝你一切都好!谢谢你昨天晚上的吻!

X月X日下雨了,天气有些凉,你那里怎么样?照顾好自己!回电话啊。

X月X日天还是被阴霾的雾气笼罩着,灰暗的空中还有丝丝细雨,你的心情好吗?

X月X日你在电话里说的笑话我一想起来就还想笑。是手机里的信息说的?我这里在下着小雨,我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你的心情好吗?
就这样,肖娅连续十几天都给于则声发信息寻呼。
他也在接到信息后会马上回话,肖娅又去买了个新的手机卡,以免在交费的时候被自己的丈夫发现费用的突增。
在一个周日。
肖娅在发了信息寻呼后,没有象往常一样接到回话。
她心里放不下,连续的发着信息寻呼。
都是无音。



北京。
李键的修车技术在这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大头对他也很客气。一是李键活儿好,手脚利落,二是对他的工作很支持留足了面子,大头让他周日不休,他毫无怨言的连着来加班,把抢修的车都按时送出场,从不耽误。俩人儿的关系比打架前还好象近了许多。
这天,大头神神秘秘的对李键说:“我那个东北情人来了。”
李键一愣:“真的?怎么样?找到什么感觉了?”李键还想问他,看他的表情不对。
大头叹口气说:“嗨!别提了,还没见呢。今天晚上我请你去喝酒,咱哥俩好好的侃侃。”

大头把李键带到了上次来过的那个小饭店,又到了小单间。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倒进杯子,放在他俩面前桌子上,又拿来了菜谱。李键随意的点了几个小菜儿,要了两瓶啤酒。
李键点了支香烟,大头说:“嗨海,别弄烟行不?我一闻这味儿就要恶心。”
李键用劲地吸了一口,掐灭了烟:“行,你他妈的心不顺对吧,听你的,不抽了,你小子开侃吧!”
大头拿起啤酒杯啁了进去,抹抹嘴,“你自己喝着啊,我就是这么一下子完事儿。”
李键看他的情绪好点儿了:“侃啊,咋着,还等锣鼓镲啊。”
“你别急呼啦的啊,皇上不急急太监。”
李键做出要走的样子:“你自己端着吧,我回家啦!”
“哎,我说!
前段时间在网上,我不是认识了一个东北的女人嘛,我和她侃的挺投机。她火辣辣的性格我真他妈的挺喜欢,一来二去的有了点那个情分,她说要来北京,我以为是她顺嘴儿说着玩儿的,我答应她来了陪她爬长城,看颐和园,逛王府,去西单。没成想啊,他娘的真来了。”
李键插话:“来了你小子就拿出咱北京人的派头来,热情接待啊。”
“我是这么想的啊,可我在网上和她瞎侃,说自己是军医,人家一来我去见她不就露馅儿了,我哪有军医的那个派头啊。”
李键感到大头很好笑:“你他妈的一个修车的怎么说是军医呢?”
“什么呀?网上的一些女人一听咱是工人理都不理你。你连这个都不懂,哼!修车的车字戴上帽子就是军,车有病咱修,不是医生吗?再说我的大名不是叫俊雨嘛,我用个谐音嘛。”
“呵!你小子理由还挺贴切。可跟人家咋说呢。”李键替大头为难了。
大头给李键满上酒:“这不是找你拿主意来了嘛?”
“人呢,在哪啊?”
“在盛文区的一个宾馆。”
“啊?住到我们家的门口了!”李键吃惊。



北京。
宾馆的一个标准间里。
柳莺斜靠在窗前的那张床上,焦急的等着。
敲门声。
柳莺忙起身仔细拍打了一下被压出褶的裙子,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用手抹抹头发,清了下嗓子:“请进。”
服务员拎着暖瓶走了进来。
柳莺泄气的又坐在了床上。
服务员换好暖瓶回头说:“楼下有餐厅,很经济实惠的,如要去旅游,宾馆可以给您安排车还有导游。车上有空调,很舒服的,价格也适中,您考虑好了可以到服务台去登记,我们为您服务。”
柳莺答应着,不时的抬手看表。

李键和大头在打车。

柳莺再次看了看表。
她狠狠地一咬牙,走出了房间。
柳莺走进宾馆餐厅的时候,李键和大头坐的出租车开到宾馆门前。
李键和大头下车,大头给司机车钱。
二人来到服务台,大头问:“借问一声,东北来的柳莺住哪个房间?在吗?”
服务员抬头看了李键一眼,查看登记本,然后说:“住二楼,找客房服务员,唉,你们是哪儿的?会客得登记啊。”
李键拿过服务台登记本,翻到没字的那页写上:会见柳莺,关系栏:朋友。服务员让他写上他的名字,李键随手写上:李键,扔笔撵上了大头。
二楼服务台前的服务员告诉他俩柳莺出去了,留话说来人让等着。
有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李键和大头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服务员给几个人倒了茶水。
一个胖胖的男人接过水杯,在接杯的时候用手去摸服务员的手,象似无意的,可李键却看的明白,这是个有花心的人,服务员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不出她心里的反映,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克制自己,手有些发抖,水洒在了胖男人的裤子上。
那个胖子在叨咕着问:“怎么个意思么,大热天温度够高的了,咋还往身上浇啊?”嘴里说着一口西北地区的口音,色咪咪的眼睛一直盯着看服务员的胸前。
夏季到了,服务员穿着的工作服领口开的太低,倒水的时候低头弯腰,里面的乳沟露出来了。
李键看他的这个德行就来气,真想给他一巴掌。
倒水的服务员也在向胖子道歉:“对不起!”
等人等得有些心烦的大头没好气儿的说:“她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没烫坏了嘛。”
胖子听了把脸扭过来:“我碍着你什么事情了么?我也是住宾馆的客人,听音儿你们是北京本地人,欺生啊?烫你一下试试,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几个人的这几句争吵声就惊动了客房部的经理。她是个干练的近五十岁的女人。
“嗨,我说几位,在这掐呢?男子汉别这样啊!”
她边说着边接过服务员又打来的一壶水,先把胖子的水杯里的茶底倒掉,放进新茶叶,然后加进水,放在胖子面前,给李键和大头及几位其他客人的水杯又都添了水,说:“你们到北京来是咱北京的客人,到我们宾馆都是咱宾馆的客人,出门在外都要有个好心情不是,哪儿能找气儿生,你们几位这么一掐啊,我倒是省了一元五毛钱。”
胖子是根本没听懂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大头可不乐意了:“嗨海,怎么说话儿呢?当我没听懂是怎么着?”李键却笑了,为这个女人的风趣感到挺有意思,制止大头,说:“别自己人又掐上了,干嘛来忘了,还得求大姐照应东北客人呢,你哪能这样对待咱这位领导呢!”
女经理听出来他俩是北京人,笑着说:“好了,你们的客人是哪个房间的,我给您把房间打开,别在这找病了。”
大头说了柳莺的名字,女经理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满脸笑容的说:“那是女客房,还真得等她回来,她出去吃饭时候特嘱咐说有个军医来找她,让等,您二位是军医?”胖男人也竖起耳朵听。
李键机智地说:“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女经理:“快了,她出去吃饭能用多大会儿工夫。等会儿吧。”
正说着,柳莺回来了。
大头看柳莺有点儿面熟,还不太敢认,忙三跌四的从口袋了拿出一张照片,对照着,李键一看,心里想这小子把照片早给我看看,我不就细心点儿了,这是什么事儿啊,女经理故意不吭气,看着他们。柳莺请服务员给自己打开房间门,女经理接过钥匙:“我来。”
李键伸手在大头手里拿过照片,一看是电脑扫描的,确认这个女人就是,忙拉着大头跟了过去。
大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真他娘的胖。”
女经理露出狡诈的笑。
胖子阴阳怪气地看着,马上又一拍大腿,:“哈哈,有戏了么。”

女经理打开房门,几个人鱼贯而进。
房间内。
女经理跟了进来,拿起房间里茶桌上的暖瓶,说要给换水,就走了出去。她发现那个胖男人在偷听,当见到她出来发现他了,马上装做没事儿一样,嘴里哼着小调,又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了。
可打水回来的时候又看他在打电话。

柳莺看还有两个男的跟进来了,马上明白了。
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
大头用手挠了挠脑袋,点了点头。柳莺的脸马上红了,表情有些紧张,看看他们俩个,问李键:“你是军医?”
大头马上说:“他不是,我,我们都......。”
李键接过话头:“先别说这个,马上给您换个宾馆,不住这儿了。咱先去退房间,结帐。”
柳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里不是挺好的么,我不准备换地方。”
李键在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柳莺:“您信不过我们,先拿着我的证件,我一会儿告诉您原因。”柳莺犹豫着,还是接了过来。
女经理打水回来了,看柳莺手里拿着身份证,要接过来看,柳莺把它放进自己的小皮包里,想了想说:“好吧,我听你们一回,走。”
女经理愣住了:“怎么突然要走了呢?”
李键:“我们是没见过面的亲戚,不然怎么会不认识呢,来接她回家去住,这不是在验证身份嘛。谢您了,大姐。”
李键见柳莺把东西已经整理好了,说大头:“你去结帐啊。”在自己的口袋儿里拿出来两张百元钞票,递给大头,柳莺见了说:“我那里有押金,用不了。”大头把钱想递回给李键,李键说:“你呀,去办啊。”
大头走出房间。
柳莺问:“你是?”
李键说:“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当大头结完帐,回到客房要与李键和柳莺一同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来了俩警察。
女经理满脸笑容的对警察说:“您二位怎么来了,请到我的办公室去坐会儿啊。”
走出客房的李键也看见了这两位其中有位是自己的内弟,刘东伟。
刘东伟也看到了姐夫。
“姐夫,您怎么在这儿?”
李键说:“我来帮大头接个人,你干嘛来了?”
刘东伟回答姐夫:“这是我们负责的治安联防区,来看看。”
那个胖男人装做去给水杯添水起身走过来,好象无意的看到他们一样,点了一下头去拿服务台上的暖瓶。
刘东伟见到姐夫要走,说:“等我一会儿,忙完点儿事儿,我去送您。别走哇!”然后俩警察走进了女经理的办公室里。
已经发福的刘东伟个子不太高,长的很象姐姐东梅,不难看的脸胖乎乎的,眼睛里透着精明。
另外一个也是很健壮的身材,个子比刘东伟高上那么两公分。长着一双细长的关公眼,嘴巴挺大,叫人看了感到不协调。他姓关,叫关志强,在派出所当所长。现在又兼任盛文西城两个区的扫黄打黑联合办的小组组长。
二人走进办公室后各自坐在了椅子上。
关志强说:“这里刚才有人打电话,反映说这里有人打架了,说是咱北京人欺负外地人,我俩来看看,怎么个情况,你知道吗?”
“嗨,哪有的事儿啊,我一直都在这儿,没那八宗事,还信不过我嘛,这是谁谎报军情啊,破坏咱北京人的形象。”
“没有这事儿是更好,现在快到旅游季节了,要保证做好治安防范工作,避免出现其它影响安定团结的事儿,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回了。”关志强说着就要走。
刘东伟对他说:“所长您在这等我会儿,等我把姐夫接的人送走,回头来接您。”关志强点头答应着:“好吧,快去快回。你去送,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嘞。”刘东伟答应一声,走出办公室。
他们几个还在等着呢,刘东伟接过李键手里的提包,一同走出门外。



胖男人知道他们要换住的地方了,他早就到门前定好了一辆出租车。
可看到几个人上的是警车,又有些犹豫。
出租车的司机看他拿不定主意,就问他:“还走不走?”
他顿了下脚,“跟上前面的车。”拉门坐在司机的旁边。
司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跟踪警察的车,我还想不想混饭吃了,不行,您下去吧。”
“别别,我又不是打劫,也是执行公务么。我给你双份钱,看他们到哪儿就行了么。”
“你先交钱,二百。”
“啊,你黑我?”
“走不走?”
“走走,二百就二百么。”他把钱交给了司机。司机跟了上去。

车上,柳莺的心里才稳当下来,因为坐的是警察的车,知道这俩人不会是什么坏人了。只是还弄不明白,哪个是军医?都不象啊。她在观察着,大脑在急剧运转思考着。
大头看着李键,心里没底的捉摸着:“住哪儿呢?”
刘东伟问:“姐夫,哪来的亲戚呀,是东北你妹子家来人了?大妈还没回来吧?”
李键说:“不是我家的亲戚,是你大头哥的朋友,去王府井吧,换个宾馆。”
他看了看柳莺说:“这里不方便,女士不都是爱逛街吗?那儿比这儿好得多了。”刘东伟把车掉好头,向前驶去。
到了王府井附近的一个宾馆门前,刘东伟把车停了下来,几个人走进由门前服务生打开的玻璃门。
刘东伟开车回去了。
大头和李键及柳莺走进宾馆。

胖男人在车上看着李键他们三个走进玻璃门,抬头看宾馆门上的硫金大字:天福宾馆。



宾馆服务总台的服务员在热心的接待他们几位,胸前戴有证章的林姗姗在给柳莺登记安排房间,柳莺抢着交了押金。
二十几岁的林姗姗长着对儿好看的大眼睛,总是象在笑,让人觉得很亲切。脸腮绯红就象六月的月季花瓣儿,长着一对深深的酒窝随着脸上的笑容跳动。
她带着几个人来到电梯口,电梯的层位显示在最高点十二层,她又伸手按键,等着电梯下来后几个人走了进去,林姗姗带他们到了四层。还是她走在前面,婀娜的身段儿轻盈地象是走在舞台上,精巧玲珑的模样给人感觉她是体轻如燕,梳成马尾刷的头发光光的,煞是好看。柳莺胖胖的样子更显得有些臃肿,一身铁灰色的衣裙有了褶皱,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只是叫人看了觉得她的疲惫和疑惑还时不时的写在脸上。
再就是她那焦急的心情,急于知道这俩人的身份,看他们俩都不象什么军医啊!
林姗姗让几位少等片刻,她来到四层客房服务台。
客房的服务员见到林姗姗来找她开门,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客人都是自己开房门,今儿是怎么了?”林姗姗看出来她的疑问,对这个名叫丫丫的山西女孩儿说:“我已经下班了,来看我的老师。正好在你这四层。顺便也把一位客人带来了。”

出租车司机在给110打电话:“是个西北人,对,是跟踪警车,我呀,我是个咱北京的人嘛,名字?名字就算了。再见您哪!”

柳莺住进418客房。
室内配有电视机,遥控器在电视柜的上面放着,电话和有着电话号码的粉红色号码表放在一块儿,在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
靠窗摆放着一对沙发,沙发中间有个小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暖瓶、两个茶杯、一个烟灰缸。
室内的光线看来也会不错,是阳面儿的客房。衣柜在卫生间的对面,中间是过道,地下铺着地毯。
整个房间内干净整洁。
房间里是两张床,这是标准间。
服务员把电子钥匙给了柳莺一把,说道:“您自己拿着一把钥匙,来回进出的方便,如有事情可以到服务台找值班的服务员,我们会按时打扫客房,有事情也可以打电话通知或者留言。”
服务员走了。
柳莺环顾着房间内的设施,知道这个档次的宾馆不会便宜的,算计着自己大概要支付多少钱,想说不住在这里,又怕丢面子,让人家笑话小家子气。
大头在看着这个来自遥远边陲小镇的女人,他的心里是直发毛,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
李键为了打开尴尬的场面,首先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先说实话,您要见的呢,是他,”用手指了一下大头,“我是他的朋友,我们给您调换住处,是我的主意,除了为您逛商店方便主要是为了您同他见面近一些。至于其他,由他来说,我那,就撤退了。现在请您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我得走了。”
柳莺这才闹清楚谁是自己网上的情人。她一见大头畏缩的模样就来了气,在自己的小皮包里拿出来李键的身份证,问道:“你是他的朋友?”看李键在点头接着说:“你还挺讲义气,可我不领你这个情。”把身份证还给了李键。
李键接过自己的身份证放进上衣口袋儿。纳闷儿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赶情自己忙乎半天人家不领情不说,还惹恼了人家。
柳莺接着说:“我们俩的事儿你怎么知道?还跟着掺和,啥意思嘛。再就是你,”她手一指大头,“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啥都知道,你们合谋?骗我这东北傻娘们?啊?”
大头忙说:“没有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这么想。柳莺女士,您坐,听我慢慢给你说,行不?”
“不,我不听你的解释了,算我倒霉相信了你,北京人就这样吗?”柳莺有些过分了的语言让李键也忍不住了。
“嗨嗨,怎么能这样说呢?如骗你的话我们还给你换地儿?那儿比这儿便宜,可是我觉着你来回北京不容易,让你住的舒服一些,外出也方便一些,费用高也好说,让他掏腰包就结了嘛。至于是不是军医这个问题,只不过是网名,他的大名叫俊雨,你听听也象军医,对吧?”李键回过头来问大头。
大头一个劲儿的在擦汗,听问他,忙着点头。
柳莺还要不依不饶,敲门声打断了她刚想要说的话。李键回了一声,服务员进来,把早餐券发给柳莺,告诉她餐厅的位置。然后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几位的表情退了出去。
柳莺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我要定票,明天走,回东北去。”
大头的表情好象是松了一口气儿,李键看了出来就瞪他一眼回头对柳莺说:“哪能呢,你到北京来就是客人,我看这么着吧,你俩先聊着,我给您找个女伴儿来,明天正好是周末,我们一块儿陪您去玩儿,看看长城,行吗?”
柳莺说:“找谁来,你的夫人?”
李键:“您等着吧,我立码就去。”说着就走了出去。

大头一看李键走了,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柳莺看只剩俩人了,问:“你的职业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咋叫军医呢?”
大头摸摸自己的大脑袋,“我呢,是修理工,以前专修军车,部队的司机叫我是汽车的医生,到网上来玩儿,也不会起什么名字,就用了‘军医’两个字。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撒谎,在网上遇到你以后,挺喜欢同你侃,怕你知道我是个修理工不理我了,也就一直瞒着你。实在是对不起了。”
“完了?”
“完了啊。”
“其他呢,都是真话还是假话?”
大头又挠脑袋:“其他可都是真的,我不撒谎。骗你是这个。”
他用手做出乌龟的样子。
柳莺又好笑又有些生气。又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望着窗外。

胖男人在办住宿手续。
他在问柳莺住的房间号码,说是一个地方来的。没有经验的服务员告诉他是418房间,他提出要求也要住在四层。

李键打车回到盛文区,来到李言的家里。
李言在看电视。
敲门的声音。
她不情愿的离开椅子走出客厅。
“谁呀?”
“我,李键。”
打开门奇怪的看着李键:“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嘛,找你有事,快,跟我走。”
“跟你走?到哪儿去?”
“好地方,走吧。”
跟着走进屋的李键叨咕着,他接过李言给倒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您哪,收拾一下自己,打扮打扮,最好呢也化化妆。”
“去哪儿啊,还捣扯。”
“哈哈,去个好地方,我都说了。跟我走没错。”
“你的胆量不小啊,不怕我老公回来找你。”
李键看着李言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李言又在咬自己的嘴唇,露出好看的小虎牙。
李键:“别总咬自己,让人看了心疼,你打扮打扮,我等着。”
李键说完,自己去看电视,目不转睛的样子。
李言看他的模样又想笑,在心里琢磨着,是去舞厅?不会啊,没听说他会跳舞啊。
洗了脸,画了淡妆的李言容光焕发,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和体大方,勾勒出起伏有致的身材。不像在单位被工作服包裹起来的那个李言了,一对儿好看的凤眼望着李键,李键看着有些心动,伸手在李言的肩头上拍了一下,狠狠地摇了下头:“走。”
还是打车去王府井。
车上,李键坐在了前面,出租车司机问:“您二位去哪儿?”
“王府井天福宾馆。”
啊?去宾馆干嘛?李言糊涂了。

宾馆客房里。
大头焦急的样子很逗,一会挠挠脑袋,一会拍一下大腿。
柳莺还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李键李言走上宾馆大门前的台阶。
还是那个瘦瘦的门前服务生打开玻璃门,俩人走进去。
李言还在问他:“说清楚怎么回事儿,不然我可是向后转了,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嘛?”
“我现在跟你讲,大头来了个网友,从东北来的,是个女的。因为大头骗人家说自己是军医,人家生气要走,大头‘玩现’了,我找你来请你陪陪她。帮着解释解释。”
李键边说边带着李言走进电梯。
电梯内只有他俩人。
李言生气的说:“你这是犯的哪门子傻,他的事儿你怎么来管,忘记你们之间伤和气的事儿了。”
“哎,冤家易解不易结啊,大头还是讲点义气的,不是没追咱的责任嘛。再说这个女的大老远来的,咱北京人大量点儿,人家是客人,别让人家说咱们小气不是。”
“你就是会说,带我来帮他的忙,亏您想的出。来之前怎么不说清楚?”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再说,咱俩好不是。”李键猛的在李言的腮上面吻了一下。
李言愣了。
用手摸摸被李键吻的地方,故意作出有些要恼怒的样子。
李键吓的赶紧说:“你别呀,我是爱到深处情不自禁,没控制好,我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
李言又偷着笑了。
电梯停在他们要去的四层。

李键敲门。
大头开门,看到李言,吃惊的望着。
站在一边儿的李键:“干嘛呀,不认识啦?来陪咱东北的客人,哈哈,我找来的,够靓的吧!”
已经住进对面的胖男人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一点儿,在偷偷的听着。把眼睛眯成一条线,贴在门缝上在观察着,当他看到李言的时候,愣住了。马上回转身关上门,拿出手机,忙着在拨号。

关志强再次接到两次同样号码手机的举报,这次说:“天福宾馆发现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是418室。”
他不能漠视举报,马上又请示上级,得到批准,带着刘东伟及另外两个警察来到天福宾馆。直接到418室。
时间已是夜间23:10时。

418室。
李言亲热地坐在柳莺身边,看来她俩侃的挺投机。
李言在笑着说:“大姐,您可比我聪明多了,这电脑啊,我到现在还是个门外汉,看您,一说电脑就知道您玩儿的多溜啊,我得跟您学,您呢,就别急着回去了。如果不怕我家的条件不如宾馆,赶明儿搬我那去住两天,我呢,也立码去买电脑,让您教我。吃喝住我管,全当交学费了。”
一番话,说的几个人都直了眼睛,这个李言平时她也不爱说话,今儿发挥的太棒了,可帮了大头的忙,他感激的望着李言,李键呢,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心里美孜孜的。

响起了敲门声,李键去开门。
几个警察进了来。
刘东伟又看到了自己的姐夫。
“你们应该离开客房了,现在已经是半夜11点多了,按照宾馆规定的制度在9点前就应该离开。”所长关志强看到刘东伟的姐夫在现场,没有深说什么,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已经违反了规章制度,按照规定中的细则要罚款的。
柳莺简直是在发呆,这北京是怎么档子事儿啊,住个宾馆咋这么多的说道。
李言更是惊住了,两年前离了婚的丈夫,眼前的警察关志强,在这里遇到了。
李键不知道关志强是李言的前夫,刘东伟不知道李言同自己的姐夫关系密切,嗨!

几个人经过再次协商,今天晚上李言在这里陪柳莺,其他的人都赶快回去,明天去八达岭,爬长城。
李键和大头俊雨又要搭警察的车回去了,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对面的门还是开着一条缝,胖男人见到两个男人被带走了。
一种就要立了功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他还是奇怪,女的还在呀,怎么留下了呢?那个后来的挺漂亮的女人留在这里了么?他看到对面的门没有关,眼珠一转,走出自己的房间。带上了门,把电子钥匙装进衣服兜里,来到418室,伸手拍门,听到了答应声:“谁呀?”
李言来看是谁,只见胖男人拿出一副很客气的样子:“我的钥匙么刚才出去丢掉了,进不去门了,想打个电话给服务台,找人来开门。看你的房门开着的么,打扰你们了!”
就要往里走,李言挡住他:“不行,你自己去到楼下找吧,我这里是女人的客房,怎么让你随便进呢。”
柳莺听到了声音,来到门口,一看到胖男人,感到很面熟。
胖男人看到了两个女人都在,认为自己打的电话找来了警察把两个男的带走了,这俩小子会被罚款,受到严厉处罚。可女的留下了肯定是和警察之间有着猫腻,便换了一副面孔,说:“那俩人被警察抓去了么?他们是活该的么。”
柳莺听他的话马上想起来了,在盛文宾馆就是这个人,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呢?虽说没和他搭过茬,可听他现在的口气好象知道走了的两个人的底细。便问:
“怎么,你认识他俩?”
“我看他俩不象什么好人,不然警察带走是咋么回事么。”他说道。
李言听了怕柳莺又要误会了。
反驳胖男人:“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我怎么是胡说呢。你没见已经被带走了么!嘁!”
“你是干什么的?”李言问他。
“我么,不对你说,你是北京本地的,我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位大姐是外地的,可要提高警惕,千万莫要受骗上当。”他一副老练油滑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你认识?”柳莺给李言使个眼色。
“你这个女的呀,一看就是莫有出门在外的经验,我一直在保护你跟踪你,是我报警警察才来的呢。”
“是你?两次都是你?”柳莺睁大了眼睛。
“是的。”脸上得意着,“警察来的怪快的么。”
他又对李言看了看:“你好象也是被骗来的。是的么?”
李言和柳莺相对后笑了:“好,谢谢你,你去睡吧。”用力把他推出门外。胖男人被推出来自己还是没明白,咋个事情么!
李言在思考着什么,好象下了决心,抄起电话,按着键子:“是我,志强,找你有件事儿,对,我还在宾馆啊,今晚不回去了。孩子?在外婆家,挺好。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418室的事情了,你是接到报警来的,对吧,我知道报警的人是谁。对。现在就来?行。”
她放下了电话。

关志强再次带人来到418室,问清楚了之后,找到了胖男人。
这个胖男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有些得意。很高兴的同意去扫黄打黑办公室作证词。

在询问过程中,关志强发现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大脑思维有些问题。
他总是强调自己:“我是个业余侦探,从前做过刑侦员,是受到打击报复离开岗位的,可是我还能发挥作用。”
“你的原籍是那里?”关志强问他。
“我是西北的,陕西宝鸡的。”
好不容易问出了他的家庭住址,联系上了他的单位。
他单位的厂长深更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接电话说:“他是个癔症病患者,离家出走十几天了,家里在找他,没有找到,不知道这次去北京了,谢谢你们。”
家里接到电话,他的老伴带着哭音:“先谢谢了,我让孩子马上去接他。”
第二天。他家里来人了。
胖子单位的人向关志强介绍了他的情况。
他儿子说着:“他在单位是个仓库保管员,在一次仓库被盗,有人怀疑是他在监守自盗,找他询问的时候,工厂的保卫干事恐吓他,说掌握他盗窃的证据,使胆小怕事的他受了刺激。
后来盗窃案件破了,他就整天看《福尔摩斯侦探》之类的小说,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要当业余侦探,研究他自己所谓的刑侦技巧。
这次他跑到北京来,一心想捉住报纸上登载的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
在送他走的时候,他还在对关志强嘱咐,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也是被拐来的,一定要把她送回家里去。
关志强问他怎么知道柳莺的名字,他说:
“我看了房间的登记记录,也看了会客登记记录。”胖子还在说:“我一定要帮助咱们警方破获这起拐卖人口的案子。”

柳莺在北京玩儿了三天要回去了。
几个人来送她。
大头俊雨买了些水果之类的装满了一个篼子,放在柳莺的卧铺前的小桌子上。
李言在车下给柳莺照相,柳莺傻笑着。
车快开了,几个人同柳莺握手告别。柳莺在和大头握手的时候稍微的用了下力,“网上还见吗?”
“见!”大头违心地无奈地答应着。
“呵,你还见我?谁知道你的花肠子里绕了几道弯,我走了,你才能踏实了,哼!”
她向李言挥手。
车终于开了。



东北。
于云声的公司在鞭炮声中宣告成立。
就要由小镇里的知名人士们来剪彩。
司仪一声吆喝,乐曲响起来了,公司楼前的空地上停满了小轿车,有镇委的,工商财税的,边防的,交警大队的。这些代表聚集在这里,要为公司成立祝贺。
司仪再次发布号令,乐曲嘎然而止,由镇长、镇书记、工商税务所长来剪彩。
绸带剪断,掌声响起。
大家来争相祝贺,一溜牌匾排在门前。
长城酒店的老板吕风带着两个服务小姐也送来了上面有鎏金大字的一块匾,服务小姐焉雪儿矜持地微笑着,她曾经捡到于云声忘在酒店里的手机。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是个早上。
于云声和王伟力等人离开酒店后,焉雪儿收拾他们刚才吃饭的桌子,在酒瓶子堆儿里发现了一部手机。
手机是开着的,她把它交给了前厅经理彩虹,彩虹接过去看了看:“你就让手机开着,一会儿就会有人打过来找手机的,你还给人家就可以了,我嘛,向老板汇报你的拾金不昧精神,老板会嘉奖你的。”
焉雪儿这个来自深山的女孩儿,高考落榜,父母已经没有能力再供她重读再考,她从深山里走出来,到这个酒店来打工,每拿到三四百元钱的月薪,她都寄回家去,供自己的小弟弟读书,给总是病怏怏的妈妈治病,想在弟弟身上圆好自己的大学梦,并去尽一个女儿的孝顺之心。
长城酒店经理吕风是部队转业军官,当过营长,在老山前线立过功受过奖,也受过伤。转业回到家乡到一个国营企业当党总支书记,在工厂在关停并转的时候被合并了,他感到自己的能力在地方企业是施展不开的,索性自己炒了单位的鱿鱼。
他带上复转军人的安家费来到了边塞小镇,同几个一块儿复转的战友后来都是老铁的哥们商量到这里闯天下,之所以到这里来,因为他对这个小镇已经有着深深的感情,当战士的时候就在这里,入伍第二年入党,后又考上了军校,毕业后提为排长,再就是连长、营长,一步步都没有离开这里,对这块黑土地已经视为第二故乡,只有在这里他才感到踏实。
可是当年他满怀希冀的来到这儿之后,迎接他的并不是自己幻想的那样,“顺利创业圆满成功”,而是要靠竞争拼搏去闯天下。

他到一家公司去竞聘岗位,经理问他:“会外语吗?或者会电脑吗?”
他茫然的摇摇头,经理对他说:“我这里可不需要带兵打仗的军官,我要的是管理人才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才,你还是学会点什么本事再来吧。”
几次应聘,几次失败,对着这些趾高气扬的私企经理、老板,看着他们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我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找不到能挣到一口饭的工作。”
他发下誓言:“总有一天,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我要创办一个独特的有部队色彩的民营企业。”
他从招待所搬了出来,为了减少开支,因为他带来的两千元钱已经快花没有了。
他去租了个小民房,同几个战友一同收拾了一下,住了进去。他要从头做起,不能妄想一下子就坐进写字楼,当经理,自己要打江山。
然后到一个施工地,找到工地上的一个头头。这是个有一定眼光的一个人。
吕风要求给他安排点活,他诚恳的说:“我不在乎出力气,只要能对付口饭钱,能支付房租。”
工头看了看这个壮年汉子,答应给他点出力气的活。他说道:“这个活很累,需要力气,你的人行吗?”
吕风说:“你放心,到时候你验收,不合格我爬出绥江!”
吕风高兴的走出工地简易的办公室。对在外面的几个与他同来的战友说:“考验咱们的时刻到了,大家要打好这一仗,万事开头难,头三脚难踢,一定要把这次机会掌握好,能否立住脚就看大家了。”
在工地上他与大家同甘苦共患难,咬牙坚持在一块儿,白天背石头挑砖抬水泥,什么苦活都做下去,晚上一起躺在工棚里,憧憬未来。“总有那么一天,咱们也会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办公室。”
吕风发誓。
“一定会的,你是经理,我们是你的死党,共创大业。”一个战友说着。
早上吕风领着几个战友跑步,被工地的老总发现了,问身边的秘书:“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秘书回答:“是部队转业的一个军官,离开了工作单位,来这里打工。”
当知道他是部队的复转军官,感动地说:“他可不是来打工的,一定是有更大的目标。你请他到我这里来。”
秘书走到正在跑步的吕风跟前,说着:“我们老总请你去一下。”
吕风预感到是机会来了。
他来到站在楼前的老总面前,脸上是诚心诚意的笑容,问候着老总:“您好,老总。”
“我找你,是答应给你五万元的施工任务,由你自己去组织施工队伍。工程上的质量要求由我派技术员指导你,他的工薪由你支付,你看怎么样?”
“非常感谢您,请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开始招兵买马,组织了精干的队伍,当快完成的时候,老总又给他加了二十万的施工活。
他成功了,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是流露出的是满意的微笑。虽然他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但是他闯出来了。
他把挣到的几万元钱给工人发了工资后,剩余部分又分给战友,留了很少的一点点,同战友商量要在边塞小镇开一个有特色的餐饮行业。
他还是从小而精做起,买下一个小平方房,刷白墙擦净门窗,开了个由一色穿军装的人来服务的小吃部,经济实惠热情周到,人们看够了那些娇羞做作的服务小姐,对这个有独特风格的小吃部很青睐,很快红火起来。
吕风又成功了。
他推平了小平房,买下土地拥有权,盖起了三层楼,由小餐饮部一跃为酒店,名字还是由长城小吃部改为长城酒店,象征着自己不改的初衷,他的招聘员工广告上写的是:复转军人优先,下岗工人的孩子优先,贫困山区的孩子优先。
他是个典型的中原车轱辘汉子,壮壮实实的身子骨,豪爽开朗的性格,对这些来自山村的孩子平时要求高,但是遇事儿也大度,焉雪儿的母亲有病住进省城医院,他让焉雪儿去服侍,工钱照发,还给买些吃的让她给带去。
焉雪儿回来后是十分感激自己的经理,在平时更加努力工作。
特别是她拣了手机之后,吕风觉得这个山区的穷孩子很有志气,一部手机不算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可是它能带来有影响的效应。特别是当于云声在这里取回手机的时候,同吕风做了个口头协定,以后的一些应酬都到这个长城酒店来,并要在其他的朋友中做这个方面的工作,宣传这里的服务质量和拾金不昧的精神。
吕风看到于云声为了表示对她感谢,而送给她礼物受到拒绝的时候,更是认定焉雪儿是块可以雕琢的美玉,会是个有出息的好姑娘,从那以后,他给焉雪儿创造一些可以出头露面的机会,让她去接触外界,受到锻炼,积累一定的社交经验,为以后打基础。
于云声的云霄有限公司成立,他买来一块牌匾,带着焉雪儿和彩虹一块儿来贺喜。

于云声看着前来贺喜的人们,脸上微笑着。
已经升为责任工程师的王伟力提示经理:
“你定的酒席桌位不够了。要多出来至少五桌。”
“没有关系,你看,吕风来了,我去找他。”

小镇的官方负责人在贺词中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贺词,还有无非是提出要求,遵纪守法之类,于云声看他们来的人就要有一桌子的人,还有交警队的胡队长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让王伟力去看来宾登记本上大约有多少人数,再清点还有没登记的人。
于云声看到正在侃大山的吕风。
“吕哥,感谢你来捧场啊。”
“哎,说外道话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哪会不来,人不少啊。”
“可不是,还得你在酒店里再安排几桌,人数超了不少。”
吕风笑着:“我开酒店最喜欢人多,你们今天是公司成立,人多象征着财源广进嘛,再加几桌?”他对走过来的于云声说。
“王伟力在点人数,也不好点啊,我又不能让人家报数。呵呵。”于云声不无风趣的说。
“他不是工程师吗?怎么干秘书应该干的活,这事儿啊,交给我。”
吕风喊来焉雪儿,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焉雪儿点头离去。
过了一会儿,焉雪儿和彩虹用塑料口袋装来许多小红花,分头发给前来祝贺的客人。
只见公司里里外外的人们胸前都戴上了小红花。
于云声惊奇的看着焉雪儿和彩虹。
吕风在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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