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次示范

　　因为三班是队列示范班，所以必须加快训练步伐。古洪抓紧时间教会了女兵们正步的踢腿练习，提前进行了正步的四步分解训练。他每一个动作的言传身教，使女兵深受感染，虽说已经接近腊月天，她们却都练得汗流满面。
　　分解练习之后，古洪决定带领全班走连贯动作。“现在我在前面走，大家跟着我。我走什么速度你们跟什么速度，而且要听落脚的声音。”他来到队列正前方，转过身去下口令：“正步——走！”女兵跟在他后面走。“一、——二、——一！慢下来，脚要落到同一个点儿上！张东东你步子太快，控制节奏，许艳跟上！”让女兵们感觉神奇的是古洪仿佛背后长了眼！“立——定！”古洪转回身，“你们看，队列快成扇形了。张东东和赵咏梅你俩是想撵上我踢我呀？向后——转！”古洪又走到队列前，“注意走齐，跟上我的步子。正步——走！”他又在前面带了一遍，转回身看到女兵们粉红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有几个人实在忍不住，在脸上擦了一把。“又乱动啦！”古洪说，“要学会忍耐！我之所以反复强调队列纪律，就是要你们锻炼毅力。”他头上的汗已经将帽檐浸透，冒着热气。但他仍立正站好说：“咱们脸上都有汗，我也这样站着，大家一起静止几分钟。”
　　汗水顺着女兵的脸颊、鼻尖慢慢流淌，她们都竭力忍受着那种钻心的痒痒。古洪又说：“队列训练决不允许出现除队列动作以外的小动作。你们只要见到我在训练场上有擦汗的动作，可以随时批评我！”数分钟后，古洪觉得差不多了，而且许艳和郑娅彬等几个脸上已经表现出吃力的表情。古洪不想破坏她们的自信，便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说：“好了好了，真有你们的！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宋贝贝说：“我们还行吧！”
　　“行行，绝对行！原地活动一下吧。”
　　女兵们相互擦擦汗。郑娅彬松口气说：“啊哟，累死了！”
　　“真要命！”许艳也边掏手绢擦汗边说。
　　“这应该受得了吧，强度不算太大。”古洪说。
　　谭雪莹说道：“也并不太累，就是太难受。脸上的汗忒痒。”她感觉自己挺喜欢古洪的性格。虽然他只是个很普通的班长，在众多的班长之中也看不出他有什么高于别人的地方，但她欣赏的，就是他在普通平凡中表现出的与众不同。他没有多么突出的智慧，可他却能让人在艰苦乏味的训练中体会轻松愉悦，让人乐于跟着他的口令一遍遍重复同一个动作而不感到腻烦。
　　“班长你不擦擦汗？”宋贝贝问。
　　古洪笑了笑说：“没关系，习惯了。”他看到徐慧和汪艺两人边说话边做正步摆臂的动作，就走上前问：“有啥问题？”
　　徐慧说：“班长，我看很多人摆臂摆到上面时，手心就完全向内。还应该稍向下的吧？可要有意识地向下，又往往做成了完全向下。”
　　“对。这个动作主要是熟练了以后靠自己体会，熟能生巧。慢慢地熟练之后你自然会掌握它的要领，不必刻意去做。”
　　汪艺说：“咦，到底是老兵！”
　　古洪看她的表情有些诡异，问：“话里有话吧？”
　　汪艺笑说：“班长城府很深。”
　　“嗯？我没那么复杂吧？”
　　汪艺说：“比如刚才吧，其实要比站立的耐力，你怎么会比不过我们？你只是假装坚持不住而已。”
　　“呦，我的那点小聪明全被发现了！哎，不得了。”
　　古洪走回队列正中，下口令：“停！继续走几遍。向右看——齐！向前——看！”他再跑到队列一侧，“正步——走！”
　　集体走过几遍之后，古洪讲道：“现在大家基本上能走到一起了。但是还有两点需要特别注意，一是摆臂动作，有高有低，摆到上面之后全班不是一条直线；二是踢腿动作，踢出来高度也不一样。那么咱们来分组练习，每三名一组做动作，其他人看一下，要注意纠正自己的动作。哪一组做好哪一组休息。前三名！”
　　前三名立正站好。古洪下口令：“正步——走！一、二、一，左右看一下，手臂是不是摆成一条直线？一、二、一！第二名踢腿稍低点；第三名压脚尖，脚尖绷直！立——定！向后——转！还可以。注意保持队形。正步——走！”又走一遍回到原位。古洪说：“大家看她们三个能休息吗？”
　　“能！”
　　“走得真好！”
　　古洪说：“是不错，知道该怎样配合了。特别是郑娅彬，进步很快。”郑娅彬低头笑了笑。“原地活动一下。”古洪继续下口令，“中间三名，正步——走！”张东东、赵咏梅、许艳三人走出去。“张东东再慢点，又不是赛跑。后两名摆臂自然一点。一、二、一，立——定！向后——转！三个人要走到一起，保持紧凑，别走散。正步——走！一、二、一……”张东东越走越偏，眼看要走到郑娅彬脸前。“立定！我再不下立定的口令郑娅彬就被你踢跑了！”古洪说。张东东和郑娅彬脸对脸憋着笑。“看看你们仨，分家了！向后——转！这样能休息？再走一遍。正步——走！注意走齐，哎对，一、二、一，立——定！向后——转！摆臂的时候小臂与身体保持十公分，别搂到身上。正步——走！一、二、一……立——定！向后——转！这才像个样。”他转向其他女兵，“你们说，这回她们仨走的咋样？”
　　“还好，”有人说，“第二遍走齐了。”
　　古洪说：“张东东步子还是稍快了点。你像是要领着她俩尽快走出这痛苦的路段。”
　　张东东说：“我也感觉到快了，想努力把步子压下去。可是越想走好就越激动，一激动就快。”
　　“保持激动心情是好的，说明你有训练激情。”古洪看看其他女兵说“都跟东东好好学学。后三名！”最后三人立正。“眼要向前看啊。正步——走！”三人的步子配合得也很好，只是莫绍欣摆臂总是慢半拍。古洪强调，“莫绍欣摆臂再快点。一、二、一，立——定！向后——转！你看了吗？她们俩手臂摆上去以后，你的手臂才摆出来。注意小臂向上折的时候要快而有力。正步——走！一、二、一……相互之间多看一下，摆齐！……”古洪有意让他们走得稍远些，“向后摆臂别摆得太大。立——定！向后——转！正步——走！”走回与队列并齐。“立——定！向后——转！你们仨非要让我在这里强调谁快谁慢，然后才能走好。自己要多用心想着点。大家来再说说。”
　　宋贝贝说：“小莫是稍慢些。”
　　“嗯。”谭雪莹说，“不过好像她是想努力把动作做得更标准。”
　　“哦，说得好，”古洪说，“能看到这一点。咱班的兵越训练素质越高！”女兵们齐笑。他又问：“大家感觉现在走得咋样？”
　　“快找到感觉了。”徐慧说。
　　“比刚开始训练时能适应了。感觉好像再加把劲就能走得更标准。”赵咏梅说道。
　　“好，那咱就乘胜追击！再来几遍。”
　　又进行了两遍分组练习。然后古洪说：“大家原地活动一下，我再讲讲。刚才你们都能认识到了怎样互相配合，但是光三个人配合还不行，咱们是一个班呀。得九个人都走到一块儿去那才行。这样，现在咱们分两组，前五名一组，后四名一组。提高配合协调度。”
　　当两组走完数遍之后，古洪又走到队列前说：“可以一起走了。下面还是我在前面带，大家跟着我走。要注意速度。”他转过身去下口令，“正步——走！”边走边纠正，“保持队形！一、二、一，落脚声音不一致，踢腿踢到同样的高度没有？”他转回头看看道，“摆臂摆到位！成一条直线。一、二、一……立——定！”古洪转过身说，“队形基本保持住了。向后——转！”他仍然走到队列前，“跟着我走一定要看我落脚的时机，走出一个声音。正步——走！一、二、一，慢下来！腿抬高点。中间是谁，又想超过我呀？！”一颗小石子儿从后面飞出去，他喊道，“脚不要蹭地面，踢起来！注意动作要领……”宋贝贝感到鞋带渐渐松动，但古洪正在纠正动作，她想等古洪讲完后再喊“报告”系鞋带。古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边走边讲，“脚要往上踢，别踢地面……”正说着，又一颗小石子儿擦着他的左小腿外侧飞出来。他喊道，“这是谁呀？想暗算我？”话音未落，突然一只解放鞋也紧贴着他右侧“嗖”地一声飞了出去！把他吓一哆嗦，他忙喊，“停停！”转过身问，“这是咋啦？用小石子儿暗算我嫌不过瘾，还要用鞋砸我呀！这么恨我？”只见宋贝贝抬着一只踢飞了鞋子的脚，手搭在谭雪莹肩上，忍不住地笑。古洪把鞋拾起来给她，问：“咱这是练正步还是练飞镖呀？”大家都乐了。
　　宋贝贝说：“我的鞋带松了。本来想等你讲完后再打‘报告’，可还没来得及，鞋就坚持不住飞出去了！”
　　古洪说：“咋还犯系不牢鞋带的毛病？从鞋飞得高度看，你也踢得不低。这边估计是张东东吧？你踢得又太低，恨不得把石子儿都踢我身上？”
　　张东东低头笑道：“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改了改了！”
　　古洪看看地面说：“这操场上也没那么多石子儿呀？”他又走到远处踢出去几颗微小的石子儿，然后回到队列前说，“再跟着我走几遍。”他转过身背朝队列准备下口令，却又不放心地回头说了一句，“不会再飞出啥暗器了吧？”……
　　古洪深知，要训练好队列，不能只是机械地教和练，还要尽全力调动她们的训练兴趣，提高她们的训练热情，并使她们认识到队列训练对一个军人的重要作用。因此在训练间隙，他不断地给女兵们鼓励：“作为一名女兵，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仪表。女兵总是能给人一种美感，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结果。单是穿上一身绿军装就能有女兵优雅的气质吗？还不行，还差得很远！想要做一名有着高雅气质的女兵，首先就是经过严格的队列训练，修正自己的仪表。今天，我们还有幸成为队列示范班中的一员，按照示范班的水平进行训练，就更应当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使自己有别于其他普通一兵。当你给全连做示范的时候；当你走在男兵面前的时候；当所有人用一种敬佩的目光注视你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感到无比的自豪！那时你就会觉得今天所吃的苦是值得的。我相信我能够把你们训练成一名优秀的女兵，你们更应该有信心使自己变成一名合格的令人崇敬的军人！”女兵们脸上充溢着兴奋而激动的神采。她们被古洪的训练方法和高昂的训练情绪所吸引，不但不觉得训练枯燥，反而被他一环扣一环的训练步骤牢牢抓住。当自己的动作有了一些进步时，她们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兴奋的感觉。并真正开始为自己是一名女兵而感到骄傲。因此，训练变成了一件快乐而有意思的事。
　　为了让她们对自己的队列有更直观的印象，全班做动作的时候，古洪还依次抽出一名，让她在一旁观看全班的动作。再对比自己究竟该达到一个怎样的标准。通过这一系列的训练，三班女兵的队列动作有了迅速提高。古洪在队列一侧，指挥全班将所有训练过的动作一遍遍地梳理，女兵们的“三种步伐”渐趋成熟。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悄悄飘下了雪花。起初还是一片片纤柔地落在肩膀，倏忽间，大片的雪花开始在四周飘荡。原本光秃的白杨树枝，似乎在舞动的雪片中醒来，向上举着望着，枝头甚至能传出愉悦的“沙沙”声。
　　训练没有停止。雪愈大，反倒愈使女兵们心情激动精神昂扬！一行行绿色的身影，在飘舞的雪花之间更显矫健灵动。严整的队列训练与雪的舞蹈在这一时刻交融，呈现一幅刚柔相济的浪漫唯美画面……
　　一片雪花恰巧落在古洪的鼻头，而且它还顽固地一直化不掉！这个明显的白片儿让女兵们想笑的冲动难以忍受，而作为士兵的表率，古洪当然也不能动它，只管继续下口令。可令人费解的是，这片雪花尚未化掉竟又落上一片！越来越像戏曲里丑角鼻梁上的涂白。看着女兵们实在已经憋不住的笑容，古洪只得下立定的口令，并说：“今天破个例，当我说‘原地活动’以后，大家可以畅怀大笑！——原地活动一下！”
　　笑声像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她们有的还举起双臂欢呼：“雪——！太美了！”
　　站在训练场一角的连长秦刚看到这些，本欲提醒她们训练场上的不严肃，但实在不愿破坏她们天真愉快的心情，脸上也给予了默许的微笑。
　　对三班的这一举动，所有的人也都在观察连长会怎样处置，他们看到了连长的笑容。
　　然后，整个训练场沸腾了！在欢笑的海洋中，女兵们让自己的心情随着欢快的雪花漫天飞舞！
　　这天下午，训练快结束的时候，全连集合到一起，连长命三班为全连做一次整体的队列示范。听说真要在全连面前表演了，三班女兵既紧张又兴奋。古洪激励她们：“好了，把我们的成绩拿出来给全连亮一亮吧！让他们见识见识示范班的风采。听我的口令，跑步——走！”带到场地中央。在全连正前方，随着古洪响亮而沉稳的口令声，女兵们抖擞精神，齐刷刷地做了从“停止间转法”到“三种步伐”的队列动作。紧张的心情倒像一支兴奋剂，激发了她们的动作激情，为全连作了一次完整的队列示范！虽然有些动作尚显生硬，但这足以使全连官兵感到震惊！那些班长、排长也不禁暗暗叫好。
　　杨薇为这些女兵认真刻苦的训练精神而感到欣慰，并由衷地钦佩古洪的训练方法。谭雪莹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自从她入伍以后，她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是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她觉得是那样新奇，同他入伍前认识的部队大相径庭，紧张而又带些艰苦的生活竟充满了魅力。同样是在军营里，但她觉得只有最近这些日子自己才真正开始了解军队，重新认识了许多她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古班长的幽默睿智和杨班长的豁达大度，都令她为自己曾经的清高孤傲而汗颜。她感到从他们身上真的学到了很多很多……
　　三班做完以后，连长对全连讲到：“基础队列动作基本上就是这样。三班的动作已经比较像样了。当然，离标准还差一点距离。现在大家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就要向这个目标练习。我希望在今后的训练当中，我们继续发扬吃苦精神，相信人人都能达到并超出这个水平。下一步的训练还得抓紧时间，因为下周就要开始上射击学理课，紧跟着就是射击训练。所以队列训练和射击训练会同步进行，各班、排要加快训练速度。”
　　星期六下午，全连集体到市光荣院看望孤寡老人。这些老人大部分是革命时期的英雄或一些烈士的父母。七连与光荣院是“军地共建单位”，连队定期为院里打扫卫生。
　　古洪与杨薇等人在院里扫地，无意中他发现负责擦窗子的宋贝贝正在“因陋就简”地对着玻璃窗照镜子。他便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故作惊讶道：“呦，有白头发了！”
　　“啊！？哪儿呢？”宋贝贝更使劲儿照了。忽然她明白过来，娇羞地回头笑道：“班长你别吓唬我嘛！”
　　“真想不到你比郑娅彬还臭美！”古洪指着玻璃窗说，“这也可以当镜子？哎——女人呀！”
　　“哈哈哈哈……”引来所有女兵的大笑。
　　“你别说我啦，”宋贝贝认真地说，“瞧你都长胡子了！”
　　古洪想可能是扫地时蹭到脸上的灰尘，他没多想就朝脸上抹了一下，问宋贝贝：“还有吗？”
　　“有，没擦掉。来来，你自己照照看。”宋贝贝把他拉到窗前。
　　古洪只好也照着玻璃问：“在哪儿？”
　　谁知身后却传来更多更大的笑声，有人说：“呀，男班长也那么臭美呀！”
　　古洪回过头，见身后围着一群女兵，才明白上了宋贝贝的当，不由的脸红起来。为了不致于显得太囧，他顺势皱眉叹气道：“哎，老喽！”然后问道，“活干完了吗？”
　　“干完了。”谭雪莹笑着说，“有几个已经去同老太太们拉关系了。”
　　“是吗？这还了得！我去查查看。杨班长，一起去吧？”
　　杨薇摆了摆手说：“不了，你们去吧。”
　　几个人来到一间居室门前。只见屋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四五个女兵，有郑娅彬、张东东、徐慧、汪艺等，正在听一位老婆婆讲革命时期的事。古洪看到郑娅彬专注的神情，觉得她挺像个懂事的女兵，与平时爱笑、爱打扮的她截然两样。
　　看到他们进来，屋里的女兵站了起来。古洪问候老人家几句，随后转向郑娅彬问：“感觉如何？”
　　“嗯？”郑娅彬好像还没回过神。
　　“刚才听老奶奶讲故事有啥收获？”
　　“哦，听她讲得真好！怪感动的。”
　　“是吧，那个时候的女兵跟你们现在可不一样，不但条件艰苦，而且还时刻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哩！你们现在是……”
　　“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吃穿不愁，要啥有啥！”张东东调侃道，“从小老师就是这样教导的。不过听老师讲的时候很亲切，看咱班长讲出来咋总让人感觉他有啥阴谋？”
　　宋贝贝也接上说：“咱班长的语气好像人家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一样。班长你参加过什么革命？”
　　古洪没好气道：“我革你的命！你想在光荣院表演踢正步是吧？”
　　“不敢不敢，班长不会那么小心眼儿。”
　　“不——会——？”古洪拉长声调并拧眉眯眼，做出个阴险狠毒的表情……
　　“哈哈哈，班长你饶了我吧！别让我晚上做噩梦。”
　　“哼，我有权向连队申请今天晚上咱班留下两个人，照顾瘫痪老人的方便问题。我看宋贝贝和张东东可以。”
　　张东东随口就说：“哎呦，行呀！那是俺俩的光荣！”
　　没想到一旁的老婆婆开口道：“这小妮子挺乖呢！看样子也能干吧？难得你有一片好心。我先替我那个老姐妹谢谢你呀。你们指导员早就说要派两个人来照顾她呢！这下好，好！她一定喜欢你俩。”
　　“啊？”张东东傻了眼。
　　宋贝贝捂住嘴憋着笑想往外跑，古洪叫她：“嗨，那个高个小妮子去哪儿？”
　　“我去请示杨班长！”宋贝贝头也不回说。
　　张东东低声问古洪：“班长，我真不敢了！别玩真的……”眼神里透着可怜的乞求。
　　古洪开心地说：“老奶奶，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儿去跟指导员汇报。”
　　“哎好！”老婆婆高兴地说，“这小妮子真乖！像我那孙女儿！”
　　连谭雪莹都惊异地看着古洪。却忽然看到古洪扭过脸时调皮的得意神情。
　　这时，二班长卢为民过来叫道：“三班长，集合了。快让你们班表演节目的准备好。”
　　集合的路上张东东扔拽着古洪的袖子说：“你可别去找指导员呀！”
　　“那我咋给老奶奶交代？不能说了不算！咱是军人。”
　　张东东忽然醒悟到：“对了，除了集体活动，士兵不允许单独在外过夜！”
　　古洪说：“算了，这一次就饶了你。赶快去准备唱歌吧！”
　　女兵们为老人们演唱了几首歌曲。谭雪莹还跳了一段独舞《血染的风采》，倒是令古洪看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