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荒踪.人生百态】泉标——19

腊月初七，李勉像其他上班族一样正常上班了，像往年一样上班第一天要开一个收心会，公司老总先是拜年然后说说本年度的整体计划，最后是表态让大家收收心正式开展工作，会是开了可是照例大家都没有心思工作，各个都是懒洋洋的。新的一年给李勉安排的工作稍有变化，本来做话吧业务，但随着业务没落，现在他还捎带做网吧业务。那时网吧方兴未艾，在济南这个地方，李勉所在的公司属于后进小运营商，即便是在资费上有优势，但是并不被市场认可，网吧业务开展不是很顺利，但李勉凭借他付责任的工作态度还是顺利地签了几个网吧，对此他的领导，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姑娘很满意，她是从华为公司出来的，也非常有责任心，经常加班很晚才回家，她对李勉的工作态度很认可，在工作中也比较照顾李勉，李勉也是她手底下唯一一个没有靠山的业务人员，但却博得了她的关照，每天李勉来到公司报到后就骑着他的破电动车跑网吧，最经常的情况是找不到网吧老板，只能把名片留给那些收银员和网管，但一般都是石沉大海，那些收银员和网管是不会把他的名片转交的，李勉绝不去他经常去的那几家网吧做业务，他怕扯上关系，那样他如何在那通宵达旦地上网呢！
过完年后接连几个月李勉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虽然偶尔他也会在公司或者在网吧上网找找女人，但总体他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如果哪天实在是受不了他会去网吧呆上几个小时。那时聊天室很火，那里什么人都有，有暴露癖，有变态者，不管男人、女人，在那里都表现的非常大胆，看看一些图片，在网上说几句放荡的话对李勉的情绪平复很有帮助。
最为强烈的时候李勉会打电话给那两个固定的女人，一个是在河北唐山，一个在杭州，河北唐山的那个女孩非常温柔，无论你什么时候给她打，无论你跟她聊什么，她都会非常配合你，满足你的一切欲望，她对李勉也非常感兴趣，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奇怪，比如他有时候会要求模拟在雨中做爱，有时又喜欢在水里，有时在野外，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格格笑出声来，中断李勉模拟的气氛。很多年后李勉还能想起这个女孩，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但李勉知道这个女孩是个好女孩，非常有同情心，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温情。杭州的那个女人孩子已经上小学了，这是李勉在聊天室里找的，这个女人的老公腰受伤了很长时间不能跟她做爱，她又不想出轨，只想在电话里放纵自己。最吸引李勉的地方是她的胸，她说她的胸是39寸的，非常丰满，同时这个女人的口音非常好听，带有磁性，一般这个女人找李勉的时候多，跟那个女孩不同的是这个女人富有经验，比较主动，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就过了三个月，到了阳历五月份。这是济南最美好的季节了，如果不刮大风那就更美好了，李勉工作的地方紧挨着泉城广场，中午吃过饭或者有时上班时候他也会偷偷跑出来到广场上晒晒太阳，站在桥上可以看到野鸭子在护城河上嬉戏，有时他会买张报纸无聊地看看，回去的时候他会把报纸留下来，可是五月份还没过公司搬家了，原来租的邮政大厦的楼人家要留下来自己办公，不得已公司在泉城路上的惠尔商厦临时租了几间大办公室，现在办公环境变了，改成了大通间，大家都在一个房间上班，部门经理的办公室就在大通间边上隔出那么一小间，这让李勉很不适应，他没法上网了，而且最为尴尬的是每天领导都会从他的办公位走进走出，时常会问他两句工作的事，听到有业务会笑笑，听到没有进展脸立刻拉下来，还好他的主管，那个小姑娘时常为他解围，后来只要一上班李勉就尽量离开公司去外面跑，即便没有业务，他也在外面呆着。
中旬的时候他谈一个话吧业务，对方接洽人是一个叫周波的联通直连业务代理商，李勉在联通的时候就认识他，他是著名的色狼，因为这个特点认识他的人非常多，其实这个业务是假的，资费是话吧但却装在办公楼里，而且对方要求四连号，要给他一个独立号段，李勉放弃了。但这时周波不愿意，他作为中间人利润没了怎么受得了，他居然直接给李勉的领导打电话，李勉在外面听到了，他的心砰砰地跳，他知道这次篓子捅大了。领导号码是他告诉周波的，果然那边电话挂断之后领导马上让他和主管进办公室，李勉脸色煞白地进去，经理脸色阴沉拿起合同问李勉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的主管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经理挥手让李勉先回去，然后他在那里训他的主管，李勉非常痛苦，他情愿挨训的是自己。少许他的主管出来了把他叫到办公桌前，她只说了一句话，老董，以后有这样的事你先告诉我一声，你先回去吧。看到李勉没有回去，她看了看他，没事的，你别放心上，回去吧。李勉稍稍安心回去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觉得万分对不住他的主管，他出去后打电话给周波埋怨他，可周波不当回事嘻嘻哈哈让他别管了。
第二天居然市场部经理主动找到他同意办理这个业务并且给他一个四连号的号段，最后还说了一句：真他妈的牛！中午周波来办理业务了，他骑了一辆大摩托，很潇洒地停在营业厅门口，李勉上去跟他打个招呼，这家伙像以往一样嘻嘻哈哈的，他眼睛很大，但里面闪烁着的是淫荡的光芒，皮肤很白，像一个大头娃娃，声音略微沙哑，“怎么样，办成了吧，哼，你还不给我办”他开玩笑地说
“是啊，你怎么办到的呢”
“这个嘛，呵呵，其实你这件事吧，原来我们根本不想动用关系，你知道这电话是给谁装的吗？”
“不知道，不就一家小公司吗？”
“一家小公司，我靠，你知道这家公司头是谁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关键头他爸是谁很重要！”
“是谁呢？”
“呵呵，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他爸是省委的，你们这个业务直接找的你们老总，不就几个破号吗，说句实话，就是跟你们要五连号你们也不敢不给”他轻蔑地说道，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时眼直勾勾地盯著营业员的脸，“哎，哥们，哥们，你们营业厅的小妮挺漂亮啊”他转过头对我说，营业员的脸红了，在营业员教他如何填写受理单时他故意碰人家的手指，营业员的脸更红了像触电似的收回自己的手，周波淫荡地笑了笑，“哥们，正经点行吗，快填吧！”李勉说道，填完了周波却还坐在吧凳上抚弄着签字笔直勾勾地看着营业员：哎，美女，哪人啊！
“走，走，走”李勉把他拉开！周波嘻嘻哈哈地走开，临走还回头给营业员一个飞眼，跨上摩托后“哥们，今晚有空吧，我带你去玩玩”
“去哪，哦，没空”
“得了吧，哥们，你有啥事啊，光棍一条，我带你去玩玩，别管了，到时我来接你啊，先吃饭，然后,,,,,呵呵呵呵”
李勉回到营业厅，那个营业员还在捂着胸口，脸色绯红“董哥，那是谁啊，吓死我了！”李勉笑了笑，他到体验区的沙发上坐了一会，那个营业员此时正在和其他的营业员谈笑风生，看的出她好像还很高兴。这很奇怪，她对周波的勾引是真誓死抵抗还是很快被攻陷，如果给一个更隐秘的空间，如果勾引的时间长一点，后果是什么呢？谁又能说清楚呢。
李勉在想周波这个色狼真不是白当的，大胆恐怕是第一要诀了，自问他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别说对一个陌生的异性，就是对他再熟悉的人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想到以前他去何玲家那个磨蹭啊，看着表对自己说道再过五分钟再去，等过了五分钟他又决定再过五分钟再去，又过去五分钟后他又决定吃根辣椒再去，吃完辣椒后他又磨蹭洗洗脸再去，其实今天去她家是昨天都说好了的，他为什么那么踌躇呢，他的性格为什么那么懦弱呢，女人有时是的确需要男人大胆主动一些的，像周波这样频频搞定陌生女人都没问题，自己呢！一会他又想到晚上自己去吗，其实他从来没有去过灯红酒绿的地方，这对他非常有吸引力，但直觉又告诉他最好少接触这些，在网上再放荡也毕竟是虚拟的，在现实中就不一样了，但他不得不承认未知的世界对他诱惑力太强了，今晚恐怕他在劫难逃！
晚上5点半时候，果然周波在楼底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