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毕业东征

　　民国十三年八月九日，广州商团团长陈廉伯依靠英帝国主义的支持，暗中勾结盘踞广东的陈炯明，利用商团名义，在香港购买大批军火运来广州，企图武装商团，阴谋暴动。孙中山获知这一消息后，立即组织黄埔军校学生乘军舰前往沙面，拦截军火。
　　“快点，紧急集合了。”杨其纲进来对宋希濂、刘希程、皇甫清命令道。宿舍外面正响着集结号。
　　“出什么事了？组长。”皇甫清放下刚刚上完课的课本问道。
　　“大元帅紧急命令，去白鹅潭拦截一批军火。”杨其纲边换战斗服边解释道。
　　皇甫清听了异常兴奋，加速装备，跟上队伍上了军舰。
　　军舰前往沙面，见到一艘丹麦轮船后立即加速，横拦前方。
　　两船停住，军舰上黄埔官兵立即下船登陆，全体人员集合在那艘丹麦轮船上。
　　“船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华民国陆军军官学校武装部队，现执行紧急拦截任务，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杨其纲冲里面喊着。见里面没有动静，杨其纲继续喊道：“如果你们妨碍我等执行公务，我们将进行强制性逮捕，届时你们的性质就变成反革命武装罪；如果反抗，我等即刻对你们进行枪决。”依然没有动静。“全体人员枪弹上膛。三、二、”
　　“别开枪，我们投降。”还没喊到一，里面便出来一个光头流氓模样的人举着双手投降道。
　　将轮船上的人都绑了后，皇甫清与同学们一起将这批军火押送回黄埔军校。
　　广州革命政府通过陆军军官学校扣留了商团私运到广州的长短枪九千余支，子弹三百余万发。陈廉伯以“扣械”事件为反对广州革命政府的借口，大造反对孙中山舆论。
　　八月十二、十五日商团代表两次向大元帅府请愿，要求返还被扣留的军火。
　　八月二十二日，商团驱使佛山及广州等地商民罢市、拒收政府纸币、拒不纳税；联防总部迁到佛山后又命令各属商乡团来省作乱。孙中山对陈廉伯操纵广州商团进行的谋叛活动采取了严厉措施，但当商团头目陈廉伯为索还团械准备发动第二次全省罢市时，孙中山却命令大本营秘书处致函商团，表明政府愿意返还枪械。
　　十月九日晚，皇甫清已洗漱完毕准备睡觉，这时刘希程进来道：“快准备好，集合了，大元帅下达了任务，去押送一批军火。”
　　“不会是前几个月我们截的香港的那批吧？”宋希濂问道。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少一点，据说只有四千来杆枪，十二万来发子弹。”刘希程解释道。“剩下的军火是留给我们训练的。用木枪训练了几个月，总算是可以换真枪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皇甫清起来问道。
　　“秘密。”刘希程故作玄虚道。
　　原班人马将一样的货物装上军舰连夜赶回去，次日中午到达指定地点。
　　到达广州西濠口后，武装人员全体在船上待命，只有杨其纲带着皇甫清两人下船，路面上的是几个月前被绑的那些人，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此时正笑眯眯得在那边嘚瑟。
　　办好交接手续，全体人员原路返回。
　　商团领到枪械后便立即屠杀双十节参加辛亥革命纪念活动游行的民众。
　　事发后，孙中山在韶关多次电令蒋介石、廖仲恺、胡汉民、许崇智等火速平定商团叛乱。
　　十月十四日，孙中山下令北伐军一部回师广州平定叛乱。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听着声音，像是胡任勋。
　　“班长出什么事了？”刘希程马上上前问道。
　　“前几日广州商团屠杀双十节群众，现又发动武装叛乱，大元帅命令我等前去平乱。”胡任勋吼道。
　　“前几天就不应该把军火还给他们。”杨其纲喃喃自语。
　　“少废话，执行命令。”胡任勋听到了训斥道。
　　“是。”皇甫清、宋希濂、刘希程齐声道。
　　十五日北伐军一部攻占西关商团总部，商团军队溃散。随后又消灭了商团军残余部队，并通缉了陈廉伯等首恶分子十多人。至此，平定商团叛乱取得胜利。
　　“小清，小清，快醒醒，毕业典礼快要开始了。”宋希濂摇晃着正在熟睡中的皇甫清。
　　皇甫清被摇了一会儿，擦擦眼睛醒来有点不敢相信道：“这么快就十六号了？”
　　“快点起来，毕业典礼快开始了。”杨其纲依旧命令道。
　　“是，组长。”皇甫清立马坐了起来。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作奋斗的先锋。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携着手，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不要钱，不要命，爱国家，爱百姓。”
　　“莘莘学子，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革命先声。革命英雄，国民先锋，再接再厉，继续先烈成功。同学同道，乐遵教导，终始生死，毋忘今日本校。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努力国民革命，努力国民革命，齐奋斗，齐奋斗。工农学兵，工农学兵，大联合，大联合。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帝国主义，齐奋斗，齐奋斗。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
　　一出来，各个连队列着方阵，拉着歌，喊着口号，那场面好不热闹。
　　每名学员都比半年前成长了许多，革命热情异常高涨，各个都像打了鸡血，不再是半年前的一盘散沙。经过这半年的黄埔锻造，每一名学子都是一名优秀的黄埔军官。将来中华会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整个华夏都在他们的手里攥握，他们将彻底改变这个古老而又沉睡了百年的国度。
　　“知道吗？这次毕业典礼是校长主持。”刘希程在队列里细声对旁边人道。
　　“是吗？不是大元帅吗？”宋希濂感兴趣道。
　　“大元帅病了，现在在北京治疗。”刘希程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中山先生是得了什么病？”皇甫清关心问道。
　　“好像是肝癌。哎，大元帅真是操劳过度啊。”刘希程叹息道。
　　队伍集结完毕，全体人员齐唱校歌。完毕后校长站在孙中山先生于开学典礼所站的那个主席台上，代表大元帅致辞并检阅部队，随后发放第一期毕业学生安排通知，并致闭幕词。
　　一解散，宋希濂马上凑来问道：“小清，小清，学校安排了什么差事给你呀？”
　　“我啊？学校让我留校任第二期入伍生连长，第三期本科副队长。你呢？”
　　“这么好？我就没你好。学校安排我任教导二团第二营四连第一排少尉副排长。听听，才一个副排长。和你比起来差一个等级呢。”宋希濂无奈道。
　　“别这么说，都是为革命尽份力嘛。官职大小并不妨碍的，你我还是好兄弟嘛。”皇甫清安慰道。
　　“你拿我当兄弟？”宋希濂不敢相信道。
　　“当然了，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鬼门关上都来回几趟了，这都不是兄弟，那什么才是兄弟？亲兄弟都没这么亲呢。”皇甫清笑道。
　　“那咱们今天晚上就结拜。”宋希濂一脸严肃道。
　　“什么？结拜？”皇甫清摸不着头脑。
　　“对，就是结拜，有关公作证。”宋希濂认真道。
　　皇甫清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很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亲切过。“你想好时间地点了吗？”
　　“当然，今天晚上我叫你。”宋希濂开心道。
　　午夜时分，所有人都已入睡。宋希濂扯了扯皇甫清的衣服，皇甫清从迷糊中醒来。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宿舍里出来，穿过夜里学校里的巡逻人员，翻过一堵墙出了黄埔军校。宋希濂带着皇甫清来到离黄埔军校不远的一所关帝庙前。两人在圆月之下宣誓结拜：从此两人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血战沙场。两人立志：定将这九州搅个天翻地覆。
　　民国十三年冬，占据广东东江地区的军阀陈炯明，趁孙中山离开广州，便自称“救粤军总司令”，进攻广州。
　　民国十四年一月十五日广州革命政府为统一广东、顺利北伐，讨伐陈炯明部队，发布《东征宣言》，组成东征联军，其中杨希闵任总司令的。
　　一月三十日，陆军军官学校官兵开始了东征。
　　当日，除部分学员留校防御外，其余全体人员整装待发。
　　皇甫清收拾好东西，给旁边的鱼换了水，加了草，加了鱼粮道：“我要出去了，这次可能要离开很久，带着你不方便，提前给你点东西吃，在我来前千万不要饿死啊。”
　　“快点，磨蹭什么呢？这么紧要关头还有心思玩鱼？”旁边的杨其纲吼道。
　　“知道了，组长。”皇甫清应达着便带好装备出去了。
　　二月一日，东征联军约五万人分三路向陈炯明部队发起进攻。陈炯明军队共六万余人，向广州进逼。其中林虎任总指挥，洪兆麟任副总指挥，编制有七个军和五个独立师。
　　东征联军以粤军与校军组成右路军经过虎门攻击前进，先后攻占了东莞、石龙、樟木头、平湖、深圳等地。
　　十四日，在击退广州至九龙上的陈炯明军队后，右路军逼近至陈炯明军队的东江门户淡水城郊。
　　在攻打淡水的作战中，皇甫清主动请缨，带领其他九名军校军官和一百名士兵组成“奋勇队”，次日拂晓发起攻击，仅用半个小时就率先攻进城内。
　　洪兆麟部队两万余人从惠州前来增援。校军和粤军第二师以一部分兵力进行阻击，将洪兆麟部队击溃，并乘胜追击，一举攻占平山。随后决定不管惠州这座孤城，继续东进，相继攻占海丰、陆丰等地。洪兆麟、叶举见大势已去，遂脱离部队，从海路逃跑。
　　东征联军的右路军兵分三路，向潮州汕头方向继续进攻。
　　三月七日东征联军攻下汕头。
　　当校军协同粤军在淡水、海陆丰、潮汕等地与洪兆麟部队决战时，陈炯明军第一军军长林虎见有机可乘，便率领部从紫金、五华抄袭右路军后方，企图与洪兆麟、叶举残余部队前后夹击右路军。右路军从揭阳、普宁迅速回师迎击林虎军队。届时，广州大本营为了支援东征联军右路军的作战，及时调派时驻江西的粤军第一师陈铭枢旅和吴铁城警卫师等部队增援东江前线。
　　三月十日，林虎部队进占河婆墟，截断了右路军与广州大本营的联络线。右路军决定除以许济深的第四师坚守潮汕外，让校军和张民达的第二师从正面迎击陈炯明军队，并派陈铭枢旅及欧阳驹师出战河田，攻打陈炯明军队后方。
　　三月十二日，林虎部队一万余人，突然向棉湖反扑。当时守棉湖的革命军仅一千余人。蒋中正惊慌失措，何应钦不知所措，炮兵连长陈诚指挥的大炮突然不响了，部队伤亡惨重。这时，周伍豪挺身而出，一边命令刘畴西率领部队阻击敌人；一面登临崩山炮兵阵地视察，下令调整炮位，向敌人开炮。同学们见政治部主任亲自到达前线指挥，勇气倍增，六门大炮同时打响，打坍了敌人的指挥部，敌军指挥官当场毙命。
　　这时，赶来增援的叶剑英率领部队从敌人后方攻击，终于将来犯之敌全部歼灭。此次战役之后，东征联军战况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