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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偶遇探亲

作品名称:海之声      作者:孤风寒雪      发布时间:2018-06-29 21:54:05      字数:6262

  清明时节,风雨相伴。路上行人匆忙而过,或带伞,或拿包,或一无所倚。
  在一家鱼店门前迎面走来了一位拿着包顶在头上的小生,问道:“老板,有鱼吗?”
  随即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肚大肥肠,懒洋洋地回答道:“有啊,你要什么鱼呢?”
  “给我来两条大一点的鲑鱼吧,我拿回家给我娘吃。”
  “哦,还是个孝顺的小子。”那老板笑道。
  那小生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其实我也好久没有回家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老娘吃得肯定不好,这次清明节回家看看娘,也给她们改善一下伙食。”
  待挑选完毕,称量交钱后,那小生看见柜台上放着一只鱼缸,里面只有一条鱼。那条鱼金黄色得小巧艳丽,让人看了着实喜欢。那鱼见了他,一直盯着他,似乎认识他一般,向他游去,等被一层透明的玻璃隔开,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鱼缸里,只能隔空相望。那小生见了那鱼,感觉很是奇怪。便指着那鱼问那老板:“老板,你那鱼是哪来的?”
  那老板看了看那鱼只见那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小生。他再转过头看了看那小生,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认真看清:一个正宗平短头,穿的衣裳像是西装,但是又不像;像是文式长袍,但又没那么长;立翻领,对襟,前襟五粒扣,四个贴袋,袖口三粒扣,后片不缝合。他看得很仔细,虽然看不懂,待看到脚下的皮鞋和他手上的公文包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心想:这一定是一个有钱的主。赶忙回答道道:“我这鱼是我朋友送我的,从大不列颠进口,金贵得很。”
  接着又道:“这条鱼是从海外进口的,大不列颠那里。大不列颠你知道吗?那可是连皇上都敢得罪的人呐。就是当年害得林则徐走投无路的那个,可厉害了。当年那洋人卖鸦片,林则徐禁烟,洋人直接就打了过来啊,最后还让皇上赔了好多银子呢。那林则徐做了好事却没落个好下场,最后倾家荡产,不得好报啊。园明园也是他们烧的。圆明园你知道吗?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他们一下子就烧了。那火可是烧了三个月啊,到最后皇上不但没有索赔,反而还给他赔礼道歉呢!你说说那洋人多厉害。”
  那小生本来就对那段历史很反感,现有一人竟不痛不痒得像是在讲故事一样,有些厌烦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干嘛还提。”
  老板见状道:“我只是想强调这鱼金贵嘛。”
  小生看了看那鱼,那鱼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又问道:老板,你那鱼卖吗?”
  那中年男子听了,脸上一皱,似于是笑,但又马上恢复原样,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答道:“这鱼嘛我刚刚也说了,这是从大不列颠进口的。并且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的。”
  那小生失望地应了声:“哦。”
  那中年男子听后马上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买,也不是不可以。”
  那小生听了,由悲转喜问道:“真的?”
  “但是也不能白给呀。”
  那小生听了,忙问:“这鱼多少钱?”
  那中年男子听了,心喜终于上钩了,很为难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那小生惊笑道:“三块钱?”
  那中年男子听了,很生气地吼道:“我这鱼是从大不列颠进口的,还是我朋友送我的,很珍贵,就值三块?”
  那小生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你说多少钱?”
  “后面加个零还差不多。”
  “什么?三十元!”那小生惊呼一声,又继续问道:“一石米才十元,你那么小的鱼就三十元?骗谁呢?”
  那中年男子听后吼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鱼金贵得很。你爱要不要。”
  “这么金贵的鱼,我可买不起。”那小生听了,说着接过刚才的鲑鱼,付了钱,看了一眼那鱼缸里的鱼,正掕着那两条鲑鱼准备离开
  那老板见那小生刚出店门便对着屋里大呼一声:“婆娘,今天晚上咱们减肥,委屈点,就把这条小鱼煮了吃掉。等它死了就不好吃了。”
  随即出来一位中年妇女,也是大腹便便,挺着三个肉铺子就一骈一骈地走出来了,正准备伸出手去抓那鱼,刚才的那小生忙喊阻止道:“等一下。”然后又走进店里。
  那老板笑道:“怎么,我自己的鱼还不能吃吗?”
  那小生有点生气道:“不就是三十元嘛,这鱼我要了。”说完便将三十个银元放在那中年男子手中。接着便去抱过那鱼。
  老板见了夸道:“爽快。”
  正当那小生抱起时,那老板又道:“我刚刚只是说那鱼三十块,可没说还包括这鱼缸啊。”
  小生听后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无奈问道:“那你这鱼缸多少钱?”
  老板又伸出了两根粗手指。
  那小生见了,惊道:“二十块?”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慢吞吞道:“你看,那鱼也卖给你了,这么小的鱼缸对咱也没用,咱也知道你爱角心切。难道你忍心让这鱼跟了你之后没地方住?这样吧,看你在我店里做了这么多生意,我也发发善心就便宜点,你就给两块吧。”
  那小生气急败坏地将所有东西都放下,打开公文包,从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笔筒,璇开盖子,将里面的笔和其他办公用品全倒在包里,抓住那笔筒往那鱼缸一舀,那鱼就进入到那笔筒里。夹着公文包,左手吊着两条鲑鱼,右手抓着笔筒,走出店去。
  正出门,那老板想再宰他一下,叫住了那小生:“等一下。”
  “怎么?不会这水也要钱吧?”小生回过头怒不可遏道。
  “不不不,虽然这水也是不一般的水,但看你有缘、识货就送你吧。下次再来,您慢走。”听到那小生几乎想揍自己的声音和看到其一脸的怒相,那老板慌忙道。
  那小生听到一半便掕着两条鲑鱼,挎着公文包,抓住那笔筒,消失在雨幕中。只听到:“你呀,那样盯着我算是勾引我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怎么就这么贵呢?这下回家肯定又要被老妈教训一顿。”
  剩下鱼店中旁边那妇女问道:“刚刚为什么不再宰他一下?”
  那老板听了训斥道:“你懂什么,占着些便宜就够了,那人咱惹不起。”
  “那这鱼缸怎么处理?”那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咱夜壶不是坏了吗?就先凑合着用吧。”
  雨渐下渐小,慢慢地露出几丝光明。
  在一条闲静的小街上,稀稀疏疏坐落着几户人家,在这几户人家中,有一家却是特别的寒酸,寒酸得格外显眼。那家里住着一位老妇人还有一位中年妇女,那位老妇人整日说着话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而那位中年妇女却总是沉默,沉默得似是一个哑巴。而且那中年妇女长得有点怪,是黄色的头发,脸异常的白,眼睛有点凸,鼻子有点挺,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
  “娘,我回来了。”说话的是刚才那个买鱼的小生。
  听到这话,那位中年妇女急忙走了出来,道:“儿子、啊,你、回来、了。”
  “嗯。”那小生答道。
  见那小生掕着两条鱼,那中年妇女便说道:“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干嘛、还、带、东西。”
  那小生挠挠头,没说什么,将那两条鱼给了他娘,他娘接过鱼就进了厨房。那小生便将那小鱼放在正堂的八仙桌旁的柜台上,走
  进房间放好包便出来了。
  “春燕,是清儿回来了吗?”问话的是那位老妇人。
  “是,曾祖母。”那小生答道。
  “你把谁带了回来呀?”那老妇人问道。
  那小生听了,感到迷雾似地回答道:“我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带谁啊。”
  老妇人听后,便指着那柜台上的鱼没好气道:“瞎说,那这是谁?”
  “嗯?”那小生不解。“那是我在一家鱼店里买的。”
  那老妇人接着又说:“那鱼被你那样装,都快被弄死了!”说着便向那条鱼走去。
  那小生疑惑地走进厨房问其母亲:“娘,曾祖母这是怎么了?”
  赵春燕有点难过地回答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曾、祖母、的、病、又、加重、了、不少。”
  “哦。”那小生应声道。
  沉寂了一会儿,赵春燕问道:“你、这次、出去、这么、久,是、干什么、去、了?”
  “哦,我参加一个会议去了。”那小生答道。
  “什么、会、那么、重要、让、咱、儿子、这样、大老远、地跑去、参加、啊?”赵春燕边煎鱼边继续问道。
  “是中山先生主持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就是、那个、民国、的、开国、皇帝、孙中山、呐。”
  “娘。”那小生有点生气道:“现在没有皇帝了,现在是民主共和的新时代,中山先生那也不是叫作皇帝,叫总统,是民国的大总统,他是给人民办事的。”
  赵春燕听了,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地说道:“还、共和,那个、袁世凯、不还是、当了、皇帝、吗”
  那小生听后一惊:母亲这个普通妇人竟然知道袁世凯这号人物。又有点急地回答道:“袁世凯总共才当了八十天的皇帝,后来不还是被各路兵马给灭了。”接着,又有点得意道:“那次是中山先生失策,现在中山先生不还是当了大总统。”
  赵春燕听后,似笑非笑又有点无奈地说道:“是是是,你的、中山、先生、最、厉害、了,好了、吧。”
  “那是。”那小生更得意地说道。
  “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怎么、既、不像、西装,也、不像、长袍?”赵春燕突然问道。
  那小生听了,竟得意地笑了出来:“这个啊?”又接着说道:“这种衣服叫中山装,是中山先生送我的。”
  赵春燕听后,有点吃醋地说道:“又是、那个、中山、先生。”然后就对那小生翻了个白眼,便端上一盘菜出去了。
  那小生见了,也端上一盘菜跟上,在后面笑着说道:“娘,你居然吃醋了,哈哈哈。”
  出来后,将饭菜放在八仙桌上,抬头看见其曾祖母一个人坐在柜台旁,对着那鱼好像在说些什么。而那鱼竟是在一个精巧的鱼缸中,那鱼缸的底下铺了一层沙子,沙子上竟还种上了几珠植物,水面上飘着浮萍。
  赵春燕见那老妇人自言自语的样子,便对儿子道:“你、曾祖母、呀,越来越、不见得、好转了,大夫说,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说着,似乎落下了几滴泪。
  那小生却笑道:“哪能啊,你看曾祖母,也不知道哪儿找到的鱼缸,自己还种上了草,难得还有雅兴赏鱼,哪像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赵春燕听了,眼泪却是慢慢显现出来。
  那小生看了,忙安慰道:“娘,你别难过,曾祖母今年也都九十九了,算长寿了,等明年咱们再给她过个百岁寿,到时候,我把中山先生请来,给她老人家祝寿,您也别想太多,曾祖母在那不是挺好的吗?曾祖母活到两百岁肯定是没什么问题。”说着说着,那小生说话声竟也有点哽咽。
  赵春燕抽吸了一下鼻子,对其儿子道:“难得、你、回来,咱们、就不说、这些、了。”接着转过头,对那老妇人道:“奶奶,吃饭了。”
  那老妇人听了,竟也正常般地笑着回答道:“来了,来了。”端了饭,夹了菜,那老妇人又去陪那鱼了,走时还转过头慰问道:“清儿,难得回家,你先陪你娘聊着,我去陪我的老朋友了。“
  那小生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对其母亲笑着道:“都说了,曾祖母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吃完后,那小生边摸口袋边说:“娘。这次回来,中山先生给了我两百大洋,呐,给你。”说着便将那把银元塞给其母亲。
  赵春燕无奈道出这两个字:“你、呀。”就在桌子上数着,数完惊问道:“怎么才一百二十块”
  “哦,那个,我在路上用了三十块。”那小生无意解释道。
  “一百二十、加、三十、是、一百五十,两百、减、一百、五十是、五十。”那中年妇女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什么。惊问道:“一条鲑鱼二十块?”
  那小生担心地回答道:“不是,打平均的话是十块钱一条。”
  “鲑鱼、十块钱、一条、也、差不多、毕竟、有、那么、大。”那中年妇女喃喃自语,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更加惊问道:“什么,那条、黄红色、的小鱼、花了、三十块?”
  那小生挠了挠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嗯”了一声。那场景,似是小孩子做错了事一般。
  “你呀,现在、有、出息、了,把、钱、看得、这么、轻,你、知不、知道,光、那、三十、块,就、够、我、和、你、曾祖母、吃上、好几个、月了。”赵春燕教训道。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我才带了鱼来给您改善伙食嘛。”
  “你、那条鱼、能、吃、吗?有、几斤、肉?你呀。哎。”
  那小生反驳道:“人家老板说,这金鱼是从大不列颠进口的。”
  赵春燕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进口大不列颠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在、哪、买、的?”
  那小生听后,心中暗想:您当然不知道了。回答道:“我也不认识,是在一家鱼店。”
  “那、老板、长、的、什么、样子”赵春燕继续问道。
  “那老板和老板娘都很胖。”
  “你、怎么、去、王老二、家?看来、你被、宰了。”赵春燕恍然大悟:“他、逢、生人、就是、坑。”赵春燕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下:“照、这么、说,他、鱼缸、都、没给、你一个?”
  那小生挠了挠头说:“他说鱼缸要两块钱。”
  赵春燕听后。无奈道:“你呀,真是拿你力法。”
  沉寂了一会儿,那小生看了一眼其曾祖母,发现其管祖母好像和那条金鱼玩得不亦乐平,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对其母亲说:“娘,这次我回来只在家待一天,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儿?”赵春燕问道。
  “中山先生推荐我去黄埔军校学习,时间很紧。”
  “哦。”赵春燕失望道。
  夜深了,寂静的夜里下着绵绵的雨却没有雷电。那雨或击打在屋檐上,或击打在屋项的瓦片上;风吹过树木,或吹过旗杆,像是摇篮曲,催着人们入睡。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在这梦幻般的收晚安然地睡着。而在梦幻般的环境中,有户人家依然亮着烛光,那光亮在稍有凉意的晚春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温馨。在那点着蜡烛的房间中,赵春燕正给她的爱子铺床,而在其旁边,那位小生正坐在写字台前整理文件。
  赵春燕边铺床边伤心道:“你、这么、小就、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事情,多、危险,要是、能、在、家、陪陪、我、就、好了,至少安全、些,能、看见、你、心里、就,安心、很多、你、离家、的、日子,我、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外面、打仗,别人、说、谁谁、死了,我、每次、都、吓的、要死,生怕、有你。”
  那小生听了,随口应了一声,“娘,我已经不小了,都十八了也该干点什么事吧。整天待在家,像个娘们一样。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在外面闯荡,么能算一条汉子。再说了,现在是国破家亡的紧要关头,我堂堂七尺男儿理应保家卫国。”
  赵春燕听了,笑道:“还、七尺、男儿,买、条、鱼、还、被、别人、给、坑了,你、就是、这样、保家、卫国、的、啊?”
  那小生听后,脸红得低下了头,挠了挠头后有点尴尬地说:“这次是失策,失策。”
  接着,赵春燕继续道:“你、也、知道、你、十八、了。隔壁、家、刘、老三、的、儿子、就、只、比、你、大、一年,孙子、都、两岁、了。他、还、每天、到、这来、炫耀,我、看着、就、来气。你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咱家、可是、三代、单传,咱、皇甫家的、香火可、别、到、你、这、给、断了。”
  皇甫清听了,应答道:“不就是生个孙子吗?至于吗?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上一队的媳妇儿回来,给您生下几十个孙子,围着你团团转可以吧?”
  “你、就、知道、吹牛。“赵春燕笑着,有点无奈,又有点高兴道。
  皇甫清也笑着,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娘,你说爷爷只生了爹一个,那爹呢?”。
  赵春燕听了,有点生气地回答道,“你爹、执行、任务、去了。”
  “那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爹都有十三年没有回来了,最后一次见爹我才四岁。”
  赵春燕听了,更生气道:“我、怎么、知道。“然后又道:“床、铺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随即就离开了。
  赵春燕走后,皇甫清心想到:一样的情景、一样的回答、一样的态度、一样的表情。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思量许久,在标题处写上“遗书”二字。
  洋洋洒洒写下几页纸,看了片刻,擦了火柴,烧掉了。
  晚春的清晨总是那么的宁静,空旷道路的两旁,屋门紧闭,睡梦中的人们还未醒来。远处,没有车水马龙的人群,也没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只有小鸟鸣叫,微风徐来。赵春燕早早起来,备好了早饭、行装,只为给未留多久又要离开的儿子一个轻松的告别。
  简陋的木门前,赵春燕握着皇甫清的手似言又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点。”
  皇甫清:“嗯。”了一声,正准备离去,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清儿,等一下。”
  只见屋内那老妇人抱着鱼缸出来。“把她带上。”那老妇人笑着说。
  “带着它千什么?留给你玩吧,我带着也不方便。”
  那老妇人听了,急着道:“让你带着你就带着,怎么曾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没有,怎么会呢,小时候就曾祖母最疼我,就算是谁都不听,也不能不听曾祖母的啊,我带着就是了。”皇甫清应答道。
  那老妇人接着又很舍不得道:“你一定要好生待她。”
  “知道了,这鱼是我买的,再加上曾祖母这样叮嘱,我自然好生对它。“皇甫清回答着就接过那鱼缸,便离开了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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