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好惹的丈母娘

　　周五放学后，学校里召开了全校教师大会。大会上蔡校长一脸严肃，他首先对于近期发生的两起安全事件做了总结，要求全体教职工切勿麻痹大意，安全第一，安全上课。所有老师们经过这两次事情，也都是心里捏了把汗。庆幸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学生安全工作意识空前提高，在这件事的认识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会议的最后，蔡主任很严肃地宣读了市教育局转发的《关于禁止有偿家教》的通知，这让大帅挣钱的梦想一下子破灭了，其中一条尤其强调禁止跨地域参与有偿家教。大帅本来这周还想继续联系先前的辅导班，看来这下子也甭琢磨了，铤而走险的话，搞不好会挨处分，还是别走这条钢丝了，另寻它路。
　　散会后，大帅一脸的沮丧。小婉在他身后跟着，走到没人的地方，凑到大帅跟前，笑嘻嘻地道：“怎么了！我的帅哥哥！看着一脸云彩的样子！”
　　大帅叹了口气道：“买房的计划又泡汤了，该死的禁令！早不严查，晚不严查，偏偏让我赶上！”
　　小婉歪着头绕着大帅转了一圈，坏笑着：“体格还算不错，要不然你去街头电线杆上撕个小广告，找个胖富婆！那赚钱多容易啊！”
　　说完知道大帅会有所动作，早已笑着跑远，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大帅在后面看着小婉嘚瑟着跑远的样子，也是一脸幸福的笑，没想到这丫头也会这么野，全然不像先前温婉舒雅的样子，女人真是太善于掩饰了，再聪明的大灰狼也斗不过小白兔。
　　晚上小婉没有回城，跟老白打了个电话，说学校这边有事，明天再回去。小婉被停职的事，始终瞒着家里，老白也没有多想。他知道反正大帅也在小院里住，他相信大帅。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家的小白兔已经成了大灰狼的碗中菜。于丽华听说小婉不回来了，满脸的不高兴，嘴里私语着：“我看那个光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早就在打咱小婉的主意。”
　　老白听得明白，心说大帅这孩子真不错，实诚肯干，当女婿我也是满意得很，就是头发少了点，年龄比小婉大。
　　小院里大帅和小婉正面对面坐着，屋子里没有开灯，桌子上点着心形的蜡烛，也不知道大帅在哪里淘换来的。桌子上摆着两盘精致的小炒，大帅脉脉含情，有点歉意地说：“本来想给你弄点西餐，没有买到合适的材料！”
　　小婉莞尔笑道：“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对的人吃！”
　　大帅还特意买了瓶红酒，搞了两只高脚杯，用启瓶器打开红酒，大帅慢慢地朝杯子里倒。红色的液体从瓶子里倾泻进玻璃杯里，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绚丽的光芒，空气中弥散着葡萄果浆的香气。
　　小婉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看着大帅，心想没想到大帅长得这么粗糙的人，还是蛮浪漫的，自己无意中竟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
　　大帅朝小婉说：“傻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有金子！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小婉也是很诧异，还有大惊喜吗？是什么啊？大帅除了去买吃的东西，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啊！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端坐好，大帅回到自己屋里去拿礼物，小婉只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响，仿佛世界一下子都失了声！
　　一会她听到大帅轻柔地说：“白小婉女士，请睁开你的美目！”小婉睁开眼睛惊呆了，大帅单腿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三枝红艳艳的大月季花，一脸真诚地说：“美丽的小婉，我郑重地请求你做我媳妇可以吗？”
　　小婉捂着嘴巴，眼圈慢慢红了，努力地点着头，把花接过来，大帅把小婉一把抱起来，兴奋地在地上转起圈来，小婉的秀发在空中展开成一朵墨菊！
　　平静下来之后，小婉和大帅拿着垫子靠床坐在地上，碰着杯，你一口、我一口地欣享着杯中的红酒，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两个人都是在最惨的节点，竟然在厕所里尴尬地巧遇，然后联想到后来一系列的相遇，似乎有一根看不清的线在牵引着两个人，让他们相遇相知相守。
　　屋外的月光从门上的窗户里照进来，投到屋子里的地上，如一块铺在地上的白布。蜡烛依然在静静地发着亮光，大帅和小婉坐在地上，肩挨着肩，头靠着头睡着了。这两个感情上经历过坎坷颠簸的善人儿终于走到了一起，前面的路还很远，也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就永远不会走丢。
　　第二天下午，小婉和大帅开车回到市区，两个人约好要去正式拜见小婉的父母。这让大帅紧张了半天，老是脑袋上冒汗，俗话说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丑女婿早晚也得见丈母娘！头一横，豁出去了！
　　小婉看着大帅一脸紧张的样子，知道他为晚上的事忧虑，打趣道：“又不是没见过，还紧张什么啊！”
　　大帅抹了抹头上的汗：“这可不一样，上次去是贵客，这次去可是贱客！”
　　小婉听大帅这么比喻自己，笑不打一处来：“行了！行了！什么贱客啊！放心吧，只要搞定我妈，这就成了。”两个人转了一下午，买了第一次上门的见面礼，礼物都是在小婉的亲自指导下买的，有老白喜欢喝的红茶，还有特意给于丽华买的一套真丝练功服。
　　老白和于丽华忙活了一天，打扫屋子，买菜做饭。早晨小婉打电话来说晚上要带男朋友过来。一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高兴了半天，于丽华还动情地流下了眼泪，小婉总算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然后俩人就坐在一起讨论女儿的新男朋友是啥样的？干什么工作……讨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索性不再琢磨，反正晚上就能见面；两个人就上街去买菜，回来后老两口下厨，煎、炒、烹、炸，忙得热火朝天。
　　老两口正忙着端菜，小婉和大帅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也进了门。于丽华第一眼看见了他们，开始她不以为大帅就是小婉的新男朋友，还弯着腰巴望着向后瞧，希望后面冒出一个玉树临风、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眼睛张望得生疼也没看到后面有人进来。
　　小婉亲昵地挽起大帅的胳膊：“甭往后瞧了，大帅就是我男朋友！”
　　于丽华当场险些没背过气去，心说小婉啊！小婉，你找谁不好，非找个和尚给我带到家里来，连套房子都没有！我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的！于丽华并没有招呼大帅进屋，但是也没有当场发作，毕竟先前帮了她家那么大的忙！她拉着小婉到了一边，很不快地说：“小婉，你怎么把他领来了？”
　　“不领他领谁啊！难不成街上领个乞丐给你带回来！”小婉没好气地说。小婉知道于丽华心里肯定一时接受不了大帅，但只要给她足够时间了解大帅，那么早晚她会接受的。
　　一句话把于丽华堵了个哑口无言，于丽华还想再说点什么，话到了嗓子眼，又咽回到肚子里，她怕自己要是说多了，小婉再回到过去那个样子，那可就是自己的罪孽了。
　　老白看娘俩在旁边嘀咕，把大帅晾在院子里，赶忙打圆场招呼大帅进屋坐下。老白对大帅这小伙是很看中的，少不得给大帅支招，替大帅说话。小婉留下于丽华一个人自己闪身进屋，老白去院子里拉着老婆子进到厨房：“难得小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再说了我觉得大帅这小伙子也不错！”
　　“不错！是不错，人倒是个实诚人，可是你看他光光的脑袋，也没套房子！小婉以后那得遭多少罪啊！”于丽华心疼女儿，开始抹开了眼泪。
　　“只要小婉自己愿意就行啊！毕竟以后是他俩一起过日子！”老白开导着于丽华，递给她洗好的水果让她端到屋里去，算是圆个面子。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于丽华不情不愿地端着水果进了客厅。大帅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想给于丽华打招呼，于丽华只是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打了个照脸转身离开。
　　这一顿饭吃得让大帅真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亏有老白照应着自己，屡屡替自己解围，这才解了自己的尴尬。吃过饭，大帅不敢久留，致谢离开，于丽华坐在座位上哭丧着脸一动也不动，倒是老白热情地把大帅送到门外，没成想小婉拿着包也跟了出来，气得于丽华翻白眼。大帅这时候劝小婉留下来，自己打的回去就行，小婉也不理他，启动车子也不等大帅，开着就向前走，大帅就在后面急急地追。一顿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大帅跑了两条街，才追上停在路边小婉的车，小婉看到大帅跑得气喘吁吁的滑稽样子，握着方向盘“咯咯咯”直笑。直到大帅坐进车里才止住了笑声，冷冷地问：“刚才叫你上车你不上！”
　　大帅足足喘了好几分钟才把气喘匀了，接话道：“你妈不是不高兴吗？我想……我想你走了，她不更着急！”
　　小婉一句话也没有说，启动车子继续向前走，开了没多久，小婉把车子靠到路边，也不管大帅，径直走到路边的烧烤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要了啤酒和烤串。刚才在饭桌上都忙着怄气了，饭菜都没怎么吃。
　　大帅跟着下来，坐在小婉对面。小婉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啤酒，大帅还没来得及劝，小婉已经一饮而尽，把杯子重新倒满。大帅起身夺过小婉的杯子，小婉又想去夺过来，大帅厉声道：“别喝了！”把酒泼到了一边，拍到桌子上一百块钱，扛起小婉就走。旁边的吃客们哪见过这阵势，纷纷侧目张嘴，喝酒的也不喝了，嘴里含着的酒溢到嘴外边来，吃肉串的铁签子上肉都没了，还在那里拿舌头舔，都齐刷刷看着大帅扛着姑娘走远，爷们姑娘们纷纷赞叹：真是霸气啊！
　　小婉也是被大帅的举动惊着了，开始还挣扎呵斥几下，后来也不动弹了，直到大帅把她塞进车后座，脑袋蹭到了车顶，小婉“哎呦”一声，其实就是蹭了一下头发，大帅抹了抹她的头，还用嘴“呋——呋——”吹了几下，这下把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小婉一下子逗乐啦！哪有这样的人啊，一分钟前霸气侧漏，像个流氓强盗，一分钟后，又像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大帅开车回到小院，这次倒是没有把小婉再扛出来，而是把车门打开等着小婉自己出来。小婉噘着嘴从车里出来，看了大帅一眼，哼了一声！“哒哒”地踩着高跟鞋子去了自己屋里，大帅紧随其后进了屋。出乎意料的不是小婉冷若冰霜的脸，而是小婉的温唇！一下子把大帅亲得迷茫了！不过此时也没空去找原因，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搂着小婉热烈地回应着。
　　小婉觉得今天在她家里大帅肯定很委屈，但是这事又不能说出来，如鲠在喉，如绵在肚，母亲于丽华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反对的话，但是肯定是一百个不情、一万个不愿啊！他俩要想好好在一起还得要跨过这个大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