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想

　　有这样两个女孩子，她们一生，从开始的形影不离到最后的各奔东西，是什么，让她们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十七八岁，本是青春的年华，应是如花似玉的模样，可是她们：一个已经辍学，一个还在学校里挣扎。在她们看来，读书就像坐牢，就算是年级升高了又咋样？对于她们这种成绩不好的学生来说，升学就像坐牢的人一样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外一个牢笼罢了……
　　她们性格迥异，却在整个纷繁复杂的家里对眼相看，有着共同的人生观而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们在某一段时期可以说形影不离，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都是莫名相同的节奏，除了……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既然这样合拍，那是什么，让她们在彼此的生命里越走越远呢……
　　1997年的4月，我出生了。在一次闲谈中听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是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地点是在房子后面的屋檐下。那时只有母亲一个人，就在那儿躺着，在孤独、煎熬和痛苦中就这样一个人咬着牙生下了我。奶奶和父亲早已不知道窜到谁家去了……
　　儿时的记忆我以及不大清了，我所记得的就是那么几件特殊的事件，其它的，大多是从父母和别人闲谈中听来的。
　　那时的我们还未搬家，就住在洪水村龙潭河旁边，四周尽是高大的山峦，上有坟和树夹着羊肠小道。每逢赶集的时候，父母总是从那儿早出晚归，有时候我真怕啊！害怕母亲给我们说的鬼故事发生，每到夏天的晚上只要一听见乌鸦或者猫头鹰叫的时候，总是会听见我和妹妹尖叫着“鬼来了”的声音……
　　忘了说那个时候的我还有一个妹妹，小我两岁但和我一样的调皮。有些时候父母出去了就只有我们两个在家，那时我们就会心血来潮地去上山，去寻找那些对我们来说神奇的、神秘的国度——就是去巡山罢了。其中一条河流蜿蜒而过，记得好像是从屋前斜流过去的，房屋的左边和右边不远处（不是正的）都各有一个崖；左边的就连着河，崖下的水很深，水已经是纯绿的了，每到端午涨水的时候都会看见那里因河流湍急而形成的漩涡。我远远地看过一次，它像是要把我的心神都要吸进去似的，若我那时知道黑洞，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的农村总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人情气息，像书里描述的大同世界，夜不需闭户，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中有所事。我想，这和沈从文的湘西边界应也相差无几吧！幼时的我生活在这样地环境里，故而习得了像乡村一样单纯的性子，很多时候，我不愿想太多，太累也太伤心。若此，我愿活得简单一点、快乐一点。人总是说要向前看，可现在的我总有种我是活在过去，想的是过去的事、思的是过去的人、念的是过去的情……
　　现在的我，我想已经背世俗所染了吧，因为现在的我再也单纯不了，再也无法去纯粹地做一件事。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不仅学会了去揣测别人，还学会了谎言，学会了戴面具，学会了化妆，学会了隐瞒……我想：我学不会的，大概就是练成一颗狠辣和果决的心吧。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俗人，所有的缺点都挂在了身上。我知道了，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尽我的全力慢慢地见他们一点一点地将我身上的缺点摘除。
　　在乡村生活到六岁时因那里要建成生态水电站，所以我们都搬了家，整个村里的人都搬了，之后就散得差不多了，除了有要事时还走一走之外就是完全没有交流。记得那是2003年，当初的人情也在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冲淡了许多。而到了城里之后，没有了羊肠小道、没有了篱笆墙垣、没有了门前的谈笑风生……有的只是各行其是；更甚者，许多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都还不认识邻居……
　　现在的一墙之隔，完全将人隔开来，现在的人也都成了宅人。因为现在的房子够齐全，吃喝拉撒都能够在屋里完成，除了必要，已经没有了出去的需要和欲望。现在的平房养人，养宅人，在想越来越宅的我们将来要怎么去和别人交流。不错，现在是各种社交工具都有了很方便，可是有人想过没有，现在的越来越假让我们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的啦。很多在虚拟世界里见过的东西一搬到现实世界中来就面目全非了，完全找不到在虚拟世界里的那种感觉。
　　2003年的那个将秋末的时候，哥哥家的小侄女从城里来到了家里，虽然是侄女但她的年龄确是比我大得多了。大约有六七岁的样子。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好像还在尿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她家还是我家都想了很多方法，但都没有用。直到她十二岁那年，就莫名其妙地好了。那一年的我们还不怎么懂事，只是知道这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然因为同龄的孩子比较少，所以许多人担心的那种大嘴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故而，我们的童年还算是快乐的。当然仅限于这一件事情。
　　那一年的秋天，是我的童年中为数不多的记忆深刻的时段。它没有像其他事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相反，因为时间的酿造而越来越浓，就连现在想起来都别有一番味道。
　　那一年的秋天，是我第一次离家去很远的地方，听父亲说：“那是我们家在县城里修的另外的房子，我们留在这里是因为舍不得，时间住的久了，就像是落叶归根一样对它有了不舍离却之情，连猫狗都会产生感情的地方，作为人的我们又怎么会不呢？只是即使是住在那里，也已经住不了多久了，因为房子已经很旧，成了危房并且有时候连风雨都遮不住了，所以就先将你送去和奶奶、哥和姐姐一起住，妹妹还小就先和我们住。记得，到了新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不能像是在老家一样调皮捣蛋，让我们操心，过不了多久，等这一季的稻子收了，把家里的猫猫狗狗处理好了之后。我们就会搬去新家。我们大家一起住！”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去新家的班车，记得那时候的我好像没有晕车这一回事吧！坐车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快乐且新奇的事情。在快到新家的街上：那时的季节已经忘了是在什么时候，只是记得在大巴车里往外望，是清新淅沥的水泥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路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清新而唯美。街道的两边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又着很强的过节气氛。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到底为何！可就这样，县城对于我来说充满了神秘之感。
　　即使有这些吸引着注意力，还是会感觉到难过。离开了生活许久的家、母亲和妹妹，因而在车上只是情绪高涨了一段时间。为让我放下心中的沉重，父亲哄着小侄女带着我用压岁钱买了几颗花生奶糖，剥了一颗放在嘴里，奶味和花生混合的味道就这样在嘴里晕开，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爽极了。幼年的时候，就像一颗花生糖，是混着的味道……
　　到了新家之后，见到了奶奶、哥哥和姐姐，但是因为年龄甚小，许多的记忆早已湮灭在时光深处了……
　　现在还记得的，是在读书前一年，姐姐教我认字的时候。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才是学习兴趣最高的时候，想象力像一个动物园——奇形怪状，千奇百怪......而现在的我们的想象力早已被生活的各种无奈吞没，只剩下对现实残酷的种种抱怨。我们成了大人，不再是当初羡慕的模样。童年，早已是下一代人的事情了，而我们，将会在生活中慢慢老去......
　　我从来未曾想过，活着只是为了不死，我的活着，从来都有目的。
　　英雄，这是当初我为自己定下的目标，想当然地为此而努力。那段时间啊，总是会满心激情出去，垂头丧脸回家。还好还有家，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成长总是痛苦的，要用你的青春，你的芳华，你的生命来交换。当你真正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的时候，也就是你快要行将就木的时候。
　　时光啊，总是无情地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呼啸而过，突如其来，完全没有给人一点选择或准备的余地。随着年龄和眼界的增长，认识到，英雄总是出现在乱世，所以才会有“时势造英雄”这句话。我发现我的目标越来越难实现，后来的后来，这件事曾一度使我痛苦，久久得不到解脱。放下一切遁入空门，像贾宝玉一样，只是我就是我，始终是不能像别人一样洒脱地生活，想放就放。我牵念红尘太多，“雄心未泯”，俗世中的牵绊随着我的对外界的接触越来越多。
　　终于，我做下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