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集（3）

　　贾怡针抬手在周玉民的背上打了一巴掌，娇囡羞怯的：“你讨厌！”
　　二溜子忙对周玉民：“叔，行了，这就是同意了。”
　　周玉民看着贾怡针，问：“你到底同不同意？”
　　二溜子看着贾怡针：“姨，你得明确表个态。”
　　周玉民对贾怡针：“你在这等着，我买朵红红的玫瑰花去。”
　　“讨厌！”贾怡针抬起头扬手在周玉民的背上打了一巴掌，突然笑了起来。
　　周玉民笑了起来。
　　二溜子也笑了起来。
　　【2】店外
　　天空中一轮将满的明月。
　　字幕：中秋节
　　1019.春梅工人住处（百）、午
　　住屋外
　　餐厅。
　　春梅在打扫卫生，工人们来到餐厅把桶放在东墙前。
　　春梅对众人：“饭菜都给你们打好了，快吃吧。”
　　工人们拿着刮板铲刀回屋去了。
　　客厅。
　　点点和莹莹坐在电视机前吃着月饼，看着电视。
　　春梅来在电视机前叫点点和莹莹：“别看了，吃饭了。”
　　点点和莹莹站起来转身向饭桌走。
　　春梅转身向饭桌走。
　　每张饭桌上一方便袋月饼，六小盆菜，过道里一箱啤酒。
　　点点和莹莹来到西北角饭桌前坐在小凳上。
　　工人们来在客厅拿了啤酒转身坐在各自饭桌前，拿起筷子启开啤酒吃喝了走来。
　　1020.李开河工人住处、中午
　　住屋外
　　餐厅。
　　大梅和王娟在打扫卫生。
　　工人们来到餐厅把桶放在东墙前。
　　大梅对众人：“饭菜都给你们打好了，快吃吧。”
　　白小凤对大梅：“过来了，嫂子。”
　　大梅：“过来了。”
　　杜小林上下看了看大梅，说道：“唉呀！嫂子真漂亮！”
　　大梅板着脸：“滚！”
　　杜小林又上下看了看大梅，说道：“唉呀！嫂子真磕碜！”
　　大梅笑了：“你上一边去！”
　　“没招了，咋说咋不对。”杜小林拿着刮板铲刀回屋去了。
　　工人们笑着拿着刮板铲刀回屋去了。
　　客厅。
　　每张饭桌上一包月饼，六小盆菜。
　　陈喜林扛来一箱啤酒放在两行桌间。
　　工人们来在客厅。
　　李开河来在客厅对众人：“活太忙，下午就不放假了，改善改善伙食得了。”
　　白小军：“行。”
　　工人们拿了啤酒转身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启开啤酒吃喝了走来。
　　1021.7号楼北外、日
　　老贺站在电源箱前扭头向西看着。
　　春梅抱着一捆电缆线来在电源箱前。
　　老贺看着电缆线问春梅：“你们刮哪啊？”
　　“6号楼。”春梅把电缆线一端递给老贺。
　　老贺接过电缆线接在电源箱的接线柱上。
　　春梅一边舒展着电缆线一边倒退着向东走。
　　李开河抱着一捆电缆线来在电源箱前。
　　老贺看着李开河，问：“你们刮哪啊？”
　　“1号楼还没完事呢。”李开河把电缆线一端递给老贺。
　　老贺接过电缆线接在电源箱里的接线柱上。
　　李开河一边舒展着电缆线一边倒退着向东走。
　　1022.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住屋外
　　客厅。
　　工人们在吃晚饭。
　　餐厅。
　　春梅抱来一纸箱子灯泡放在地上转身对客厅里的工人：“从今天开始，晚上得加班了。”
　　1023.李开河人住处、日
　　住屋外
　　客厅。
　　工人们在吃晚饭。
　　餐厅。
　　李开河抱来一纸箱子灯泡放在地上转身对客厅里的工人：“从今天开始，晚上得加班了，你们都抓点紧啊。”
　　1024.北面两行楼间、夜
　　月色朦胧。
　　春梅站在楼间向6号楼里看着，透过楼窗玻璃可以看见，四层楼内有六处亮着灯，工人们在忙碌着。
　　李开河站在楼间向1号楼里看着，透过楼窗玻璃可以看见，二层楼内有四处亮着灯，工人们在忙碌着。
　　春梅来在李开河身边抬头向1号楼里看着，说道：“叔，你人少活多，抓紧呐。”
　　李开河扭头看了看春梅，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两个加快速度的办法。”
　　春梅：“啥办法？”
　　字幕：劳务市场
　　1025.劳务市场外、日
　　一段马路两边各站了一大溜人，这些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瓦匠”“木匠”“水暖”“电工”“打扫卫生”等字样。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在马路边停住，下了车看着路边的人。
　　路边的人晃着手里的牌子过来围住李开河。
　　李开河看着周围的人，问：“有刮大白的吗？——往楼里挑大白的也要。”
　　其他人一下子散去了，只有一个四十上下岁、稍胖的女子还站在原地看着李开河。
　　字幕：韩燕
　　李开河看着韩燕，问：“你是刮大白的吗？”
　　韩燕回答道：“不是，现在到处都在刮大白，大白工都让人找走了。”
　　李开河：“那你能干什么？”
　　韩燕：“我就会干力气活。”
　　李开河打量着韩燕，说道：“你一个女的能干啥力气活呀？”
　　韩燕：“我可有劲了，100多斤的东西都驮动了。”
　　李开河：“往楼上挑大白你干了吗？”
　　韩燕：“干了，但你得给现钱。”
　　1026.马路上、日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往回走着，韩燕在车厢里坐着。
　　韩燕：“老板，你贵姓？”
　　李开河：“姓李。你叫啥名？”
　　韩燕：“韩燕。”
　　李开河：“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愿意干这种活？”
　　韩燕：“孩子念书，老公有病，我不出来干不行；但我又不会啥技术，就得干点力气活——你可千万别坑我呀。”
　　李开河：“我从来不坑人。”
　　韩燕：“老板，你叫啥呀？”
　　李开河：“我叫李开河。”
　　韩燕：“为啥叫李开河呀？”
　　李开河：“我出生那天正好是‘七九’头一天，‘七九’河开嘛，我爹就给我命名叫李开河。”
　　韩燕：“我以为是信口开河呢。”
　　李开河：“净扯！谁要那缺德意思！”
　　1027.搅料房内/外、日
　　【1】楼内
　　盛料槽里蓄满了大白，陈相普和王宝乐在拌料。
　　韩燕挑着两只空桶来在盛料槽前把桶放在槽边。
　　陈相普和王宝乐停住手看着韩燕。
　　陈喜林挑着两只空桶来在盛料槽前把桶放在槽边，丢开扁担拿起料勺装大白。
　　韩燕空挑着扁担站在一旁看着陈喜林。
　　陈喜林装满了两桶大白。
　　韩燕过去挑起来两桶大白转身往外走。
　　【2】楼外
　　春梅和李开河站在单元门旁说着话。
　　李开河：“让力工挑料，技工专刮大白，能快不少。”
　　春梅：“嗯。”
　　韩燕挑着两桶大白来在楼外。
　　李开河和春梅扭头看着韩燕。
　　韩燕不知该往哪里去，东走走，西走走，乱转起来。
　　李开河对韩燕：“你跟着小陈走。”
　　陈喜林挑着两桶大白来在楼外转身向东走。
　　韩燕忙跟着陈喜林向东走。
　　李开河看着韩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蓉。
　　1028.柳湾村外、日
　　深秋。
　　果园里果树上的果不见了，田野间一簇簇秸秆攒，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扎子。
　　农民们正在用各式运输工具往回运秸秆。
　　一条土路上，二柱子赶着马车拉着高高一大车玉米秸秆往回走着，玉米秸秆上面坐着兰贵云，杨冬开着农用三轮车拉着左兰迎面驶来。
　　“吁。”二柱子停住车看着杨冬和左兰。
　　杨冬停住车看着二柱子和兰贵云，问：“快完事了吧？”
　　二柱子：“差不多了。”
　　左兰问二柱子：“春梅我姑奶打电话来了，让我回去呢，她给你打了吗？”
　　二柱子：“能不打嘛。”
　　左兰：“你啥时候回去？”
　　二柱子：“三两天吧，你呢？”
　　左兰：“我明天就想回去。”
　　二柱子：“你再等三两天，咱俩一块走吧。”
　　左兰：“这眼看就上冻了，再不抢着干几天还有活嘛，咱俩明天就走吧。”
　　兰贵云对二柱子：“那明天你就走吧，剩下这点活我干干得了。”
　　1029.搅料房内、日
　　盛料槽里满满一槽大白，拌料槽前穿着棉大衣的陈相普和穿着棉大衣的王宝乐在拌料。
　　疲惫不堪的陈喜林和疲惫不堪的韩燕来在料槽前把桶放在槽边，韩燕空挑着扁担闪在一旁，陈喜林丢开扁担拿起料勺装大白——虽然他俩已穿上毛衣毛裤，但还是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1030.3号楼与7号楼间、日
　　天阴沉沉的。
　　地面上有水的地方已经结了冰。
　　陈喜林和韩燕挑着大白往东走。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在7号楼南停住，下了车转身向东看着。
　　八个人骑着电动车的人来在7号楼南下了车，把车停放在楼下，从车筐里拿出工具兜子转身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指着3号楼，说道：“俩人一个单元，从上往下刮，马凳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派人给你们供大白。”
　　八个人拎着工具兜转身分头从便门走进楼里去了。
　　李开河转身走到7号楼北向东看着。
　　陈喜林和韩燕挑着空桶来在李开河面前。
　　李开河对陈喜林：“马上往3号楼挑大白。”
　　“行。”陈喜林向搅料房走去。
　　韩燕跟着陈喜林向搅料房走。
　　“你等下，韩燕。”李开河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摞钱。
　　韩燕停住脚转身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查出10张百元大钞转身递给韩燕：“我再给你拿1000。”
　　韩燕看着李开河手中钱，说道：“昨天的钱给了，再说这些也太多了。”
　　“没关系，我提前给你拿。等你干够这些钱的活，我还提前给你拿。”
　　韩燕接过钱查了查揣进兜里。
　　李开河把手里厚厚一摞钱在韩燕眼前晃了晃，说道：“看见没，我这些钱都能压死你。”
　　“我也没说全要啊。”韩燕接转身向料房走去。
　　李开河看着韩燕，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
　　1031.春梅工人住处（百）、深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厨台前春梅在打扫卫生。
　　二柱子和左兰拎着兜子来在走廊转身看着春梅。
　　春梅停住手看着二柱子和左兰，说道：“回来了。”
　　二柱子：“回来了。”
　　左兰对春梅：“要不是我催着，今天还回不来。”
　　春梅：“啊。你俩吃饭了吗？——饭菜刚好。”
　　左兰：“还真没吃呢。”
　　春梅：“那吃去吧。”
　　二柱子和左兰都回屋去了。
　　客厅里，每张饭桌上几小盆饭，几小盆菜，过道里一箱啤酒。
　　二柱子和左兰来在客厅各拿了一瓶啤酒转身走到自己桌前，坐在小凳上拿起筷子启开啤酒吃喝起来。
　　疲惫不堪的工人们来在走廊。
　　餐厅的春梅对众人：“饭菜我都给你们打好了，快吃吧。”
　　没人说话，也没人去吃饭，都直接回屋去了。
　　二柱子对春梅：“都累完了，这是。”
　　春梅：“没办法，不加班不中。”
　　二柱子和左兰坐在桌前吃喝着。
　　1032.李开河工人住处、深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厨台前王娟在打扫卫生。
　　疲惫不堪的工人们来在走廊。
　　王娟对众人：“饭菜我都给你们打好了，快吃吧。”
　　没人说话，也没人去吃饭，都直接回屋去了。
　　客厅里，每张饭桌上几小盆饭，几小盆菜，两行桌间一箱啤酒，王娟来在客厅拿了瓶啤酒走到桌前坐在小凳上，拿起筷子启开啤酒吃喝起来。
　　1033.北面两行楼间外、日
　　春梅在7号楼和8号楼间走着向楼里看着，透过六楼窗玻璃可以看见工人们忙碌的身影。
　　李开河在2号楼和3号楼间走着，向楼里看着，透过五楼窗玻璃可以看见工人们忙碌的身影。
　　2号楼前一块大青砖，韩燕挑着两桶大白来在大青砖旁把桶放在地上，空挑着扁担坐在大青砖上歇着。
　　李开河走过来训斥韩燕道：“这几天你总偷懒！”
　　韩燕：“我实在是驮不动了。”
　　李开河：“一样挣钱，凭啥人家老爷儿们驮动了，你驮不动！”
　　韩燕站起身愤愤地说道：“我就歇着！大白我就驮不动，老爷儿们多沉我都驮动了！”
　　李开河哭笑不得：“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燕挑起两桶大白气鼓鼓地从便门走进楼里去了。
　　李开河跟着韩燕走进楼里。
　　1034.2号楼内、日
　　一楼客厅。
　　东墙前两桶大白，一根扁担，陈喜林正坐在桶旁抽烟。
　　李开河来在客厅看着陈喜林：“啊，你比她会找地方。”
　　陈喜林：“实在整不动了，加个人吧。”
　　李开河：“这样的人不好找啊。”
　　“太累了。”陈喜林把烟扔在地上，站起身拿过扁担挑起两桶大白向进户门走。
　　1035.李开河家内、夜
　　卧室
　　屋里的灯亮着。
　　大梅躺在床上睡着。
　　李开河来到卧室转身坐在床上脱了外衣放在一旁，撩开被子钻进被窝躺下，对大梅：“我给你介绍介绍工地的情况。”
　　大梅含含糊糊地说：“困，不想听。”
　　李开河：“唉呀！就挑料那女的我是真服了！”
　　大梅：“你服她啥了？”
　　李开河：“人家挑两桶大白悠悠的，跟玩似的，一般人比不了。”
　　“嗯。”大梅轻轻应了声。
　　李开河：“要让你去挑，给多少钱你都干不了。”
　　大梅：“你说这啥意思？”
　　李开河：“没啥意思。”
　　“啊。”大梅不再言语了。
　　李开河又说道：“那活你是干不了。”
　　大梅坐起身扭头冲李开河嚷道：“你直接说让我去挑大白不就完了嘛！”
　　李开河：“那我怎么舍得呢！”
　　1036.搅料房内、日
　　盛料槽里满满一槽大白，陈相普和王宝乐在拌料槽里拌大白。
　　陈喜林、韩燕和大梅挑着空桶来料槽前把桶放在槽边。
　　陈相普和王宝乐停住手看着陈喜林、韩燕和大梅。
　　大梅和韩燕空挑着扁担闪在一旁看着，陈喜林丢开扁担拿起料勺装大白。
　　王宝乐看着大梅，问：“弟妹，你挑俩桶干啥？”
　　大梅有些难为情，说道：“这还看不出来嘛。”
　　李开河走进来对陈要相普和王宝乐：“你弟妹听说工地忙，非要来，我拦也拦不住，实在没办法。”
　　陈喜林装满两桶大白。
　　大梅噘着嘴挑起两桶大白转身走了。
　　陈喜林继续装大白。
　　春梅走进来回身向进户门看着李开河，两个彪形大汉挑着空桶走进来看着春梅，李开河看着两个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