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集（3）

　　春梅问路宽：“我们住哪啊，路哥？”
　　路宽：“没人住的屋你就进，谁不让你给我打电话。”
　　春梅：“那行。”
　　路宽：“我一个朋友刚买个别墅，你挑几个好手去给刮刮。”
　　春梅四下看了看：“溜子、干巴、爸，你们仨去吧。”
　　路宽对春梅：“你爸刚学几天，不行。”
　　春梅：“我爸去给他俩打杂。”
　　路宽：“打杂还将就，上车跟我走。”
　　春梅对周玉民、二溜子和干巴王：“上车吧。”
　　周玉民、二溜子和干巴王拿起行李过去打开车门上了车，随手将车门关好。
　　路宽调转车头走了。
　　“大伙儿都来找找空屋。”春梅向彩钢房走去。
　　二柱子和左兰也向彩钢房走去，其他人站在原地看着春梅、二柱子和左兰。
　　春梅、二柱子和左兰在彩钢房前走着看着，寻找着空屋。
　　0983.一别墅小区外/内、日
　　小区里全是二层别墅楼，比较安静。
　　一栋别墅楼里正在装修，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各处都有工人干活。
　　二楼的一个屋里，二溜子和干巴王拿着抹子铲刀骑在叉梯上刮着大白，说着话。
　　干巴王：“我就乐意干着小活，自在还轻快。”
　　二溜子：“但我还真不愿意来。”
　　干巴王：“为啥？”
　　二溜子：“我刚想猛追如男，给分开了，耽误事不，你说？”
　　干巴王：“啊。”
　　周玉民提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问：“还有没？”
　　干巴王：“有呢。”
　　二溜子问周玉民：“叔，想我贾姨没？”
　　周玉民：“你说点正经的。”
　　0984.贾怡针家内、夜
　　卧室
　　屋里亮着灯。
　　贾怡针和贾怡兰坐在床上看着电视，说着话。
　　贾怡兰：“百花小区干啥样了？”
　　贾怡针：“那天春梅、李开河我们仨在一起算帐，听春梅说百花小区的二遍还没刮，他们全在都市绿洲抢活呢。”
　　贾怡兰：“我们院的活有眉目了，让他们快点把百花小区干完，好上那干去。”
　　贾怡针：“春梅说都市绿洲也就干个十天半个月的，估计快完事了。”
　　0985.工地北门外、日
　　路荣和老孙站在彩钢房前向门外看着，说着话。
　　路荣：“没想到他们出去抢这些日子活，耽误事吧，你说。”
　　老孙：“听说他们今天就回来了。”
　　一辆大面包车驶进北门向工地里走，春梅的工人和李开河的工人在车里看着路荣和老孙。
　　老孙：“老路，你的梦中情人回来了。”
　　路荣：“唉呀，盼得我好苦哇。”
　　0986.春梅工人住处（百）、日
　　【1】住屋外
　　客厅。
　　桂枝、左兰、白雪和如男在打麻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二柱子、晶晶、点点和莹莹在看电视。
　　周玉民、二溜子和干巴王扛着行李来在客厅。
　　二柱子扭头看着周玉民、二溜子和干巴王，问：“你们也完事了？”
　　“完事了。”周玉民转身走进男工屋。
　　二溜子和干巴王也转身走进男工屋。
　　0987.彩钢房内、日
　　路荣和老孙对坐在饭桌前吃着饭，说着话。
　　老孙：“又这些天过去了，离完工的时间越来越近，过些日子天‘嘎吧’一冻，工地‘嘎吧’一停你就没戏了，得抓紧了。”
　　路荣：“可不咋的，真得抓紧了。”
　　老孙：“唉呀，还不能盲目抓紧呢，这长时间了，你得先看看她是不是跟老杜或老周处上了。”
　　路荣：“王娟根本瞧不上老杜，他没什么威胁，没必要收拾他，就老周不好办，我必须对他加大一下力度。”
　　0988.春梅工人住处（百）、初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桂枝、左兰、白雪和如男在打麻将，陈相普和王宝乐在下象棋，周玉民、二柱子、二溜子和干巴王在看电视。
　　路荣来到电视机前在后面用双手扳住周玉民的两肩，用右膝盖向周玉的背上顶了一下，问：“这些日子挺好吧，老周？”
　　周玉民：“还行。”
　　路荣用右膝盖向周玉民的背上顶了一下，问：“这些日子你都干点啥呀，老周？”
　　周玉民：“干活呗。”
　　路荣用右膝盖向周玉民的背上顶了一下：“少扯用不着的啊。”
　　周玉民：“行。”
　　“你明天干啥呀？”路荣用右膝盖向周玉民的背上顶了一下，”咹！”
　　周玉民：“说让找找零。”
　　路荣：“都找啥零啊？”
　　周玉民：“把所有没刮头遍的地方都补上，施工洞，地脚线，门窗口，住人屋，库房啥的。”
　　路荣又用右膝盖向周玉民的背上顶了一下：“要不好好干活让我抓住就罚款啊。”
　　周玉民：“行。”
　　二柱子没好眼地看了看路荣，站起来转身看打麻将去了。二溜子和干巴王没好眼地看了看路荣，站起来转身回屋去了。
　　【2】男工屋
　　屋里亮着灯。
　　铺上一方便袋瓜子，亮亮坐在铺上嗑着瓜子。
　　干巴王来在屋里到方便袋里抓了把瓜子转身坐在铺沿嗑了起来。
　　二溜子来在屋里四下看了看，问亮亮：“纪伟和张小虎呢？”
　　亮亮：“过去了。”
　　二溜子：“过哪去了？”
　　亮亮：“李开河那。”
　　二溜子：“干啥去了？”
　　亮亮：“找自己对象去了。”
　　二溜子有些诧异，问：“他们都成了？”
　　亮亮：“在百花小学就让贾姨和梅姐给圈拢得差不多了，又在都市绿洲亲密接触十几天，能不成嘛。”
　　二溜子：“真的吗？”
　　亮亮：“不信你去看看。”
　　“我看看去。”二溜子转身走了。
　　周玉民回到屋中。
　　干巴王小声问周玉民：“路荣走了？”
　　“走了，这个王八犊子。”周玉民转身坐在铺沿。
　　0989.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王娟、陈喜林、王桂红和杜小林在打麻将，杜青山站在王娟身旁看着，白小军在看电视，时玉霞、张小虎、纪伟和白小凤在打扑克。
　　路荣来在王娟身旁对杜青山：“老杜，明天有空去我那喝点。”
　　杜青山：“谁有功夫跟你喝？明天我们开始干成活了。”
　　二溜子来在麻将桌北看着时玉霞、张小虎、纪伟和白小凤，不住地叹气。
　　路荣看着二溜子：“明天不开始干活了嘛，咋不早点睡觉，这么晚了还出来遛跶？”
　　二溜子：“干不下去了。”
　　0990.春梅工人住处（百）、清晨
　　【1】住屋外
　　走廊。
　　工人们工拿着工具上班去了。
　　【2】男工屋
　　二溜子还蒙着头躺在铺上睡着。
　　春梅来在铺前看着二溜子，叫道：“溜子，起来上班了。”
　　二溜子：“起不来。”
　　春梅：“咋起不来？”
　　二溜子：“腰疼。”
　　“疼啥呀疼！快起来！”春梅伸手撩开二溜子的被角。
　　二溜子闭着眼打呼噜。
　　春梅看着二溜子，问：“你到底差啥呀？”
　　二溜子坐起来转过身看着春梅：“梅姐，我不想跟你家我叔和干巴一伙儿了。”
　　春梅：“那你想跟谁一伙儿？”
　　二溜子：“如男。”
　　春梅：“为啥突然要跟如男一伙儿呀？”
　　二溜子：“在一起接触才能越来越产生感情，你安排我跟如男他们一伙儿不中吗？”
　　春梅：“那你跟她商量去吧，她要乐意，我就把你安排到他们那去。”
　　二溜子：“她要乐意还用你安排嘛。”
　　春梅：“她不乐意，我安排不了。”
　　二溜子：“你安排不了，这活就干不下去。”
　　春梅：“一码说一码的，活到忙时候了，你该干活得干活。”
　　二溜子：“干不下去。”
　　春梅想了一下：“姐不是不想帮你，但真帮不了你。”
　　二溜子：“张小虎、时玉霞，纪伟、白小凤都让你给圈拢成了，到我这帮不了了，唉呀，我无话可说。”
　　春梅：“我没给他们圈拢，就是因势利导一下。”
　　二溜子：“为啥不给我和如男利导利导呢？”
　　春梅：“因势利导，因势利导，没势就没法利导，等你们有那种趋势的时候姐能不给你帮忙嘛，别着急。”
　　“梅姐，你要这么说呀，这活我还能往下干。”二溜子把脚探到地上穿好鞋站起来，转身到铺下拿起刮板铲刀。
　　春梅：“快吃饭去吧。”
　　“不吃了，听完你这句话，我三顿不饿。”二溜子转身走了。
　　0991.5号楼内、晨
　　一客厅。
　　地面已打完，墙面底部还有一条没刮上大白，露着黑黑的水泥，四周墙上的灯线盒已安好，灯线盒四周还没刮上大白，露着黑黑的水泥。
　　东墙前半桶大白，周玉民蹲在桶旁补刮着地脚线。
　　阳台窗口已上了框、安了玻璃，窗口四周还没刮上大白，露着黑黑的水泥。
　　阳台哑巴口还没刮大白，哑巴口里一条马凳，马凳上半桶大白，干巴王站在马凳上补刮着哑巴口。
　　二溜子挑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
　　周玉民扭头看着二溜子：“上来了？”
　　“上来了。”二溜子把扁担丢在地上。
　　干巴王转身看着二溜子：“看意思梅姐没给你安排呀。”
　　“但梅姐答应给我帮忙了。”二溜子拎起一桶大白转身放在西墙前蹲下身补刮地脚线。
　　楼梯里响起脚步声。
　　干巴王向进户门看着，周玉民和二溜子扭头向进户门看着。
　　路荣走进来看着周玉民：“老周，我刚才看看老杜，再来看看你。”
　　周玉民带答不理的：“啊。”
　　路荣到各屋门口看了一遍，转身来在东墙前拍了拍周玉民的肩头：“老周，好好干活，别扯用不着的，没你亏吃。”
　　周玉民扔下没补刮的地角线，拎起桶转身走了。
　　路荣转身看着二溜子和干巴王，问：“王娟没在屋，你知道她去哪了不？”
　　干巴王：“不知道。”
　　二溜子：“不知道。”
　　路荣转身走了。
　　0992.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1】女工屋
　　没人在。
　　王娟拿来一包卫生纸放在铺上又转身走了。
　　【2】住屋外
　　客厅。
　　电视机桌上一把遥控器。
　　王娟来在桌前拿起遥控器对准电视机，摁了下电源按钮。
　　电视机开机了。
　　王娟坐在小凳上起了电视。
　　路荣来在电视机前看着王娟，问：“你跑哪去了，妹子？”
　　王娟没理路荣。
　　路荣转身坐在王娟身边的小凳上色迷迷地看着王娟。
　　王娟忙站起来转身向进户门走。
　　路荣扭头老周王娟，问：“妹子，你干啥去？”
　　“上厕所。”王娟出了进户门下楼去了。
　　路荣站起来转身走到阳台里探头四下看着，4号楼与8号楼间人来人往，不见王娟的身影。
　　0993.4号楼北外、日
　　王娟从四单元门出来转身向东走。
　　0994.5号楼内、日
　　一客室。
　　窗口的大白没有刮，露着黑黑的水泥。
　　窗口前一条马凳，马凳上半桶大白，周玉民站在马凳上补刮着窗口大白。
　　王娟气喘吁吁地来在屋里对周玉民：“老周，你快保护我，路荣八成要耍流氓。”
　　周玉民看了看王娟，说道：“他是大包亲叔，见谁欺侮谁，在这个工地没人敢惹他，我自身都难保，咋保护你呀？”
　　王娟：“那怎么办呢？”
　　周玉民：“我没办法，你快走吧，把他招这来，我该倒霉了。”
　　王娟：“不走。”
　　周玉民补刮完窗口下了马凳拎起桶转身向屋外走。
　　王娟扛起马凳转身跟着周玉民向屋外走。
　　客厅。
　　干巴王在阳台里补刮地角线，二溜子在西墙前补刮灯线盒。
　　周玉民来在客厅转身把桶放在东墙前。
　　王娟来在客厅把马凳放在地中央转身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扭头看着王娟：“你快走吧。”
　　王娟：“不走。”
　　楼梯里响起脚步声。
　　周玉民对王娟：“你快走，他来了。”
　　王娟慌忙转身向进户门走。
　　休息平台。
　　王娟从进户门出来转身躲在防盗门后。
　　不一会儿，路荣来在楼梯休息平台转身走进进户门。
　　客厅。
　　周玉民和二溜子在补刮地脚线，干巴王从阳台来在客厅把桶放在地上。
　　路荣来在客厅看着周玉民，问：“老周，没人来打扰你干活吧？”
　　周玉民：“哪有啊。”
　　路荣到各屋门口看了一遍，转身来在东墙前看着周玉民，说道：“老周，歇一会儿，咱哥儿俩唠唠。”
　　周玉民：“不歇了。”
　　路荣掏出一盒烟抽一支递给周玉民：“老周，来，抽一根。”
　　周玉民没接烟，说道：“我干活呢，不抽了，你自己抽吧。”
　　“来来，不差这么一会儿。”路荣上去硬把烟塞进周玉民嘴里。
　　周玉民无奈，叼住烟。
　　路荣掏出打火机打着火给周玉民点烟：“来来，别跟我客气。”
　　周玉民无奈，探头抽着烟：“谢谢你，啊。”
　　路荣又抽出一支烟转身过去递给干巴王：“来，抽着。”
　　干巴王：“不抽了，嗓子疼。”
　　路荣过去把烟递向二溜子：“来，小伙子，抽着。”
　　二溜子：“不抽了，腰疼。”
　　“这啥话呀。”路荣把烟叼在自己嘴里。
　　干巴王拎起桶转身走了。
　　路荣打着打火机点着烟抽了一口，揣起烟和打火机转身看着周玉民，说道：“老周，我一看你就知道咱俩投缘。”
　　周玉民：“那好啊。”
　　路荣：“今后我有个啥事你可得照应着点。”
　　周玉民：“快拉倒吧，我还得求你照应着呢。”
　　路荣：“要看什么事。”
　　周玉民：“啊。”
　　“互相照应吧。”路荣转身看着二溜子，“咱们互相照应，互相帮助，你要有个啥事只管跟我说。”
　　二溜子：“那你给我介绍个对象吧。”
　　路荣：“快拉蛋倒吧，我还打着光棍呢。”
　　二溜子：“啊，你也打着光棍呢。”
　　路荣转身看着周玉民：“老周，我这光棍快打到头了。”
　　周玉民：“恭喜你。”
　　路荣：“不是别人，就是王娟。”
　　周玉民：“啊。”
　　路荣：“我上来跟你打个招呼，求你照应着她点。”
　　周玉民：“有你一个人照应着就够了。”
　　路荣：“也不求你咋照应她；只要别招惹她，离她远点就行了。”
　　周玉民：“啊。”
　　路荣：“你发现谁对王娟图谋不轨告诉我一声，我绝不客气。”
　　周玉民默默地干着活。
　　路荣掏出一盒未打封的烟过去塞在周玉民兜里：“拿着抽吧，老周。”
　　周玉民忙掏出烟转身递给路荣：“你自己留着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