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集（2）

　　不一会儿，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扛着行李从楼里出来。
　　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催促道：“快点，送完你们，我还有别的活呢。”
　　周玉民来在车旁打开车厢车门把行李进车内，上了车。
　　张小虎、亮亮和晶晶来在车旁把行李放进车内，上了车。
　　车门关好，面包车调转头驶出工地。
　　0779.马路上、晨
　　小面包车向前飞驰着。
　　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坐在车里说着话。
　　晶晶：“咱们几个好好干，争取比他们挣钱多，气死他们。”
　　亮亮：“干日工的咋干也挣不过干包工的。”
　　周玉民：“说别的没用，咱们抓紧时间把活练出来，以后也去挣大钱。”
　　晶晶：“我和亮亮的手法已经行了。”
　　周玉民：“行的话，你江哥能不带你们去嘛。”
　　张小虎提醒周玉民、亮亮和晶晶：“到那以后可别说咱们几个干活不行啊。”
　　晶晶：“谁能那么傻呀！”
　　张小虎：“那也得多注点意，千万别说漏嘴。”
　　周玉民嘱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干活的时候，管事的来了就抓点紧，管事的走了就放点松，千万得长眼睛，别让人家抓住磨洋功把咱们撵回来；你江哥他们挣大钱去了，咱们几个连小钱都挣不着，不让人笑话嘛。”
　　亮亮：“这不用你嘱咐，谁都知道。”
　　0780.8号楼四单元门前外、晨
　　一辆中型白色面包车驶进工地停在单元门前，鸣了一声喇叭。
　　驾驶室车窗被摇下。
　　一个四十五六岁、满脸横肉的男子从驾驶室车窗探出头来向单元门看着。
　　字幕：老寇
　　不一会儿，春江扛着行李从楼里出来看着老寇：“到了，寇老板。”
　　老寇：“到了，快点上车吧。”
　　“行。”春江走到车旁打开车厢车门把行李放进车内，上了车。
　　其他人扛着行李从单元门出来走到车旁把行李放进车内，上了车。
　　车门关好，面包车调头驶出工地。
　　0781.马路上、晨
　　面包车向前行进着。
　　众人坐在车里说着话。
　　左兰对春江：“大爷爷，大伙挣钱回来请你喝酒啊。”
　　春江：“那我先谢谢大伙了。”
　　左兰：“大伙得谢谢你。”
　　春江：“大伙不都说春梅这价低嘛，这回干计件了，放开膀子，大刮板子你就可劲抡吧。”
　　二柱子：“那指定得好好抡抡。”
　　字幕：绿林小区
　　0782.绿林小区外、日
　　一个新建楼群四周围着一圈彩钢栅栏，彩钢栅栏南北各一个大门供车辆和人员出入。
　　工地里一片繁忙。
　　彩钢栅栏里，楼群东一溜坐东朝西的二层彩钢房。
　　一辆面包车从北门驶进工地停在彩钢房前。
　　驾驶室车门被推开。
　　老寇下了车随手带好车门转身看着车厢门。
　　车厢门被推开。
　　春江等人拿着行李下了车，纪伟随手将车门关好。
　　老寇转身指着一间彩钢房对春江：“这个屋是给你们准备的。”
　　“好嘞。”春江扛着行李向那间彩钢房走。
　　其他人拿着行李跟着春江向那间彩钢房走。
　　老寇叉起腰看着春江等人。
　　春江来在屋门前推开门走进彩钢房。
　　0783.老寇工人住处内、日
　　众人来到屋里把行李放在地上四下看着。
　　靠着南北墙各一排二层铁架子床，两排铁架子床的上下铺全都空着。
　　两排铁架床间是空地。
　　桂枝：“这得怎么住呢？”
　　春江：“很明显，男左女右。”
　　桂枝：“一会儿整块塑料布把我们这边挡上。”
　　春江：“晚上再说吧，赶紧把行李铺上，铺好后咱们就开始干活。”
　　众人开始铺行李，挂蚊帐。
　　老寇来在门口看着众人，问：“你们就这些人吗？”
　　春江：“还有四个手法不好的干日工去了。”
　　字幕：阳光小区
　　0784.阳光小区外、日
　　一个新楼群地四周围着一圈彩钢栅栏，彩钢栅栏东西各一个大门供车辆和人员出入。
　　工地里一片繁忙。
　　彩钢栅栏里，楼群北一溜坐北朝南的二层彩钢房。
　　一辆小面包车从东门驶进工地调头向北来在彩钢房前停住。
　　车厢门被推开。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拿着行李下了车，亮亮随手将车门关好。
　　一个四十上下岁的男子来在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面前，操着带有湖南口音普通话问：“你们是刮大白的不？”
　　字幕：王春阳
　　周玉民看着王春阳：“啊，你是大白王吧？”
　　大白王：“啊，我是姓王。”
　　驾驶室车窗被摇下。
　　司机从驾驶室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周玉民、张小虎、晶晶、亮亮和王春阳，问：“唉，你们谁是给钱的？”
　　“是我，是我。”王春阳忙从兜里掏出钱转身递给司机。
　　司机接过钱调转车头驶出工地。
　　王春阳转身指着一间彩钢房对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咱们住这里。”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拿着行李向那间彩钢房走。
　　王春阳跟着向那间彩钢房走。
　　0785.大白王工人住处内、日
　　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来到屋里把行李放在地上四下看着。
　　靠着东西墙各一排二层铁架子床，东面铁架子床的下方都铺行李，行李上方都挂着蚊帐，西面铁架子床的下铺都空着。
　　两排铁架床间是过道。
　　过道里四张小饭桌，每张桌上都摆着餐具和酒具，每张桌周围都放着小凳。
　　王春阳来在屋里指着东面的空铺对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你们先把行李铺好吧。”
　　晶晶看着王春阳，问：“我怎么办呐？”
　　王春阳：“你在靠门口的铺上住，一会儿我让老李用塑料布给你挡一挡。”
　　“行。”晶晶拿起行李放在靠门口的铺上。
　　周玉民、张小虎和亮亮拿起行李放在铺上。
　　王春阳转身走了。
　　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开始铺行李，挂蚊帐。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的男子抱着一块塑料布走进来看着周玉民、张小虎、亮亮和晶晶。
　　字幕：老李
　　晶晶看着老李，问：“你是给我送塑料布的吧？”
　　老李操着带有湖南口音普通话回答道：“你们四个的事情都由我负责。”
　　周玉民看了看老李，问：“师傅贵姓啊？”
　　老李：“姓李，你们叫我老李好了。”
　　周玉民：“多关照我们点啊。”
　　老李：“没有问题的了啦，要互相关照嘛。”
　　晶晶铺好了行李闪在一旁对老李：“围吧。”
　　老李过去用塑料布给晶晶围挡床铺，问：“开始不说你们十几个人吗？”
　　晶晶：“那些人的手法干日工不行，干包工去了。”
　　0786.老寇工人住处外/内、日
　　【1】门外
　　屋门开着。
　　屋外门两旁陈相普和王宝乐抱着扁担向西看着，西面一大片六层住宅楼。
　　【2】屋内
　　铺上已铺好了行李，挂好了蚊帐。
　　技工们在收拾刮板铲刀，用矿泉水瓶做刷子盒，裁割砂纸。
　　老寇走进屋里看着众人。
　　众人拿着刮板、铲刀、砂纸架和刷子盒看着老寇。
　　老寇对众人：“马凳楼里有的是，自己去找，桶都在料棚子里，自己去拿。”
　　春江：“知道了。”
　　老寇：“干搅料棚南的9号楼了，从上往下刮。”
　　春江：“行。”
　　0787.搅料棚外/内、日
　　【1】棚外
　　楼群间一座用盒子板和木方子搭的木棚子，木棚子门朝南。
　　【2】棚内
　　地中央头东脚西一台大白机，大白机北是拌料槽，槽边戳着半袋纤维素，槽北并排两个无盖汽油桶，桶里都蓄满了水，大白机南是盛料槽，槽里蓄满了大白，槽南几摞塑料桶。
　　棚里四周靠着盒子板墙垛着一袋袋的大白粉。
　　陈相普来在搅料棚里把扁担扔在地上，拿了几个空桶放在盛料槽边，拿起料勺往桶里装大白。
　　王宝乐拿着扁担来在盛料槽前看着陈相普。
　　陈相普装满了两桶大白。
　　王宝乐挑起两桶大白转身出了搅料棚。
　　陈相普继续装着大白。
　　字幕：9号楼
　　0788.9号楼外、日
　　【1】楼外
　　搅料棚南一栋四个单元的六层住宅楼，技工们拿着工具从一单元门走进楼里，王宝乐挑着两桶大白跟着技工们走进楼里，陈相普挑着两桶大白跟着王宝乐走进楼里。
　　老寇站在楼北向楼里看着，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
　　【2】楼梯
　　王宝乐和陈相普挑着大白沿楼梯向上走着，抬头看着。
　　王建军和李爱国各扛着一条马凳走进四楼东户。
　　左兰和如男各扛着一条马凳走进五楼东户。
　　二柱子和丽丽各扛着一条马凳走进五楼西户。
　　纪伟和白雪各扛着一条马凳走进六楼东户。
　　春江和桂枝各扛着一条马凳走进六楼西户。
　　【3】六楼西户
　　客厅。
　　东墙前两条马凳，马凳上都放着刮板、铲刀、砂纸架和水刷盒，屋地中央春江和桂枝四下看着。
　　陈相普挑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转身走了。
　　春江提起一桶大白转身放在马凳上，上了马凳拿起铲刀和砂纸架戗沙子，打砂纸。
　　桂枝看着春江：“这个老寇咋一个工人也没有啊！”
　　春江：“有工人还用咱们干啥。”
　　桂枝：“这么大个工地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我总感觉不对劲。”
　　春江：“有啥不对呀，你这一天天总是疑神疑鬼的。”
　　桂枝：“还是加点小心吧。”
　　春江：“当初不如让你跟爸他们去了。”
　　“咱们对这个老板一点也不了解，要不差儿媳妇跟着老公公走不太好看，我还真就不跟你上这来。”桂枝提起一桶大白过去放在马凳上，上了马凳拿起铲刀和砂纸架戗沙子，打砂纸。
　　0789.大白王工人住处内、日
　　过道里的每张饭桌上几小盆饭，几小盆辣椒炒肉，工人们围坐在桌前吃饭。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围坐在一张桌前嘶嘶哈哈地吃着饭，说着话。
　　晶晶：“这也太辣了！”
　　周玉民：“南方人是能吃辣的。”
　　晶晶对亮亮：“亮亮，你吃辣椒，把肉给姐。”
　　亮亮看着晶晶：“咱俩一个妈生的，你奸我傻呗！”
　　晶晶想了想，笑了。
　　周玉民、张小虎和亮亮也都笑了。
　　晶晶：“辣死我了都！”
　　周玉民对晶晶：“你就挑肉吃吧，把辣椒给我。”
　　晶晶：“不吃辣椒，这点肉也不够啊。”
　　“我的肉给你呗。这孩子。”周玉民往晶晶盆里夹肉。
　　“谢谢你，周大爷。”晶晶忙往周玉民的盆里夹辣椒。
　　张小虎和亮亮也往晶晶盆里夹肉。
　　周玉民边往晶晶盆里夹肉边说道：“谁让咱们手法不好呢，你看你江哥他们自己买着吃，想吃啥吃啥。”
　　张小虎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周玉民，又用嘴指了指几桌南方人，小声的：“别乱说。”
　　周玉民连忙改口道：“谁让他们手法没有咱们好呢，想挨这辣椒辣都挨不着。”
　　0790.饭店内、日
　　几桌客人在吃喝谈笑，两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一张桌上八道菜，十瓶啤酒，十杯啤酒，春江、桂枝、左兰、如男、二柱子、丽丽、白雪、纪伟、王建军和李爱国围坐在饭桌前喝着酒，吃着菜，说着话。
　　春江问众人：“你们说这活怎么样？”
　　二柱子：“在这干一天比在我大姑那干两天挣的都多。”
　　白雪：“那肯定是多。”
　　春江：“我爸他们四个手法实在是不行，要不然说啥我也得把他们带来。”
　　左兰：“他们上那轻快的干点日工也不错。”
　　0791.楼里内、日
　　一客厅。
　　满头大汗的周玉民拿着刮板铲刀，拎着一只空桶和少半桶大白，扛着马凳来在客厅把桶放在地上，把马凳放在东墙前，转身抬手擦汗。
　　满头大汗的张小虎拿着刮板铲刀，拎着一只空桶和少半桶大白，扛着马凳来在客厅把桶放在地上，把马凳放在东墙前，转身抬手擦汗。
　　满头大汗的晶晶拿着刮板铲刀，拎着一只空桶和少半桶大白，扛着马凳来在客厅把桶放在地上，把马凳放在西墙前，转身抬手擦汗。
　　满头大汗的亮亮拿着刮板铲刀，拎着一只空桶和少半桶大白，扛着马凳来在客厅把桶放在地上，把马凳放在西墙前，转身抬手擦汗。
　　周玉民：“这个老李准是老板派来看着咱们的。”
　　张小虎：“那肯定是。”
　　周玉民：“你们几个耳朵好使，都注意听着点，听他来了，咱就抓紧干。”
　　晶晶：“我一直注意听着呢。”
　　从楼梯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亮亮小声说道：“来了。”
　　四个人都忙拎起少半桶大白转身放在马凳上，上了马凳刮起了大白。
　　老李挑来满满两大桶大白放在地上，拄扁担大口大口地喘着看着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玩命地刮着大白。
　　老李喘匀了气，挑起四只空桶转身走了。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放松下来。
　　晶晶擦着汗：“妈呀！忙了我一身汗！”
　　周玉民擦着汗：“老李走了，咱就慢点刮，缓缓劲。”
　　亮亮擦着汗：“老李要一直在这么看着，就得把咱们四个累死。”
　　周玉民：“他还得给咱们挑大白呢，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小虎擦着汗：“这个老李太可恨了，把大白放下就走得了。”
　　周玉民：“有啥可恨的，咱们挣人家老板钱呢，人家老板能不派个人看着咱们嘛。”
　　0792.楼间外、日
　　满脸的汗水的老李挑着两大桶大白在楼群里走着。
　　0793.楼里内、日
　　【1】楼梯
　　老李挑着两桶大白沿楼梯向上走着。
　　满满的两桶大白。
　　弯弯的扁担。
　　老李满脸的汗水。
　　缓慢的脚步。
　　沉重的脚步声。
　　【2】客厅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坐在马凳上向进户门看着，听着。
　　从楼梯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都赶忙站起来拼命地刮起了大白。
　　老李挑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拄着扁担大口大口喘着，擦着汗，看着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玩命地刮着大白。
　　老李喘匀了气，挑起四只空桶转身走了。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又放松下来。
　　0794.楼间外、日
　　地上两桶大白，落脸大汗的老李空挑着扁担站在大白桶前喘着。
　　0795.楼里内、日
　　【1】楼梯
　　老李挑着两桶大白沿楼梯向上走着。
　　满满的两桶大白。
　　弯弯的扁担。
　　老李满脸的汗水。
　　缓慢的脚步。
　　沉重的脚步声。
　　【2】客厅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坐在马凳上向进户门看着，听着。
　　从楼梯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都赶忙站起来拼命地刮起了大白。
　　老李挑来两桶大白放在地上，拄着扁担大口大口喘着，擦着汗，看着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
　　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玩命地刮着大白。
　　老李看着看着突然愤怒了，用扁担指着周玉民、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大声说道：“搞慢一点！搞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