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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集(4)

作品名称:蜜蜂      作者:张井海      发布时间:2018-07-31 21:24:03      字数:4939

  莹莹站在碎木丛边缘看着点点。
  点点走了两步突然不动了。
  “大姐,我帮你。”莹莹抬脚要去帮点点。
  点点忙说道:“别过来,有危险!”
  莹莹忙收回还没有落地的脚,问:“啥危险?”
  点点:“这的木头咬人!”
  莹莹忙问:“咬你哪了?”
  点点翘起左脚尖:“咬我脚了。”
  莹莹注意向点点的左脚尖看着。
  点点鞋底前部“咬”着一块小木头。
  点点:“你看见了吗?”
  莹莹:“看见了。怎么办呢?”
  点点:“没关系,等一会儿它咬不动就好了。”
  春梅来在碎木丛边缘看着点点,大声说道:“快出来,你上那里头干啥去!”
  王娟来在碎木丛边缘,对点点:“快出来。”
  莹莹扭头对春梅:“我大姐让木头给咬了。”
  “怎么咬的?”春梅注意看着点点的左脚尖。
  点点翘着左脚抬头看着春梅。
  春梅小心翼翼地走进碎木丛来在点点面前,蹲下身伸手拿下点点脚上的小木头,问:“疼不?”
  “不疼。”点点向外走。
  春梅看着手里的小木头。
  小木头上露出约半厘米长的钉尖。
  点点来在碎木丛外。
  王娟指着一旁的一块大青砖,对点点:“你坐下。”
  点点过去坐在大青砖上。
  王娟蹲在点点面前给点点脱鞋。
  莹莹转身看着点点。
  春梅来在大青砖旁看着点点。
  王娟脱了点点的鞋,抓起点点的小脚丫低头看着。
  点点的前脚掌没什么异样。
  王娟问点点:“疼不?”
  点点摇了摇头:“不疼。”
  “没啥事。”王娟给点点穿好鞋。
  点点站起来。
  春梅站在一旁大声训诉点点和莹莹:“你俩在屋等着不行嘛!上这干啥来!咹!你说这要是个长钉可咋整!”
  点点和莹莹低着头不吭声。
  王娟忙劝春梅:“小孩子知道啥,快别训他们了。”
  春江来在厕所前扭头向南看着。
  春梅还在训斥点点和莹莹:“再敢出来乱跑,我饶不了你俩!”
  春江走过来看着点点,问:“你又淘啥气了,惹你大姑发这么大的火?嗯?”
  王娟对春江:“我的桃木观音让二溜子捡去了,春梅去给我要,忘领她俩了。”
  春江:“啊。”
  王娟:“她俩跑到这堆木头堆里去了,点点脚上扎了块小木头,没扎多深儿,没啥事。”
  春江问:“啊,什么桃木观音?”
  王娟:“我妈留给下的,二溜子不给我,春梅在他身上搜了半天没搜着,不知他把桃木观音藏哪了。”
  春江看了看点点和莹莹,对王娟:“我给你支个招,你试试看。”
  王娟:“行,要能要来,晚上我请你喝酒。”
  春江:“用不着。”
  春梅问春江:“你有啥招啊?”
  春江:“只要我略施小计,桃木观音手到拿来。”
  0684.7号楼内/外、日
  【1】客室
  下墙已刮完,上墙还没刮,东墙前头对着头两条马凳,每条马凳上一桶大白。
  二溜子和干巴王一东一西脸朝南站在窗口前抽着烟,说着话。
  干巴王:“这回梅姐也没招了,看王娟怎么办吧。”
  二溜子:“那还怎么办,乖乖的给我介绍时玉霞呗。”
  干巴王从兜里掏出桃木观音递给二溜子:“关乎你的终身大事,还是快点给你吧,出了闪失,我可赔不起。”
  点点和莹莹躲在门外两侧偷偷看着二溜子和干巴王。
  二溜子接过桃木观音揣进上衣右下边的兜里。
  点点和莹莹转身走了。
  二溜子和干巴王毫无察觉,仍抽着烟向窗外看着。
  不一会儿,春梅来在屋里。
  二溜子和干巴王转身看着春梅。
  春梅走到二溜子面前。
  二溜子对春梅:“桃木观音真丢了。”
  “我知道。”春梅伸手从二溜子兜里掏出桃木观音转身就走。
  二溜子发现桃木观音被掏出,为时已晚:“唉呀!”
  【2】客厅
  王娟、点点和莹莹向次卧室看着。
  春梅从次卧室来在客厅把桃木观音递给王娟:“姨。”
  王娟接过桃木观音戴在脖子上,对春梅:“这孩子,非让我给他介绍对象,不给他介绍就不给我。”
  春梅:“他是个混人,姨,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娟:“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春梅对王娟:“唉,姨,我出去有点事,你帮我看一下孩子行吗?”
  王娟:“行。”
  春梅对点点和莹莹:“让你姨奶看你们一会儿,啊。”
  点点:“中。”
  莹莹:“中。”
  春梅对点点和莹莹:“老实玩啊。”
  点点:“中。”
  莹莹:“中。”
  春梅转身走了。
  “走,咱们回屋看电视去。”王娟一手拉着点点,一手拉着莹莹转身往外走。
  0685.4号楼与8号楼间外、日
  刘老五拿着手机四下看着。
  王娟一手拉着点点,一手拉着莹莹向西走着。
  刘老五来在王娟面前,问:“你知道春梅在哪吗?”
  王娟停住脚打量着刘老五,点点和莹莹停住脚看着刘老五。
  刘老五又问王娟:“你知道春梅在哪吗?”
  王娟:“出去了。”
  刘老五:“你是她的工人吗?”
  王娟:“不是。”
  刘老五:“她的工人在哪呢?”
  王娟扭头用嘴指了指7号楼:“多数都在那呢。”
  “我去看看。”刘老五向7号楼走去。
  王娟一手拉着点点,一手拉着莹莹向4号楼里走去。
  0686.搅料房内/外、日
  盛料槽里蓄满了大白,拌料槽里空着,陈相普和王宝乐坐在东墙前的大白粉袋子上抽烟歇着。
  刘老五走进来看着陈相普和王宝乐,问:“你俩是春梅的工人吗?”
  王宝乐看着刘老五,答道:“是啊。你有什么事?”
  刘老五:“你们现在多少人?”
  王宝乐:“拢共20多人吧。”
  刘老五:“这春梅真能白话,跟我说她就十多个人。”
  陈相普看着刘老五,问:“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跟你们扫听一下实情。”刘老五四下看着。
  陈相普站起来转身向仓库走。
  刘老五向仓库走着问陈相普:“春梅关机了,她上哪去了?”
  “不清楚。”陈相普走到仓库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锁,拿下锁挂在门鼻子上,推开木门走进仓库。
  刘老五来在仓库门前转身向仓库里看着,仓库里一大垛纤维素。
  陈相普单手夹起一袋纤维素转身往外走。
  刘老五问陈相普:“春梅是不是躲着我呀?”
  “不知道。”陈相普从仓库出来回身将木门关好,锁了,拔下钥匙揣进兜里转身往客厅走。
  刘老五转身来在大白机北看着王宝乐和陈相普。
  王宝乐一袋一袋地往拌料槽旁抱大白粉。
  陈相普把纤维素戳在拌料槽边。
  刘老五忙转身走了。
  0687.小饭店内日
  几桌客人在吃饭,两个女服务员里里外外忙着。
  靠门口的一张桌上两碟小毛菜,两副碗筷,两瓶啤酒,两个酒杯,刘老五坐在桌北向饭店门外望着。
  春梅走进来看着刘老五。
  刘老五抬头看着春梅:“看意思妹子干大发了,开始躲着我了,唉呀。”
  春梅:“我有事。”
  刘老五:“行行,我不计较。”
  春梅:“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老五满脸堆笑指着对面的凳子,对春梅:“坐、坐。”
  春梅坐在凳子上看着刘老五:“什么事你就说吧。”
  刘老五拿起酒启子打开一瓶啤酒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放在春梅面前的桌上。
  春梅把脸扭向一旁。
  刘老五又倒了一杯酒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说道:“我又揽个活,但我手里没有人,咱哥儿俩关系不错,就兑给你吧。”
  春梅:“我人手也不够,你兑给别人吧。”
  刘老五:“可别白话了,我都掏着实底了,你二三十人呢!”
  春梅:“哪有那么多。”
  刘老五:“我跟你说妹子,这个活可肥透了,简直都冒油。”
  春梅:“我真没那么多人。”
  刘老五:“妹子,你想想法,咱不能把到嘴的肥肉再吐出去!”
  “我没啥法。”春梅站起来转身走了。
  刘老五忙叫道:“妹子,妹子……”
  春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老五喘了口粗气,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拿起筷子吃喝了起来。
  0688.李开河工人住处内日
  住屋外
  客厅。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京剧《沙家浜·智斗》,王娟、点点和莹莹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春梅来在客厅里对王娟:“看电视呢,姨。”
  王娟扭头看着春梅:“啊,看看电视,你回来了。”
  春梅:“回来了。”
  王娟:“中午有人找你。”
  春梅:“我知道,躲他都躲不起,他在这守了一天。”
  王娟:“啊。”
  春梅看了看点点和莹莹,说道:“走,回去了。”
  点点和莹莹都站起来。
  王娟对春梅:“让他们在这玩吧。”
  “回去吧,你也该做饭了。”春梅转身走了。
  点点和莹莹也跟着春梅走了。
  王娟关了电视机站起来转身向进户门走。
  0689.生活区外、日
  王娟来在生活区转身走进商店。
  0690.北面两行楼间外、日
  工人们拿着工具从楼里出来向西走,王娟站在4号楼与8号楼间向东看着。
  春江挑着四只空桶来在4号楼与8号楼间,桂枝背着工具兜跟着春江来在4号楼与8号楼间。
  王娟来在春江和桂枝面前,说道:“我买了几瓶啤酒,走,你俩上我那去喝点。”
  春江停住脚:“不用,小事一桩。”
  桂枝来在春江身边对王娟:“多大个事啊,还喝酒。”
  王娟对春江和桂枝:“走吧,我都买来了。”
  春江转身把桶和扁担递给桂枝,桂枝接过桶和扁担挑在肩上。
  王娟对桂枝:“你们两口子都去吧。”
  “我不去了。”桂枝挑着桶向住处走去。
  王娟对桂枝:“桂枝,你也来吧。”
  “不了。”桂枝挑着桶走进住处楼里去了。
  “她不去不去吧。”春江转身向李开河工人住处走。
  王娟跟在春江身后向住处走。
  0691.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餐厅。
  厨台前工人们在打饭打菜。
  客厅。
  西南角饭桌上三双筷子,三个酒杯,三瓶啤酒。
  杜青山、陈喜林和杜小军打来饭菜放在桌上坐在桌前。
  陈喜林从桌下拿出酒壶拧开壶盖倒了三杯酒,把酒壶盖好放回桌下。
  杜青山、陈喜林和杜小林拿起筷子吃喝了起来。
  西北角饭桌上六双筷子,两个小塑料盆,一方便袋五香花生米,一方便袋猪头肉,七瓶啤酒。
  王桂红、白小军、时玉霞和白小凤打来饭菜放在桌上,分别坐在桌南、桌东南、桌西和桌西北拿起筷子吃饭。
  春江来在饭桌东北看着桌上的酒和菜。
  王娟来在客厅对春江:“你坐下,春江。”
  “行。”春江坐在桌北的一把小凳上。
  王娟来在桌东拿起两个小盆转身向厨台走。
  白小军抬头看着春江:“王姨这是要请你啊。”
  对王娟:“帮了点小忙,王姨非请我喝酒。”
  白小军:“啊。”
  王娟打来两小盆饭放在桌上,对众人:“今天晚上我请客,一人一瓶啤酒,都别客气啊。”
  众人各拿了瓶啤酒,启开,吃喝起来。
  王娟坐在桌东对春江:“你启开两瓶。”
  “行。”春江拿起筷子启啤酒。
  王娟指着菜对白小军、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都吃啊,别客气。”
  白小军:“行。”
  春江启开两瓶啤酒放在王娟面前的桌上一瓶,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一瓶。
  王娟拿起筷子对春江:“没啥好菜,你就将就着喝吧。”
  春江:“这就不错不错的了。”
  王娟拿起啤酒对春江:“来。”
  春江拿起啤酒对王娟:“来。”
  二人喝了口酒,放下酒,吃菜。
  0692.春梅工人住处(百)内、深夜
  春江一家屋
  屋里的灯熄了。
  一张盒子板挡在屋门里,走廊的灯光从墙与盒子板间的缝隙照进来,屋里一片朦胧,春江、桂枝和点点躺在铺上睡着。
  点点突然坐起来用手推桂枝。
  桂枝坐起身看着点点,问:“你想干啥?”
  点点傻乎乎地说道:“新四军就(久)在沙家浜。”
  桂枝看着点点:“鬼话!躺下睡觉!”
  点点躺下睡了,桂枝也躺下睡了。
  春江坐起身打开灯,屋里一下子亮起来。
  桂枝睁开眼看着春江。
  春江问桂枝:“怎么回事?”
  桂枝:“点点睡毛愣了,说梦话。”
  “啊。”春江撩开被子转身坐在铺沿把脚探到地上穿鞋。
  桂枝看着春江,问:“你去梦游啊?”
  春江穿好鞋扭头向右看着。
  褥子旁一卷卫生纸。
  春江揪下一条卫生纸攥在手里站起身:“我去解个手,梦什么游啊。”
  桂枝:“以前你也不起夜呀。”
  “这不是喝了两瓶啤酒嘛,大事小事都来了。”春江走到门前移开盒子板走出屋门。
  0693.生活区外、深夜
  天空中繁星点点。
  彩钢房里的灯都熄了,生活区漆黑一片。
  从厕所门口透出微弱的灯光,厕所四周虫声唧唧。
  春江匆匆忙忙走进厕所。
  0694.北面两行楼间外、深夜
  天空中繁星点点。
  从春梅和李开河工人住处楼里透出灯光。
  春江来在8号楼四单元门前抬头向东看着。
  一条隐隐约约的黑影走进7号楼一单元门。
  春江忙轻手轻脚地快步向东跑去。
  7号楼一单元前漆黑一片,从搅料房里传出一些轻微的声响。
  一个人扛着两袋子纤维素从单元门出来转身向东走。
  春江轻手轻脚地来在单元门前扑上去拦腰抱住那人,大喊:“快来人啊,有贼偷纤维素啦。”
  那人忙扔掉肩上的纤维素挣扎着想摆脱春江的搂抱。
  春江死死地抱住那人不放,大喊:“快来人啊,有贼偷纤维素啦,快来人啊,有贼偷纤维素啦……”
  又一个人从单元门出来冲向春江。
  春江死死抱住前面那人,大喊着:“快来人啊,有贼偷纤维素啦。”
  两道手电光照过来,后面那人来在春江身后把一把匕首刺入春江的腰间,春江松开手趴在地上,两个贼趁机向东跑去。
  路荣和老孙跑到出事地点前用手电照着春江。
  春江趴在地上呻吟着,左侧腰上斜插着一把匕首。
  路荣大喊:“快来人哪,春江让人捅了!快来人哪,春江让人捅了!”
  老孙:“快来人啊,咱们工地出事了!快来人啊,咱们工地出事了!”
  一些工人陆续来到出事地点。
  老孙用手电照着春江。
  周玉民、陈相普、王宝乐、桂枝和春梅来在出事地点看着春江。
  春江趴在地上呻吟着,左侧腰上斜插着一把匕首。
  桂枝大哭:“春江,你可别吓唬我呀!!!”
  周玉民:“春江!!!”
  春梅:“哥!!!”
  陈相普:“春江!!!”
  王宝乐:“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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