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集（3）

　　王娟焦急的：“姨这次说话肯定算数，不算数让我没有好下场。”
　　张小虎压低了声音，神秘的：“我周叔有个铁子。”
　　王娟一惊：“谁呀？”
　　张小虎：“一个退休的女老师叫贾怡针。”
　　王娟不解的：“他们咋认识的呢？”
　　张小虎：“我周叔刚来的时候，没找着我梅姐他们，无处投奔，就在公园睡了一宿。”
　　王娟：“啊，听说了。”
　　张小虎：“贾老师去公园晨练遇见我周叔了，得知我周叔的情况后帮了我叔，他们就认识了。”
　　王娟：“认识以后怎么样了？”
　　张小虎：“经常在公园幽会。”
　　王娟忙问：“现在还幽会吗？”
　　张小虎：“我周叔最近不怎么去公园了，我估计，他们八成大概不怎么接触了。”
　　王娟：“那就好。”
　　张小虎：“但这只是估计啊，真实情况我不清楚。”
　　王娟想了想：“他们之间的事你替姨留点心。”
　　张小虎：“行。”
　　王娟：“孩子，你放心，你和时玉霞的事姨肯定给你帮忙。”
　　张小虎：“谢谢姨。”
　　王娟：“不用，你多注意他俩的动向，知道啥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张小虎：“我梅姐把我周叔调别处干活去了。”
　　王娟：“去哪了？”
　　张小虎：“教师新村。”
　　王娟：“哪个教师新村？”
　　张小虎：“就咱工地西边不远那个小区。”
　　王娟：“啊。”
　　0493.教师新村北门外、日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一个二十多岁、长得黑俏黑俏的姑娘用小倒骑驴推着两个保温箱子来在小区北门前停住，打开车上的自动叫卖器。
　　自动叫卖器不停地播放着黑俏姑娘的叫卖声：“包子、馒头、花卷了啊，包子、馒头、花卷了啊……”
　　不一会儿，许多人从楼里出来走到倒骑驴前或买包子，或买馒头，或买花卷，黑俏姑娘一边给人们往方便袋里装包子、馒头或花卷，一边收钱找钱。
　　0494.沈老师家、日
　　住屋外
　　客厅。
　　西部墙面和大半个棚顶的大白都已被戗下，露出黑乎乎的沙灰，地上一层大白渣。
　　东部棚顶和墙面上的大白还在，东墙北头一条马凳，周玉民站在马凳上用铲刀戗着棚顶和墙上的大白。
　　从外面传来黑俏姑娘的叫卖声：“包子、馒头、花卷了啊，包子、馒头、花卷了啊……”
　　周玉民停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揣起手机下了马凳，把铲刀放在马凳上转身向进户门走。
　　0495.教师新村北门外、日
　　自动叫卖器不断播放着黑俏姑娘的叫卖声，来买包子、馒头和花卷的人越来越少了。
　　周玉民来在倒骑驴西掏出十块钱转身递给黑俏姑娘，说道：“给我来六个包子。”
　　黑俏姑娘看了看周玉民，说道：“包子和花卷都没了，只剩馒头了。”
　　周玉民：“那给我来六个馒头吧。
　　“好嘞。”黑俏姑娘接过钱揣进腰间挎包，在挎包里翻找零钱。
　　周玉民看着黑俏姑娘。
　　黑俏姑娘找出七块钱攥在手里，从车扶手上扽下一个方便袋，撑开，往方便袋里装馒头。
　　贾怡针来在倒骑驴西看着周玉民，愣住了。
　　黑俏姑娘把馒头和钱递给周玉民。
　　周玉民接过钱和馒头转身看着贾怡针，愣了一下，说道：“老姐，原来你在这儿住啊。”
　　贾怡针：“啊。你咋上这来了？”
　　周玉民：“楼上有家翻新大白刷料，我给他家干活来了。”
　　贾怡针：“是沈老师家吗？”
　　周玉民：“谁家我不知道。”
　　贾怡针：“那快忙着去吧。”
　　“你也忙吧。”周玉民向单元门走去。
　　贾怡针递给姑娘两块钱：“四个馒头。”
　　0496.三楼休息平台内、日
　　周玉民来在楼梯口转身向下看着，侧耳听着。
　　下面的楼梯里响起脚步声。
　　周玉民忙转身轻轻打进户门走进沈老师家，轻轻虚掩上进户门。
　　贾怡针拎着馒头来在三楼休息平台扭头向沈老师家进户门看着，沈老师家进户门虚掩着，贾怡针转身伸手去开门但又停住了。
　　0497.沈老师家内、日
　　住屋外
　　客厅。
　　东墙北头的马凳上一方便袋馒头，方便袋已打开，周玉民左手半拉馒头，脸朝东站在马凳前干嚼着馒头。
　　门一响。
　　周玉民扭头向进户门看着。
　　贾怡针走进来转身看着周玉民，问：“咋不弄点菜呀？”
　　周玉民转身看着贾怡针，说道：“我想买包子了，没买着，明天得早点了。”
　　贾怡针：“上商店买点咸菜。”
　　周玉民：“没看着哪有商店，将就一顿吧。”
　　贾怡针：“啊，那你慢慢吃吧。”
　　周玉民：“你也回去吃饭吧。”
　　贾怡针转身走了。
　　0498.贾怡针家内、日
　　【1】餐厅
　　贾怡针来在餐厅把馒头放在餐桌上转身出去了。
　　【2】厨房
　　灶上的大勺里“咕嘟咕嘟”炖着菜，灶旁的菜板上一个大碗，一把勺子。
　　贾怡针来在灶前关了火，掀开锅盖，一股热气直扑贾怡针面门，贾怡针向后一仰身把锅盖放在厨台上。
　　热气散去。
　　贾怡针探头向锅里看着，半锅刀鱼炖豆腐，贾怡针拿起勺子盛了大半碗刀鱼炖豆腐，探头向锅里看着，锅里还有不少刀鱼炖豆腐。
　　0499.沈老师家内、日
　　住屋外
　　客厅。
　　马凳前周玉民嚼着馒头，打着嗝。
　　贾怡针端来大半碗热气腾腾的刀鱼炖豆腐放在马凳上，对周玉民：“分给你一些。”
　　周玉民看着刀鱼炖豆腐，感动的：“老姐，把菜给我端来了，你吃啥。”
　　“我那还有呢。”贾怡针把一把汤勺递给周玉民。
　　周玉民接过汤勺，感动的：“老姐，我得怎么感谢你呢。”
　　“感谢啥呀，快趁热吃吧。”贾怡针转身走了。
　　周玉民就着刀鱼炖豆腐吃起了馒头。
　　0500.春梅工人住处（百）内初、夜
　　男工屋
　　屋里亮着灯。
　　其他人不在，周玉民坐在铺上喝茶，张小虎坐在铺上抽烟。
　　张小虎凑到周玉民身边，小声问：“叔，我贾姨就在教师新村住，你看着她了吗？”
　　周玉民四下看了看，小声的：“你说咋那么巧，我干活那家跟你贾姨家对门。”
　　张小虎有些诧异：“这也太巧了！”
　　周玉民：“别乱说啊。”
　　张小虎：“你就放心吧。”
　　0501.李开河工人住处、夜
　　【1】住屋外
　　走廊的亮着。
　　客厅。
　　白小军、王桂红、时玉霞和白小凤在打扑克。
　　【2】女工屋
　　屋里亮着灯。
　　王娟坐在铺上喝茶。
　　张小虎来在屋里走到铺前小声对王娟：“姨，有个坏情况我得告诉你呢。”
　　王娟小声问：“啥坏情况？”
　　张小虎：“我周叔干活那家跟贾老师家对门。”
　　王娟一惊：“他们会不会死灰复燃呢？”
　　张小虎：“不好说。”
　　王娟想了想：“不行，我得偷偷跟着你周叔去看看。”
　　0502.百花小区北门外、清晨
　　周玉民来在打更房前。
　　路荣推开门来在打更房外，看着周玉民：“忙啥去，老周？”
　　“上外边干活去。”周玉民出了北门。
　　不一会儿，王娟抱着狮子狗从3号楼北向北门走来。
　　路荣上去挡住王娟，问：“你干啥去，妹子？”
　　“你管得着嘛。”王娟想绕开路荣往外走。
　　路荣横向移动着身子挡着王娟的去路。
　　王娟左冲右突无法通过，最后急了，伸手推了路荣一把，路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娟抱着狮子狗来出了北门。
　　0503.马路边、清晨
　　王娟抱着狮子狗向西走着，抬头看着。
　　周玉民走到教师新村北门转身进了小区。
　　0504.教师新村、清晨
　　王娟来在教师新村北门转身向小区里看着，小区居民进进出出，王娟抱着狮子狗走进小区。
　　小区里人来人往，王娟来在小区里四下看着，行人里不见周玉民的影子。
　　“给他打个电话。”王娟掏出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电话本，用手指推动电话本界面找打周玉民的电话号摁了一下。
　　手机开始呼叫周玉民。
　　王娟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等着周玉民接听。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话务员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咋还停机了呢！”王娟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挂了电话揣进兜里，抱着狮子狗向西走着，看着。
　　一身练功服，背着宝剑的贾怡针迎着王娟走来。
　　一六十多岁的女人和贾怡针打招呼：“回来了，贾怡针。”
　　贾怡针：“回来了。”
　　王娟抬头看着贾怡针（V.O.）：“贾怡针！”
　　张小虎(V.O.）：“一个退休的女老师叫贾怡针。”
　　王娟怀里的狮子狗“汪汪汪汪”地冲贾怡针叫了几声。
　　贾怡针抬头看王娟怀里的狮子狗。
　　王娟怀里的狮子狗又“汪汪汪汪”地冲贾怡针叫了几声。
　　贾怡针来在王娟面前仔细看着狮子狗，问王娟：“你这狗哪来的？”
　　王娟：“别人送我的。”
　　贾怡针：“谁送的？”
　　王娟想了想：“说了，你也不认识。”
　　贾怡针仔细看着狮子狗，狮子狗要从王娟怀里挣脱。贾怡针左手捏住狮子狗的左耳朵，右手拨开狗耳朵上的毛仔细看着，（特写）狮子狗左耳朵上一个铁耳钉。
　　王娟看着贾怡针，问：“你啥意思？”
　　贾怡针：“这狗是我丢的。”
　　王娟：“你凭啥说是你丢的？”
　　贾怡针：“我有记号。”
　　王娟：“你有啥记号？”
　　“它左耳朵上有个耳钉，不信你看看。”贾怡针捏着狗耳朵让王娟看。
　　王娟看了看狗耳朵上的耳钉，想了一下，说道：“你见我狗耳朵上有耳钉才这么说的。”
　　贾怡针：“你这话啥意思？”
　　王娟：“那还啥意思？如果见你东西上有啥记号，我就说我东西上有啥记号，你能把你的东西给我吗？”
　　贾怡针：“你这意思是我赖你狗呗？”
　　王娟：“差不多吧。”
　　贾怡针恼了，问：“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王娟：“人这玩意可没处说去，有些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一肚子那啥……男盗女娼。”
　　贾怡针气得脸色煞白：“你咋这么说话！”
　　王娟觉得自己语失，瞥了贾怡针一眼，抱着狮子狗转身走了。
　　贾怡针望着王娟的背影，胸脯巨烈地起伏着。
　　（闪回）教师新村西门外，贾怡针和贾怡兰扭头向北看着。
　　马路东边，周玉民和王娟一前一后向北走着。
　　贾怡兰对贾怡针：“看，这女的准是他老伴儿。”（闪回完）
　　贾怡兰（V.O.）：“他正和一个叫王娟的处对象呢，听说马上就要结婚了。”
　　0505.沈老师家内、日
　　【1】门前
　　怒气冲冲的贾怡针来在沈老师家门前停住脚平静了一下心情，拉开房门走进沈老师家。
　　【2】主卧室
　　东半的大白都已被戗下，西墙前一条马凳，周玉民面朝东站在马凳上戗着屋顶大白。
　　贾怡针走进抬头来看着周玉民，问：“好戗不？”
　　周玉民低头看了看贾怡针，说道：“泡透了就好戗了。”
　　贾怡针：“老周，我问你个事。”
　　周玉民：“啥事啊，老姐？”
　　贾怡针：“你们工地有没有人拣过一只狮子狗啊？”
　　周玉民：“我就拣过，怎的了？”
　　贾怡针：“现在狗在哪呢？”
　　周玉民：“我没功夫养它，就把它送给王娟了，你咋知道我拣狗了呢？”
　　贾怡针：“我在外面看见一个人抱着一只狮子狗。事实证明，那只狗是我丢的。”
　　周玉民：“啊。”
　　贾怡针：“我问她狗哪来的，她说他们工地老周送的，我就想起你来了”
　　周玉民：“啊，那狗是你的呀，明天我给你要回来。”
　　贾怡针：“那我先谢谢你了。”
　　周玉民：“老姐没少帮我，这点事还用得谢嘛。”
　　贾怡针转身走了。
　　周玉民继续戗大白。
　　0506.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餐厅。
　　厨台前王娟在洗涮餐具炊具，杜青山和路荣站在一旁看着王娟。
　　周玉民来在餐厅看着王娟，点点和莹莹来在餐厅站在周玉民身旁嗑着瓜籽，看着王娟。
　　青山和路荣扭头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问王娟：“狮子狗呢？”
　　王娟侧脸看着周玉民：“干啥？”
　　周玉民对王娟：“丢狮子狗的人跟我要呢，你把它还给我吧。”
　　王娟扭头看着周玉民，问：“谁跟你要了？”
　　周玉民：“贾老师。”
　　王娟一边洗刷餐具一边说道：“不管她假老师还是真老师，今天我偏不给她，看你怎么办！”
　　周玉民：“你快点的，人家跟我要呢。”
　　“不给！”王娟继续洗刷餐具炊具。
　　周玉民四下看着寻找狮子狗。
　　路荣对周玉民：“你找不着，她怕我抢，把狗藏起来了。”
　　周玉民又问王娟：“你把狗藏哪了？”
　　王娟：“找着你就抱走，找不着我也没法。”
　　周玉民对王娟：“你快点，人家跟我要呢。”
　　王娟：“就不给！”
　　“反正你看着办，人家跟我要呢。”周玉民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点点和莹莹转身跟着周玉民走了。
　　0507.沈老师家内、清晨
　　次卧室
　　墙上和棚上的大白都被戗了下来，露出黑乎乎的沙灰，周玉民手里拿着笤帚在清扫地上的大白渣子。
　　一身练功服、背着宝剑的贾怡针来在客厅看着周玉民，什么也不说。
　　周玉民停住手对贾怡：“我给你要了，她把狗藏起来了，说啥也不给。”
　　贾怡针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但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往外就走。
　　周玉民大声地对贾怡针：“老姐你放心，早早晚晚我指定给你要回来。”
　　0508.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住屋外
　　餐厅。
　　厨台前王娟在洗涮餐具炊具，杜青山和路荣站在一旁看着王娟。
　　周玉民来在餐厅看着王娟，点点和莹莹来在餐厅站在周玉民身旁嗑着瓜子，看着王娟。
　　杜青山和路荣扭头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对王娟：“你快把狗给我。”
　　王娟瞥了周玉民一眼，脸上路出一丝得意的笑：“就不给！”
　　0509.生活区外、日
　　周玉民来在厕所南四下看着。
　　点点和莹莹来在厕所南看着周玉民。
　　周玉民对点点和莹莹：“你俩耳朵好使听听有狗叫没。”
　　点点听了听，说道：“没有。”
　　莹莹听了听，说道：“没有。”
　　“你说这可咋整！”周玉民走到脚盒子板垛与木方子垛间四处找了起来。
　　0510.贾怡针家门前、清晨
　　进户门开着。
　　一身练功服、背着宝剑的贾怡针站在楼梯口满怀希望地向下看着。
　　周玉民从楼下上来看见贾怡针，忙解释道：“老姐，我不知道她把狗藏哪了，你别着急，等我慢慢给你要……”
　　贾怡针失望了，沉下脸喘了口粗气转身往自家门口走。
　　周玉民来在休息平台转身向贾怡针家门口走：“老姐……”
　　贾怡针走进屋随手“嘭！”的一声摔上房门。
　　周玉民吓了一跳，咽回了后面的话停住脚。
　　贾怡针家紧锁的房门。
　　周玉民无奈的脸。
　　周玉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看了看，忙按键接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