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集（4）十三集（1）

　　钱红、钱云和钱莉来在门里抬头向过道看着。
　　杜青山和杜小林对刘老五拳打脚踢，满脸是血的刘老五坐在地上跟杜家叔侄撕打着。
　　钱红、钱云和钱莉慌了手脚。
　　刘老五冲钱红大喊：“快报警！”
　　“唉。”钱红忙掏出手机。
　　杜小林转身过去一把夺下钱红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钱红的手机散了一地。
　　“二叔，快走。”杜小林扛起行李走出屋子。
　　杜青山朝刘老五的胸口猛踢了两脚，转身扛起行李走出屋子。
　　刘老五鼻子口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钱红、钱云和钱莉忙过去扶起刘老五。
　　0350.马路上、日
　　一辆出租车在向前飞驰。
　　车里的杜青山和杜小林商量下一步去哪。
　　杜小林：“二叔，咱们上哪去？”
　　杜青山：“上李开河那去吧。”
　　“我给他打电话。”杜小林伸手在兜里一掏，傻了眼，“唉呀，卡没来得及找。”
　　杜青山：“那联系不上他了，这可咋整。”
　　0351.李开河家内、夜
　　卧室
　　屋里灯亮着。
　　李开河坐在床上抽烟。
　　大梅来在屋里对李开河：“你给他们打电话，问问钱要出来没，咱们缺人，上赶着点。”
　　“行。”李开河摸过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电话本，找到杜小林的电话号摁了一下。
　　手机开始呼叫杜小林。
　　李开河把手机贴在耳朵上等着杜小林接听。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话务员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大梅：“咋回事？”
　　“不知道啊。”李开河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着。
　　大梅：“浑身白花花的人满大街都是，咱们想找几个咋就这么难呢。”
　　李开河：“再难也得找。”
　　0352.马路边、日
　　马路边并排两个拉杆箱，拉杆箱旁时玉霞和白小凤在商量事。
　　白小凤：“姐，怎么办呐？”
　　时玉霞：“没有啥好地方，实在不行咱就回家过节去吧。”
　　白小凤：“出来这长时间还没挣着钱呢，我不想回家。”
　　时玉霞：“没有可靠的地方，不回家去哪？”
　　“联系联系看。”白小凤掏出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电话本，用手指推动电话本界面寻找电话号码。
　　“那看看还有忘联系的可靠老板没。”时玉霞也掏出手机按亮背景灯解开屏幕锁点开电话本，用手指推动电话本界面寻找电话号码。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向前走着，抬头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
　　特写：时玉霞头发上粘着三两块干巴大白。
　　特写：白小凤头发上粘着三两块干巴大白。
　　李开河把车停在马路边扭头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问：“你俩是刮大白的吗？”
　　白小凤看着李开河：“是啊，你怎么知道？”
　　李开河下了车指着时玉霞和白小凤的头发，说道：“你俩头发上都粘着大白块呢。”
　　时玉霞和白小凤抬手摸到干巴大白，揪下来扔在地上。
　　李开河：“你俩这是上哪去？”
　　白小凤：“没地方去，实在不行就回家了。”
　　李开河：“我是包大白的老板，你们给我干怎么样？”
　　白小凤向李开河的车里看了看，说道：“快拉倒吧，你是卖豆腐的。”
　　李开河：“我业余时间卖豆腐，主要时间包工程，管理工地。”
　　时玉霞对李开河：“咱们也不认识呀。”
　　李开河：“一回生，两回熟，以后不就认识了嘛。”
　　时玉霞：“等认识了你，恐怕就晚了。”
　　李开河：“你们放心，我不差钱。”
　　时玉霞：“哪个老板也不说自己差钱。”
　　李开河：“那你们说，怎么着你们才能相信我。”
　　时玉霞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怎么着也相信不着你。”
　　李开河：“有啥信不着讲出来，咱们慢慢研究。”
　　白小凤：“那怎么研究，除非你先给我们拿点钱。”
　　李开河：“先拿点钱……”
　　时玉霞伸手捅了捅白小凤，干咳了两声，示意白小凤不要乱说话。
　　李开河想了一会儿，问：“先拿多少啊？”
　　白小凤：“先拿多少都行，但你拿多少钱，我们干多少活，然后你再拿钱，我们再干活。”
　　李开河：“意思就是上打租对不？”
　　白小凤：“嗯。”
　　李开河：“你们拿到我的钱，要没给我干活就跑了怎么办？”
　　白小凤：“你信不着就算了。”
　　李开河犹豫了起来。
　　时玉霞对白小凤：“咱俩走吧，再耽误一会儿就赶不上火车了。”
　　白小凤：“那走吧。”
　　李开河忙道：“等一会儿。”
　　白小凤看着李开河，问：“干啥？”
　　李开河：“我同意上打租了。”
　　时玉霞：“那我们也不去，谁知道你想干啥呀。”
　　李开河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办法你们看行不行。”
　　白小凤看着李开河，问：“啥办法？”
　　李开河：“我开着车在头前走，你们打车在后面跟着。”
　　白小凤：“嗯。”
　　李开河：“到地方你们看，要是工地，你们就下车跟我干；要不是工地，你们就在车上报警，怎么样？”
　　时玉霞和白小凤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李开河：“这你们还有啥可担心的呢？”
　　白小凤：“那你得先给我们拿打车钱。”
　　“没问题。”李开河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摞百元大钞拿在手里，边查找零钱边自言自语，“这找个零钱太困难了。”
　　时玉霞和白小凤把脸扭向一旁不看李开河。
　　“没什么零钱。”李开河把钱揣进怀里，从腰间挎包内拿出50块钱递给白小凤。
　　白小凤想了一下伸手接过钱扭头对时玉霞：“姐，咱们去看看吧。”
　　时玉霞想了一会儿问李开河：“多少钱一天啊？”
　　李开河：“我刚涨完的价，比其它地方高五块。”
　　时玉霞：“高五块是多少啊？”
　　0353.百花小区北门外/内、日
　　李开河开着电动三轮车从北门进到工地沿着通道向南走，出租车跟着电动三轮车进到工地沿通道向南走。
　　出租车里，时玉霞向车外看着，工地里一片忙碌，白小凤向车外看着，工地里一片忙碌。
　　0354.北面两行楼间外/内、日
　　李开河开着车来在4号楼四单元南停住。
　　出租车跟着三轮车来在4号楼四单元南停住。
　　李开河下三轮车转身冲出租车里：“下车吧，二位大美女。”
　　两侧车门被推开。
　　时玉霞和白小凤从出租车里钻出来随手带上车门。
　　李开河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
　　时玉霞和白小凤转身走到车后，打开车后背箱取出行李放在地上，又关好车后背箱。
　　出租车调头开走了。
　　时玉霞和白小凤转身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怎么样，我不是骗子吧。”
　　白小凤：“那你给我们安排住处吧。”
　　李开河转身指着4号楼四单元二楼西户，对时玉霞和白小凤：“咱们在二楼西户住。”
　　白小凤：“这面也不是楼门啊。”
　　李开河：“楼门在北边。为了让你们全面地看看工地，我把你们领到南边来的。”
　　白小凤：“啊。”
　　“床铺现成的，你们跟我走吧。”李开河向四单元西户便门走。
　　时玉霞和白小凤扛起拉杆箱跟着李开河向四单元西户便门走。
　　砂浆垛西，王宝乐和张小虎在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
　　0355.李开河工人住处、日
　　【1】住屋外
　　餐厅。
　　厨台前一个大盆、一方便袋土豆，王娟拿着打皮刀脸朝南坐在土豆方便袋北的小凳上削土豆皮。
　　李开河来在厨台前转身对王娟：“咱们来新工人了，加俩人的饭菜。”
　　王娟：“知道了。”
　　时玉霞和白小凤扛着拉杆箱来在餐厅问李开河：“我们住哪啊？”
　　李开河转身指着女工屋：“那个屋。”
　　时玉霞和白小凤向女工屋走去。
　　【2】女工屋
　　靠门口的铺上铺着王娟的行李。
　　时玉霞和白小凤来在屋里把拉杆放在铺上转身出了女工屋。
　　【3】住屋外
　　餐厅。
　　李开河向女工屋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来在餐厅看着李开河。
　　李开河扭头对王娟：“我车上有豆腐，你去拿几块来。”
　　“行。”王娟放下打皮刀站起来，到厨台上拿了个盆转身走了。
　　李开河从怀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查了20张递给白小凤：“先给你俩一人拿1000，你查查。”
　　白小凤接过钱查了一下，说道：“正好。”
　　李开河：“我这有个小陈是管事的，等他回来你们把姓名告诉他，他好给你们记工。”
　　白小凤：“行。”
　　李开河：“刚才打车花多少钱？”
　　白小凤：“没剩多少——你这么大个老板还好意思往回要啊。”
　　李开河：“……算了，就当我请你俩吃饭了。”
　　时玉霞和白小凤转身进女工屋。
　　李开河站起来转身出了进户门。
　　【4】楼梯
　　李开河来在踏步中央停住脚向下看着。
　　王娟用盆端着两块豆腐向上走来。
　　李开河对王娟：“你等一下。”
　　王娟停住脚抬头看着李开河，问：“有事吗？”
　　李开河压低声音说道：“我先给她俩一人拿了1000块钱，你留心着她们点——懂吗？”（定格第十二集完）
　　
　　第十三集
　　
　　王娟：“明白。”
　　李开河：“她俩对咱们还不放心，你把咱们的情况向她俩介绍一下。”
　　王娟：“行。”
　　【5】女工屋
　　时玉霞和白小凤已挨着王娟铺好行李。此时，二人正坐在铺沿上小声说着话。
　　白小凤：“姐，我看这个老板能行。”
　　时玉霞：“行不行的干着看呗，反正钱在咱们手，大不了给他退回去。”
　　王娟走进来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说道：“你俩一来，我就有伴了。”
　　时玉霞问王娟：“姨，他这咋就这几个人呀？”
　　王娟：“咳，咱们的买卖才开张。”
　　白小凤问王娟：“一共多少人呐？”
　　王娟：“算上你们俩，再加一个借来的老陈，拢共五个人。”
　　时玉霞：“这个老板包多少年大白了？”
　　王娟：“头一年，没有老关系，所以找人费劲。”
　　时玉霞和白小凤释然。
　　李开河走进来看着时玉霞和白小凤，问：“这铺搭得怎么样？”
　　时玉霞：“挺好。”
　　白小凤问李开河：“明天五月节了，咱们放假吗？”
　　李开河：“你们在别处干的时候五月节放假吗？”
　　白小凤：“不一定。有时候放一天，有时候上午干活，下午放半天，有时候连半天也不放。”
　　时玉霞：“但一般都给工人拿点钱，改善改善伙食。”
　　李开河想了想：“那咱们上午干活，中午改善伙食，下午放假，怎么样？”
　　白小凤：“行，咋的都行。”
　　时玉霞：“放不放都行。”
　　白小凤问李开河：“明天我们干什么活呀？”
　　李开河：“应该是弹线找角吧，这事问小陈，他要不知道就问老陈。”
　　白小凤：“行。”
　　李开河掏出200块钱递给王娟：“他们不说五月节都给工人拿钱嘛，给你拿点钱花。”
　　王娟高兴地接过钱揣进兜里，说道：“我又开始挣钱了。”
　　0356.春梅工人住处（都）、初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左兰、如男、二柱子和李爱国在打麻将，王宝乐、二溜子、干巴王、张小虎、晶晶和亮亮在看电视。
　　春梅背着包来在客厅看着众人。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春梅。
　　二溜子对春梅：“梅姐，明天五月节了。”
　　春梅：“我这不来了嘛。”
　　干巴王问春梅：“改善伙食吗，梅姐？”
　　“那还用说嘛。”春梅从包里拿出一打钱给每个工人发了两张。
　　工人们高兴地接过钱揣进兜里。
　　春梅举着手里剩下的钱看着众人，问：“还谁没拿着钱？”
　　王宝乐：“你陈叔上李开河那帮工还没回来，他的钱你给我就行。”
　　春梅拿出200块钱过去递给王宝乐。
　　王宝乐接过钱掏进兜里。
　　春梅拿着手里剩下的钱四处看了看，问：“我爸呢？”
　　众人都四下看着。
　　王宝乐：“说是呢，我亲家哪去了？”
　　春梅：“谁知道我爸上哪去了？”
　　张小虎对春梅：“可能买东西去了。”
　　春梅转身把手里的钱递二柱子：“这是400块钱，有200是给你大爷爷的，有200是明天给大伙儿改善伙食的，一会儿你大爷爷回来你给他。”
　　“行。二柱子接过钱放在桌上。
　　0357.百花公园外、初夜
　　景观灯明亮。
　　广场上许多人在扭秧歌，许多人围在四周看秧歌。
　　广场东，贾怡针坐在长条石椅上仰头望着天空。
　　（闪回）教师新村西门外，贾怡针和贾怡兰扭头向北看着。
　　马路东边，周玉民和王娟一前一后向北走着。
　　贾怡兰对贾怡针：“看，这女的准是他老伴儿。”（闪回完）
　　周玉民来在贾怡针面前，问：“这两天咋一直没看着你呢，老姐？”
　　贾怡针看了周玉民一眼把头扭向一旁：“累。”
　　周玉民：“今天总算开工了。”
　　贾怡针冷淡的：“啊。”
　　周玉民转身坐在贾怡针身边。
　　贾怡针忙把身子向一旁挪了挪。
　　周玉民：“这年头，涉及到钱谁和谁也不行。”
　　“啊。”贾怡针又淡淡应了一句站起来。
　　周玉民扭头看着贾怡针，问：“天还挺早呢，忙回去干啥，老姐？”
　　“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清，不能再没深没浅地唠了。”贾怡针转身绕过石椅向东走。
　　周玉民站起来转身看着贾怡针，搔起了头皮。
　　0358.春梅工人住处（百）内夜
　　住屋外
　　走廊的灯亮着。
　　客厅。
　　左兰、如男、二柱子和李爱国在打麻将，王宝乐、晶晶和亮亮在看电视。
　　陈相普来在客厅看着众人。
　　王宝乐站起来转身问陈相普：“下一盘吧？”
　　“来吧。”陈相普过去坐在象棋桌北。
　　王宝乐来在象棋桌南坐在小凳上，掏出200块钱递给陈相普：“过节了，春梅给你拿点钱。”
　　陈相普接过钱揣进兜里伸手摆棋子。
　　王宝乐边摆着棋子边问陈相普：“明天中午改善伙食，你在那边过还是回来过？”
　　陈相普：“回来过，那边才四个人，没意思。”
　　二溜子回头问陈相普：“不说就俩人吗？”
　　陈相普：“今天又来俩大姑娘。”
　　干巴王回头问陈相普：“长得漂亮吗？”
　　陈相普：“行，都挺漂亮。”
　　二溜子：“都多大岁数？”
　　陈相普：“二十四五六七岁吧。”
　　二溜子：“有对象了吗？”
　　陈相普：“都没有。”
　　二溜子和干巴王精神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