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忙碌的假期

　　一、外快
　　假期里赵利给李芳打了三次电话。一次是赵利告诉李芳自己的父母不反对结婚的事，一次是赵利过年的时候给李芳家拜年，一次是赵利告诉李芳自己要提前结束假期返回学校。
　　一个月的寒假本来可以很闲暇的。可是赵利心中压着要赚钱结婚、住新房的压力，实在是悠闲不起来。过了初十，赵利想想其他单位都已经上班了，自己在家里只是吃喝睡也没什么意思，便决定早点回林城。
　　回到林城工业中专，学校里因为放假冷清着。校园里，除了教职工住宅区，其他地方都见不到人影。赵利在宿舍楼里遇到了王俊杰和付雪。王俊杰兼职的公司初七便开始上班了。赵利非常羡慕王俊杰有赚外快的机会，自己更不能闲着了。
　　赵利到收发室，将办公室信箱里放假以来积累的报纸拿到了办公室。他把每天的广告页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两个和机械专业有关的招聘广告。一个是在林城市区的设计公司，招聘机械工程师；一个是在阳明镇的华恒机械制造公司，招聘绘图员。赵利按照广告上的电话打了去问，市区的那家公司只招专职；阳明镇的公司，因为急需人手，倒是说如果赵利水平好，可以考虑让他兼职。
　　于是赵利第二天带了自己的证书和简历，来到华恒机械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很小，两个厂房、三台铸造机。老板亲自和赵利面谈。老板说公司是生产农用机械配件的，最近接了个大单，有大量的图纸需要绘图员绘制。本来公司决定招专职绘图员的，可是来咨询的并不多。赵利说，大概是因为刚过完年，还有阳明镇地理位置偏远的缘故吧。老板点头赞同。赵利说自己住的云河镇离阳明镇也不远，开学前也可以全天来公司上班，就是开学后需要兼职。老板是个爽快人，马上答应赵利，也不需要他全天来公司上班，只要完成所需的图纸绘制就可以了。老板说最近这批图纸比较急，就按五十块绘制一张的价格给赵利。于是，老板连赵利的证书、简历都没看，便给了他十张草图和一卷空白图画纸，让他拿回去画好，五天后交来看看质量如何。
　　赵利高高兴兴地回了宿舍。找出大学时用过的绘图工具和画图板，先试画了一张。虽然有些生疏了，好在制图基础还在，好在那些图也不复杂。赵利认真仔细地画了五天，终于按时把图纸完成了。
　　赵利带着图纸到华恒公司，老板看了很满意。当场让财务支付了酬金，又让赵利领了五张草图，要求三天内完成。赵利拿着到手的五百块，满心喜悦地回到学校，已过了食堂晚饭时间。赵利来到镇上，在一家小吃店里点了两个菜、一瓶啤酒，痛快地犒劳了自己一顿。
　　饭后，赵利又到公用电话亭给李芳打了个电话，说了赚外快的事。李芳也很高兴。听赵利说到假期食堂菜少、供应时间短，李芳便决定也提前回校，给赵利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二、独处
　　第二天李芳便坐了长途客车回来了。到学校的时候是下午。李芳去宿舍找赵利的时候，赵利正埋头画着图。
　　李芳把手上拎的袋子放到桌上，对赵利说：“歇会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赵利放下笔，去抽屉里拿了那笔外快交给李芳，说：“这两天的图纸稍微复杂些。我画得腰酸背痛的。”
　　李芳把钱收好，高兴地亲了赵利的脸一下，又从袋子里拿了个香蕉递给他，说“你辛苦啦。”
　　赵利剥了香蕉吃着。李芳站在赵利身后，帮他按摩起肩膀来。李芳的身体贴着赵利的后背，双手轻柔地按摩着。
　　平时两人在学校里要顾着当老师的形象，宿舍里又都是与人合住，连大学时那样的牵手、亲吻的机会都很少了。现在放假了，宿舍楼里空无一人。赵利感受着李芳的身体热度，在李芳一下一下按摩的节奏中，赵利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赵利把香蕉几口吃完，将香蕉皮往桌边的垃圾筐一扔，站起来抱住李芳便亲吻起来。吻了一会，赵利有些抑制不住地往李芳的脖子、胸口吻去。李芳胸口的柔软，让赵利深陷其中，意乱神迷起来。赵利浑身憋得受不了，便去解李芳的衣服。李芳有些慌乱起来，双手想要推开赵利。赵利叫了声“老婆”，李芳身体便柔软了下来。赵利将李芳抱到床上，脱了她的衣服。赵利以前只在地摊画报中看过女人的身体，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瞬间便血脉喷张了。赵利抚摸着，想要拉下李芳的内裤。李芳突然清醒过来，拼命地抵住他的手，连连说着：“不行！不行！”两人僵持了一会，赵利的冲锋受了阻，难受地拉过李芳的手放到自己两腿间，喃喃地说：“老婆，我难受啊。你就让我......”李芳红着脸、闭着眼、摇着头，还是坚持地说着“不行！不行！”赵利只得退而求其次，让李芳用手帮自己安抚着，一直到发泄完成。看着红着脸收拾残局的李芳，赵利有些畅快后的失落。
　　赵利的图纸画完上交后，华恒公司说下次有图纸要画再联系他。赵利和李芳白天备备课、逛逛街、买买菜、烧烧饭，再肌肤相亲缠绵一阵。除了那道底线，两人已经亲如夫妻了。
　　
　　三、补考
　　正式上课前一周，对教职工来说，是准备周，对学生来说，是补考周。
　　各行政部门人员都要求上班了，打扫卫生、制定计划、各部门开会。除了需要监考补考的老师，其他老师可以到开课的时候再来校。补考的监考老师从所教课程补考学生数多的老师中选取。有补考课程的学生需要提前来复习和考试。校园里人多了，又热闹起来了。
　　赵利的课只有三个学生补考，所以他不用去监考。但是王俊杰的课有三十五个学生补考，所以有一个下午的监考。王俊杰要去兼职的公司干活，便找到赵利，让赵利帮他去监考。监考是没有监考费的，但是王俊杰愿意出二十块。赵利高高兴兴地替王俊杰去了。
　　赵利到了监考的阶梯教室，看到另外一个监考老师已经到了，讲台上放着五六卷试卷。赵利对这个老师有点印象，就是在全校大会上大叫让领导“多为老百姓想想”的万平安。万平安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些稀疏的白发，可能是少白头。
　　赵利对万平安说：“万老师，我是来替王俊杰监考的。”
　　万平安问赵利：“你叫什么？哪个系的？”
　　“赵利。机械系的。”
　　“哦，你就是李芳的男朋友吧？听说过，一直不认识。”万平安和李芳、王俊杰都是电子系的。
　　考试铃响，两人把试卷分发下去。一个补考教室有几个班级的几门课程一起考，所以发卷的时候比期末还要麻烦。试卷发好，学生开始答题。过了两分钟，一个老师送来份试卷。原来赵利他们考场有个学生同时还有另外一门补考的课程在考试，时间冲突了，只好让他在这个考场连考了。
　　赵利担心地问万平安：“那这个学生考多长时间啊？不会连着两场的时间吧？”
　　万平安笑着安慰赵利：“一般延长个十五分钟左右就行了。”
　　“那学生做得完吗？两门课啊。”
　　“呵呵，基本不用延长的。这些学生学习都是很差的，什么都不会，给时间也没用。大多数都会提前交卷的。”
　　赵利想想上学期期末自己的课程打分的情况，得到不及格成绩的学生，确实是实在很差的了。
　　赵利站在讲台上，无聊地看着下面的考生。万平安在教室里巡视着。学生们在拿到卷子后，前半个小时还能安静地做题，之后便有一半的人开始东张西望了。估计考生自己会的那点题已经做完了，想作弊了。
　　突然，万平安冲到靠墙的一个学生身边，指着学生的一只手厉声说：“拿出来！”那个学生哆嗦着将手心里攥着的一张小纸条交了出来。万平安拿了纸条，把学生的试卷收了，说：“你作弊，不能继续考试了。”又转身大声说：“其他同学注意，不要作弊。作弊成绩零分，还会受到处分。”
　　作弊的学生灰溜溜地走出了教室。万平安将试卷和小纸条放到讲台上，又继续巡视起来。考生们老实多了。赵利展开那张小纸条，上面写满密密麻麻蚂蚁一样的小字，真是煞费苦心啊。赵利不知道万平安是怎么发现那个学生作弊的，他站住讲台上看下去没发现作弊的痕迹啊。
　　确实如万平安所说，考试时间才过半，学生们就一个个交卷了。赵利收着试卷，发现除了少数几份卷子写的比较多以外，大多数卷子都只写上三五题，半空白状态。那个两门课连考的学生，也早早交了卷，两份试卷，也都是大半空着。
　　考试结束后，那个作弊的学生和一个辅导员又来到了教室。那个辅导员对万平安说：“万老师，这个学生已经知道他不该作弊，知道错了。你就别往教务上报了吧？”那个作弊的学生也一直在旁边说：“我错了。”
　　万平安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辅导员说：“沈老师，他作弊了，我们怎么能包庇呢？你看，这个是证据，按照考试规则，很严重了。”万平安向辅导员沈老师展示着小纸条。
　　作弊的学生委屈地狡辩道：“这个纸条我刚拿出来，什么都还没抄到呢。”
　　万平安厉声对学生说：“没抄到也是作弊啊。你带纸条进考场就是作弊了。”
　　沈老师向万平安求情道：“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报给教务就有处分了。他都快毕业了，有处分不好弄啊。”
　　万平安倔强地坚持着：“我不管。我只按规定来。至于给不给处分，那是教务的事。”
　　沈老师只得尴尬地笑了下，带着作弊的学生走了。
　　赵利和万平安把卷子整理好，一起走出教学楼，把卷子送往教务办。万平安一路感慨着说：“你想想，这些学生能考上重点中专，照理说智商不差啊，怎么连个及格都考不出呢？成天不知道学习，就知道吃喝玩乐。还有啊，这些辅导员，完全没有是非了。这么惯着学生，谁还会老老实实读书啊。”
　　赵利回去给李芳讲了监考的事，说万平安简直是不近人情啊，一点面子也不给那个辅导员。李芳说万老师就是这样的，在电子系的会上，连系领导的面子都不给呢。赵利想，这个万平安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呢。
　　补考周最后一天，赵利的课程补考完了。他去教务拿回试卷，改完发现只有一个学生勉强能给及格，另外两个卷面几乎空白，只得不及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