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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打麻将文明人输局 偷西瓜任恦稔受罚

作品名称:丹江儿女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8-06-08 10:21:28      字数:3507

  牌场本身就是一个既严肃又混乱的地方,说严肃,就是牌友们对输赢定数特认真,赌资流转来不得半点马虎,一盘一清,不赊不拖不欠;说混乱,就是说出来的话不讲时效性和原则性,就如空调调温一样,在有限的封闭空间里,可以随心所欲,一旦离开这个地方,再好的空调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任砖头提起了王大头,五子和猴子添油加醋给王大头的形象进行了“美容”,两桌的牌友们兴趣大增,关于王大头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让人敬仰之处几乎没有,令人鄙夷的地方几乎人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拔出萝卜带出泥,因为王大头,徐国涛自然而然就也被推到了前台,谁让他是王大头的妹夫呢?是亲不是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粘不住挂得住。
  猴子:“咱村幸亏徐国涛和王大头不是一路货色,要是徐国涛能听他的指派,咱村天天都有好戏。”
  徐天益:“要是他能听徐国涛的,咱村里也是天天有好戏。问题是他拿徐国涛没办法,徐国涛也拿他没办法。”
  五子:“我记得当年徐国涛和王俊芬爱得死去活来,王大头气急败坏,要收拾徐国涛,谁知道没收拾住徐国涛,却和砖头哥打了个昏天暗地。”
  任砖头:“我是看不惯他专横跋扈,事后想想,我却是冤大头的弟弟冤二头,人家谈恋爱不谈恋爱碍我什么事,我咋要横插一杠子去取笑王大头说话有水平,放着自然去找不自在。”
  徐天益不解:“王大头说话向来没准头,怎么算有水平呢?”
  五子:“这你还不知道?王大头听说妹子和徐国涛谈恋爱后,气急败坏,口口声声要卸徐国涛的零件,要是不出这口恶气,就把‘王’字倒着写,砖头哥质问他‘王’字倒过来写是什么字?他正没地方发泄,就和砖头哥打了起来。东风。”
  徐天益:“听我老婆说徐国涛鼓捣着要集约土地,不知道是真是假?”
  五子:“我也听说了,但我还听说,徐国涛想利用南水北调大搬迁以后土地重新组合这个缝隙,把土地承包过来,可第一个站出来和他唱对台戏的是他的大舅哥王大头。”
  任砖头:“我佩服徐国涛是条汉子,他很有眼光,有时候我在想,徐国涛要顺顺利利集约土地,离开了王大头还不一定玩得转,因为王大头有心眼,细节问题把握的准。但王大头是痞子,是滑头,是不会轻易听徐国涛安排的,要搞定王大头,除非找准他的软肋。”
  猴子:“你别说,王大头和徐国涛要是合起伙来,那可真是黄金搭档,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像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一样,会把我们徐家村闹腾个天翻地覆,可就怕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要我看,这事徐国涛要是能把砖头放到眼里的话,砖头一站到王大头面前,这家伙马上就会矮三分。”
  任砖头:“你这是糊涂逻辑,人家王大头没惹我,我惹人家干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发财。”
  猴子:“得了吧,这话你到外面和外地人说,还会有人信你有风度有涵养,在徐家村就别自吹自擂当文明人了。你任砖头也不是善茬,打过王大头,还收拾过徐周宇,这事儿你想赖也赖不掉。”
  任砖头:“现在是和谐社会,人人争当文明标兵,咱姓任的敢拉历史倒车吗?”
  猴子等人嘲笑:“文明人,以后我们就要看你的文明行动了。”
  孙月月进门来,给各位续了茶,听猴子提到徐周宇,续了一句说:“你们听说了吗?徐周宇这个‘当代陈世美’回来了。”
  “回来了?”徐天益惊讶地问,“他不在外面混得风风光光的,还摸得着回家的路?说他‘当代’我信,说他是‘陈世美’,看他有没有陈驸马那样风光。”
  五子:“风光个屁!见了女人跟没魂了似的,不管靠得住靠不住只顾上,真要在外面混得站得住脚,还能想得起老爹老妈和糠糟之妻?要我说,砖头哥打他打得好,我要是任砖头,我也要替人家孙丰勤出口恶气!”
  孙月月:“孙丰勤没让他进门,他住在他爹那里,他爹扇了他大大一个耳刮子。”
  猴子:“活该!可是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孙月月:“南水北调移民大搬迁电视上、网络上天天报道,他能不知道?他一回来,杨金贵就去找他,现在姓杨的和他打得火热。”
  老三:“杨金贵撅起屁股会屙啥屎,咱们能不知道?现在他找徐周宇还不是想在搬迁后土地重组上找替死鬼?这家伙一天不搅浑水就浑身难受。”
  ……
  说实话,任砖头心里一直觉得有愧于孙丰勤,当时不是他出面找农民工,事情断然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他只想着带着几个人出去挣俩烟酒钱,却没想到这个徐周宇却有花花肠子,尽管他揍了徐周宇一顿,但他每次回来总怕见孙丰勤。有时他在想,要是家里的汉子们都能守着老窝,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花,女人们跟在汉子们后面,贴心贴肝,还会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变故吗?要是家乡的面貌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该多好。
  后面场上人说的啥,任砖头已听不进去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开始分心了,牌运急转直下。
  几个人边说边打,任砖头更惨,他几次想退阵,但又不忍心输进去的票子,越输越想翻本,可结果是越陷越深,韩晓春打了几次电话催他回,他输红了眼,对着电话骂了韩晓春一句:“败家娘儿们!”
  任砖头一边下牌,一边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倒霉追上我了,半天时间六百块钱打水漂了,一亩地的麦子遭冰雹打了。”
  “牌打三十年,各赢各的钱。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乡里乡亲的,真到最后能让你把老婆押上啊?”徐天益说。
  任砖头:“押你个头!我就不信我任二爷这样窝囊……”
  任砖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孙月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惊得任砖头魂都飞了:“是任大叔啊,您买点什么?”
  瞬间任砖头的头都胀大了:总不会是韩晓春这个死娘儿们找他父亲来揪他吧?他对屋子里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吱声,免得节外生枝。
  好半天才听到任天龙说了一句:“我来买壶醋回家腌蒜。”
  任天龙:“你家空调在响,里面屋子里有人?”
  任砖头听到这里,魂都吓飞了,其余场上的人也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生怕任天龙有事没事闯进来。
  “是张富电工班的几个电工在里面商量事情。”孙月月不亏见多识广,说谎言时面不改色心不跳,“要不大叔也进去凉快凉快,顺便喝口凉茶解解渴?”
  人一旦上了岁数,就很有自知之明,不愿意到陌生场合下去打搅别人,任天龙也一样,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看看醋。”
  孙月月笑脸迎人:“大叔,有陈醋、有米醋、有白醋,有瓶装的有壶装的,您要哪一种?”
  任天龙:“要便宜一点的吧。”
  任天龙走后,任砖头才鬼鬼祟祟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家里。
  中午是凉面条,韩晓春和她的小儿子恦稔已经吃罢,桌上只剩下他的那一份了。
  “任恦稔呢?”任砖头瞪着眼睛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吃罢饭出去玩去了。”韩晓春头也不抬。
  “中午时间不在家好好午休,到处乱跑,你也不管管。”任砖头埋怨。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听我的?”韩晓春抢白道,“你回来了,管也轮到你了。你还盼他人上人,我看将来就是人烦人,起个名字也弄些玄七歪八的,有多少人喊他任向念。”
  “那是他们没学问没品位。”任砖头坐到桌边开始狼吞虎咽吃起来。
  任恦稔这个名字的确是任砖头扒着字典给起的,弄得好多人一见他儿子的名字直摆头,连当年给他孩子办医学证明那个姑娘面对这个名字也抓了半天头,最后用五笔输入法才打出来,他的本意是想让孩子人上人,没想到他选择的冷僻字却闹出了很多误会。
  韩晓春则躺在睡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问:“今儿个去哪儿了?”
  任砖头只顾吃饭,不递腔。
  韩晓春:“怕你吃饭热,所以特地做了凉面条,怎么样,合口吗?”
  任砖头还是不吱声。
  韩晓春碰了冷钉子,猜想任砖头心里有事,就只顾看电视,也不再搭理任砖头了。
  任砖头吃罢,去了趟厕所,厕所在院外,连着山墙,他听到房后有动静,就不声不响绕过去,见两个孩子鬼鬼祟祟在那里嘀咕,仔细一看,一个是小疤眼,一个是他的小儿子,孩子们面前放着两个眨着水光的大西瓜。
  小疤眼用拳头使劲砸开了一个西瓜,瓤子浅浅的水红色,西瓜籽还是水白水白的,再砸第二个,比第一个更差劲,只听小疤眼悄声说:“他奶的,看这两个瓜大,谁知道是水货!一会儿咱们再去,你放风,我进地,我把瓜抱到沟里,你把它转到玉米地里就行。”
  任恦稔:“小疤眼,可不敢了,瓜棚里有人看。”
  “屌人看,张杰新和他老婆回家做饭吃了,把一个破收音机放在那里唱空城计,你就放心吧。等咱把东西弄回来,那一对屌男女还不知道吃罢饭没有。”
  任恦稔:“那也不敢,我爸爸回来了,让我他知道,非揍死我不可。”
  小疤眼:“胆小鬼,你没听大人们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
  任砖头气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蹑手蹑脚走过去,一把抓住任恦稔,揪着他的耳朵往回拉,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让你人话不听,鬼拉着倒退?他妈的,越学越不成样子了,不让你尝尝苦头,就不知道铧是铁铸的!”
  任砖头把任恦稔拉到院子里,踹了一脚让他跪到太阳底下晒,一进屋,就冲着韩晓春发起火来:“你看看,你看看,你整天在家是怎样教育孩子的?和小疤眼合伙去偷人家生瓜蛋子,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长大了还得了?”
  韩晓春坐起身,看了看太阳下面满头流汗的儿子,有些心疼,但没吱声,心里说:“这孩子越来越不省心了,是得让你长点记性了,热死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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