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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六神无主

作品名称:挚爱      作者:秋海      发布时间:2018-06-04 22:47:32      字数:3463

  吕娜搀扶着母亲走出会场,稍停脚步环视四周:“妈,我领你到公园山上走走吧?”
  母亲爽朗回答:“行,既然来了,就去饱饱我的老眼福。”
  吕娜搀扶母亲移步在公园山坡小路上,渐暖的春风飘然而至,唤醒了沉睡的生灵。春风卷起团团柳絮、片片杨花,悠悠飘扬在山间小路。吕娜好奇地往路的边上指着说:“妈,你看那黄点是什么花?”
  母亲毫不犹豫回答:“那是迎春花。”
  吕娜欣喜的心情领着母亲继续前行,欣赏着小路两边那润绿的小草,润绿的杨柳、润开的报春花。刚从地面钻出来的一棵棵嫩黄小草,新奇地向大地四周张望着。杨柳摆着柔软的腰枝,随风飘舞。报春花鼓起了小喇叭,向春的大地展现饱满旺盛的姿态。山上树林里清脆的鸟叫声灌耳悦鸣,偶尔有几只小蜜蜂飞舞在花草上。吕娜向山的坡上指指说:“妈,你看山上那一树树粉花。”
  母亲说:“我认识那是杏花,这山上的景色好美呀!闺女,这美景三天也看不完,咱回家吧,我走累了。”
  单怡“喀嚓”打开房门进屋,红艳提着一个大编织袋子跟在单怡身后。
  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面朝门口,惊奇地望着红艳。
  红艳兴奋地大跨步到吕强母亲跟前,亲切地喊:“姑奶奶。”
  母亲皱起眉头,眨着眼睛,仔细端详红艳:“你是……”
  红艳哈下腰身跟姑奶奶说:“姑奶奶,我是红艳。”
  母亲惊喜地:“哦——是红艳啊,你怎么来了?”
  红艳看着姑奶奶“嘿嘿”笑笑,又扭头微笑看看站在旁边的单怡。
  单怡说:“妈,你不是说你自己在家孤单吗?让红艳来咱家陪伴你。”
  “哈……”母亲笑得前仰后合。“单怡,你想得多周到,行,亲不亲,味里分。这是我娘家孙女儿呢,我欢迎,我高兴,原来在咱家那啥云,八棒槌捶不着,她在咱家,我烦透她了。”
  单怡和善的表情:“红艳,你把你的提包放在你姑奶奶卧室,以后你和你姑奶奶同住一个卧室行吧?”
  红艳点头说:“行。”她提着大编织袋,顺着单怡指的卧室走进去,卧室铺了横竖两张床。仔细看看,双人床上放的有姑奶奶的衣服,她推断出,旁边放的一张单人床是为自己准备的。她把编织袋扔在单人床前,低头用手拉开编织袋子拉链,把她穿过的衣服一件一件掏出来,扔到单人床上。
  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仍然不动。
  单怡拎起包跟婆婆说:“妈,我去店里了啊,中午该做饭我就回来。”
  母亲已改往日冷酷的表情说:“走吧、走吧。”她双手按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卧室,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扭头看红艳往床上放衣服。她问,“红艳,你爷爷的身体好吧?”
  红艳说:“好,我爷爷天天下地种田,他一天也不闲,春种,夏管理,秋天收,冬天翻地。”
  母亲继续问:“你爸爸呢?”
  “我爸爸在外地打工,我爷爷和我妈种田。”
  “红艳,谁让你来的?”
  “我爷爷让我来的。”
  “你今年十几啦?”
  “我今年十九岁。”
  “你怎么不继续上学?”
  “姑奶奶,我也想继续上学,可是,我爸爸说没钱供我。”
  “你来我家,你吕强叔叔说给你发工资不发?”
  红艳微笑说:“姑奶奶,发什么工资,我来伺候你是应该的,我吕强叔给我工资我也不要。”
  母亲真心劝导红艳:“我的娘家孙儿,你可别这样说啊,你不能在这儿给他们白干,你吕强叔他有的是钱。”
  “姑奶奶,我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出来锻炼自己。我从小到今没有出过远门,在偏僻的小农村没见过世面,我一个人出来打工,我爸妈对我不放心,我来你家我爸妈放心。”
  母亲双手“喀嚓”击掌,大声说:“你爸妈当然放心了,你这是到谁家了?红艳,你别看我这个老婆老了,我照样指挥他们,我在这个家说话照样算数。”
  红艳劝慰:“姑奶奶,你老了,别操那么多心。”
  母亲不服老:“红艳,你不懂,人越老越得操心管事,老人有丰富的生活经验。”
  红艳把自己的衣服从编织袋里都掏出来,暂时扔到床上,转身向姑奶奶说:“姑奶奶,中午我强婶回来做饭不回来?”
  母亲:“回来。我告诉你红艳,你啥都别管,他们让你来陪我,你就光陪我说话,陪我去玩,你和我一样行了,天天等吃请穿。”
  红艳说:“姑奶奶,我哪能和你相提并论,你是我强叔的妈。我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又是晚辈,怎能等吃请穿呢?咱俩的身份不同。”
  母亲仍然傲岸的姿态:“嗨,啥身份不身份啊,你就听我的。”从床沿上缓缓欠下身子,走到红艳身边,拉住红艳的一只手。“走,咱俩到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红艳不情愿地跟着姑奶奶走进客厅,坐上沙发,两只手扣放到面前,扭扭捏捏地:“姑奶奶,我来你家不是看电视的。”
  母亲沉下老面孔:“你不看电视你干啥?”把电视机摇控器塞到红艳手里说,“给——赶快把电视机打开调台,我指挥着你。我说看哪个台就停,我不说你一直按着调台。”
  红艳右手拿着电视摇控器,对准电视机屏幕按、按、按、转目看着姑奶奶问:“姑奶奶,你为什么不说停?”
  母亲理直气壮:“你还没有调出我喜欢看的台呢,我怎么说停?”
  红艳稍有不耐烦地:“姑奶奶,你看你,看个电视还挑三拣四的,有个台看得了。”
  母亲骤然两眼直瞪红艳:“哟,红艳,你对我怎么这样的态度?你来干啥的?你来就是伺候我的,你烦,你烦别来。”
  红艳立刻态度缓和,恭敬地:“姑奶奶,我听你的好不好?我不和你犟。”
  母亲老病重犯:“嗨,黄鼠狼生小耗子,一窝不胜不窝。”站起身离开沙发,从客厅走到卧室躺在床上,憋气不吭。
  红艳把电视关灭,坐在客厅沙发上沉默不语。
  母亲拄着拐杖走到客厅,抬头看着客厅墙上挂的钟表,又回头恶声恶气说:“红艳,你坐在沙发上站不起来了?你长眼要它干啥?你不看看几点了?快去厨房做饭。”
  红艳被姑奶奶喜怒无常搞得六神无主,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进卧室。
  母亲拄着拐杖站在客厅,头像安装一个转轴似的,跟着红艳走动转动,她怒目恶气:“红艳,我让你做饭,你往卧室跑。像你这小木头瓜子,只能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种田,别攀高枝,城里面没有几把刷子想立足,是白日做梦。”
  红艳一只手捂一只耳朵,从卧室走出来,赌气走进厨房。
  母亲目光追着红艳:“你不用捂耳朵,你听,我也说;你不听我照样说,你要是觉得我家这个笼装不下你,你赶快走,你……”
  单怡“喀嚓”推门进屋,看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客厅一边,怒气冲着厨房,她问:“妈,你急啥?”
  母亲甩甩拐杖,瞄准厨房说:“我说红艳,没见过这样的人,千里百乡地来了,光想坐在家里让养着她,该做饭不做饭。”
  红艳在厨房回声:“你不是说让我坐吃请穿吗?”
  母亲与红艳争辩:“我说的是你强婶在家时,你坐吃请穿。你强婶不在家,没人给我做饭,你想饿死我?”
  单怡语气温柔和蔼:“妈,红艳刚来咱家,她啥都不熟悉。”
  母亲恶声恶气:“不熟悉,她不干到啥时候都不熟悉。一回生,二回不就熟了吗?”
  单怡走进厨房安慰红艳:“红艳,别跟你姑奶奶一般见识,她老了,糊涂了,话多嘴碎。”
  红艳眼眶里的泪珠随着眨眼滚来滚去,望着单怡哽咽:“强婶,我要知道我姑奶奶是这种无理要求的脾气,我不来。我既然来了,如果回家,我爷爷看见我回家了,他肯定吵我。”
  “红艳,你为了你强叔我们俩,别走!去休息吧,你不用管,我做饭。”
  红艳揣着满肚子委屈,揣着对姑奶奶的初次不满回到卧室。坐在单怡提前给她铺好的一张单人床的床梆上,低头不敢看姑奶奶。
  母亲坐在自己的床沿上,背对着红艳,一只右手拄着拐杖,两只脚交替甩来甩去。趾高气昂地面朝着卧室门口,自言自语:“唉——农村有句老话叫,‘穷亲戚别忘掉,薄沙地别丢掉’。我穷的时候谁都看不起我,现在我儿子有钱了,谁都想来啃一口。我在我儿子家里,我是儿子他娘,儿子应该养我,来这些旁木杆该养你?”
  红艳虽然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但她也听出来姑奶奶说的贴皮露骨的赖话,她忍着不吭声。
  单怡走到婆婆面前,耐心劝解:“妈,你以后不用指挥红艳干这干那,你说咱家有啥活?做饭你不用操心,只要保证你吃上饭,你啥心都别操。”
  母亲故意转移话题:“单怡,红艳来咱家你们给她发工资不发?”
  单怡淡定笑笑:“妈,你问这事干啥?”
  母亲攀亲拉故:“单怡,人活九十九,还给娘家留后手,红艳是我娘家人,我当然关心。”
  单怡说话暗含寓意:“妈,你想我给不给?俗话说,朝廷老还不白用人呢,何况咱是一个普通人。”
  吕娜从在大连路菜市场门口路上见到母亲之后,因母亲埋怨她在家惯坏了栓柱。她被母亲激急,而她回到家里看见栓柱喝酒喝得红头涨脸,并且躺在床装死。吕娜看见栓柱那个懒样,忍不住捞起一个枕头举起来朝栓柱身上连续摔:“你个醉鬼,你个败家子,你个无能汉……”
  栓柱在朦朦胧胧的醉梦中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疼,他睁眼看见吕娜正咬牙切齿、瞪大双眼,甩着枕头朝自己身上砸,他问:“吕娜,你这是干什么?”
  吕娜愤恨地大声说:“我打你。”
  栓柱身体软绵绵的,仍然躺在床上不动,他说:“吕娜,我警告你啊,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别觉得咱俩结婚这么多年我没有打过你,你惹怒我了,我的双手不是不会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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