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命的怒放（2）

　　《圆梦》
　　
　　C一手扶着燕儿式车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跨过静的脖颈，搭在她的左肩上“多动症”般的拇指在她的耳垂儿下面不停地摩擦着粉嫩的肌肤：“大饼哥，你在帮我搓泥儿吗？”瞬间前面的车筐里载满了甜蜜口感的爱慕，似乎就要喷射出来一样。静，拿起他的那个又粗又沉的食指放在自己的腰部，“啪啪”地拍了两下他的手背，然后侧过头去抿着嘴唇开玩笑地问道。他弓起腰，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时，全世界的目光似乎一下子齐刷刷地聚集在他们身上。腼腆的静红着脸颊推开他：“让人家看到多不好。”
　　“怕什么？”说着，他又吻了一下。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花园……
　　走进花园的大门，迎面坐着一个五彩缤纷的大花坛，四周的每一朵花，竞相绽开自己的嫣红，仿佛像观众们展示个人的才艺。花坛的中心一个水晶球般的喷水池，它们像是争先恐后地摇着呼啦圈，又如手持丝带交替地表演着什么。池底坐着诸多枚身着金色的硬币，立刻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许愿池！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些被诸多有着不同愿望人们投进池中的金币，心想着。
　　大饼哥转到她的背后，双手环绕着她的身体，把她拦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来，贴近她的耳边，笑眯眯地轻声问道：“想什么呢？小东西。”这时，左侧广场舞的旋律和右侧拍打着手中篮球的学生们，还有牙牙学语的幼儿们似乎都在祝福他们这对情侣。同时也见证了他们的幸福。
　　当她孤独时陪伴她，当她无助时鼓励她，当她痛苦时安慰她……想必，这是每个女孩子的愿望吧！然而，静在C的世界里享受不到孤独、无助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和快乐！
　　她双臂搭在C的胳膊上，十根手指相交在一起，悄悄地微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请让我们走在一起，厮守终生吧！然后，慢慢地睁开双眼注视着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这个摸不到、看不见的祷告，什么时候才能诊断出结果来，也好早些制定方案呀！
　　C趁她不注意，头部下垂，软软的嘴唇贴在她的左侧脖颈处，随后环绕在她胸前的胳膊一点一点抽出来，重新束博住她的双臂；然后犹如松紧带一样缓缓地向两侧拉长，双手交叉，手心恰巧扣在她的乳房上，像艰难地推磨般顺时针慢慢地，慢慢地揉着……一股暖流涌遍她的全身，她企图想制止，可不知什么力量揉得她全身无力反抗，麻麻软软的感觉。她的头部索性依偎在他那温热的胸膛，眯起眼睛，那种美醉了的感觉不是用言语就能描绘出来的。似乎那一刻天地万物都飘然远去，全世界只属于他们俩。
　　她仰望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想：如果时光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时光，时光，你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呢？难道，你不疲惫吗？但是，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又怎能有我们的相遇呢？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他……
　　C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转到她的面前，一手食指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的凉亭，笑眯眯地说：“我们去亭子里休息下吧。”
　　那座小山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子砌成的，踏上那条崎岖坎坷之路需要的不只是互相互助，更需要的是理解和包容。他们手牵手一前一后弯着腰双脚岔开，拱起一只腿，犹如拉着一头大象长途跋涉般艰难地向着前方的目的地走去……
　　走进立体感十足的凉亭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三角形的屋顶。她站在中央环视四周，呵，四根柱子好似侍卫在坚守着岗位。柱子之间搭建一个长条式样，绿色硬邦邦的长凳。他们选择了一张坐了下来。
　　C跨过一只腿，骑在长凳上，把静重新拥他入怀。她的尴尬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脸蛋“刷”的一下变成了红苹果，还好没有人。她推开C的手臂，昂起脖颈，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大饼哥，不要这样嘛，被人家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哪里有人呀，游客现在都成为了小蚂蚁。还看得到吗？再说，你干嘛这么在乎他人的看法呢！你放心，没人看……”他双手捧起她红苹果般的脸蛋儿，鼻尖对鼻尖，恰巧吻上了她的嘴唇。
　　“哼，讨厌。”她羞答答巧妙地侧过头去，笑着开玩笑说。
　　时光的钟摆多想敲醒他们这对梦幻般的神经细胞啊，但又总是不忍心，因为他们的爱情缘分扔在持续中。因此，为他们这对小小的虫儿找来一片花瓣作掩护，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爬向爱情的终点……
　　“宝贝儿。”C问道，“你会做饭吗？”
　　“你呢？”静反问道。
　　他停顿了一下，挠挠头，想了一下，说：“你猜？”
　　她搜索了一下C的表情回答道：“据我推算，你应该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吧？哈哈。”说完，她忍不住地一手捂住嘴吧，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会做，就OK啦。”
　　“我……Mygod。”她轻轻拍了一下额头，眯起眼睛，尴尬地满脸通红。笑着说，“我属于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依然是学徒时期，还没有出师呢，并不精通呦。”
　　“呵呵，坏东西。”
　　碧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红日，白云推着太阳缓缓地游荡着。她那长长的发丝在微风的吹动下荡漾着青春的气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C只是自顾自地揉着他手心里的馒头。
　　C手里一边不停地忙活着，一边自言自语似地说：“别看你什么都不会，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你呢？难道，这就是缘分吗？”安静嘴角微微上扬，“啪啪”地拍了两下他的手背，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想当初，我是一个创业者呢。”然后，抬起胳膊，五指并拢，手背微微弓起，抚摸着他的脸颊继续说道，“我不仅可以创业，还会照顾老人，尽管没有专业的资格证书。”
　　“是吗？你还会照顾老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优点呀。”他开玩笑道。
　　“放肆。”她微笑着“啪”地一下拍在他的手背上。
　　“快点给我讲一下，你是怎么照顾老人的。”C的话音刚落，安静的大脑已经穿过了时空隧道，回到了2003年……
　　那天，出生的太阳刚刚爬上天空之城，露出火红的脸颊来，毫无一点不详预感的姥姥突然犯上哮喘病来，一顿一顿接连不断地咳嗽声揪碎了家里每一位亲人的心。开始买了各种治疗哮喘咳嗽润肺的药物，但都无济于事。看到姥姥憔悴的样子，思绪混乱中的家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难道是结核病复发了吗？在妈妈的建议下来到了肺科医院。
　　走进医院大门，一股强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逆流而上至鼻腔，大脑立即执行喷嚏的任务。经过一番详细检查，姥姥的肺部再一次被病菌感染，在医护人员的要求下住进了专科医院。身心疲惫的妈妈顾不上自己的体质，强烈要求留在姥姥身边陪同。但，那段时间正是“非典型肺炎”的非常时期，院内院外已经采取了隔离措施，医院的每一所楼都被小彩旗所包围。全院的工作人员犹如蒙面人一样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只留下英勇就义的双眸在和病菌作斗争。
　　此时此刻，安静又怎能忍心看着半百的妈妈和死神拔河，抢夺姥姥呢。于是，刚刚接受完第二次头部手术的她，尽管在那个时候还会经常出现头痛的现象。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假装坚强地站出来，斩钉截铁地说：“妈妈，还是我来陪护姥姥吧，也好给我一次展示的机会。弟弟还小，还需要您的照顾……”
　　妈妈每天如同上下班一样，早晨送走弟弟便火速般赶往医院。看到妈妈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她，心如刀绞：“妈，求您别来了，难道您对我的能力还不放心吗？”
　　“就是，就是，我们又没什么事，你在家把孩子照顾好。这，你就放心。有事给你们打电话。”姥姥也心疼地叮嘱道。
　　“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我孩子，您让我怎能放心得下呢？”妈妈哽咽地说。
　　不知不觉中，暖风在太阳的余晖里无声无息地赶来，在我们祖孙不停地劝说下妈妈才依依不舍地奔往学校的大门。日复一日，每次看着妈妈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她的鼻腔总是酸酸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炽热的东西。
　　那个时候还没有个人电话，没有网络，在没有任何通讯器材的协助下，她每天步行几公里来到报亭，希望能够在蓝天白云的帮助下，通过公用电话的听筒为等候在家中的妈妈捎去安康。
　　她每天任劳任怨地伺候着老人家的生活起居，早晨太阳还没有起床，她那华丽的鞋子就已经带着她走在了餐厅的路上……一切准备就绪后，端着一本琼瑶小说边阅读边时不时地将点滴瓶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轻轻地晃动两下，感觉下滴在姥姥血液里的液体有没有悄然而去。每天她们祖孙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由走廊的一头遛到另一头，称一下体重，在返回房间。就这样，度日如年般每天重复着，重复着单调而乏味的另类日常生活。那时，没有奢求，没有梦想，只愿一家人能够健健康康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
　　当午夜降临的那一刻，被病魔折腾了一天的姥姥也早已熟睡，伴着老人家轻微的鼾声，而忙碌了一天的她也可以趴在邻床上，将《我的故事》一书平摊在床上，松懈一下紧张疲惫的神经细胞，这是她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不一会儿，上下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摩擦着彼此，可她却不敢轻易地睡熟，要时刻警惕着老人家的不良反应。就这样，琼瑶老师的佳作陪伴了她整整三个月的幸福时光。
　　三个月匆匆飞逝，她们祖孙二人终于凯旋而归，此时此刻的她有一种像是一只被圈在牢笼里时刻准备“服刑”的小鸟，一下子“无罪”释放了一样，重获新生的感觉。
　　然而，噩梦像是无形的杀手在毫无意识的姥姥背后又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襟，继而持续地折磨着她老人家……
　　腰椎间盘脱出让姥姥痛不欲生，强烈的疼痛感在救治无效的时候，分分钟不在光顾着她，就算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也会被猛然间的痛觉从梦中惊醒。呻吟，是唯一能够缓解疼痛的良方了。
　　为了尽快减轻病痛之苦，已经学过盲人按摩的外孙女拿来小板凳坐在姥姥床边为老人家按摩着，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就算困急了趴在床边的她，只要听到姥姥呻吟声立刻揉开睡意朦胧的双眸，继续加班加点地工作。皇天不负有心人，就这样，在她八个月如一日地推推、捏捏，捶捶、拍拍的双手下，奇迹终于敲醒了健康之门……
　　听了她的故事，问：“你还会按摩呀？”C把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喂，你这小孩儿怎么从门缝里看人呢？”她开玩笑地说道。
　　“我是从窗户缝里看你呢，好不。”他嘻嘻笑着说。
　　“讨厌，贫嘴呢。”然后她又假装生气，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来，抿起嘴，憋住笑。一手叉着腰，一手食指指点两下他，随后“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放肆，居然敢和我顶嘴啊，胆儿肥了啊……”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安静的这份百善孝为先的经历，深深地打动了C的心：“听了你的这番经历，我跟你比简直太渺小了，自愧不如啊。”
　　“哪有哦，你才是最能干的呢！”
　　坎坷与磨难永远是金钱买不来的财富。当一个人陷入低谷时期，也只能依靠毅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支撑，才能一如既往地爬向顶峰。
　　困难犹如弹簧，你弱它就强。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但顽强的生命力依然为坚强的你而喝彩。
　　他吻了一下静，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让静看在眼里，感动在心中。然后C双手如同抱着一个婴儿一样将安静深深地拥入怀中，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静静地，静静地呆了很久……
　　看来，爱情的冷暖还得需要自己收拾。青春，你是夏的前奏，春的升华。
　　太阳当空照，腹部咕咕叫。贴在他胸膛上的耳朵突然听到“咕噜噜”的叫声。正午时分，想必是他的腹部在提醒主人该到了午餐的时间了，似乎还说，只顾自己的甜蜜，难道想把我给饿起来吗？
　　“大饼哥，你的肚肚在喊你呢。”安静坐直了身体坏笑着说。
　　他站起身，牵着静的手臂，说：“走，喂肚子去，我请你。”
　　“你会喝酒吗？”静的突然问话显然让他毛骨悚然了一下。
　　“会呀，但是我一般不喝酒的。”
　　好奇的她笑着问：“那你喝多了是什么样子的啊？”然后继续开玩笑说，“要不，今天表演一下，也好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人欣赏欣赏呀。”
　　“看这个干嘛呀？你是不是怕我喝多了闹杂呀。放心吧，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让我心爱的人揪心呢。”哇，他真是一个体贴的好男孩呀。自己这个情况人家能接纳我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什么权利“限制”人家嘛。其实，也不能说是“限制”，毕竟酒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的嘛。安静心里暗自高兴，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管将来的命运如何，现在必须潇洒！她心想着。
　　走进餐厅，依然选择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吃过饭，笑语喧哗，烟雾缭绕的房间零星的言语声断断续续；只有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你看我我看你依然还在保持着一个姿势，这是彼此在用眼神和面目表情来代替语言的交流吗？
　　“大饼哥，你抽烟吗？”静，微笑着问了句。
　　他摇摇头，说：“在你面前，我坚决不抽。”
　　“为什么呀？”她不解地追问道，“难道，抽烟还需要一个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和特定人物吗？”这是什么逻辑呀，她摇摇头，想不明白。
　　这时，窗外吹来一阵风儿，刺骨的凉意钻进了静的肌肤，冷到骨子里。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双臂互抱着，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吗？她在心理琢磨着。只见窗外纸屑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塑料袋也在漫无目的地漂泊着，好像是一只波浪中的小船儿不清楚那里是它可以停泊的边岸，更不知道哪里才能成为它避风的港湾。
　　“那当然啦，真聪明。”他探过身体，笑眯眯地伸出一只食指，刮了一下静的鼻子。
　　她微笑着左臂放在桌上，右胳膊肘拄在桌上，五指握拳帖在颧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想在他的表情中搜索到什么线索。
　　“干嘛这样看我？”
　　“因为你英俊潇洒嘛。”
　　C也学着她的模样盯着她，也许是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取自己想要的数据吧。
　　“你学我干嘛？”
　　“因为你心灵的美丽动人心弦呀。”
　　静，笑眯眯地给他一个白眼，侧过头去望向窗外，深呼吸一口气，抽着鼻子，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我都闻到雨的味道了。大雨已经在半路上等候你多时呢……”
　　C瞄一眼窗外，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说：“哪有雨呀，你属汪汪的吗……”就在他们打逗的时候，大雨滂沱居然真的阻止了他们下午的行程。
　　这是他们风吹桃花开的季节无论天气多冷，在他们的生命里处处绽放春的气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