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年

　“于叔，小寒到底去了哪儿啊？”陆天辰死缠烂打地问着于管家，于管家也是无奈，陆老爷吩咐过绝不能透露，张寒消失快两天了他也被缠了两天。“孙少爷啊，你就别问了，明天，最迟明天寒少爷就回来了。”于管家这已经是说了第一百三十六遍了，要不是他有合之境界中期的修为，精神力超越常人恐怕早就在陆天辰的“缠斗”下崩溃了。

此时的心灵山谷中又是一个恐怖的黑夜，这是张寒接受心灵磨砺的第二天了，当初的45小时也只剩下22个小时了。而云霄里的二人也是漫长的等待着，心中的情绪早就不用言语了，所能做的只是等待。远在地面上的张寒仍然安静地躺在心灵山谷溪边的一块大石上，身体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动过半分，血液的流速也越来越慢连心跳也是极为缓慢的。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等待而停下，哪怕他是伟人强者等都无法抗拒时间的魔力。

“张老头，小寒仍然没半点苏醒的迹象。”陆老爷子通过空间粒子通信和地面上另一端的张铭阴老爷子通话着（空间粒子通信是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诞生于六十年前，人类将无线通信的技术融入到空间粒子，只要人们想通话便能通过空间粒子感应器接通对方的空间粒子，当然宇宙中的空间粒子感应站会提示被接通方是否愿意通话，这就相当于无形的移动电话，且不必担心信号），老爷子在书房中双目紧闭没有做任何回答。陆老爷子又说：“要不然在结束前一小时弄醒小寒吧，这么好的苗子就算心灵山谷失败了，也不见得就成不了巅峰强者。”老爷子本来也是想打算了过个两三年再让张寒去心灵山谷的，但是在十天前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提前接受试炼且不让张寒有任何准备，而且刚好陆家近几年的试炼名额都没用便决定让其在陆家的引领下接受心灵山谷的磨砺。“老陆啊，我也不想，只是十天前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要是再按部就班地训练他两也恐怕没有任何意义了。”老爷子言语伤痛，“我也知道此时让寒儿进行心灵山谷磨砺，其通过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即便这样也必须去做。”云霄中陆老爷子暗自承认，这的确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不是十天前的变故也不会让小寒提前心灵的磨砺，但只有这样才能应付之后的事。

“大人，那位十岁的磨砺者仍旧没有复苏的迹象。”心灵山谷上空的另一处屏蔽信号的云霄中一位身着白色制服长袍的中年男子说道，而他口中的大人便是坐在云霄中央双目微垂的衣着青蓝色华服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双目看了一眼张寒所在方向问道：“过去多久了？”白色制服长袍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大人，已经27小时了。”青年男子听后闭上双眼静静地休息，而一旁的中年男子也退了下去。对的，如今已经到了第三天了，还有几小时便是黎明了，张寒的生死计时所剩不多了。轻柔的晨光又一次降临大地，温柔地拂过心灵山谷中每一处土地，当然也掠过了张寒的身体。张寒年仅十岁便已至形之境界巅峰，其天赋其努力都是无可争议的，但是依然在心灵山谷的黑暗下屈服了。大石上的张寒是那样安祥地睡着，仿佛放下了七年来的包袱，抛却了一切的负担甜美的睡着。的确，这七年来他实在太累了，三岁便开始负重训练每天超负荷的练习量让成人都难以置信。每天除了吃饭之外就只有六小时的睡觉时间，虽说是泡在营养液里睡觉能够让机体不断提升激发潜力，可时间却没有因此而延长啊。三岁全身负重十公斤的重量超负荷训练16小时，起初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硬是只靠营养液坚持数十天后才能稍微适应。四岁全身负重十五公斤完成过往两倍的超负荷练习16小时每天，五岁全身负重二十五公斤完成过往四倍的超负荷练习16小时每天，六岁全身着装三十五公斤重量完成四倍的超负荷练习10小时和6小时的对战训练，七岁仍是着装三十五公斤的重量服完成六倍的超负荷练习10小时和3小时的多人对战训练及3小时的心灵体悟训练，八岁到九岁仍旧是七岁的练习量只不过都是在低氧环境中进行，十岁也就是现在每天身穿张家特制的重装第一套训练，其重量相当于五十公斤。张家的特制重装共有九套，重量分别相当于：50公斤、100公斤、150公斤、250公斤、400公斤、550公斤、750公斤、1000公斤、1300公斤。这是分别针对修炼者在身体成长和训练状况特别制定的重装，看上去是很贴身的衣服，但其重量难以想象，使用者不但要正常练习而且还要学会举重若轻的发力方式，不能让自身的重量压迫任何东西，长此以往练就出的实力将不可想象，所以张家一直以来都是以武者流派中的武术师为主，其身体极为霸道爆发力更是能震碎河山。一般的张家子弟在十二岁时就要开始穿戴第一套重装，而张寒却是提前了两年难度之大可以想象。七年来磨砺出的体魄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形之境界巅峰，其意志力也是常人的数十倍，要知道这些年支撑他的除了营养液还有他那股不屈的意志。但即便如此的意志力都难以承受心灵山谷的可怕侵袭，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他通过的几率接近于零。是的，接近于零就是说仍然是有转机，人在生死边缘常常能够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而张寒每每如此挺过了七年地狱般的生活。

太阳东升西落从不间断，心灵山谷还有一小时便要再次入夜了，而张寒的生死计时还剩下5小时。如果5小时内再不醒来便就真的永久沉睡了，那一切都将随着历史的足迹掩埋于尘土了。此刻九霄城中七云陆家大宅里陆天辰十分生气地看着于管家，于管家也是十分为难到处躲藏想一直等到陆老爷子等人回来，但陆天辰岂会如此善罢甘休一个劲儿的问张寒的下落。

第三天的夜晚终于到来了，心灵山谷再次被黑暗所笼罩。张寒的生命也只剩下不到四小时了，身体机能基本上临近停止了，体温再次下降变得十分冰冷，五感也完全闭塞真正地阻绝了外界的世界。但正因此刻情况的恶化反而使得张寒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的世界里真正的安静下来，没有丝毫的纷扰也没有沉重的压力，有的反而是浩瀚无垠的碧蓝苍穹。“不行，不到两小时了，我要去叫醒孙少爷，哪怕老爷杀了我，我也这么做。”云霄中的吴管家已经无法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终于爆发了，而一旁的陆老爷子双眼睁开目露凶光直视吴管家到：“混账，你都合之境界后期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想要成为强者就得付出更加可怕的代价吗！”吴管家岂能不知，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从小体弱多病被医生和老师判定最多只能到意之境界，可是他偏偏不信，硬是靠着无比坚韧的意志力一步步爬了上来，最后成为合之境界后期的高手。他当然明白意志力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是多么重要，它不仅能让你变得强大也能使你挺过生死的考验，可是他仍然觉得不应该让年仅十岁的孙少爷来接受这等试炼啊，太早了太早了。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目标距离真正死亡只有不到一小时，只有不到一小时！”云霄的检测系统又一次发出警报，而且还是最严重的红色级。“陆大人，我知道，但是对于孙少爷来说这太早了，太早了啊！”吴管家已经几近癫狂了，陆老爷子双目一冷一股压迫感顿时散射出来，吴管家一怔看着发怒的陆老爷子渐渐地平复下来。陆老爷子面色转变双眼也略略透露着丝丝的忧伤：“你，难道不相信他？”吴管家呆了片刻欲言又止，无奈之下看着脚下的心灵山谷一声长叹“孙少爷。”

而此时的另一架云霄中紫色华服的青年道：“怎么，还没动静？”白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张寒的内心世界在泛起了刚刚的那一丝动静后再次激起涟漪，起伏越来越大但片刻后又再次平息了。“报告报告，目标一分钟前意识略有波动，略有波动！”云霄给出了令人惊喜的消息，陆老爷子和吴管家的脸上都有了一丝笑容，但是“报告报告，目标此时意识再次沉默，再次沉默！”这一消息让稍有喜悦的他们右边的沉默了，但起码有了苏醒的迹象了。

“我在哪里，这里怎么这么冷，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张寒的意识再次响起，他感觉完全与世隔绝了一般。“好空旷，好宁静。”此时竟然感到了丝丝的舒适，就好像回到了世界最初的本源一样，没有一丝的杂质。“好累，好累，但又感觉不能睡着。”他的脑子里开始产生意识，但身体却是失去了五感。“报告，报告，目标意识再次波动，再次波动。”这使得云霄中的人又感到了欣慰，因为张寒还没有放弃。“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张寒的意识开始复苏，却仿佛有一层枷锁在束缚着他。“对了，我叫张寒，是七大世家张家的子孙，我的爷爷是张铭阴，我的爸爸...”此时他意识变得杂乱无章，因为他一直封闭着对父母的那份渴望，他没见过父母也没听爷爷提起过，但却别人身上看到了父母的样子，那是他所没有的。“我的爸爸是叫张佑，我的妈妈是叫李云，他们...”张寒的意识突然开始剧烈波动，脸上也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报告，报告，目标情绪波动十分激烈，十分激烈。”这让陆老爷子等人顿时震惊了，激烈？这是要醒来的征兆！“大人，张寒的意识和情绪此刻都极为激烈。”白衣中年开口说道，紫衣青年听后微微一笑：“果然没有看走眼。”此刻的张寒陷入思念的痛苦之中，这么多年了压抑的太久了，“不，不！”张寒的意识在呐喊在低鸣，“等等，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此刻他的意识达到空前的波动，脑子里那根已经紧绷到极限的弦“嘭”地一声断掉了。“警报，警报，目标突然完全沉默，完全沉默，距离真正死亡仅剩15分钟，仅剩15分钟！”这一下云霄里的人顿时傻眼了，完全沉默？这，这很有可能再也不可能醒过来。张寒的世界再次静了下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主动地安静和沉默了，他在想着过往的种种：“我是张寒，是张家子弟，是‘十圣’张铭阴的孙子。我是要站在武道巅峰的人，我是来接受心灵山谷的磨砺，我不能停歇，不能！”张寒的意识透出无比强大的力量，这来源于他的不屈和顽强，“醒来，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还没见到陆爷爷他们。”张寒身体中血液也开始流淌心脏也重新跳动，那么的鲜活而富有力量。

“报告，报告，目标生命复苏，意志完全恢复。”云霄中的陆老爷子和吴管家都松了一口气，彼此相对大笑起来。“哈哈，小寒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陆老爷子十分高兴地说道，吴管家也是极其高兴地点头。“报告，报告，目标开始以每秒18米的速度快速移动。”这一下子可把陆老爷子等乐坏了，不但战胜了心灵山谷的磨砺而且还在完全黑之中急速前行，这毅力这能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小家伙的未来不可想象啊。是的，张寒已经完全醒来起初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在沉睡中，但使劲儿给了自己一拳后那痛楚让他清醒地意识到的确醒了，而此时也恰好又是一个夜晚，但为了完成任务必须无所畏惧的向前。在成功闯过心灵山谷的的磨砺后，反而对周遭的世界感应更为清晰了，即便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依旧能感觉出自己身边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的位置。“大人，张寒已经开始在黑暗中急速前行。”白衣中年微笑着说，而紫衣青年也是笑了起来：“哈哈，看来我炎国的将来又要多了位绝世强者，好，好，好！”白衣中年听后也是高兴，看来这张家不愧是我国七大世家，如此优秀的后生晚辈必是国之栋梁。“走吧，回去吧。”紫衣青年安静下来开口说，白衣中年允诺一声后便驾着云霄离去了。“我们也该去接小寒了，他估计也很饿了。”陆老爷子一抹微笑挂于嘴角，吴管家微微点头。于是云霄急速向下驶去，片刻后就到了张寒前方千米处，在张寒即将靠近时打开了照明的。张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眼睛急忙用手挡住，同时他心中的疑惑顿时升起在想：这是什么。光亮中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两个人影，待到二人走近后张寒惊讶地发现竟是陆爷爷和吴叔。吴管家坏坏一笑说：“孙少爷，走吧。”张寒一愣但却是跟着走进了云霄，随即划破长空直奔九霄城中七云陆家而去。

这是张寒离家的第四天清晨，昨夜回归的他和吴管家站在陆家外廷，一旁还静静地悬着吴管家的云霄。

“小寒。不好意思，都没带你好好的玩。”陆天辰看着即将回家的张寒有点不舍，但又回过头来十分生气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说：“爷爷，都是你，难得小寒能出来，你却又带他去心灵山谷，还好小寒意志坚定，要是，要是...”说道这儿，陆天辰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而陆老爷子也将其拥入怀中慈祥地说着：“恩，是爷爷不好，过些日子带你去张家玩好吗？”陆老爷子也知道这些对于年仅十岁的他们来说是有些残忍，但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小寒，你们该回去了，你爷爷也是等的很急了。”陆老爷子笑着看着张寒，陆天辰也对其挥了挥手。张寒看了看陆老爷子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天辰，微笑着说了声再见便和吴管家进入了云霄中。“爷爷，我感觉小寒变了。”陆天辰在张寒走了之后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急切地看着高大的爷爷。陆老爷子一捋胡须严肃地说：“恩，他经历了心灵的磨砺后，心性变得十分稳定，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达到了明镜止水的心灵修为，这也标志着他已经迈入了无之境界的门槛。”陆天辰听后很是震惊，看来自己差了小寒太远，必须更加努力练功，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是彼此竞争的对手。“爷爷，你也让我试炼吧。我差小寒太远了。”陆天辰很是冷静并且坚定地说着，陆老爷子虚着眼睛看着此刻孙子，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此刻张家庄园里老爷子静静地等待张寒的回来，天际中慢慢显现出云霄的身影，而后霎时间便到了庄园内。张寒在开启舱门的一瞬间冲了出来抱住爷爷，老爷子看着怀中的张寒十分高兴，因为本来计划两年内让孙子到达无之境界的，结果从心灵山谷出来后不但心性更加坚韧就连心灵境界也到达了无之境界的门槛，可以说现在的张寒已经是进入武道的第二层境界——无之境界。不过老爷子的笑容没有停留多久便严肃起来：“寒儿，跟我进书房。”同时示意吴管家开启空间屏蔽，到了该对小寒说十年前的事的时候了。吴管家默默允诺，随即离开了。

老爷子进入书房后变得十分忧伤且看着桌上的全家福说：“寒儿，你的父母是炎国宇宙探险队023的核心成员，十年前在你刚刚出生之际便接到任务外出宇宙，可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的年末他们本应是活着回来的，但回来的却是他们的遗体。”

张寒一听脑子立刻当机，十年前？自己出生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