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海飞巧叙大道理，李茹脚踩两只船

　　人生百年犹如梦，
　　命运催人走匆匆。
　　晨早云厚不见日，
　　午时天空万里晴。
　　光阴疾走，转眼一个月过去，过了五七祭日，丽萍和爸爸说：“我走了，现在是毕业的时间，虽然没有课，但论文总得写，还得发送求职信息。”又转过身和立本说，“立本，你可要努力，该办的事办不好，一切家务事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我满心在家替你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立本说：“姐，别的事努力可以，你说的事有啥办法？总不能把人像抓小鸡一样抓两个来吧！”
　　丽萍说：“你就别贫了，实在不行，就找一个脑瘫的，反正一会我就走了。家里的事爱咋着就咋着！”
　　
　　玉娥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昨天，李茹去参加了玉娥的五七祭日，回来后百感交集。那次去看望玉娥，玉娥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姐，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是我挤兑了你们的婚事，我走后，把刘盛托付给你。
　　在刘家回来后，两顿没吃饭。儿子好像懂得妈妈的心情，对情绪不好的妈妈说：“妈妈，想啥呢？”
　　李茹没好气的说：“去！小人不要管大人的事。”
　　海飞说：“妈妈，周萍走了，咱家没有外人，您有心事就讲出来，有决定就做出来，何必拿自己开玩笑。那次去医院，玉娥舅妈的言语我听得明白，别的话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句话，姐，我把刘盛托付给你了。妈妈，我说得对吧？”
　　李茹说：“海飞，那是玉娥病得昏了头，乱说而已。”
　　海飞说：“难道妈妈没有这个想法？”妈妈不言语。海飞继续说，“妈妈，儿子已不是小人，也要结婚生子，啥都懂了。您要真心和刘盛舅舅好，就大胆地定下来。”妈妈还是不言语。海飞又说，“妈妈，您要自己不好意思说，我和刘盛舅舅说，我是小辈，啥也不怕。”
　　一边说着，拿出手机，李茹夺下手机说：“海飞，你难道不知玉娥的五七祭日刚过，就你刘盛舅舅的性格，思念玉娥的心情半年也恢复不了。妈妈也学着古人的说法，“命里有，不用急着走；命里没有，走也白走。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海飞说：“妈妈，既然您想拖一拖，儿子想问您一个特殊的话题，我和舅舅去看爸爸回来已经半个月了，您咋不问问爸爸的情况？莫非您对爸爸的情感一点一滴都没有了？儿子以为您不和刘盛舅舅的事快速定下来，是怀念爸爸，看起来儿子想错了。”
　　李茹说：“海飞，你今天咋就尽在妈妈这里说不开心的事？”
　　海飞说：“不是儿子今天想让妈妈不开心，是看妈妈在刘盛舅舅和爸爸之间难以取舍，摇摆不定。”
　　李茹说：“海飞，任凭你咋说，你爸爸打我的仇结也不能抹去。”
　　海飞说：“人世间夫妻的恩仇哪能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的，有不少的人家，丈夫拿刀要杀了妻子，没能得逞；妻子把毒药下在碗中，丈夫吃下，后来被救没死。这样的事件，经过调解，都能和好如初，妈妈，我爸您俩才多大的心结，就不能互相谅解？况且，爸爸并不是坏男人。”
　　李茹说：“妈妈虽有此意，可你爸的命运已是无力回天，又当如何？”
　　海飞说：“既然妈妈有对爸爸解冻之意，儿子就有回天之法。”
　　李茹说：“海飞，你闲来无事，到底还是让妈妈不开心。”
　　海飞说：“妈妈，您方才说的话可不能反悔。”
　　李茹说：“不反悔又咋地？”
　　海飞说：“妈妈。儿子有一离奇之事让妈妈惊喜，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李茹说：“你就骗你妈妈吧！”
　　海飞说：“不是骗，是真的，半月前我和舅舅去看爸爸时听说的，和爸爸一起作案的那些人已经被抓了，法院要重新开庭审判，当时爸爸以为把罪证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些人就没事了，没成想这回都被抓了，爸爸要减轻刑期。”
　　李茹说：“你探监回来咋不直接和我说？”
　　海飞说：“那时儿子不知妈妈的心态，多年来妈妈和刘盛舅舅相处融洽，钱财不分彼此。当时我想，您要是有和刘盛舅舅亲近之情，儿子支持您，毕竟和爸爸离婚二十多年了。所以不敢轻易和您说。现在看来，您还是脚踩两只船。儿子已是大人了，在星期天和寒暑假去爷爷奶奶家，看到两位老人那孤独的身影，心中不好受。妈妈，爸爸回来，咱们团聚吧！咱宁可不开粮店，把院子还给刘盛舅舅，回到爷爷那里，儿子的工作是教学，以后就要言谈身教，为人师表，自己家中乱事一堆，咋去言说别人？妈妈，儿子说得是发自肺腑的话，望妈妈三思。那天大舅我俩回来时，法庭说就是明天开庭，如果定下来爸爸那天爸爸被释放，法庭来电话，大舅我俩就去接爸爸。妈妈，您也去吧？”李茹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没有说话。
　　且说刘丽萍，妈妈的五七祭日后，来到学校。此时正是期末，有很多单位来学校招聘人才，刘丽萍急急地写论文，编资料，也加入到等待招工的学生行列当中。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有的学生把资料投递完了，回家等消息去了，刘丽萍和同宿舍的同学说：“在这里闲着怪没意思的，咱们去街里玩玩。”
　　有两个同学说：“去就去。”
　　刘丽萍和相约的几个同学，来到繁华的商场，游荡了一回，快中午时往回走，这时在远远的马路边，坐着一人，刘丽萍感到奇怪，心想，这人一定是农村人，城市人没有坐马路的。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来到离坐着的人近处一看，刘丽萍大惊！上前说道：“铁英姑姑，咋是您？您在这里坐着干啥？走！回我的宿舍。”
　　铁英跟着丽萍来到学校的学生宿舍，丽萍说：“铁英姑，您咋在马路上坐着？”
　　铁英说：“我在楼上实在憋得慌，下来走走，回去找不着住处了。”
　　丽萍说：“咋不给秀云姐打电话？”
　　铁英说：“我没有手机，在家时，家里有电话，干活的地方，车间有电话，就没买手机。来的时候，你爸说叫我买手机，来了后也没买。”
　　丽萍说：“有公用电话，姑姑咋不用？”
　　铁英说：“你姐在单位实习，我怕打搅她，准备她下班时再打电话。我到这里来，你姐一会找不着我咋办？”
　　丽萍说：“一会我给秀云姐打电话。”
　　铁英说：“你们不是同在这所学校念书吗？”
　　丽萍说：“我们不是一个系，很少见面，听说秀云姐的工作有了眉目，我还没有找到工作。铁英姑姑，您来多长时间了？”
　　铁英说：“已经来了两个半月了，我来时秀云正在写论文。其实，我来这里是错误的，这里不适应我。”
　　丽萍说：“不管什么人，到一个新的环境，总得有适应过程。”
　　铁英说：“人和人不同，我的性格到啥时也适应不了这城市的生活。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妈妈的病好些了吗？”
　　丽萍说：“妈妈去世了。”
　　铁英说：“啥时的事？”
　　丽萍说：“已经一个多月了，我过了五七祭日来这里，都已经十多天了。”
　　铁英说：“我没有手机，就像聋子一般，啥也不知道。”
　　丽萍不再说话，拨通了秀云的手机，秀云说：“丽萍，有啥事？我现在正忙，我妈妈不知去哪了？很多同学都帮我找。”
　　丽萍说：“姐，你到这里来，到这里你就找到了。”
　　秀云说：“你在哪里？”
　　丽萍说：“我还在学生宿舍，我在宿舍外面等你。”不一会秀云来到，一看妈妈在这里，几个人哈哈大笑！
　　进屋后，铁英看了一眼两个姑娘说：“我不在这里了，要回家。”
　　秀云说：“家里的房子都拆了，您回家没地方住。”
　　铁英说：“回老家，韩家沟还有破院子、破房子、回家收拾收拾就能住。一天也不在这里了。”
　　丽萍给秀云使了一个眼色说：“秀云姐，我去买饭，你们娘俩都在这里吃，咱们吃完饭再说，看起来姑姑是铁了心了。”
　　立本今天没在家，爷俩个吃完午饭，刘盛正收拾碗筷，这时手机响，刘盛一看是海飞的电话，说：“海飞，有啥事？”
　　海飞说：“我妈妈失踪了。”
　　刘盛说：“孩子，咋回事？说明白点。”
　　海飞说：“昨天我爸爸回来了，和爸爸一起作案的那些人，都抓住了，前天爸爸的案子重新审判，昨天大舅和我去接回了爸爸。前些天我和大舅去探监，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为了妈妈能和爸爸复婚，提前做妈妈的思想工作。昨天爸爸回来，为了稳妥，没有催妈妈和爸爸见面，想今天继续做妈妈的思想工作，没成想到粮店一看，大门紧锁，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的手机关机，这可难住了我，大舅，您能否知道妈妈的去处？”
　　刘盛思索一会说：“海飞，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去找找看，也许她在那里。”
　　海飞说：“大舅，您说的是哪？”
　　刘盛说：“你姥姥的墓地，让你爸爸也买点祭品过去。”
　　海飞说：“谢谢大舅，”说完挂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