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危机
作品名称:狼女吴笛 作者:门木耳卯 发布时间:2018-04-27 12:02:27 字数:4049
就在龙翔天马不停蹄地奔跑在追妻路上之时,德意楼的冷梅间里却是又一番景象。从进了这个雅间,慕秋白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问夜魔森林的四季景致到里面的山峦飞瀑,又从花鸟鱼虫问到珍稀植被,其中对夜魔森林的稀有药材问得最为详细,同时也从吴笛的话里听出了她对夜魔森林的了解程度,更是对吴笛的医术充满了好奇。随着交谈的深入,慕秋白也大胆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看笛儿对药材的药性如此了解,不知笛儿师从何人?”吴笛自从离开夜魔森林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心情自是开心无比,果然还是要与同类在一起才能畅所欲言,当听到慕秋白发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着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带着前世记忆灵穿过来的,可这能说吗?自然是不能,要骗他说师傅是世外高人,自己生活在夜魔森林,别说人了,连狼群都生存艰难,又哪来的高人会在这生活?这不是说鬼话嘛!如果像有些穿越书中的主人公一样说是梦里神仙指点,可对面这位是懂医术的,会信吗?如果不信,自己岂不在他眼中成了不折不扣的大骗子?那以后还要不要相处下去了?况且自己也贪恋此人身上的温暖。自从来到这里,自己每日紧绷着一根弦,从没一刻如现在这般放松。这种舒适的感觉就像回到与哥哥畅谈的前世,让吴笛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安宁。失神地想着心事,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迷茫、哀伤,和怀念。是的,是怀念,慕秋白看到这眼中所有的情绪,心没来由得一紧,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女孩儿,有种保护其不受伤害的欲望油然而生。此时正呆呆发愣的吴笛没有看到对面人一脸疼惜的表情,如果看到一定扶额大叫:“姐有那么弱吗?”
雅间里静默了许久,慕秋白缓缓地说道:“如果笛儿不愿说就别勉强了。”回过神来的吴笛淡淡地答道:“不是不愿说,只是不知怎么说。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也请慕哥哥原谅,能不能不要问?”“好。”慕秋白一口答应,吴笛暗舒口气,遂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笑容,对着慕秋白说:“多谢慕哥哥体谅。”
转头看看窗外,已经是日坠西山,便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慕秋白愣了一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两人谈了一下午了。他恋恋不舍地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再与笛儿相见,可否给为兄个时间?”吴笛笑笑说:“聚是缘,散也是缘,一切随缘吧。”虽说自己很喜欢和慕秋白交谈的感觉,可自己知道,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唤了大黑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下楼去,带上自己放在楼下的东西出了德意楼,一路向西直奔夜魔森林的方向。一直蹲守在德意楼附近的黑一,让黑七留在此处等龙翔天,自己则带着黑二和其他几人尾随而去。每到转弯处都会留下他们内部联系的特殊记号,一队人跟踪着吴笛穿过梨树村,很快地走进夜魔森林。
一进夜魔森林黑一就傻眼了,因为在平地时他们还能轻松跟上吴笛的脚步,可进了林中,吴笛脚下如同长了翅膀,快得连黑一他们运起轻功都追不上,眨眼之间吴笛就消失在黑一一行人的视线里。黑一快哭了,辛辛苦苦地终于找到了人,这一转眼又给跟丢了,怎么向自家主子交代啊!正当黑一沮丧地蹲在一棵大树下画圈圈时,一道黑影稳稳地落在他的眼前。黑一抬头一瞧乐了:“主子。”单膝跪地喊了一声。“嗯!”龙翔天鼻子里哼着,眼睛却暴露了此时雀跃的心情。黑一见自家主子那傲娇的样子,嘴角抽动几下继续说:“人找到了,可……可我跟丢了!”说完垂头丧气低下了头。龙翔天看看黑一摆摆手道:“无妨,只要确定她就住在这里就一定能找到。你回去调一队飞羽卫过来,我们分开行动,从不同的方向寻找,总会找到的。”黑一听了瞬间抬头,这是要疯的节奏啊!主子这找人的阵势是不是有点大啊?飞羽卫是谁?那是国之利刃,一名飞羽卫要付出很多的人力物力才能练成。就为了找人,动用一队十二人的飞羽卫?爷啊!你确定这是找老婆而不是找仇人?不管黑一怎么想,龙翔天下的命令那是必须执行的。黑一应声站起来,几个纵身消失于密林中。
不说黑一回去搬兵,只说龙翔天见黑一走了,喊来黑二吩咐道:“就地扎营,等黑一回来即刻进山搜寻!”按照龙翔天的指示,黑二让其他人很快地扎起一座帐篷,在帐篷外洒下许多驱虫的药粉,自己则拿着弓箭狩猎去了。不大一会他就拎回几只山鸡野兔。此时营地已经生起了火堆,黑二将山鸡和兔子收拾好,架在火堆上烤。一边和其他暗卫聊天,一边翻烤着野物,不时地还讲几个荤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知道他们这些暗卫平时很难这么放肆一回,龙翔天也不责怪,自顾自地走出了营地,来到一处遍布野花的地方站定。望着不知边际的密林,心思早都飞到吴笛身边,也不知这丫头怎么在这林中生活的。自从在黑七嘴里听到吴笛和慕秋白的谈话后,知道吴笛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他只要一想到吴笛生存的艰难,眼前就仿佛看到她那娇弱的身躯与猛兽缠斗的样子,心就会像被刀割了似地疼痛不已。他此次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让她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下,让她每天都开心快乐。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天已暗下来,“咕噜咕噜”肚子叫着,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饥饿,才想起为了赶路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呢,转身往营地走去。而此时的吴笛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吴笛带着大黑回到瀑布崖,狼爸狼妈高兴之余还不忘叼来猎物,吴笛自然知道这是让她做好吃的呢,也就一刻不停地鼓捣起美食。等美食下肚,狼爸狼妈悠闲地踱出去巡视领地了,吴笛则带着大银子小银子跑到瀑布附近去玩。大银子和小银子是吴笛根据一身银白色的狼毛给两个狼弟取的名字。这一段时间大银子小银子长得快,已经初具狼爸的风姿了,王者之气很是霸道,如果有其它狼接近吴笛,哥俩一定毫不留情地驱赶,那样子完全把吴笛当成自己的。最近狼爸有意历练他们,每次狩猎都会让他们打头阵,所以现在的大银子和小银子无论在身体上还是智谋上都到了鼎盛时期。吴笛知道狼弟离开狼群独立的日子也不远了。虽然不舍得,可也懂得这是狼群的生存法则,自己不能干涉,对于与狼弟相处的日子格外珍惜,每每出去除了带着大黑,也会带上他们。
沿着山崖上的小路带着三只狼兄弟很快就到了瀑布,看着飞速倾泄而下的流水,在斜阳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华,吴笛不禁想起李白的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瀑布溅起的水雾弥漫于天地之间,在阳光的照射下化成一道七色彩虹,美轮美奂如同仙境。吴笛心情愉悦开口大唱:“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呀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总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正唱得开心,一声长啸打破了情境,这是狼群遇到劲敌的信号。吴笛心神一顿,立刻率先奔上山崖,顺着山路风驰电掣地往呼啸的地方掠去,大黑和大小银子紧跟其后。
待到吴笛穿过密林,向着山谷东南方向逼近时,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心不禁提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漫延。到了东南角的山坳,吴笛远远地看到狼群呈环形团团围着什么东西,狼爸狼妈身上血迹斑斑。等再接近时就看到三只斑斓猛虎赫然立在狼群中间,低吼之声让有的狼已经颤抖起来。吴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老虎是独居动物,一般情况下都是独来独往的,即使闯入狼的领地也会小心地走开,如今这三只老虎很显然是要抢占这里,不打算离开。狼群和老虎正面冲突以前从没发生过,虽然狼群占了数量多的优势,可老虎的杀伤力是狼群不能匹敌的,如今的形势只有两条路,一是狼群离开继续居无定所地流浪,一是和老虎拼个你死我活。不管哪一条都是吴笛不想看到的,对付一只老虎还有胜算,三只老虎要怎么对付?吴笛从未有过的无力,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日之危机呢?要是早想到说什么也得弄把弓箭,要是自己手里有武器也有一搏的机会,可自己手里只有一把匕首,怎么办?吴笛又看看狼爸狼妈,感觉到它们没有放弃这个地方的意思,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既然如此就只有拼死想法保全狼群的数量了,也算是还狼群养育之恩了。
这一决定让吴笛瞬间心安了,她几步走到狼群前面,眼睛死死地紧盯着为首的老虎,将这种只有动物才有的气势压了过去。对面的老虎没想到狼群中出现了人类,出于对人本能的害怕,几只老虎向后退了几步。可也只是退几步,却没有要走的打算。突然为首的老虎“嗷——”的一声大吼,震得整个山岗地动山摇。吴笛明显感觉到身后狼群的骚动。这是狼对山林之王天生的恐惧,再看狼爸狼妈从容地站在高岗上,对着狼群一声嘶吼,狼群立刻安静下来。吴笛笔直地站在最前方,一改柔和的目光,刹那间如刀子般锐利地刺破凝重的空气。狼群感到强烈的战意,立时精神抖擞地向吴笛靠近。为首的老虎见自己的吼声没有吓退狼群,马上倒竖起浑身的虎毛,两只前爪按住地面,后腿用力向后一蹬,就朝吴笛飞扑过来。吴笛也不怠慢,一边嘴里发出长啸,一边一个闪身躲过老虎的袭击,顺手掏出匕首与为首的老虎斗在一处。其它两只老虎也扑向狼群,狼爸狼妈从高岗上飞身而下,领着群狼将老虎围在中间。吴笛和狼爸狼妈在前面诱敌,大黑和大小银子以及其它狼在后面趁机偷袭。狼群围着老虎边转边咬,一会功夫几只老虎被咬得血流不止,也有许多狼被咬死咬伤,狼群能战斗的数量在急剧减少。吴笛心急如焚,一直在寻找老虎的弱点,可是她发现这几只老虎所站的位置呈品字结构,配合默契,一时半会儿还伤不到他们的要害,汗水顺着吴笛的脸颊流淌,体力也渐渐透支。老虎发现吴笛的动作慢了下来,一时攻势强悍起来,一个不小心吴笛脚下一绊趔趄地倒了下去。为首的老虎一见有机可乘,巨大的身躯腾空而起,一双前爪死命地向吴笛按去。吴笛心中一动:就是现在了!只见她举起匕首,快速地一个倒地划向老虎的下方,当老虎的身体从她头上飞过时,匕首狠狠地刺入老虎的肚子,借助惯性划开了它的肚子,顷刻间五脏六腑具都流出体外,老虎哼都没哼地倒在地上。其它两只虎一见为首的老虎死去,并没有如吴笛预料地逃走,反而狂性大发,挥舞着爪子和尾巴拼了命地与狼群斗在一起。在疯狂的虎爪下,群狼如同纸屑般被撕碎。看到这一幕吴笛彻底怒了,她一个健步跳到两只老虎面前,趁其中一只愣神的功夫骑到了虎背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它的顶花皮,另一只手将匕首用力地叉进老虎的脖子,在之前的搏斗中,吴笛已经力竭,所以这一叉没有使跨下的老虎受到致命的伤害,反而激起它更大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