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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作品名称:流韵生香      作者:雪色梦话      发布时间:2018-03-14 16:13:37      字数:11572

  4–1(场景,下午3点多,彬县县城)
  怀揣着被姐姐伤害了的一颗心,墨兰下了公共汽车。走在繁华的县城,到处张望着寻找美发店的招聘。突然,西大街烟厂附近,一家粉红色的店面装修设计的门头上《都市宝贝》四个醒目的大字让墨兰眼前一亮。墨兰下仔细阅览一下,纹眉、纹眼线、漂唇、去痣的各种项目吸引了墨兰的眼球。她准备进店里去问问情况。
  离门口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十八九岁的青春女孩,看着走进来的墨兰立马站起来。
  窦岁梅(17岁,长相可人,身高1米66,性格恬静温顺,做事认真负责)
  吴丽(18岁,身高1米56,长相普通)
  王娟丽(28岁,身高1米67,圆脸,体型偏胖,着装大方得体)
  窦岁梅一双大大的眼睛痴痴盯着墨兰全身打量一番,想询问什么又没出口。
  白墨兰(踏上台阶迈进门槛):“你们这里是不是招聘呢?”
  窦岁梅(迎过来):“是的,”一边回答一边扭头过去朝着美容室喊,“姐,有个女孩来应聘了。”
  王娟丽(走出美容室,坐在理发转椅上,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墨兰):“你是哪里的?以前干过吗?”
  白墨兰:“旬邑的,以前在太原自己开了几个月店,订婚了就回来了。因为年底要结婚,所以我想先找个店干着。”
  王娟丽:“管吃管住,第一个月就给你二八开,第二个月给你三七开。可以的话你就把身份证压我这里,把东西拿进来,开始上班吧!”
  白墨兰心想,这女人真够扣门的,第一次遇到这么小气的老板,人家都是三七开。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过要是在店里能多学点纹绣之类的也是挺不错的。墨兰思量一会就同意了,便把自己的行李拿进店里,放在了老板娘指定女孩们放生活用品的小隔间里。
  白墨兰每天用心学习和钻研美发行业的技术精髓,努力应付各种形形色色的客人。店里来了要理发的客人,墨兰就会主动上手,在一个个客人的脑袋上摸索和钻研着剪头发的要领和技巧;有过来做纹眉、纹眼线的女士,她站在一旁认真地学习和观察。如此好学和努力,并且有胆识和能力的她,很快得到了让老板娘的认可。每天三个女孩一起做饭打扫卫生,日子过的倒也舒坦。墨兰天生就具有的驾驭和气场引得大家都很敬佩,窦岁梅和吴丽便给她起了雅号叫“兵马俑”。
  4–2(场景,都市宝贝店里)
  “白墨兰,有你的信。”店外传来一个年轻帅气、带着一副金边的近视眼镜,一身军绿色的工作服,手里推着一辆军绿色的老式自行车,两边邮政包裹的袋子里装满了各种信件沉甸甸地耷拉着挂在车子的两侧。
  白墨兰(急忙走过去,接过男孩手里的信件):“谢谢!”
  白墨兰喜出望外的她接过信,进了店里,准备去美容室。
  吴丽(取笑的):“兵马俑未婚夫来信了?打开了给姐妹们念念,让我们也开心开心,感受一下啦!”
  王娟丽(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未婚夫来信了?给大家打来瞧瞧,让大家都瞧瞧这新女婿的文笔。”
  窦岁梅(坐在转椅上,痴痴地望着笑):“就是,就是,打开来给我们看看嘛。”
  白墨兰(绯红了脸,拿着信):“我看完了再给你们看好不好?”
  吴丽和岁梅嚷嚷着:“不行,不行,现在就打开给我们看看。”
  吴丽(迅速走过来搂住墨兰杨柳般的细腰,笑着):“让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岁梅快过来。”
  窦岁梅(睁着大眼睛,跑过来,从墨兰手里抢过信,咯咯地笑着,迅速把信塞进王娟丽的手里):“姐,你把它打开,给大家念念。”
  王娟丽(接过信件急忙撕开):
  亲爱的兰:
  你的信我已收到,得知你在店里的生活过得很好我便是放心多了。我在这边一切如故,就是想你的心更加深切。分开一个多月了,我一共收到你五封信。想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怎么会写信,走的时候还取笑地叮嘱你把字写好;但从这几封信里我看到了你文字的秀美,情感的真挚,文采斐然,让我很是惊讶,对你更是另眼相看。
  记得常给家人打电话,顺便带我向岳父岳母问好。虽然我经常用磁卡给你打电话,可是我还是想隔三差五的给你写信,有些东西写出来比说出来更有滋味和意义……
  每每夜里想你想的都无法入睡,两眼痴痴的盯着天花板,你的倩影仿佛映在了上面,对我嫣然一笑,一颗相思的心上刻满了你的芳名,一跳一动,一次疼痛。
  我梦度千载一路为良人
  去点燃激情澎湃情焰
  在时空穿越了宇宙
  爱情穿透了生命
  我依然敞开心扉努力拥抱你
  哪怕爱的时空只剩一刹那
  哪怕情的生命只有一瞬
  我依然至死不渝地依偎在你身边
  那句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人比黄花瘦
  依然从未改变
  若,冬去春来娇媚如生
  你,可否相持相偎人终不悔?
  所谓红颜易老,
  能一泽芳颜,
  实乃我人生一大幸事,
  虽不能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但也能成为我一生回忆中的瑰宝
  
  一首《人终不悔》的微诗送给你兰,实在经不起这相思的煎熬,再过几个月我想回去看看你,陪你几天,一解这煎熬的相思之苦!到时候你把自己养得漂漂亮亮的,等着接我,好吗?兰。
  
  爱你的人:任贤君
  2003年4月6日
  
  王娟丽(笑着,仔细端详着信上的笔迹):“呵呵,这未婚夫的文采很不错嘛,字也写得潇洒漂亮。等他回来了,美美地宰他一顿,让他请我们大伙吃大餐,呵呵……”
  吴丽和岁梅:“就是,就是,我们大家还等着喝喜酒呢!”
  白墨兰一脸羞涩地走过去抢过信,跑进了美容室一个人静静地打开,仔仔细细地阅览着。相思的痛,在一封信的飞跃里更加的浓烈,从心里开始蔓延到肺里直到达每一个器官,深深地折磨着墨兰的五脏六腑。
  旁白的画外音完:
  是福还是祸?还是冥冥之中上苍的安排。又一次制造了白墨兰和赵国峰见面的机会后,一场悲剧就在白墨兰的人生中惨淡地上演了。
  (旁白的画外音完)
  4–2(场景,下午3点多,都市宝贝店里)
  很平常的一天,墨兰给店里来的一个身穿西装、风度翩翩,年龄有二十八九岁左右的男人做着洁面服务。两个人挺能聊得来。墨兰感觉这个着装打扮看着都挺舒服的男子不像什么坏人,就把自己在太原开店赚的钱,因存在银行开的存折里却在这边取不出来的事给这个男人诉说了。
  西装男子(躺在美容床上,仗义相助的口气):“你把存折的账号和密码告诉我,我有个朋友在银行上班,可以帮你把钱取出来。”
  白墨兰(给他按摩头部,神情半信半疑):“真的可以取出来吗?”
  西装男子(斩钉截铁):“可以。骗你做什么?这事就包我身上,到时候取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就行了。”
  大概是因为取钱心切的原因吧,墨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衣冠整齐、相貌堂堂的男子,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把存折的账号和密码都告诉了他。墨兰给男子做完洁面服务后,那西装男子就走了。墨兰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总有些忐忑不安。
  白墨兰(坐在转椅上,一脸惑):“姐,刚才来的那个男人说他可以帮我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把我的账号和密码要去了……”
  王娟丽(坐在沙发上,神情吃惊):“你说啥?你把存折的账号和密码给他了?我说你这么聪明机灵的女孩怎么可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些东西都可以随便给别人?平时总觉得你在见过世面,有些社会经验和阅历,怎么今天,就、就、哎……明天赶快,赶快去太原把你的钱取出来,小心人家给你盗个精光……”
  白墨兰(神情紧张,用手不停地抠指甲):“哦……当时哎……那我明天早上起来早点就去太原……”
  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放置在身体里,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大清早白墨兰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无奈,还有些沉重地拨了她曾经珍爱的初恋赵国锋的联系方式。
  白墨兰(站在店门,一脸愁容):“喂,你好,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赵国锋,让他接个电话,我是他一个朋友。”
  赵国峰的哥哥:“嗯,好,三儿,三儿,快过来,你的电话。”
  赵国峰:“喂……谁呀?”
  白墨兰:“嗯嗯,是我……“
  赵国峰(欣喜若狂):“是你,兰儿,兰儿,我,我,我好想你……”电话那头传来了亲切、温暖和有些急切的声音。
  白墨兰(迟疑了会,咬了咬嘴唇,语气沉重):“你在那边还好吗?我……我明天想去太原,在那边存的钱在这里取不出来,得去开户行办张银联卡才能取来。我对那里路况不起很熟,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火车站接我吗?”
  赵国峰:“嗯嗯,我去接你,你来了给我打电话,你就打我二哥这个手机上。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兰儿,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白墨兰有些心慌,故意避开话题:“好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明天去西安买火车票,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没什么事那我先挂了。”
  赵国峰有些伤心(语气低沉):“嗯,好,你挂吧……”
  白墨兰(声音颤抖,眼泪再打转):“你挂……”
  赵国峰:“你挂吧,我舍不得挂,也从来不会挂你的电话,你是知道的。”
  “嗯,那我挂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像破了袋子的豆子,毫无防备地滚落下来。她强忍着憋住想要大声泪嚎的哭声,挂了电话捂住哽咽呻吟的嘴巴,迅速进了店里;跑进美容室,一下子倒在床上,找了个美容毯子捂住头,呜呜地哭个不停。
  旁白的画外音:
  店里瞬间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的静。此时墨兰的心如刀绞一样的痛。愈合好的伤疤再次被揭开,那种痛痛得让人难以忍受。静静地蜷缩着身体,躺冰冷的美容床上不停地哭着。是对前男友的亏欠?还是纠结怎么给未婚夫一个去太原的理由?前者应该多一些吧!
  (旁白的画外音完)
  4–3(场景,下午3点多,西安火车站)
  旁白的画外音:
  晨曦的天空一片如一块深蓝色的绸缎抛挂在上空。白墨兰已经起床收拾好东西,怀揣着一颗急切又有些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这个好似和她一辈子都扯不断又牵绊着她一生的古城——西安。仿佛她一生的爱恨情仇都和这个古城西安有扯不断的关系!她用一双幽怨的眼神回顾了一下这个人山人海的西安火车站,随着长长的一声汽笛声,火车已经开始往太原的方向飞逝,此刻白墨兰的心七上八下,乱如团麻。曾经和前男友国峰一起甜蜜幸福的画面历历在目一一浮现。一起在火锅店打工的日子、脚踏车的夜晚、歹人殴打他的场面、生死相依的医院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最让她刻骨铭记的还是赵国峰为了她,遭人殴打的一幕。
  旁白的画外音:
  那是和寻常没有两样的一天。有一天店里依旧和往常一样营业,墨兰也和往常一样手里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生意。快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店里来了两个了男子,年龄也就二十三四岁样子,从穿衣打扮一看就是社会上的闲人。因为没有底薪都是靠提成,谁的客人多谁就赚得多。女孩们见有生意了都迫不及待地如往日一样热情接待了他们。
  有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非得要墨兰给他服务。墨兰便过去给他干洗了头,然后进美容室给他进行洗面、按摩,和往常一样随便找点话题闲聊着,不至于太尴尬!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停地凝视着墨兰的脸,看得墨兰都不好意思了,还时不时地逗墨兰玩。毕竟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各形各色的人墨兰也都接触过了,已经慢慢地学会了怎么应对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不但要让顺利地买单,还能保护好自己不让侵犯!
  白墨兰给他服务完后就从美容室出来了,坐在那里欣赏自己前两天和店里的同事一起,在店门口的草坪和春晓园拍的照片。一起去的也是在店里认识的两个帅哥,都是当兵的。刚开始来店里找高级服务,因为店那两个女孩不在,他们也就洗了洗头做了点别的项目。后来他们对墨兰和店里的另外一个同事产生了好感,之后就请两个女孩去吃饭,顺便就去春晓园拍了些照片。墨兰记得很清晰,那个男孩还给她买了一个小包包和一个水晶桃心送给她向表白。墨兰婉转地拒绝了,她说她有男朋友。之后男孩就又去了部队,再也没有见到过。
  这个美容美发店里虽然红灯昏炫,倒也是有一些原始的真挚的情感,真是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随后这个墨兰给服务的男子,也从美容室出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又开始和墨兰搭讪。
  男子(走过来也要看墨兰的影集):“喂,妞,把你的相册给我看看。”
  聪明的女孩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有点想入非非,便不想再和他多说话。就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男子(硬是问女孩要):“咋这么小气呢?拿给我看看,咋的了?”说着便从墨兰的手里抢过相册。
  白墨兰(一脸气愤):“哎,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男子:“咋了,不可以吗?不就是个照片吗,看看会死人呀?切!”
  白墨兰撇了他一眼,没在做声吧。男子拿着相册仔细地品味着墨兰的每一张靓照的风姿。
  男子(拿出去一张):“这张送我吧?”还没等女孩墨兰同意,他就一把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白墨兰(诧异地望着他):“我又不认识你,你要我照片干嘛?”
  男子说:“看你长得漂亮,留个纪念呗,怎么不行呀?”
  白墨兰说:“这个不能给你。”
  男子说:“已经在我口袋里了,怎么还想要回去?”说着便和他一起来的朋友拂袖而去。气得墨兰也没折,只好坐在那里生闷气。
  到了晚上八九点,夜色中的霓虹灯还如往日一样美丽璀璨,点缀着这个繁华都市的夜景,使这个古老的城市显得更加富丽堂皇!可谁也不知道,这一个和寻常没有多大变化的夜晚,却如魔鬼一样突如其来的灾难已经在了墨兰和赵国峰的头顶回旋。
  美丽漂亮的老板娘出去和他的情人幽会去了,走的时候把店里就交给了这三个女孩,其余的那两个做高级服务的那几天不知道又跑哪去了。那两个男子又来了,非得指定要墨兰给他服务,墨兰没办法就进美容室给他做按摩。可是这家伙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好说话,开始对墨兰动手动脚。一向性格倔强的墨兰生气地反抗起来了,她越是反抗那男子就越胡来的厉害,气得没办法墨兰发怒了和打起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赵国峰正好来了,听到墨兰和他吵架的声音,便跑进去和那个男子吵了起来,那男子见状况不妙便飞快地逃走了。天真的墨兰以为一切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可谁知道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血淋淋的灾难……
  快到十一点了,墨兰准备和赵国峰回房子去。就到离店门口没多远的地方,大雁塔的南广场唐僧的塑像下面,那两个男子又出现了。而且想占墨兰便宜的那个男子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男子(假装客气的):“哥们干嘛去呀?”没等国风和墨兰反应过来,他一把抱紧赵国峰,后面紧跟上来另外一个手持一块砖头向赵国峰恶狠狠地砸去。单纯的墨兰急忙跑过去帮赵国峰挡,“啪”的一声,转头便击落在了墨兰的头顶上,眼前冒火星一样的闪了一下。当时墨兰天真得跟个傻瓜一样地还往开拉,要是现在的她绝对会找个砖头或者别的东西,朝那两个渣男恶狠狠砸去,砸它个落花流水!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善良会换来对方的停手,可谁知道他们把赵国峰打倒在地,还畜生似地用砖头再次在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几下,便仓皇而逃!
  每次想到这里,墨兰就一脸愤恨和不甘,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两个畜生五马分尸!可怜的赵国峰倒在血泊中没了动静,墨兰抱着赵国峰使劲地大声哭。是唐僧的佛光显灵了,还是好人终会一生平安?随后围观的好心人报了警了,那时候人已经跑了,警察来了又有何用?也不知道哪个好心人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把墨兰和贤国峰一起送往西影路的一家医院,好心的出租司机连车费都没要就走了。
  想到这里,墨兰冰冷颤抖的心有了丝丝暖意,世界还是好人多啊!伤心欲绝的墨兰在医院撕心裂肺地哭。医院的大夫责备她,嫌她哭的声太大影响不好。那个时候墨兰只想让赵国峰苏醒,哪还管得了那些。整整一晚上,墨兰守着赵国峰的病床旁泪嚎了一夜,自己头上的伤口和一身满是血腥血迹的衣服都没顾得上管,除了哭她还是哭!
  满头的伤口被雪白的绷带缠得几乎看不到一点头颅,面目肿得都没办法辨认,迷迷糊糊中的还喊着子:“兰儿,兰儿,我爱你,我爱你……”微弱喃喃的声音让墨兰更加痛不欲生!医院要交住院费让联系家属,迷迷糊糊中国峰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女孩打过去;颤抖吭咽的哭声几乎说不出话来,后来医生才给他们家人说了情况。
  第二天赵国峰的父亲和他的大哥来了,颤抖无力的双腿,痴呆异样的目光,蹒跚地走到贤国峰的床前。可能是他看到墨兰哭的撕心裂肺,以为男孩没救了!女孩看到年迈的父亲更是伤心欲绝,什么也没说,哭得更伤心。
  每每想到这些场景,墨兰的心就如掉进了又冷又黑的深谷,全身毛骨悚然……
  (旁白的画外音完)
  坐了长达二十三个小时左右的火车,白墨兰也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很美梦。梦里男孩长了翅膀背着头带白墨兰的花朵,翱翔在蓝天白云上,天空到处闪耀着七彩的光芒,飘逸着淡淡白墨兰的芳香。两个人腾云驾雾一般地逍遥快乐、自由飞翔。正当她梦到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却被一阵炫彩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4–4(场景,下午11点多,火车车厢里)
  赵国峰:“兰儿,到哪里了?
  白墨兰(望了望窗外):“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可能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太原了。”
  赵国峰:“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准备去接你呢。火车上有吃的吗?你带吃的没?饿不饿?”
  白墨兰:“知道了,太原外面应该很冷吧?你多穿点别冻着了。我不饿。就是有点冷,有点瞌睡。”
  赵国峰:“等你来了我给你做顿最拿手的饭菜。好久都没有给你做菜吃了。”
  白墨兰:“嗯嗯,好,我也好想吃你做的饭菜。”墨兰的声音有些颤抖,眼里泛着淡淡的泪花。她眨了下眼睛,那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轻轻地从她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打在了桌子上“啪啪”的作响。
  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太原站到了”。墨兰提着手提挎包,有些激动,更有些忐忑不安。这个让她想见又有些怕见的初恋,让此刻的墨兰好沉重、好沉重……
  4–5(场景,下午2点多点,太原火车站)
  赵国峰(18岁,身高,1米70性格开朗乐观,阳光,亲合力很强。皮肤白皙,精干气。)
  下了火车,白墨兰便东张西西望到处寻找男孩的身影。
  赵国峰(在人群中着急的挤着,摇着手,笑着):“兰儿,兰儿,我在这里。”一声清脆响亮又熟悉的声音,深深地触动了墨兰的耳畔。
  白墨兰回过头,眼里流露出激动的泪花,带着淡淡的忧伤。
  赵国峰迅速穿过人流,飞一样地奔跑过去,张开双臂一脸欣喜地一把紧紧地抱住墨兰,脸颊不停地在墨兰的脸颊上来回的磨蹭。在那一刻,仿佛整个车站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间在此停止了奔跑,地球在此停止了转动,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本来喧闹的车站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他们两颗猛烈跳动的心能明显的听到一阵阵狂跳的声音。
  过了一会国峰把墨兰松开,用一双深情忧伤的眼睛望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墨兰,用他的唇在墨兰的额头中央印上个了一个深深的吻。墨兰那一对被泪水充盈的眼睛充满了内疚、自责,凝视着这个让她想忘记、却没办法忘记和面对的男孩。
  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穿的,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还是墨兰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喜欢看他穿的款式;那张白皙的脸上,镶着的那对清澈如湖般温情可亲的眼睛,依然笑眯眯地望着墨兰,只是眼里多了激动,激动里隐藏着伤感。他还是那么阳光、那么纯真、那么孩子气、那么富有活力,只是此刻墨兰眼里的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
  赵国峰(拉着墨兰的手):“走,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白墨兰点了点头,被国峰拉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4–6(场景,下4点多点,国峰租的民房)
  一进门,墨兰被那些熟悉的、整齐地堆在房子的理发用品给深深地吸引与惊呆了。一间不大的出租屋里,半个地方都堆放着墨兰开店用的物品,焗油机、美发凳子、美容床,还有自己的衣物之类的东西。墨兰的心里更加难受。
  年前,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她就这样急匆匆地、冷漠地离开了,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来得急收拾和处理,却被国峰完好无损的保留着。正当她看得入神,两眼发愣,国峰清脆的话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赵国峰(走到墨兰面前,拉起墨兰的手):“兰儿,陪我去买点菜,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好久都没有给你做顿好吃的了。”
  白墨兰(从床头上起身,微笑着):“嗯嗯,好的。”两个人手牵手朝菜市场走去。
  4–7(场景,下4点多点,城中村菜市场)
  赵国峰:(指着鱼池里最大的鱼,微笑着):“老板,帮我把那条最大的草鱼抓了。”
  商贩:“好嘞……”
  一边忙着做买卖,一边搭话的商贩,抓了水池里那条最大的鱼摔死,然后迅速地一层层刮着鱼身上的鱼鳞。两手提着装满各种菜的墨兰,眼里充满着一丝丝温暖与凄凉,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回想着他们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相似的菜市场上,上演着同样类似的场景,只是买鱼和鸡之类的场景少得可怜。或许过了今天一切都已经结束,将一去不返,墨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无奈与悲伤。
  赵国峰(转过头来望着墨兰):“兰儿,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再买点?”
  白墨兰(皱了皱眉头):“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就我们和二哥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赶快回吧!”
  4–8(场景,下4点多点,国峰租的民房)
  他们和以前一样,墨兰在一边洗菜,国峰在一边炒菜,“滋滋”的炒菜声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不大且简陋的出租屋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和爱的气息,里面还夹杂着哀伤与惆怅……
  白墨兰(抬头望着国峰):“二哥去哪里了,我怎么没见到?”
  赵国峰(切着手里的菜):“你走后不久,我和二哥在这个村子学着开了水洗店,二哥现在还在店里忙着,饭做好了我就去喊他。兰儿,你不知道,开这个水洗点也不好弄,上次我给人家把衣服洗的掉色了,一毛没赚还赔了一百五十多,呵呵……”
  白墨兰(洗着手里的菜,有些惊讶):“呵呵,是不?”
  赵国峰:“你刚走的那段日子我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来了,好像自己的一颗心被人活生生地用刀子挖走了一样,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父亲每天看到我那样难受,也跟着难受,一天饭也不吃。哎……”
  白墨兰(用手擦着眼泪):“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
  白墨兰放下手里的菜,走过去一把抱住国峰的腰,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背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着,瞬间一股浓浓的热流从墨兰的身体渗透到了国峰的身体。国峰停止了手里正在切的菜,眼泪也如豆大的雨点,一颗颗地打落下来,滴在了地板上“啪啪”作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一下正在滚落的眼泪。
  赵国峰(转过身来一把搂住女孩):“兰儿,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离开了你我感觉我活着没一点意义。”被搂得紧紧的墨兰,哽咽着哭声几乎没办法呼吸,眼泪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波涛汹涌一泻而下。一旁烧开了正在沸腾排骨汤的声音,打破了屋里所有的宁静。
  白墨兰(松开手臂):“去叫二哥吃饭吧。我在这里盯着。”
  赵国峰(衣兜里掏出纸巾帮墨兰擦干了眼泪,用双手抚摸了女孩的头发,深情地望了望墨兰哭红的眼睛):“那我去了,你先看着。”他对墨兰笑了笑,飞一般地跑着离开了。
  随着一桌子的丰盛的家常菜的美味上桌,墨兰、国峰和二哥都围在桌子旁开始吃饭。
  二哥(看看墨兰微笑着问):“刚来没多久吧?”
  白墨兰:“嗯嗯,下午2点多到的。嫂子没和你一起来太原吗?”
  二哥笑了笑说:“她在家带孩子,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和三儿在这里学着做点小生意。刚开始也不太专业,生意也不是多忙的。我平时在店里盯着,三儿没事出去跑跑业务,看哪家饭馆要洗台布之类的,可以包下来多赚点,将就着混口饭吃。你回家还好吧?”
  白墨兰有些难为情:“嗯嗯……”
  二哥:“快吃饭吧吧,菜都凉了。”二哥看着墨兰有些伤感就不再多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各自内心的苦楚。
  赵国峰给哥哥和自己找来两个好大的杯子,倒满白酒,给墨兰倒了一杯饮料,和哥哥相互碰杯的大喝起来。墨兰知道他心里有苦,不舒服,想喝个酩酊大醉。墨兰心想:喝吧,喝醉了能舒服点,墨兰也端起了酒猛喝了起来。天生就对酒精过敏的她感觉自己浑身已经发烫,她望着喝得醉醺醺的国峰,一脸忧伤。
  赵国峰:(一脸红光地躺在凳子上,喃喃自语):“我,还想喝……哥,二哥,给我倒满,二……”(想伸手去搂墨兰)“啪”的一声话还没说完,就从凳子上滑落下来,半坐在地上背倚靠在凳子上。桌子上的筷子和碗都被拖得摔在了地上,“噼里啪啦”地摔成了几瓣。
  二哥(连忙过去):“三儿,三儿,锋,锋……”(三儿是赵国峰的乳名)
  两个人摇摇晃晃把国峰搀扶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墨兰帮他脱了鞋子和外套,准备去给他打水擦脸。
  赵国峰(伸出一个手臂,拽着墨兰的手“呜呜”地哭):“兰儿,兰儿,不要走,不要离开了我,不要……”一声声的痛喊,喊得墨兰一阵阵揪心地疼。
  她泪流满面,迅速转过过身去,扑在床上抱住男孩也“呜呜”地哭得不停。
  一旁的二哥看到此景一脸的苦楚,把门给他们关上,自己回屋里睡去了!
  是酒精的作祟还是内心的苦楚压得太多太久,墨兰和国峰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呜呜”的哭声让整个屋里一片悲伤与凄凉。
  赵国峰(紧紧地抱着墨兰,不停地喃喃语):“兰儿,兰儿,我爱你,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我离不开你,离不开……”
  白墨兰:“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可是……我已经和别人订婚了,你让我怎办?”
  赵国峰(紧攥着拳头不停地在床上打):“我给你说,等有那么一天我有钱了,我开着豪车拿钱去砸你妈……我让她这辈子就这么爱钱。”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整个枕巾都被侵得湿成了一片。全身发烫的他,痛苦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白墨兰(泪流满面,在一边不停地喃喃劝):“锋,好好的,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离开我,你会更幸福,会有很好很好适合你的,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听话……”
  一个晚上墨兰都没有睡意,他们就这样相拥着,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国峰时不时地把墨兰搂得喘不过气来,仿佛想让墨兰的身体融入自己的身体,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4–9(场景,早上6点左右,国峰租的民房)
  白墨兰(欲想推开国峰的手,起身):“放开手,听话,今天我必须回去,不然我没办法给他交代。听话,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我……你再睡会吧。”她拽住被子边给国峰盖上。国峰蜷缩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墨兰转身出门,收拾起昨晚桌上的几乎没动的饭菜。正当她一脸忧伤地在水池边洗着餐具,国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什么也不想说;墨兰也停下洗刷的双手,沉默着,一会儿,一颗心瞬间痛得没办法呼吸。
  赵国峰:“我去给你买点早点吧。”
  白墨兰:“不用,我吃不下。女孩一脸憔悴地说道,心好像被一片一片地撕下来一样,疼痛难熬。
  大概10点多,国峰带墨兰去银行办了银联卡,所有的事也就解决了,国峰给墨兰买点零食,两个人又回到了屋里。年前急匆匆地离去,所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带走,男孩都给她整整齐齐装在包里。女孩挑出几件衣服、理发工具之类的小东西一同装在了包里,准备离去。
  白墨兰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赵国峰(一把拽住女孩的行李包,泪流满面面地嚎哭):“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让墨兰的心如残风里树枝上的枯叶,经不起一点的摇曳。
  白墨兰(转过身大声吼):“你好好的行不,别这样行不?”
  赵国峰依旧扯住墨兰的包不放开。墨兰生气了,一把甩下包,气冲冲地走了,眼泪又一次像开了闸口的洪水波涛汹涌一泻而下。国峰看到墨兰生气,赶快捡起地上的行李包提着追了上去。墨兰流着眼泪奔跑着,眼泪随着残风挥洒在他们走过的路上。
  赵国峰(提着包,拼命的追赶):“兰儿,兰,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还是追上了,国峰气喘吁吁地拽住墨兰的胳膊。墨兰停住脚步,望了望国峰哭得更厉害。她一把依偎在国峰的怀里,放声地大哭了起来。两个手抓住过国峰的衣服使劲地摇晃、捶打着他的胸脯:“你知道我又多痛苦?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事已至此,你让我怎么办……”“呜呜呜呜呜”哭声着,过路的人都停止了匆忙的脚步,一脸伤感地看着,一声不响默默观望。
  赵国峰(流着眼泪,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好了,不哭了,我不惹你生气了……”拿出一片纸巾帮墨兰擦干眼泪,一起手牵手提着行李往火车站走去。
  (旁白的画外音完)
  此时,墨兰感觉脚步万般的沉重。千疮百孔的心在眼泪的浇灌下冰冷至极,她担心的那一幕终究还是在她的眼前刻骨铭心地上演了。泪水浇灌了火车站的那一幕,就如一把火红的烙铁,“滋滋”作响地烙刻在了她的记忆里。如果说离别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失落与悲伤,那么离别的车站就是墨兰内心最为刻骨的、最为难以愈合伤疤。
  (旁白的画外音完)
  在国峰送墨兰去车厢的瞬间,眼泪像破了袋的豆子,从眼眶滚落下来,直打在衣衫和地面上;仿佛所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瞬间停止了脚步,只有男孩和女孩的眼泪在火车站的地面一滴一滴“啪啪啪”的作响。整个火车站是泪的浇灌,是泪豪乐曲的作响,那一声声“呜呜”的哭声,哽咽的喘气声,如一首凄凉悲伤的情歌在上空盘旋,震撼感染着火车站里所有的离别的人们。
  墨兰颤抖着双手接过国峰手里的行李,迈着沉重的脚步,拖着发软的双腿,全身跟瘫痪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力气。墨兰回过头看着伤心欲绝的国峰一脸的悲伤,豆子大的泪依旧一颗颗地滚落着,哽咽的哭声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一起快两年了,她从来都没有见国峰这般痛苦悲伤的模样。墨兰更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个手趴在桌子上埋头失声地痛苦泪豪,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窗外的国峰,颤抖冰冷的身体不知道该回赠怎样的一副模样。
  从她上车的那一刻,除了嚎啕大哭,他们几乎没有说一句话。一旁坐的乘客们和站台外送别的人们,都用同情和伤感的眼神看着这两个苦命的鸳鸯。随着一列火车的飞跃,让两个曾经生死相依相偎恋人,将近两年的朝夕相伴、刻骨铭心的日子一去不返。天高地厚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随着火车愈来愈远,国峰的影子也渐渐消失在人潮拥挤的人群里。一首《离别的车站》在此刻更适合墨兰和国峰的心情。
  “眼看车子愈走愈远,我的心一片零乱,零乱。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我终于不停地呼唤,呼唤何时列车能够把我带回,我们都在这儿痴痴地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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