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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朱洪鑫饮马黄河渠 张峻宁醉宿凤凰坡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8-02-27 19:45:57      字数:4770

  诗曰:
  未了一滴探春蕾,杏花开罢柳蓉飞。
  竹簇遮下金鱼跃,秋草一炬已成灰。
  我将旧爱得相识,水里枝头各一对,
  青丝年少尚觉早,高堂白发尽思归。
  玄元五十五年仲秋,八月十五日,御驾亲征的昭明皇帝张峻宁(字星云)在洛阳大宴诸将,朱洪鑫(字舒淇)、张超(字乾宇)、张旭(字昭寒)、张远植(字昭凌)一众无不喝的酩酊大醉,峻宁深知军旅辛苦,皆不怪罪,只觉愧对朱洪鑫,遂颁诏请玄锡维(字穹高)依宗法拟定爵位,八月二十八日,玄锡维在紫玄阁焚香祷告天地,拟朱洪鑫晋爵实任赢玄纯教主,并表奏请封抚远广佑王,九月初六,朱洪鑫谨受赢玄纯教主,以念在各部诸将皆尽忠报国、多付勤劳为由,称不敢领受朝廷勋禄,因力辞抚远广佑王爵,峻宁无奈,允之,九月二十八日,刘汝明(字紫烟)突然班师回京,朱洪鑫、张超请命一路追至秦岭以东,在黄河渠扎下大寨。
  中军大帐里,朱洪鑫正查看地理图本,张超进了帐来,凝眉问道:“好端端的刘紫烟突然率部回京,退得着实蹊跷,莫非有诈?”洪鑫冷冷笑道:“不是后院起火,必是有所变故!”张超一怔,疑惑的坐到了一旁,取过盏茶饮了,随道:“我知道,他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元化在时,念在旧情或许还存着一丝幻想,可如今陈元奇实掌了大权,向来与他不睦,这会儿……怕是也想抽身了!”
  朱洪鑫听了摇头一笑,摞好了地理图本整理着各部文书,问道:“他想抽身?可还有退路不成?”张超一顿,洪鑫方道:“昨儿长安派机密人来,说张星晨抑郁成疾,死在旦夕,怕是过得了今冬,活不过明春!陈乐聪原寄希望于陈元奇,而今元奇狗急跳墙,怕他掣肘,竟把他也软禁了,这会儿天水的陈茂栋、许睢聪正要借故兴兵,张艺兴也收拾兵马北进报仇,长安三面告急,只有刘紫烟一旅精兵可用,试想,他会如何?”张超慢慢放下茶碗,喃喃叹道:“南面有张朝阳,不是一朝一夕能对付过去的!东面我们已经沿线设伏,又有皇帝亲征,他也断然不会……,西面……?”说着一怔,急道:“莫非往北再逃?”朱洪鑫听得张超之言,忙又翻开地理图本细看了遍,指着西宁叹道:“西面也不是好对付的,真要走……或许他会绕道去西宁!”随冷冷笑了,忙修书六百里加急呈送赢城。
  玄锡维看罢军报摇头一笑,轻轻叹道:“原本三家鼎立,一强两弱,而今形势骤变,怎不教人感慨万千!”当下只有朱从友(字崇真)、李兵(字问天)、邹胜杰(字舒平)在,只都倒吸了口凉气,锡维方道:“长安三面被围,张星晨死在旦夕,陈氏一门自己先乱起来了,这便是天要灭他,岂能挽回?”从友凝眉问道:“果如舒淇哥哥所论,陈元奇真会放弃长安的繁华,到西宁去?”李兵随道:“长安危急,三面都有重兵围困,看样子长安是保不住了,陈元奇是精明的人,又暗地里替陈元化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不是料不到有什么后果,真仿效元化行事,就必然会挟张星晨到西宁去!”锡维点头叹道:“他会去的……!”
  众人散了,邹胜杰出了门来,忽一顿,又忙赶了回来,进门时见玄锡维还在灯前愣神,因只上前问道:“陈氏败落,国贼扫灭在即,这是好事儿,哥哥似乎还有心事?”锡维一惊,忙笑着让他坐了,才摇头道:“我岂为区区一个陈元奇担忧!只怕张朝阳、张孝心会乘机而进,如之奈何?”胜杰点了点头,大抵也猜到了,随道:“你这里离不了崇真和十六哥,弟愿领命去一趟河南,一则可以让舒淇哥哥专心西征,尽剿国贼余孽!再则,皇帝在洛阳的兵将,许多人都跟着我打了几年仗的,我去了总比旁人熟悉些!”锡维含泪一怔,忙起了身来,近前给邹胜杰整理了衣衫,方微微笑道:“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说良心话……有你这样的兄弟,天何薄我?”说着低头松了口气,忙回到案前取过金牌令箭,回来递给了胜杰,含泪道:“只是军旅辛苦,多多有劳了!”胜杰忙接过令箭跪拜道:“为解君忧,敢辞其劳!唯望哥哥善保金体,静候佳音!”
  玄元五十五年十月,邹胜杰赶赴洛阳,在稳定了大本营之后,朱洪鑫即刻率部沿黄河西进直逼潼关,潼关守将吕辉(字昭贤)连战连败,不得已退进关内坚守,洪鑫数次前往挑战,吕辉皆避战不出,黄河渠边儿,朱洪鑫纵马奔驰而过,遥望夕阳西沉,不禁微微笑道:“万世之功,非在此也!”这番饱含深意的话,世人或许不能明白,唯独远远站在河滩上的张超摇头一笑,暗暗叹道:“辞去朝廷敕赏,偏受了玄家的恩荣,你是怕将来无法面对世人罢!”
  潼关的捷报传到洛阳,张峻宁却始终高兴不起来,静室里只有张旭随扈,见峻宁坐在案前犹豫不决,方低声奏道:“今非昔比,当日郑、杨辞去天朝敕赏,是因为陈贼弄权,避免诡计得逞之故,而今朱舒淇辞去了陛下敕封的勋爵,却受了赢玄纯教主位,这实际上已经是反了……!”话尚未完,峻宁忙摆手拦下了他的话,倒吸了口凉气,张旭又道:“陛下详察,他此举……无非是提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为将来……,为将来留了退路而已!”虽然话说得含糊,张峻宁已听得明明白白,只哼了一声无奈的答道:“你的意思,他怕将来留下事二主的骂名……?”说着猛地起了身来,颤抖着双手浑身抽搐,再也说不出话来,张旭吓得也不敢再言,忙出门宣太医去了。
  服了汤药躺下,张峻宁这才反思琢磨起朱洪鑫力辞封爵的事儿来,依仗玄门势力坐上了皇位的张峻宁不觉又倒吸了口凉气,稍许,邹胜杰众人闻讯赶来,进门皆忙跪拜,峻宁摆手免了,胜杰近前拜道:“总是臣等事君不诚,乃使陛下蒙恙,臣等之过也!”峻宁听了忙道:“国事艰难,朕无福也!偶染小恙,岂能怪卿?”说着便要起来,胜杰上来扶住了他,方道:“陈贼余孽将清,黄河以北平定,复兴天朝,还于旧都,将不远矣!陛下还当善保龙体才是了!”
  张峻宁身体略好些,便能下床走动了,张旭陪他到了花园,才听峻宁问道:“邹舒平忙些什么?”张旭躬身奏道:“近闻朱、张连日挑战,吕辉被俘,大破潼关只在朝夕之间,只是时下隆冬将近,各部衙门都在屯粮备冬,大营里粮草奇缺,这会子想必是去筹集军需辎重去了!”峻宁凝眉松了口气,坐到亭下方又问道:“地方官可有刁难?”张旭道:“听说有几个县扛着不交……!”说着忽然不再提了,峻宁一怔,抬头看了他一眼,张旭才道:“邹舒平亲自去了,听说是今年遭了灾的几个贫困县,又经连年战争动乱,实在拿不出钱粮来了!”峻宁问道:“他怎做得?”张旭奏道:“说是匀出了部分军粮,留给了那几个县!”
  张峻宁听罢长叹一声,忽又猛地回过头来,含泪急道:“朕的钱!他们拿去做人情收买人心!还得要朕感谢他们!”张旭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环顾四下无人,近前劝道:“陛下,陛下千万不要动怒,万一伤了龙体,如何使得?”峻宁一把推开了他,踉踉跄跄下了阶来,仰望深秋时节晴空万里,几片枯叶悠悠落下,傻傻一笑,摇了摇头。
  张旭一连几日见张峻宁愁眉紧缩,怕会憋出病来,因也想着怎么出去散散心才是,于是暗中买通百姓,谎报凤凰坡出了祥瑞,奏请前往观赏,峻宁信以为真,欣喜不已,急忙率人前往,远远地果然见一棵桐树之上锦花繁开,日光下隐隐透着霞彩,跪在御道两侧的百姓赞道:“此桐已生百年,从未现过此象,隆冬之际忽然开花,宛如凤凰降临,卧向长安,乃天降祥瑞以示天朝复兴之望也!”张峻宁原本欣喜,又听百姓如此称赞,不禁点头感慨道:“社稷之福,苍生之福也!愿天佑我朝早日复兴,祁我臣民永享太平!”说着率文武官员一齐跪拜。
  张旭原想礼拜罢了便请张峻宁御驾回返,孰料峻宁忽道:“难得出来走走,不急回去,你去安排凤凰城主,在此扎下营寨,不妨住一夜罢!”这下张旭慌了,奏道:“前方战事未息,各处隐患难防,这荒郊野岭的,岂是下寨之处?恭请陛下回鸾!”峻宁哼了一声摆手笑道:“祥瑞既在,乃为天下安定之兆也!降落之处,必是民风淳朴之地!何谈诸类不祥之事,卿等休要再劝,朕意已决,今夜就近得祥瑞福荫,岂不是朕的造化?”
  张旭见劝不动,百姓颂声在旁,又不敢坦然说出其中缘由揭穿此事,只得遵诏而行,使人扎下大寨,多派人手巡视护尉,可他更担心的,便是隆冬之际,那桐树上装饰上去的鲜花能不能熬过一夜,然天不遂人愿,临晚又忽然刮起风来,寒风凛冽,山林间更是格外阴冷,张峻宁也觉心奇,便要出帐去看,张旭谏道:“陛下龙体有恙,外面风大,宜早歇着才是!”峻宁笑道:“有此祥瑞,朕无病矣!”便已挑开门帘。
  再往山坡上看去,张峻宁已傻了眼,猛回头瞪了一眼张旭,便忙往山坡上去了,张旭追上来时,见嵌在树上的鲜花或已枯萎凋零、或已折落下来,早已又剩了一株枯树挺在坡上,峻宁傻傻叹道:“祥瑞何故如此匆匆而去?”张旭忙跪奏道:“天道有常,难逃自然之理,花开花谢本是平常的事,绝非祥瑞去也!”张峻宁这才真看明白,缓缓回身走下坡来,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临晚,又教人搬上几坛酒来,在帐内喝了个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张旭早已连夜将桐树又点缀起来,张峻宁却躺在榻上迟迟未醒,张旭一众忙进帐来,乃见张峻宁脸色蜡黄,嘴唇干裂,气喘吁吁地难起身来,张旭大惊失措,忙唤医官进帐,老仙官陈如烟(字禅鸿)试过了脉忽然凝眉惊道:“速扶銮驾回城!”张旭急道:“莫非染了风寒?”陈如烟摇头叹道:“非也!”便忙解开被褥,见张峻宁手臂上有些红点,已渐肿胀发黑,如烟又忙出帐细看,不远处果然堆着柴草、秸秆,才捋须道:“早闻农家说过,这山林间有种蜱虫,常在秋收之后出没,其毒无比,一旦叮咬到人,后果不堪设想!今见陛下臂上有伤,恐被此虫叮咬所致,是故不可迟疑,当速回城!”
  正午,张旭已率众匆忙护送张峻宁返回洛阳,车马一路颠簸,峻宁呕吐不止,到行宫时,邹胜杰众人已在门外等候,见此情境惊骇不已,张旭见了邹胜杰不敢多言,胜杰凝眉一怔,回头瞥了一眼陈如烟,如烟已明其意,便忙近前细说了一番,胜杰叹道:“而今天下未定之时,赖天子恩威同在,不可有半点闪失,竭尽全力需保天子无恙,院长可知其中利害否?”陈如烟躬身一拜,点头不言。
  玄元五十五年十一月,朱洪鑫集结重兵再次叩关攻打潼关,潼关守将吕煌弃甲而逃,刘汝明急出渭南大寨救援不及,两军连战数阵,潼关最终为朱洪鑫夺占,进而对峙华阴,张超随朱洪鑫巡视营寨回来尚未进帐,远远地见杨亚东(字浩然)快骑而来,于是忙去相迎,乃见亚东匆匆递上一卷竹简来,随道:“赢城六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洪鑫忙接过去,打开一看,凝眉摇头一笑,喃喃叹道:“军旗指处,天恩浩荡,凡我三军将士,不得劫取民财、不得淫人妻女、万勿擅入书院宗祠、不得损坏皇陵祖庙、不得滥杀俘虏、不得擅征民夫!”众皆一怔,洪鑫摇头一笑,将竹简书揣进怀里,方道:“速遵哥哥钧令告诫三军将士,号令五路兵马一齐拔寨,三日内,势必要拿下渭南大寨!”
  三人进了大帐,张超才又问道:“天渐冷了,何故急着用兵?”杨亚东微微一笑,或许已猜着了,因听朱洪鑫解释道:“陈氏既有意挟持昭玺帝出走,我们要帮他一把才好,这会儿逼得紧了,他们走的就快,若迟缓了,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再取长安又要费一番大劲儿了!”亚东随也一笑时,洪鑫又道:“其实这竹简书里,还有另一番深意,才是重中之重……!”二人一怔,洪鑫叹道:“这字里行间虽未点透,却是在告诫我们……府库里没钱了!”亚东心头一颤,不禁暗暗赞叹道:“真将帅之才也!”
  十一月二十五日,刚刚夺取了潼关的朱洪鑫,在收到赢城发来的竹简书后深知大局之艰难,连忙拔寨继续挥师西进,两路先锋杨亚东、张超身先士卒,两面夹击刘汝明于骊山古道,拖住各部救援兵马,朱洪鑫一举横扫渭南大寨,十日之内,长安守备全线崩溃,腊月初五,无奈之下的陈杰(字元奇)、陈泓辰(字乐聪)一众挟持病势沉重的张铭恩(字星晨)仓惶逃离长安,在刘汝明兵马的掩护下沿泾河而上,准备绕道宁夏西去。
  再说朱洪鑫进驻长安城后,遵从玄锡维锦囊妙计,当即清查国库,开仓赈济灾民过冬,随又亲自到城外安抚流民,所有战俘一律收了兵器发饷释放回家,对修真朝原各部大臣继续上表请旨留用,对陈氏门下伪官择优叙用,迅速取得了京华之地的军心、官心和民心,为昭明皇帝还都长安恢复天朝基业、抵制南方白莲教伪朝的分庭抗礼,打下了夯实的基础。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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