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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能自拔

作品名称:高手      作者:祥云飘过蓝天      发布时间:2018-02-19 15:52:23      字数:6411

  三
  回到家,春花上班去了,越越不在床上,家里一片寂静。我估摸着,春花肯定把越越送到她娘家去了。我只觉得浑身无力,走路脚下打飘,整个人像浮在空气中,在家里转了一圈,就直奔卧室,倒在床上,蒙头而睡。尽管瞌睡之极,但就是睡不着,眼睛闭着,一张张扑克牌在脑子里盘旋。我索性爬起来,洗了把脸,就去了农贸市场。出了门我想起来身无分文了,就又折回家去拿钱。到了农贸市场,发现好多人都侧目往我脸上看,神情怪怪地。我先感到纳闷,后来就明白过来,我熬了一夜,晦暗憔悴的脸色招来了这些猎奇的目光。
  刚结婚那两年,我总是精打细算,舍不得乱花费,买菜也总喜欢讨价还价,明细过往,每一笔开销都工工整整记在一个专门的帐本子里。可是自从染上赌博以后,我性情大变,出手阔绰,开销毫无节制,那个家庭账本也早已不知遗落在哪了。赌博不仅使我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耐心,还使我失去了勤俭节约笔笔留痕的细心。我想大把大把的票子都输掉了,还在乎一顿丰盛的中餐和晚餐吗?何况这也容易引起春花的怀疑,为了给她造成我凯旋而归的错觉,我每次输了钱反而出手阔绰,鱼肉蔬菜一袋袋买回来塞在冰箱里,有时候还会心血来潮地踅进某家服装店给春花买一件漂亮的时装。春花好像完全被这些表象迷惑了,我每次外出打牌她的反应不再那么激烈了,态度不冷不热地。
  家庭的紧张气氛逐渐缓和了,有一天吃晚饭,我问春花:“哎,老婆,你现在好像不怎么反对我打牌了,这是为什么?”
  春花看了我一眼,眼睫毛垂下来,继续往嘴里扒饭,慢慢地咀嚼着,待嘴里的饭咽下肚,她才开口说话:“说了有用吗?等到你哪天跌了大跟头,你自然会回头的。”
  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低下头连扒了几口饭,不再说话。
  春花又说:“其实你每次回来疯狂地购物,我就知道你又输了,那是你为了给我造成赢钱的假象,我心里很清楚,可我已经麻木了。”
  我心里猛的一阵刺痛,仍然不说话。
  春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你整夜在外面赌,我一个人蒙在被窝里哭,后来都不知道伤心了,因为我认了,这就是命。”
  春花家境贫寒,从小到大学习名列前茅,读到高二那一年,她母亲得了一场重病,她便主动辍学了。跟了我也没有过上好日子,婚后不久我就沾染了赌博的恶习,经常夜不归宿。我偶尔陪她回一趟娘家,走进那个村子就如芒刺在背,邻居们哀叹着,有意无意当着我的面一声声唤她的名字:春花,你生活有什么不如意啊,是不是受了虐待?春花,你以前多水灵啊,这是你吗?你变得让我们都不敢认了;春花,你瘦得皮包骨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邻居们的哀叹和含沙射影像两根鞭子同时在抽打我,向我发出义正辞严的抗议和声讨,我仿佛听见了他们一声声沉重叹息背后的潜台词:“春花命苦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每次同春花回娘家,我都要在这样的叹息声中感到无地自容,可是这种羞惭是短暂的,很快就被更加汹涌的赌博的浪潮淹没了。看着春花比实际年龄衰老许多的容颜,我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愤懑。
  “我也想收手啊。”我说,“可我根本管不住自己。”
  “管住管不住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春花一声叹息,“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
  我沉默不语。我不知道多少次向春花发誓“没有下次了”,可是过一阵就熬不住了,身不由己地往外跑。有时候接到牌友的电话,心就怦怦直跳,就像那儿潜伏着一只性烈的藏獒,过一阵就得把它放出来遛遛,否则它会吠得你不得安宁。
  
  一年一度的职称考试又到了,我已经考了两次,都没有通过。单位同事拿我开玩笑说:“你是回炉的烧饼——香啊!”在同事们的讥笑声中,我面红耳赤,暗下决心,再也不赌了,就是赌也要等到通过了职称考试再说。可是只要牌友邀约,我马上就兴奋起来,书再也看不下去,索性去痛痛快快地玩一把。这么恶性循环,我看书的状态大不如从前,已经对职称考试不抱什么指望,准备放弃了。职称考试之所以难考,是因为每年教材都有变化,而且每次考试除了交报名费和考试费,还要花几百块钱在指定部门预定教材,程序繁冗,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功亏一篑。我隔三差五地赌博,早把职称考试抛之脑后了,哪还有心思看书,所以考不过去是正常的,考过去才怪呢。
  虽然职称考试临近,但我对鱼棚那次惨败还一直耿耿于怀。
  那场失利使我像害了一场病,蔫了好些日子,每天下班后就在家里看书,半个月下来,我元气恢复了大半,书再也看不下去,又蠢蠢欲动了。我竭力控制着不往外跑,牌瘾上来的时候,我就找来扑克一个人坐在厅里发牌,想以此来克制泛滥的牌瘾。这样一个人模拟着发牌、出牌,算出各种可能性,最后总结出一套最佳出牌方案。几天下来,渐渐失去了刺激和快感,却勾起了实战的激情。我急于把那次的损失捞回来,按捺不住地给老全打了几次电话,可是寻呼后他一次也没回,我就只好打他家里的固定电话,他老婆庞彩花冲我直抱怨:“别说你找不到他,就连我找他都困难啊。这个死鬼一旦上了赌桌,天塌下来他也不管的。”我说:“他出门不告诉你去向啊?”庞彩花说:“他才不告诉我,我也懒得问。习惯了,家里有他没他都一样。”
  找不到老全,我就把报复的对象转移到了别的牌友身上。我想只要把鱼棚输掉的钱赢回来,哪怕只赢回来一部分,我就彻底告别赌博了。我去涵闸刺探了几次,那些赌徒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好知趣地离开了。过了一些日子,我实在熬不住了,又一连给老全打了几次电话。最后一次,终于得知老全回来了,可是只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又走了。庞彩花说:“你是江会计吧?这样吧,死鬼回来我让他去你那儿玩,过不了几天他就要回来了。”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过几天就要回来?你知道不知道这趟他去了哪里?”庞彩花说:“这回我还真问了,他去南京城里了,是一个老板雇他去赌,雇一个礼拜,给他开工资,五百块钱一天,另外所得赌资与老板三七分成。”我说:“是这样啊,他城里也有赌友啊?”庞彩花说:“这个天杀的,他哪里没有赌友?赌了一辈子,随他去了,就当他是死了。”
  找不到老全,我心里憋得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张晨和吕启航。
  我先联系张晨,刚拨通他家电话,想到他那个曾经大闹赌场寻死觅活的四川妹子,又挂了。我又给吕启航打电话,还没说话,吕启航先开口了:“江会计啊,好长时间没切磋,最近忙什么呢?”想到赌场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想到每一次的赌局都会在圈子里被人津津乐道,我索性自揭疮疤,毫不避讳地说:“最近受伤了,疗养了一些日子,好了伤疤忘了痛,手又痒痒了。”吕启航笑起来,说:“你江会计什么时候受过伤,开玩笑吧?”我没好气地说:“不受伤,我是赌神啊?”吕启航说:“正常,胜败乃兵家常事,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我说:“这话我爱听,什么时候聚聚?司令怎么老是联系不上啊?不怕输得苦,就怕断了赌啊。”吕启航笑了,说:“同感,同感。司令鸟枪换炮啦,你当然联系不上了。”我说:“什么鸟枪换炮啊?”他说:“司令过年手气好,家里装了电话,寻呼机也换成手机啦!”我说:“他家安装电话我知道,不过,我不知道他还换了手机,难怪呢,打他寻呼,一次也不回,原来是这样。”吕启航说:“我船卖了,你也不知道吧?要不就到我船上去玩了。”我吃惊地说:“卖了?你怎么把船给卖了?”他说:“不卖不行啊,张晨老婆上船闹了几次,差点闹出人命,最后那次,要不是我抱住张晨,他老婆就给他扔江里去了。”我说:“这么严重?不至于吧,最多不赌就是了。”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说江会计啊,你也是赌钱人,你说不赌就不赌了?哪有这么容易的,成神仙了。”我说:“你卖了船,不贩油啦?”吕启航说:“换了条吨位小的船,以后再也不联系人上船去赌了。”我说:“你住哪?我们以后到哪去玩?”他说:“我临时租住在老全那个村子里,那户人家在城里做生意,房子长期空着。”又说,“玩的地方多了,吴老三那儿现在热闹得很,你随时去随时有人陪你玩,人来人往,光香烟每天就要销好几条呢。”我说:“这么热闹,张晨去吗?”他说:“吴老三的地下室做了赌场,每天都有人。张晨不怎么去,他那个老婆蛮不讲理,张晨给她管住啦。”我说:“那我们从此不是要少一个牌友了?”吕启航说:“少一个好啊,赌钱都没有好结果,轻则家庭不和,重则妻离子散。我也不想赌,跟你一样,有瘾啊。”我说:“你也去吴老三那儿玩?”他说:“我也去。吴老三两口子都不错,人都喜欢往他那儿跑。”
  我从吕启航那儿弄到了那些赌徒的电话或者手机号码,一个一个给他们打电话。那些久未联系的牌友大多把我给忘记了,接到我电话,好半天也猜不出我是谁,我自报家门后,他们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江会计啊,你还是找那些高手玩去吧,跟我们玩,你不过瘾的。”
  那天中午我实在排遣不了寂寞,就一个人跑到“姐妹排档”喝了点酒,想以酒浇愁,谁知,愁没有浇掉,人不由自主地亢奋,心里像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走出姐妹排档,我给办公室出纳会计林美娟打电话,告诉她,我下午外出办事,就不去办公室了,让她下班帮我签退。林美娟是参加工作五六年的大学生,嘴巴很甜,口口声声喊我江老师。林美娟说:“好的,江老师,你放心好了。”
  打完电话,我就直奔吴老三店铺而去。
  地下室原来是仓库,因闹中取静,又隐蔽,到店里打牌的人越来越多,连涵闸那帮赌徒也有一部分被吸引了过来,在牌友的建议下,吴老三将地下室腾出来做了赌档。我虽然好久没来了,但我对那儿的环境还很熟悉。吴老三又在地下室旁边用塑钢瓦搭了一个遮雨棚,用来给赌徒们摆放车辆,又在遮雨棚背面建了一个简易厕所,这样赌徒们吃喝拉撒就全解决了。有的赌徒成天就泡在那儿,那儿成了他们的旅馆。
  我把自行车停在外面,走进店内,吴老三站起来迎接我:“江会计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好久没来店里玩了。”我说:“是啊,好久没来玩了,听说你这儿挺热闹,来开开眼。”吴老三说:“客气什么啊?尽管来玩。”吴老三说着话,搬了把凳子走出柜台,给我让座。我没有坐,从口袋里掏钱买了盒烟。吴老三把烟递给我,不无遗憾地说:“我这儿斗地主的人不多了啊,改了花样。”我把烟拆了封,递一根给他,说:“改了什么花样?”吴老三说:“比斗地主可刺激多了,三张牌比点数大小,叫炸金花。”
  抽完那根烟,我就再也按耐不住了,对吴老三说:“我下去看看。”吴老三早就窥破了我的心思,领我走到柜台后面,推开一扇塑钢门,走进去,拉开平放在地上的一块木板,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便暴露在了眼皮底下,一股浓浓的呛鼻的烟雾从洞口冒出来,袅袅升腾着,向着柜台外面飘散。
  我沿着不锈钢梯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去。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竟然听不到一点声息。我怀疑地下室没有人,但浓浓的烟味分明提醒我这里交战正酣。当我头部离开洞口,双脚还站在梯子上,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观望地下室里的动静。这一瞥,可把我吓一跳,屋中间一张宽大的圆桌旁围满了人,人人面前放着一包烟,烟下面压着的是一摞摞面额不等的纸币,还有几个面前赫然摆放着面世不久的手机。他们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桌面,一团团烟雾从他们嘴里吐出来,使他们面部表情显得模糊不清。
  我的到来没有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也没有人主动邀我入座。我打量了一圈屋子。地下室一共是两间,里面那间屋门紧闭着,我走到门边,推开门向里面张望。左侧墙边除了放着灶具、橱柜,还有一个木质衣橱;右侧墙边铺着两张床,床下是一箱箱啤酒和白酒,墙角是一排纸箱,箱子里堆放着烟花爆竹;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散放着蔬菜、米和餐具。原来是厨房、仓库兼卧室。我回到赌桌旁,挨个辨认了一圈。老全和吕启航都在,除了他们俩,还有在鱼棚与我过招的老金和小裴,别的全是陌生面孔。他们表情各异:有的神情凝重,如履薄冰;有的神态安闲,运筹帷幄;有的则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小裴与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在单挑,他们下注的方式很奇特,一百一百地下注,香烟下面的钱抽光了,就伸出手指头来数,伸一个指头代表跟进了一轮,直到十个手指像十根胡萝卜一样整齐地竖在那儿了,才同时叫了开牌。赢家和输家一律地安之若素,绷着脸,窥不出一丝风吹草动。
  老全看见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扔一根烟给我说:“听小吕子说了,果然你就来了。”我说:“司令,你回来了,这趟出去怎么样?”老全说:“什么怎么样?赌钱人不问输赢,问输赢的不是真正的赌钱人。”我站在吕启航身后看了一会儿,又站到老全后面去看,几圈下来,看出了一些门道,我再也把持不住,碰了碰老全,老全还没做出反应,紧挨着老全的一个赌徒瞅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江会计,这儿恐怕不适合你,你是专科毕业。”他的话招来一阵哄笑,我像被人揭了短一样的窘迫,无地自容。
  那人之所以这样说,不是信口开河,是有缘故的。
  我麻将打得其实不比扑克牌差,手气背的时候,我采取以守为攻、步步为营的战术,绝不贸然出击,总能将损失减到最低;而手气好的时候呢,我稳扎稳打,一路高歌猛进,往往所向披靡。后来之所以不打麻将了,是因为我对麻将有了心理障碍。
  那些年麻将机还没有面市,全是人手搅拌。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鼻塞流鼻涕还发起了高烧,医生给我开了感冒胶囊和阿司匹林片。感冒还没好,有牌友邀约,我欣然应战,结果连打了五板,从午后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夜来的寒气使我感冒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到后半夜,我掏出出门前春花塞我口袋的感冒胶囊和阿司匹林来吃,我就着开水口服了阿司匹林片,刚把感冒胶囊从密封的锡箔凹槽抠出来,还没来得及吞下,下家就催促我出牌了,仓促中我随意抽了一张“六万”,结果那张“六万”不仅点了炮,还一炮三响。我一肚子恶气,又不便发作,在接下来码牌的间隙,我一手码牌,腾出一只手来服药,牌码好了,庄家执骰子,骰子却不翼而飞了。我们找遍了屋子的角角落落,终是一无所获。我们都感到纳闷,这中间没有人来,骰子不可能长翅膀飞了。后来其中一个人发现了问题,他神经质地照着另一个赌徒的后背猛击一掌,然后,指了指我桌角那两粒感冒胶囊,又指了指我,说:“骰子给他当药吃了,你们看!”
  恍然大悟之后,他们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赌场不仅使人疯狂,还是仇怨、是非和笑柄的自然疫源地。我是一个护短的人,从那以后,我就与麻将彻底绝缘了。
  那人暗讽我的话刺激了我,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咬咬牙,走到吕启航身边,吕启航心领神会地向旁边挪了挪,给我让出了一个空隙,我一条腿伸进去,跟着另一条腿也挤了进去,屁股落在了板凳上。
  因为尚未完全弄懂牌理,我反而毫无禁忌,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猛,只顾埋头下注,并没有开牌的意识。那些人大多不知道我是新手,见我不眨眼地往摊上扔钱,一点点开牌的意思都没有,完全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给了我太多的机会。
  首战告捷,我就喜欢上了这项娱乐,一到休息天就往吴老三那儿跑。我仍然没有开牌的习惯,一旦下注就一跟到底,每次我都能赢个千儿八百的。可是好景不长,后来被人识破了玄机,我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把赢回来的钱又吐了回去。那天我去得很晚,到那儿就找了个空位下注,我一连下了几注,都笑到了最后。又一轮开始了,我仍然下了注,这时候,来了便意,可是这中间有人夹着不便开牌,我就站起身来说:“你们要么开牌,要么等我方便一下。”夹牌的那个人充当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就像竞拍总有人不断抬价一样,他处心积虑要整我,说:“谁跟你开牌?今天如果你不主动放弃,没有人开牌。”他轻蔑的神情激恼了我,我也轻蔑地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到外面去方便。中途离开,牌不允许带着,坐我旁边那个赌徒在我离开牌桌后,说:“有鬼了,点数这么骚,不会出老千吧?”他嘴里说着话,手就把我放在桌上的那三张牌拿了过去。他把牌握在掌心,一点一点往外移,虽然没有暴露我的点数,但他那个惊骇的神情实际上完全把我虚虚实实、孤注一掷的牌风泄露了。打那以后,只要我下注老全和那两个安徽人就跟,他们两个跟,一个夹,我想开牌又开不了,一直跟下去,我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几轮下来,人就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变得疯狂,表面上还装得稳操胜券的样子。那天下午我被老全他们连夹了三把,每一把都夹到封顶。我知道遇到高手了,几个人都赌红眼了,谁也不肯主动开牌。结果,封顶后,我都输了,而且点数也就小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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