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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烤烟栽培 08

作品名称:晏州寻梦(小说)      作者:遇上你是我的缘      发布时间:2018-01-24 09:15:46      字数:4235

  从陈叔家到学校,顶多也就五分钟左右。除开星期天和放假,几乎都能听到与他家一河之隔的大坝职中校园里朗朗的读书声和老师们讲课的声音。特别是在夜幕下,四层教学楼教室里的荧光灯管次第打亮的时候,忽然发现崭新的教室里随处洋溢着青春的风采,跳跃着活泼睿智的思绪,扑闪着求知若渴的眼神,激荡着师生和同窗之间浓浓深厚的情怀。
  跟来时一样,也是从菜地小溪旁的土路中穿过,走过那座平桥,眼前便是一条不算太宅的深巷,一边是学校高高的围墙,另一边是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民居。你看哪,平桥、深巷、小溪、山峦、翠竹、青瓦民居和绿油油的菜地,总给我一种错觉,还误以为是到了江南水乡了呢。
  放完假后返回学校的途中,我都能看到陈叔家附近山包上高耸着一座纪念碑,顶端有颗红色的五角星。碑体白色,正中央是开国上将,原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张爱萍将军亲笔题写的“红军长征纪念碑”这七个潇洒飘逸的草书大字,另一侧还有原国家卫生部副部长王斌题写的“红军烈士永垂不朽”几个稳重端庄的楷书,底座上镌刻着毛泽东同志著名的七律.长征诗。那些红色的线条活泼洒脱地在灰色的底座和周围空旷深邃的晏州河畔舞动起来的时候,弓步站在山顶,任清凉的山风肆意吹飞我的头发,眯着眼,深深吸上几口凉丝丝的田园清新空气,顿感惬意之极,我隐隐约约地看到当年中央红军途经这里的身影。
  据史载:“1935年2月4日,中央红军一方面军,一军团林彪部,其主力撤离叙永,经金鹅池(今大河乡)到达大坝,并与黔军候之担独立旅旅长、大坝民团团长黄树猷地方反动武装于李子关、土地塘、崩土坎等处发生遭遇阻击战,地方民团被红军击溃,红一军团进驻大坝。红一军团机关驻地大坝关帝庙(现大坝中心小学);红一军团卫生队驻地大坝张爷庙(现大坝张爷院);其余部队露宿阶檐、庙宇等地。
  这一天,也是大年初一,红军官兵为当地群众挑水扫地,劈柴烧饭,更抓住时机,展开了宣传。宣传队书写标语、口号100多条,宣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为鼓舞后来的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坚持地方武装斗争和地下党开辟大坝的革命活动,起到了很好的影响。
  2月5日下午,红一方面军根据中央军委电令,向云南扎西(今威信县)集结,遂兵分三路从大坝出发急进建武。右路从四龙二季山,翻腊鹅寨向五村(今兴晏);中路向大坝翻文笔山,过木郎沟到五村;左路经崩土坎、铧厂、狗儿塆,翻柏杨坡到建武。左路主力红军穿过柏杨坡后,50多人的后续部队在柏杨坡,遭到黄树猷部民团伏击,红军官兵浴血奋战,但因为寡不敌众,最终牺牲红军30多名,这便是悲壮惨烈的“血染柏杨坡”一战。
  2月6日,红三军杨尚昆部的少部分队伍,由叙永两河荞田途经大坝,上云南旧城(长官司),打击了大坝地方反动民团,然后向扎西集结。
  虽然红军在大坝驻扎只有三天时间,但他们的英雄主义气概却一直激励着兴文群众前进,这也为发动大坝人民投身抗日救国,抵制内战,开展革命建设和经济建设起到了极大的历史推动作用。”【富春摘自《宜宾晚报》】
  也就是说,红一军团在林彪率领下长征的时候来过兴文大坝,还发生过与国民党的交火事件,如今看来已是不争的事实和历史资料。过了大坝,只插云南,党中央又在云南扎西举行了著名的扎西会议,为红军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如此说来,兴文属于革命老区的说法也是站得住脚的。其实,在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兴文县作家协会首任主席刘大如先生主笔编撰的《兴文红色记忆》一书中,也有对红军长征过兴文尤其是在大坝的细节描写。另外,关于红军岩的故事,书中也有十分详尽的介绍。我有幸在兴文县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纪念日前夕,获得赠书一本,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细细翻阅书页,眼前仿佛看到72名革命先烈们金戈铁马、出生入死、气吞山河的悲壮与豪情的身影。
  从大坝汽车小站款款而来,穿过晏州街右转,沿着脚下的水泥路一直向前,就可以来到大坝职中。还没有过那座平桥,抬起头来,就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山坡上高耸着的“红军长征纪念碑”在群山环抱中格外醒目。虽说和学校,离陈叔家都挺近的,但真的要上去也要找时间呢。记得我,开全等还有好几个烤烟班同学相约,在一个深秋的午后,瞻仰了这座川南有名的纪念碑。当时也不清楚红军长征经过兴文和大坝这些历史故事,但还是知道大坝人民之所以要建纪念碑的意义何在。
  站在山顶,登高而望远。川南历史上有名的茶马古道大坝全镇就已跃入眼帘:巍峨挺拔的山峰宛如秦岭那
  样的天然屏障插入云霄,高低有致的楼宇依山而建。从大小鱼洞流出来的晏州河静静地绕城而过,穿越了大坝万亩良田,一座牢固的水泥平桥连接着河两岸。沿途翠竹清幽,我们那时所看到的不是春暖花开的油菜花香,而是一垄垄绿油油的麦田。麦苗的葱绿和青竹的墨绿,再与远方山峰的蓝色线条相互配搭,如果是山水画大师驻足于此,兴许就会顿生灵感,展开画布,凝眉沉思,然后挥毫泼墨,酣畅淋漓一番之后就绘成了一幅展现大坝这座川南水乡的壮美山水画。当然,如果想看到美不胜收的油菜花香美景,自然还是选择在农历新年过后到三月抵达大坝那就能赶上花期。当悠悠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油菜花香伴随着轻柔的微风钻进你的鼻腔,我能想象得到,你一定会闭上眼,伸开双臂,微笑着,使劲地,尽可能多地呼吸着花香,感受着晏州的热情。临走时不忘多拍些自己和朋友们在花丛中的美图,以此来记住到晏州赏花的美好回忆。善良勤劳的大坝人民,在继连续9年成功创办了四川非文化物质遗产大坝高桩文化艺术节之后,又适时推出了赏油菜花节和首届大坝童谣节。远道而来的全国知名少年儿童期刊《少年文艺》、江苏版《少年文艺》、北京《中国校园文学》等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相聚县委大会议室交流时,无不惊喜赞叹大坝人民丰富的想象力和智慧的融合,为乡村旅游奉献了一台美伦美奂的视觉盛宴。
  一九九一年冬天的某天清晨,推门而出,就见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从天而降,很快地,山峦,麦田,青竹,树木,房顶,河边……都被白雪覆盖。冷风频吹,我尽管厚衣加身,依然可以感觉晏州这地方的寒冷。校园里,很多同学尖叫着,欢呼着,奔跑着,欢笑着。听说这场雪是大坝地区相距了二十多年(也就是一九七六年毛主席逝世那年下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了,间隔时间之长,实属罕见。原本在四川,冬天都是极难看见下雪的。这主要是因为一道秦岭就把四川和陕西隔开了,同时也是中国地理位置上重要的南北分界线。大家都知道,北方是每年都必然会下雪的。下大雪对于农作物来讲,那是最好不过的杀虫剂。那是因为在外界气温达到零摄氏度以下,很多虫卵几乎都会被冻死,从而为来年的粮食丰产提供保证。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嘛,言下之意就是但凡年前下过大雪那一年的农作物,到来年收割时都会丰收和增产。哇,好大的鹅毛大雪啊!任性地翻着跟斗,你追我赶,摆弄着千姿百态,洋洋洒洒地宛如天女散花一般,为大坝地区送来吉祥,带来快乐。行走的人们,虽然紧紧裹住衣服,但脸上却笑开了花,也有在家的人,特别是那些活泼好动的小孩子,要不待在大门口,或者来到阳台上,隔着玻璃窗说笑着。这个时候,无论你在何处,几乎都会看到相同的景致:天地在昏暗之间,乌云漂移,冷风阵阵,雪花飘飘。正如歌曲《一剪寒梅》中所唱到那样“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我和开全,彭伦先,曾维英,刘明彩,王齐,王群等约好下午去赏雪。那个时候,我和开全都已经在陈叔家里住下来了。陈叔得知我们的想法,也挺支持的,肖四孃乐得合不拢嘴:“就是,这场大雪下得好啊。明年的庄稼丰收在望,记得上一次下的时候我都才二十来岁,现在一晃都老了,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听起来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仿佛衣着单薄跑到屋外,对,就是眼前这种天气,都不会感到寒冷似的。
  陈叔建议说:“你们找到好去处没?要不我免费给你们介绍一处,保证你们都满意。就是从我门口这条石板路一直往前走,走到沟底爬坡,那里就是石家沟村有一片树林,你们今天去肯定积雪了,估计很好玩的呢。”我们请他当向导,他呵呵一笑:“要是年轻几岁就好了,我都跟你们去。我还是算了,在家烤火喝茶吃烟再整点小酒,那才安逸呢。你们尽兴,人啊还是年轻好,年轻好啊。”说罢扬起烟枪在火炉旁的地板上轻轻磕磕,然后麻利地卷好叶子烟装进烟斗,偏着头,接近火苗,眯着眼,他吧嗒一吸,叶子烟的顶部被火苗点上了,红光一闪,他便接着吸第二口第三口,就在他的一吞一吐间,一口口白色的烟雾和青烟飘过,混合着一种有点刺鼻但又略带香气的奇怪味道。
  我们一伙人嘻嘻哈哈地边说边笑,所见之处依旧是白雪皑皑。这一带的地形是两座山头相交,中间出现一条峡谷地带,而石板路就在这峡谷之中。沿途都没有人家,只有一坡坡的麦地,成片的麦苗也被突如其来的漫天大雪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点空隙。路上都没有行人,被白雪覆盖住的小路依旧白茫茫的,我们走过一回头,才发现身后一串串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脚印向前延伸。
  陈叔说的那片小树林就在半山腰上,我们到时那里也是无人,空旷而寂寞。男女同学进入树林,调皮的同学趁人不注意,溜到他们身后,猛摇树枝,乖乖,先前还极像冰激凌的小树枝一阵摇动,又一阵雪花飘落下来。你看哪,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几乎全都是雾状的小精灵。哈哈哈哈的笑声荡漾在山谷间,还有的抓一把雪,悄悄溜到同学后面,一扬手,拉开衣领,像姚明扣篮那般直接把白雪一股脑儿地灌进人家的后脑勺里,温暖的皮肤忽然受到寒冷刺激,自然会缩脖子,弯腰用手抠出来。“偷袭”成功者笑得前俯后仰,殊不知危险正离他越来越近,一不留神就被报复,结果也狼狈起来了。
  没有想到,山上的风尽管不大,但寒气袭人,如果不运动,手脚就不听大脑指挥。于是便都行动起来,大家相互追逐打闹着,相互间都玩起了打雪仗。难得有这份雅致,就算被砸中雪球,也没有谁会生气,瞅准时机主动出击,不也可以赢得胜利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停了,但石家沟这一带的山头白雪还是很厚,直晃人眼。男生女生欢闹继续,自然也顾不了脚上的鞋子,那时也没有智能手机可以拍照。要不然,都可以留下石家沟赏雪的珍贵回忆了。
  那时的我们,思想都比较单纯,说赏雪就赏雪,打雪仗就打雪仗,自然不会掺杂某些不切实际的怪异想法。不过,玩笑总是要开的,为了这份雪后的开心,不幸被雪砸中或者被人往后脑勺灌雪,自然没有谁会去计较什么,自始至终笑容都挂在脸上。返回的途中,我也被灌了雪,后颈一阵冰凉,沁人心脾,然心里却欢畅无比,什么忧愁烦恼,伤心郁闷统统都见鬼去吧。而女生们呢,更是笑得那么自然,那么亲切,双颊都飞上了红晕,她们也没有想到这次赏雪也会如此的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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