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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大雪漫天飘>第二十七章 怨女救夫(下)

第二十七章 怨女救夫(下)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8-01-18 19:10:53      字数:4161

  冯剑见伙房里已无景志刚、林之波两人!便思脱身之计。但此处戒备森严,只能借助王爱爱了。冯剑郑重道:“王爱爱!你要是依我,我就跟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你要是不依我,那我可就……”王爱爱因长相丑陋,生怕打一辈子光棍,忙许愿道:“依你、依你,我啥事都依你!你快说吧。”冯剑道:“咱俩虽是夫妻,可那天拜堂时换了旁人,我想起来就浊心。所以,咱俩得再另(重新)拜堂。”王爱爱点头如鸡啄米:“依你、依你,这些都依你!”冯剑又道:“这儿是宪兵队,不是个正当地方,要想洞房花烛,得有口屋才中。俺家叫恁达达烧成那样,咋当新房欣(娶)媳妇呢?反正俺老丈人抹(本事)大,叫他在徐州给咱盖口屋吧。”
  王爱爱惊喜道:“这也依你!真赶巧了,俺家在徐州本来就有口屋,今年才买的,空着没人住。”冯剑道:“恁达达把俺家炸了个稀巴烂,我看见他就生气。所以,你不能叫他知道我在你这儿!”王爱爱不解道:“那咋来(有啥关系)?”冯剑道:“我半夜里跑到你屋里来勾引你!他要是知道了,还不活剥了我呀!”王爱爱不屑道:“你别害怕,他又不讲究这些。”冯剑正色道:“你是他闺女!你不怕,我是他女婿,我可害怕。唉!该我倒霉,碰上一个不讲理的老丈人,动拖(不动)就放火、杀人,能不叫人生气嘛!你要是不依我,咱俩就拉倒。”
  王爱爱无可奈何道:“都依你中不?我就说不愿意在宪兵队里住了,他又不敢叫我回老地方去住,笛本里(一准)叫我去徐州!赶明我还是把你藏在木箱子里带走,叫谁都知不道,这随你的心了吧?天不早了,咱俩吠(睡)觉吧。要是还有别的话,等干完那事再说,我等不得了。”说完扑上前来,急不可耐地给冯剑脱裤子!冯剑慌忙道:“你别忙,这正是我要说的:在没正式拜堂之前,咱俩不能同床共枕。”王爱爱这下不乐意了:“你咋净熊事儿?我啥事都依你了,就这件事不能依你!”冯剑认真道:“那几件倒无所谓,就这件事最重要。你要是不依我,我宁可叫日本人杀了,也决不欣(娶)你!叫你打光棍。”
  王爱爱被噎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许久才咬牙切齿道:“姓皮的,你咋这么多熊道道啊?”冯剑把一脸狡黠,双手一摊道:“没法子,做生意的人都这样,道道就是多。”王爱爱不解道:“找小月儿时,你咋没道道呢?”冯剑道:“那是逛窑子,这是娶媳妇,不是一码事儿!”王爱爱骂道:“放屁,咋不是一码事儿?”冯剑道:“俺皮家就这规矩,窑子里可以乱来,在家钉是钉、铆是铆。”王爱爱欲火难捱,央求道:“你就把我当成小月儿!还不中嘛!”冯剑一本正经道:“你是你,她是她,能一样嘛!”王爱爱奇怪道:“咋不一样呢?”冯剑固执道:“就是不一样。”王爱爱苦苦哀求道:“就这一回,我说话绝对算负(数)。”冯剑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一回也不中。”王爱爱哪里理他,冲上前来,就去脱他的裤子。冯剑翻身躲开,厉声喝道:“王爱爱!你要是再瞎胡闹,我就一头碰死,叫你打一辈子女光棍!”
  王爱爱慌忙住手,愣了半晌,终于狠狠心道:“依你就依你,咱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可不能再给我耍滑头了。”冯剑这才松了口气,“嘻嘻”一笑道:“王小姐!你是找伟(啥时)叫我惺(骗)怕的呢?你要是不相信,我发个誓管不?”王爱爱两眼直瞪瞪地望着他,冷笑道:“看你嘴这么会说,肯定一肚子花花肠子。你是得发个誓,还得发个毒誓。”冯剑踌躇半天,试探道:“我发个啥样的毒誓,你才放心呢?”王爱爱歪头想了一会儿,嗫嚅道:“我也知不道,反正得是最毒的。”冯剑冷笑道:“我发了毒誓,就怕你听着不顺耳朵。”王爱爱惊诧道:“你这屌日的,又出啥洋症呢?”冯剑眉头一蹙,反问道:“我还没发誓,你咋知道我要出洋症啊?”王爱爱恨恨地催促道:“少说废话儿,快麻里(点)发誓吧。”
  冯剑无奈,指天发誓道:“老天爷爷在上,老地奶奶在下,您两个老人家听清了:皮燕聪要是对不起王爱爱!天打五雷轰;皮燕聪要是不欣(娶)王爱爱!叫皮家的老少爷们烧心烂肺,不得好死;皮燕聪要是糊弄王爱爱!叫皮家的媳妇个个身上长疮,头上淌脓,烂鼻子豁耳朵,生个小孩没腚眼……”王爱爱笑骂道:“这个该死的,连我也绕进去了。”冯剑斜眼坏笑道:“誓发得不毒,怕你不信。你要是觉得不过瘾,我还有更毒的呢!”王爱爱奇道:“这誓就够毒了,还能有更毒的?”冯剑摇头晃脑,正色道:“当然有了,不到万不得已,我轻把里(轻易)不使绝招。”王爱爱奇道:“那你再发个毒誓,我来听听。”冯剑讪笑道:“就怕你听了生气呀!”王爱爱诧异道:“你这屌日的,又出啥洋症呀?”冯剑欲擒故纵道:“所以,这誓还是不发的好。”
  王爱爱禁不住好奇,催促道:“我不生气,快麻里(点)发誓吧。”冯剑凝神静气,指天发誓道:“皮燕聪要是对王爱爱三心二意,叫他老丈人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全叫野狗扒出来吃了……”
  王爱爱怕他说出更加不吉利的话来,赶紧叱骂道:“放屁。”冯剑得意道:“每扇(从前)得罪皇帝,要夷灭九族,我发毒誓,能灭到十八族,连老岳父家的祖孙八代都能捎带进去。你要是不信,我发给你听听。”说罢佯装发誓。王爱爱赶紧阻止道:“我相信,我相信还不中嘛!”冯剑这才不说。王爱爱气咻咻的愣了半天,恨恨道:“姓皮的,你咋这么坏呀?”冯剑认真道:“没办法!做生意的人唯利是图,不会策达(算计)不中。再说,心眼不坏,也挣不到钱呀!”王爱爱风流无望,虽说极不情愿,却无法把冯剑弄上床去。毕竟此时快活事小,将来打光棍事大。王爱爱悻悻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怕过谁,今天算叫你降服了。”冯剑一摊手,揶揄道:“谁叫咱俩是两口子呢!你怕我就对了。”王爱爱顿时心里像吃蜜一样。冯剑又郑重许诺道:“到了徐州!我啥事也不干,天天在家搂着你吠(睡)觉,叫你捞足本,我说话绝对算负(数)。”王爱爱更是心花怒放,忍不住咧开大嘴笑了。
  见哄得她安稳了,冯剑正色道:“咱俩都成两口子了,我还发了毒誓,我问你些事儿!你可得说实话!”王爱爱奇道:“啥事呀?还一本正经的。”冯剑漫不经心道:“今天抓到几个土匪啊?”王爱爱心不在焉道:“我才不管外头的事儿!”冯剑道:“你就没听说吗?”王爱爱道:“没徐忽(注意)啊!”冯剑不死心:“我才不相信呢!”王爱爱不耐烦道:“你不相信拉倒。这院里翻腾了一遍,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拆光了,没听说查出啥来。”冯剑听了,不由得心中暗喜。他撺掇王爱爱去徐州!就是想逃出宪兵队!他也想去徐州!打听孙倩靓姐妹俩的下落。还要去梁寨集寻找两股会,设法搭救景志刚!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王爱爱塞给冯剑两块熟红芋:“吃块红芋,垫垫饥吧。”冯剑奇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呢?”王爱爱道:“从伙房里拿的。”冯剑道:“你也吃一块吧?”王爱爱道:“你吃吧,我再去拿。”冯剑接过来,剥皮吃了,虽是当年的红芋,水气大些,倒也甜软可口。王爱爱迫不及待道:“我把你锁在木箱子里,这就去找俺达达!咱俩立马就走。”冯剑抑制住兴奋,不假思索,抱腿缩脖,飞快地钻入了箱子。
  王爱爱锁好箱子,一开门,见小娟坐在台阶上织毛衣。王爱爱一愣,诧异道:“你咋坐在这儿呢?”小娟嗔怪道:“你把我撵出去住,到底搞啥鬼呀?大天老明了,还关着门。”王爱爱不耐烦道:“别说费话,快上街叫顶轿子来。”小娟诧异道:“噫?早清起来(一大早),你脸不洗,头不梳,叫轿子治啥呢?”王爱爱蹙眉道:“住在这儿忒烦人,都是些大老爷们!一点都不方便。我上徐州去住,你去不去呀?”小娟也是高兴:“我是你房里的丫环!你去徐州!我自然也跟去了。老爷叫咱俩去不?”王爱爱冷笑道:“他能当了我的家呀!我这就去找他!”小娟疑惑道:“离徐州几十里地呢,叫老爷派辆汽车送咱去吧。”王爱爱道:“他要是不叫咱走,不派车咋办呢?他不派汽车,我坐轿子去。”小娟一想也是,走进屋去,把毛衣放在桌上,出门去叫轿子了。
  小娟走后,王爱爱也风风火火地来找王国汉!王国汉刚刚起床,见她冒失地闯进来,板脸问道:“哪天不是太阳晒糊腚才起床啊!今天这是咋啦?”王爱爱皱眉道:“还说呢!害得我一夜没睡着,住这儿烦死人了,我得搬出去住。”王国汉道:“哪有般般可巧(正好)的事儿!你就凑合着住吧。”王爱爱撅嘴道:“得凑合得下去呀?”王国汉俩眼一瞪,呵斥道:“越来越任性了,哪儿也不能去。”王爱爱威胁道:“你不送我走,我就偷跑。”王国汉口气软了下来,耐心道:“外头忒乱,你出去住,万一出事,咋归佳法(怎么办)呢?”王爱爱抢白道:“站岗的都叫人家砸死一个,这里头就保险吗?”王国汉张口结舌,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须臾,王国汉问道:“小祖宗!你想上哪儿去呀?”王爱爱道:“城里的土匪闹这么凶,回丰县华山老家也不保险。咱在徐州不是有口屋嘛!我和小娟上徐州去住,也省得磨你的眼珠子了。”王国汉问道:“你想去徐州?”王爱爱道:“不叫我去徐州!我就回老家华山!”事杂心烦,王国汉也觉她在跟前烦心,徐州是淮海地区中心城市,后为汪伪“苏淮特别行政区”驻地(淮海省省会),治安井然,比县城要安全得多。
  王国汉无奈道:“既然你洼(一)心里想去,你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昨天下雨,把公路冲毁了,再等几天,等修好公路,我派汽车送你!”王爱爱道:“知不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你那公路十年不修,我也等上十年呀?天气又热,除了我那个木箱子,没多少东西。你派俩人抬着木箱子,我坐小轿,叫小娟跟着,也就三十多里,多说半天就到了。”王国汉机警道:“大热的天,衣裳用包袱一裹就管,你带个木箱子治啥呢?不嫌累赘吗?”王爱爱解释道:“那箱子是从咱华山老家带来的,我可不舍得板(丢)下。”王国汉见她突然要去徐州!本就狐疑满腹,又见她固执地要带那个木箱,更是怀疑。他径直走出门来,往王爱爱住处走去。王爱爱急忙跟在后头,心中惴惴不安。
  来到王爱爱住处,见屋内果然有只木箱,王国汉用脚踢了踢,竟没踢动。他沉下脸来喝道:“爱爱!这里头装得啥呀?”王爱爱胆怯道:“也没……没啥,就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些破铺衬烂套子(破衣物、破棉絮)。”王国汉厉声喝道:“破铺衬烂套子(破衣物、破棉絮)能有这么沉吗?快说实话儿!”王爱爱从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呆若木鸡。王国汉见她如此,就知箱内有诈。见箱子上对穿有洞,是新钻的白茬,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俯下身去,从小洞往箱内观察。因冯剑在箱子里蜷缩着,屁股堵在洞口。王国汉见洞口是层粗布,扭头瞥见桌子上有件织了半截的毛衣,毛衣上别有几根尖细的竹针,便信手抽出一根,往洞内狠狠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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